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哼哈二老講述著大帥那漫長又簡短的一生，

她看到了在桃園涼亭之中暢飲的大帥和葉無風兩人，年少輕狂，意氣風發。

她看到了永生丹即將煉成之際，大帥那一臉興奮，和葉無風眉宇之間的一抹擔憂。

她看到了大帥在大殿之中被永生丹藥效折磨的痛不欲生，整整十日，喊聲撕心裂肺。

她看到大帥被界主一道命令，一句不忍卿的才華埋沒，建立天地眾，從此聽命界主一人！這一個大餅，就圈住了大帥整整萬年！

孟九兒不知不覺之中，迷了眼，回過神來后，早已淚滿衣襟。

她只是個從底層百姓之中而來的小女孩，若沒有安欣閣，這輩子不可能接觸到大帥這樣高高在上的人。

想著，轉過頭去，看向屋頂之上的大帥，已然喝完一壇酒，卻喝的如此寂寞，遠不如適才哼哈二將描繪之中的感覺。

她又看到那血海之上，一片可怕駭人的筑京觀，其頂上上，還有兩人，長著同一張臉，都是大帥。

一位身著布衣，跪倒在地，再無意氣風發的樣子，一個身著天地眾飛龍服，須發散亂，手握龍泉。

這一劍，遲遲沒有斬夏下...

身后，傳來一股蒼老威嚴的男人聲音

“大丈夫身在天地之間，當不拘小節，不懼生死，李漫天，你為何猶豫？殺！殺！”

“哈哈哈！”

那飛龍服的大帥仰天狂嘯，戴上天地眾大帥面具，起手揮劍

噗呲！

一道血光閃過之后，布衣李漫天，倒在了血泊之中，大帥，戴著面具，看不見的表情，只剩下滿是殺意的猩紅血眸。

卻連站都站不穩了。

那布衣李漫天的鮮血，灑到了身后站著的孟九兒面前

“好！好！好！”

直到此時，那身后的身影，發出了滿意的笑容，漸漸消失在了虛空。

再回首時候，大帥孤身一人，坐在空無一人的天地眾帥殿，身前一波又一波的天地眾前來稟告，過了一年又一年。

直到最后一個天地眾走出帥殿之后，孟九兒似乎看到了葉無風的身影，出現在了大帥身后。

可他只是坐在火盆前，根本沒有察覺到摯友那關切的神情，

面具下那毫無生氣的眼眸，只是機械的翻閱每一個天地眾前來報告的密信，閱后即焚。

天地部眾分首領，皆以象棋表示。

火盆之中的灰燼，早就滿了出來。

【蜥族叛黨，越王滿門1008口人，皆以伏誅；幫兇人蛇族，滅其參與者及其首領全家共計3205口。--白影雙車】

【亡靈族逆賊，冥頑不靈，據守冥王城，全城共計31萬9701人，屠盡，雞犬未留--白影雙炮】

【小日子族，除了樣貌上乘年輕女優等以外，盡皆斬殺，人數不計其數；女子全部充為官奴，分配將士們為奴為婢為妾，為華夏充斥人口紅利。--五散兵長！】

【阿三族....--白影雙駒！】

【棒子族...---白影雙相！】

【漂亮國族....白影雙士！】

人，是殺不光的，犯罪，永遠也不可能被消滅，當所有的惡都消失在世界上，那剩下的，就是最大的惡了。

萬年間，除了執行任務，大帥從未離開過朝堂。硬是以一人之力，護了界主江山距今已有9999年，正是千秋萬載！

每一日，都是如此的報告；而他自己，早已千瘡百孔，生不如死，死亦無門！

...

哼哈二將，說到此處，亦是止不住的傷感。

“就這樣，大帥泯滅了自我，萬年間，為了界主，天地眾成了界主手中最陰冷的刀，最厚實的盾，而天地帥的名字，響徹寰宇。”

秦艾德聽了，難得不打岔，抿了一口手中的酒，繼續說道：

“有一天，大帥突然銷聲匿跡，天地眾全部惶惶不可終日。”

他頓了一頓，再次干了一碗酒，一雙神情復雜的眼神對上了孟九兒那清澈的美眸，再道：

“我和這老東西，也都是那時候離開了朝堂，我被下方看守兵器庫，他則是辭官不做了。一晃，又是千年了。”

...

孟九兒這才明白，為什么大帥會一出手就是一錠金子，為什么他會讓笑笑看著特別討厭？

那并非他身為天地帥，到青樓這樣的高消費地方，就要做榜一大哥，為了買假山這些布風水物件，豪氣給了一錠金子去買成本不過幾百銀幣的東西。

或許是為了節省麻煩，盡快幫葉無風尋找風水，安葬摯友，那些騙人的玩意兒，繁文縟節，能省則省。

這些都有，這些都不全。

恰恰是因為大帥，萬年之間，生活在朝堂，生活在界主的圓餅之下。

脫離基層，脫離百姓太久太久了，心中只有界主，以及界主的江山。

一把殺人的刀，需要了解什么民間疾苦？一塊護主的盾，需要懂什么豬肉多少一斤？

他在青樓里知道自己給多了，但他絕對不知道自己給多了多少，錢財，對他而言就是一個數字。

亦如他手中的人命，同樣是數字！

...

聽到這里，孟九兒懂了，扭頭看向大帥之時，心中滿是對其的心痛...那想關切，卻無能為力的心情，讓她很是難過...

也許是聽著哼哈二將說的這些傷感的話題實在太久了，孟九兒畢竟還是小女孩心思，一下子就八卦起來了。

“那，二位爺，大帥有過什么心動過的女人嗎？”

“哎呀，丫頭，你要聊這個我們就不困了哇”

“來來來，聽你蕭爺跟你說啊，當年哇...有這么一個奇女子哇~~~”

“嗯嗯，后來呢，后來呢？”

“窩靠，這么勁爆？你個看門的居然連這個都知道，老夫都不知道”

“那是，老夫可是二代影駒，你個三代小炮”

于是，這么傷感的話題，在孟九兒的一句八卦之中，氣氛開始逐漸的不對勁起來了。

(??ˇ??ˇ??)ヾ(??ω????)(????????)

李大帥：喂喂喂，本帥還在這里呢！都聽到了啊！

(??????????????????  ??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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