1.煉氣期老祖
在凡界古州蒼茫大地的一隅,坐落著此世最大修真宗派之一的青冥劍宗。
在這片蒼然天地之,這個門派的威名,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這個宗門內不僅每隔數百年,就要產生一批化神合體甚至渡劫的老怪物級修士,甚至在三千多年前,還有一名掌門突破天劫的桎梏,白日飛升為仙!
或許是得了這位仙人掌門的庇護,這個宗門在幾千年以來,雖然經歷數次浩劫,但依舊屹立不倒,香火綿延。
而今年,又到了青冥劍宗二十年一次的門徒大選活動,來自古州內部數個國度的人士,甚至是來自其他大州的,渴望求得仙緣的人們,都紛紛聚集在了青冥山下的懸劍小鎮之。
但在當晚,一場浩劫卻在他們不知道的時候,悄然降臨在了青冥劍宗之上。
是夜,高聳入云的青冥群山之,山門附近的兩個三代青衣門徒正無聊地打著呵欠,談論著最近的門派瑣事和漂亮的師姐師妹,順便在腦暢想著明天即將通過入門儀式加入到門派的新人,會不會有自己此生緣定的那一半。
但在他們談天說地之時,一抹陰云,卻悄無聲息地遮蔽了青冥劍宗之上,高懸了千年的明月昊光。
首先襲來的,是一股強烈到了極點的壓迫感,就宛如春雷之前的悶熱一般令人窒息,幾乎是瞬間便讓這些守衛山門的弟子察覺到了異樣與不安。
隨后,青冥山門護山大陣之外,毫無征兆地涌起了漫天的烏云,烏云之又有雷蛇翻滾,隆隆雷聲陣陣,其間響起了一個帶著回音的人聲。
“青冥老兒!我來報仇了!”
隆隆雷聲更響,霹靂炸裂,烏云之的雷蛇聚集到了一起,化作了一柄粗大的雷槍,轟隆一聲劈在青冥劍宗的護山大陣上,引得青色的陣法一陣劇烈的搖晃。
“快去稟報掌門!”
守山的弟子們被這一股劇烈的震顫震倒在地,隨后為首的那名二代青衣弟子反應迅速地從地上爬了起來,沖著其他的弟子喊了這么一句,隨后他沖到了山門附近的那口洪鐘旁,鼓起真元,以拳為錘,咚咚地擂響了大鐘。
鐘聲上銘刻的法陣將鐘聲回蕩在青冥山間,在這一刻,青冥劍宗上下都聽到了這個聲音,二代弟子們迅速地指揮著自己的師弟師妹以及后輩們避難,一代的赤衣直傳弟子則駕馭著各自的飛劍,跟著長老和掌門騰空而起,一時間,青冥山巔上無數的劍光飛縱穿梭,煞是好看。
但山門外的不速之客顯然沒有等待掌門和長老到來的耐性,見雷槍一擊未破,滾滾的烏云在它的操縱下,忽然化作一只遮天的獸爪,轟然抓向了青冥劍宗的護山大陣,一聲脆響,屹立千年的護山大陣就如同一個肥皂泡一般,被烏云巨爪給抓碎。
巨爪去勢不減,轟然一聲,拍在了山門之前,將青冥山門連帶著整個山道,全部拍成了廢墟。
也是這個時候,一道青色的劍光從云端直射而來,化作一柄青色的飛劍,鏗然一聲插在了烏云巨爪的面前。
一道人影自青冥群山最高的主峰上翩然落下,化作一名白衣白袍的俊逸人影,負手立在半空,看著烏云冷聲道:
“來者何人?”
“無知的小輩!竟然沒聽說過雷魔尊的威名!”
烏云不斷翻滾,似乎來著醞釀著憤怒。
“也罷,今日我是來找青冥老兒算賬的,叫他滾出來!”
“青冥祖師早已在三千年前就得道飛升。”
白衣白袍的青冥掌門絕云子皺眉道:
“你若要找尋他,應該去往仙界,而非是來侵擾我們青冥劍宗!”
