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蓬山此去無多路
夢芊嬅快步出了庭院,直奔濛山而去。
她早已習會父親的遁術,趕起路來飛快無比,夢坤山在太州的庭院距離濛山需要三五日之久,夢芊嬅不敢逗留,每一刻都在想念程非。
天陰暗無比,百年難得一遇,似是刻意為了阻攔夢芊嬅而來。
電閃雷鳴,忽明忽暗,視野都逐漸看不清晰。
夢芊嬅來到距離濛山不遠的鶴莊,在莊頭停了下來,抬頭看著詭異的天,目色惆悵。
天上雷鳴大作,莊頭的說書人仍沒有離去,不時敲打著案板,不時口中故事奇妙不斷。
“各位,您瞧這天,跟故事里當年貓精遇害那天的天氣簡直一模一樣吶!古有貓精遇險行州大陸,今兒又不知道是哪位癡情的好姑娘要在這太州遇險嘍……我們書接上回,話說這白先生呢,在妻子貓精遇險之后,是肝腸寸斷,久久不能釋懷啊……”
說書人說的那叫一個起勁,莊頭圍觀的村民也是尤其之多,里面甚至還夾雜著不少修為高深的修士,也愿意在此小停片刻,聽聽熱鬧。
夢芊嬅哪有心思聽這些,搖搖頭,令自己清醒一些,隨后想要繼續(xù)往前趕路。
那莊頭忽然多出一道木橋,橋邊楊柳依依。
夢芊嬅有些詫異,明明剛才這里還是平地,怎么天上一道雷鳴之后,這里就憑空生出一道木橋呢?
夢芊嬅再次搖搖腦袋,一定是自己太想念一個人,導致現(xiàn)在已經(jīng)精神不太正常了。
當她緩緩走上木橋,不聞橋下潺潺流水之聲,不見耳邊陣陣楊柳枝葉瘋狂搖擺不定,只是一心向前。
剛上木橋,橋那邊,就有一道身影也緩緩上橋,陰暗的天遮擋了兩道白影,使得他們彼此都看不清楚對方,直到走到橋中間,才忽然撞見。
來人是一個同樣身著白衣,身材偏瘦,面相卻是很是白凈,有點像富貴人家里的年輕書生,給人一種極為清新的感覺。
白衣書生撞見了焦急行路的夢芊嬅,故意撞了上去,將夢芊嬅攔了下來。
夢芊嬅看著來者,從他身上感覺不出任何靈力來,看樣子應該不像是修士,只是不明白他為何阻攔自己的去路。
“姑娘如此匆匆,這是要去哪?”白衣書生問道。
夢芊嬅看著白衣書生真誠的目光,想了下,回道:“嗯……我要去找我夫君,你有事嗎?”
白衣書生笑意盈盈的道:“在下有一言,不知姑娘肯聽否?”
“快說,快說,我可是很著急的。”夢芊嬅道。
“其實姑娘不必如此著急前去,只需要在此等候,你的夫君就會到此。”白衣書生說道。
“你莫要胡說八道,我夫君現(xiàn)在被困在一個很危險的地方,我要趕緊去才行,你速速讓開。”夢芊嬅眉頭一皺,有些不耐煩。
誰知白衣書生依舊不依不饒,并同樣是眉頭微微一皺,開始道:“嗯……其實我剛才一見到姑娘,就心生好感,希望姑娘能夠留下來與我多聊一會,相信我們會有很多的共同語言。”
夢芊嬅有點生氣了,臉上布滿了憤怒的紋路:“你到底想干嘛?我都說了我現(xiàn)在要急著去救我夫君!我是一個有夫之婦,你還沒完沒了的在這攔著我干什么?給我讓開!”
白衣書生橫在夢芊嬅身前,沉吟了一會,才開始道:“姑娘可知那極寒之地是何地嗎?那里是寒清子的一方小世界,寒清子為了對付青魔,將青魔強行拉入了小世界里,最后兩個人都被困在了極寒之地,從此再也沒有出來過。青魔是當年魔州有名的戰(zhàn)將,現(xiàn)在有可能還存活于極寒之地中,極寒之地現(xiàn)在充滿了恐怖的危險,姑娘萬萬不可前去啊!”
此言一出,夢芊嬅才意識到,原來眼前這人是一個高人,出現(xiàn)在此相攔,不是惡意,而是一片好心。
但是這條路夢芊嬅是無論如何都要前去的,不管里面有多少未知的危險:“原來你不是凡人,我很謝謝前輩的好心好意,我雖看不穿前輩的修為,也不明白前輩為何知道我的去處,更不了解前輩為何偏偏對我心生好感,但現(xiàn)在,我沒空跟前輩進行糾纏,前輩既然知道我要去哪,那就請放我過去,夢芊嬅在此多謝了!”
白衣書生露出苦笑之容,勸阻無望,只好拱手一拜,閃到一側,為夢芊嬅讓出一條路來。
夢芊嬅長嘆一口氣,趕緊繼續(xù)往前遁去,留下白衣書生一人孤零零的停留在木橋上。
白衣書生沒有回頭去看她的背影,只是在不停的搖頭嘆息:“若有此妻,夫復何求!”