“呵呵,哈哈哈哈。”
烏云之傳來大笑:
“可笑,可笑!這青冥老兒,竟然也能白日飛升?也罷,你們是他留下的門徒,今日就先滅了你們這山門,我再往仙界尋仇!”
烏云散開,雷云之,出現了一尊巨大無比的神獸,狼頭馬身,后有三條勾狀的長尾,渾身纏繞著黑色的悶雷。
果然是典籍記載,祖師三千年前所封印的雷獸……
見到它的真身,絕云子皺了皺眉。
這雷獸乃是仙獸血脈,本來就有相當于大乘期修士的實力,在墮入魔道以后,實力更是暴漲三分,幾乎能與天仙們匹敵,他一個合體期巔峰的掌門,雖然很有自信,但卻也心知自己不是這只雷獸的對手,可太上長老又正在閉死關,一旦受到驚擾,壽元和修為受不受到影響先不提,怕是首先得真元反沖,被擾出一身重傷,就算到時候來了也無濟于事。
想到這里,絕云子神念一動,神識連接上了自己的一名關門弟子。
“去七星峰,找祖師叔前來幫忙!”
一名駕馭著飛劍,在眾長老身后掠陣的赤衣直傳弟子聽到掌門的話,連忙領命,接著化作一道流光,飛向了青冥群山之最偏僻的一座山峰。
見弟子領命離去,絕云子心稍微放松了幾分,接著他并起劍指,足下青色飛劍化作一道流虹飛起,環繞在他的左右。
“想要踏平青冥劍宗?那就只能讓絕云子,來一會雷魔前輩的絕世修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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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分兩頭,在青冥掌門絕云子攔住雷魔尊的同時,那名赤衣直傳弟子也駕馭著飛劍,飛快地來到了七星峰之上。
十萬火急,他也來不及表示禮儀,從山道步行上山,而是直接落在了山巔附近的那座小院之。
一落地,他便直接單膝下跪,鼓起金丹期的真元,出聲喊道:
“青冥劍宗受到攻擊,掌門派弟子前來,請祖師叔出山救援!”
聲音回蕩開來,響徹整座山峰,片刻后,院子里的某個房間的門被人推開,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傳了出來。
“我知道了。”
步伐聲響起,接著一個人影出現在了這名赤衣直傳弟子的面前,弟子按奈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抬頭看去,只見自己的面前站著一名面容俊秀的年輕人,膚色白皙宛如嬰童,但卻生著白發白眉,發色好像百歲的老翁。
他面色慵懶,身上并沒有穿著任何代表青冥劍宗的服飾,而是穿著一身緊身寬擺的布衣,足下踏著一雙云履,腰間掛著一柄鐵劍,看上去不像是一名修真之人,反而更像一名俠士。
但更令弟子震驚的則是,這位傳說之的“祖師叔”的修為。
煉氣期,他只有煉氣期啊臥槽!
赤衣弟子驚得瞠目結舌。
這幾乎是山下的武林人士都能達到的級別,而以那尊雷魔的實力,別說一個煉氣期,哪怕是元嬰老怪去,也不過是給它送菜。
“完了,明年的今天,就是青冥劍宗的忌日……”
情不自禁的,赤衣弟子喃喃念到。
“絕云子現在在哪里?”
白發的年輕人走到赤衣弟子的面前,對他問道。
“嗚呼哀哉,逝者如斯乎,天下無不散的宴席……”
可赤衣弟子明顯陷入了某種魔怔一樣的狀態,喃喃念著一些古怪的話。
“嗯?你在說什么玩意兒?遇到心魔了嗎?”
這位煉氣期的“祖師叔”提著他那一柄鐵劍,來到赤衣弟子面前,皺眉問道:
“我問你話呢?絕云子在哪兒?在主峰嗎?”
“罷了,罷了。”
赤衣弟子一臉放棄治療的表情,抬手指了指山門的方向。
“掌門在山門前與人斗法。”
“哦,了解了。”
這名白發白眉的“祖師叔”點了點頭,然后微微一蹲,赤衣弟子忽然感到他的體內傳來了一股驚濤駭浪似的真氣。
轟隆一聲巨響,整座七星峰地動山搖,腳下的大地破碎,赤衣弟子立足不穩,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而那位祖師叔的身影,則已經高高飛入云端,朝著山門的方向跳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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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冥劍宗山門處,眾弟子和長老抬頭望天,他們的掌門正在云端與來者斗法。
天空之,雷電之蛇與劍光穿梭不休,涌動著龐大的能量,其間的每一道能量泄出來,甚至都能夠輕易地炸飛一座小山頭。
“唔!”
數分鐘之后,云層之,忽然傳來一聲悶哼。
一道白色的人影從云端之墜落下來,砸在了山門前的洪鐘之上,發出轟隆的一聲巨響。
煙塵散去,絕云子嘴角帶血,拄著自己的本命飛劍,緩緩地從地上爬了起來。他仰頭看著天空,神色凝重。
“哈哈哈,千年之后,青冥老兒的繼承者,實力不過如此!”
那雷獸帶著雷電,騰云駕霧地來到了半空,用勝利者的姿態傲然看著地上的絕云子。
“你已經敗了!黔驢技窮,青冥老兒的山門,今天就毀在這里吧!”
它揚起頭顱,頭頂的那根螺旋狀獨角上發出雷光,與天際雷云溝通,醞釀著無比可怕的招式。
但就在此時,天空之一道身影轟然落下,一腳踹飛了雷獸。
砰!
雷獸猝不及防,被踹得倒飛而出,落到了青冥山外的一處小山包上,撞塌了整座山頭。
“什么人?!”
它憤怒地吼叫著,從煙塵之沖出,卻見到一個白須白發的少年,站在絕云子面前,好整以暇地看著它。
“我叫白秋然。”
少年溫和地笑著,說道:
“今天代恩師青冥道人來會一會你。”
雷獸仔細地盯著這個少年瞧了片刻,忽然發出了哄笑。
“哈哈哈哈哈哈!你在講什么?這是我這輩子聽過的最好笑的笑話!”
雷獸用前蹄指著白秋然,笑得眼淚鼻涕口水都出來了。
“一個煉氣期的肉體凡胎,敢自稱是青冥老兒的徒弟!哈哈,你對他的侮辱,可遠遠超過我的想象啊!”
笑聲逐漸收斂,雷獸低沉地說道:
“滾一邊去,我可以放你一條生路。”
“那可不行。”
白秋然嘴角帶笑,但額頭卻有青筋迸起。
“你對煉氣期有什么意見嗎?”
“意見?”
雷獸都不想回答這個無聊的問題,見到白秋然不讓,它于是張開嘴,噴出了一道雷光,想要將白秋然與絕云子一同粉碎。
這道雷光的主要目標,還是在絕云子的身上,一個小小的煉氣期修士,它打一個噴嚏都能噴死無數個的存在,還沒有那個資格讓它去關注。
“掌門!”
見到雷光襲體,天空的赤衣直傳弟子們驚叫了起來,但絕云子卻淡定自如,因為他看到,自己身前的白秋然已經拔出了劍。
一口如海煮沸般沛然的真氣,從白秋然的氣海之提起,點燃了他的劍刃,劍尖上火光熊熊,正是每個修士煉氣入門時,最常用的基礎武技。
“赤焰——斬!”
火光沖天而起,將雷光一分為二,接著去勢不減,如同熱刀切黃油一般,將始料未及的雷獸,連同背后的山脈一起切成了兩半。
光芒收斂,白秋然隨手將劍刃被赤焰燃成了鐵水的長劍扔到了一旁,接著冷哼道:
“少看不起煉氣期修士好么,在下可是很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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