待夢芊嬅順利的來到濛山,找到極寒之地的入口,并進入其中之后。
白衣書生揚手一揮,天逐漸放晴,鶴莊莊頭的說書人以及眾多圍觀者逐漸化為烏有,消散一空,那小橋流水也隨之不見,只剩下白魔一人懷著不甘的心望向濛山的方向。
……
極寒之地。
程非與宇白宗幾個朋友打成一片,有說有笑的,完全沒有因為程非是黑魔而感到膈應。
有了程非的庇護,宇白宗的修士再也沒有了那種極其寒冷的感覺。
從白雪地里走著,程非打聽到,這里的修士都是從太州進來的,這里是太州的一個秘境,每隔十年便會開啟一次,算是一個小有寶物的秘境。
從外面剛進來時,會出現(xiàn)在兩種環(huán)境之間,至于是往寒氣這邊走,還是往魔氣那邊走,就看個人了。
魔氣那邊看上去極為危險,但修士修行多半富貴險中求,所以也有不少修士選擇前往魔氣那邊,而另一部分修士則是選擇往寒氣這邊走。
而宇白宗的修士則是選擇了往寒氣這邊走,恰好遇上了剛被神奇力量傳送至此的程非,說來也是一種緣分。
“程非,你是用了什么仙術啊?居然能在這寒地里安然無恙的行走。”白橙橙的嘴巴可閑不住。
“沒用什么仙術,我都不知道怎么來到這里的,我在太州被人追殺著,忽然一股傳送之力出現(xiàn),就把我卷到這里了,本來我也凍的夠嗆,可走著走著就不冷了,真的很邪門。”程非攤了攤手,這種事情沒什么值得隱瞞的。
“不會吧?還有這種事?”白橙橙一臉驚訝,很明顯是不太相信程非的言辭,可又沒辦法質(zhì)疑無比真誠的程非。
“我騙你干嘛,當然是真的了!”程非再次強調(diào)一遍。
白橙橙與程非越走越近,變得無話不談。
兩人說說笑笑,一隊人在翻過了一座雪山后,遇見了其他的修士。
白橙橙道:“是宇逆宗的人,又遇上他們了。”
白橙雪偷偷對妹妹附耳道:“爹說過,宇逆宗的修士都不是什么善茬,盡量離他們遠點。”
白橙橙回道:“姐姐,我知道。”
程非在一旁默默的走,裝作無關己事的樣子,畢竟偷聽他人在背后講別人的壞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宇逆宗的六名修士衣衫也頗為厚重,看起來也是一樣的有備而來。不過很明顯宇逆宗的人準備的更為充分,他們領頭的手持一枚品級不低的避寒珠,將此地的風寒抵擋了不少。
六名修士沒有戰(zhàn)戰(zhàn)栗栗,步履維艱的樣子,他們可以像正常人那樣行走在寒氣當中。
當他們看見宇白宗的修士也能夠正常的前進,并且比他們還要輕松之后,心里頓時不平衡了,感覺自己手上的避寒珠是個次品。
這些人主動走上前來打招呼,領頭的名叫華其絕,是師兄,也是修為最高的人,化神中期的修為。
華其絕一眼就看到了白橙雪姐妹,這一對姐妹花單是一張絕美驚艷的俏臉,被風雪打的紅撲撲之后,竟更是美上三分,僅此一眼,華其絕就徹底的淪陷了,連腳步都顯得遲鈍了一些。
等他接近宇白宗的修士后,面帶微笑的打著招呼:“白橙雪師妹,白橙橙師妹,還有四位師弟,你們好。”
當他注意到白橙橙身邊的程非后,竟沒認出被風雪裝飾后的程非,只是覺得有一絲熟悉,卻又一時片刻想不起在哪里見過。
此刻被程非的衣著給徹底震驚了:“嗯?這位師弟,你居然可以單衣在這里行走?你是怎么做到的?”
白橙橙冷哼一聲,搶過話茬來:“哼!就不告訴你!關你什么事!”
程非也不好再回答華其絕的問話,本來就是想胡亂編一個理由的,現(xiàn)在被白橙橙怒懟回去,正好。
這下華其絕直接當場吃了一癟,不過他并沒有表現(xiàn)得生氣,而是依舊掛著尷尬的笑臉,心里卻是一萬匹羊駝奔騰而過,心里默念著:“給我等著,早晚把你馴服,到時候讓你只能唯命是從,百依百順……”
華其絕一時不知該說些什么,這時身后的師弟牛載天走了上來,也是一副小人嘴臉:“不如我們一起走吧,彼此有個照應,聽宗門內(nèi)的師兄說過,這個寒地里,會有恐怖的雪獅出現(xiàn),這些雪獅行動迅速,是我們這些普通修士的數(shù)倍,尋常之人根本無法應付。”
在牛載天說完之后,華其絕立刻借機補充道:“啊對對對,人多力量大,不用害怕這些雪獅了。再說了,你們修為最好的才化神四層,而且還是白橙雪師妹一介女修,再加上一個元嬰四層的小師弟,就更危險了,不如和我們一起走,這樣子安全一些。”
白橙橙轉頭看了看姐姐,一時沒有了主意。
白橙雪倒是沒有拒絕,兩邊修為實際上都差不多,就算宇逆宗不懷好意,也不是對付不了,便答應了:“那好吧,一起走吧,相互有個照應。”
“好!那就一起走……”華其絕和牛載天頓時樂開了花,這下可以找機會對宇白宗的姐妹花伺機下手了。
兩隊人馬合在一起,繼續(xù)朝著寒氣深處走去。
華其絕等人發(fā)現(xiàn),當靠近了宇白宗后,寒氣居然緩緩的不見了,也不知道宇白宗究竟用了什么樣的仙術,實在是精妙,不愧是太州最大的宗門出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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