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七點半，去吃個早餐，這附近有什么好吃的嗎推薦一下。”任子琛刷著手機，林森希湊過去一看，點評網站，均價還都是20以上。

        林森希開了手機看了看自己卡里的余額。

        告辭。

        心里流著淚，到了嘴上說出來的卻還是變成了：“都行吧，我沒啥要求。”

        實際上林森希自個平時也不怎么出門，對周圍的環境屬實不是很了解，盡管他在這片區域周圍住了也有很長一段時間，但是買早餐從來也只是在固定的那幾家店。

        店老板里頭沒有一個記住他。

        最后兩個人還是選擇了路邊的某個小攤，買了兩份雞蛋煎餅，任子琛還加了一杯豆漿。

        “你平時打游戲嗎？”

        林森希想了一會，搖了搖頭，因為沒錢，所以把大部分的氪金游戲都戒掉了。

        “哦，真可惜，不過我現在也不怎么玩了。”兩個人就這么坐在路邊的長椅上吃起了早餐。

        沉悶的空氣。

        林森希還沒想好從什么話題切入比較好，他更傾向于任子琛想開了直接一口氣全部交代了，自己拿小本本全部記錄下來后直接去領錢。

        這樣子好像不太現實。

        任子琛倒是先開了口：“在你們‘影盤’內部，關于我的信息他們開價多少？”

        林森希想都沒想直接脫口而出：“三萬。”

        “噢，才三萬啊，我覺得我應該還可以再值多一點的。”

        林森希：？

        “你就不好奇我為啥知道這么多消息嗎？”

        好奇，肯定好奇，不好奇是不可能的。

        “噢，花了點錢找了一下這片區域的‘影盤’線人，很容易就能問出來了，特別是知道名字之后就容易得多了。”

        林森希開始考慮想一個假名了，實名上網真的有風險。

        這片區域的線人大概只有荔姐一個，她就算知道林森希的信息也一點都不意外。畢竟之前他們也才接觸過。

        雖然這個期間非常的短暫而且也沒有太多的交流。

        而線人有自己特殊的獲取情報的手段，甚至搞到了林森希的編號。

        “在這個世界里，想找到一個人的信息實在容易，可能對于你們‘影盤’來說，天下就沒有‘影盤’不知道的秘密吧。”

        “嗯……”這個可能還是看人。比如林森希，至今為止啥都不知道。

        “有沒有想過為什么讓你來調查我，明明查我的身份不是一件困難事情，隨便一個信息網站只要是黑客都能做得到，他們動動手指的事情，‘影盤’應該不缺技術人員吧，何必讓你這么大費周章。”

        “嗯……”

        林森希推想了幾種可能。

        “行吧，那我們現在來談談關于我的任務。”

        “哦。”林森希用一只手打開手機的備忘錄，轉念一想錄音應該更快一點。

        “唉？你說干脆我把我求職寫的那份簡歷遞給你，你直接交上去好了。”

        “……”你認真的嗎。

        “其實也不是不行。”任子琛忽然間想到了什么，“我和你做個交易，我可以讓你把我的信息交上去，但是同樣的你得幫我一個忙。”

        “什么？”

        “你知道我現在在調查一個任務吧？”

        “差不多。”

        “怎么說呢……”任子琛抓了一把自己的頭發，“既然你是‘影盤’的成員那就容易多了。”

        林森希嘴角抽了抽。

        任子琛先是觀察了周圍，確認沒有其他人注意他們這邊。不過這個時候路邊也沒有什么人經過，這條路不是什么主路，車流量不多，偶有幾個上班族買了早餐從這邊經過，他們都匆匆忙忙，沒人注意這里。

        “噓噓噓，我可是冒著生命危險給你說這件事的。”

        林森希根本沒有怎么說過話，從頭到尾明明一直直只有任子琛最大聲。

        “我有一個任務，就是……找出你們內部的那位‘墓影’。”

        林森希再度愣住。

        “你這表情怎么這么扭曲啊？沒事吧？”

        “你說的那個任務……怎么來的？”林森希想了一下，這任務基本不可能完成吧！除非“影盤”內部高干，不然誰能找得到那個活在傳言里的家伙啊！做不到的！

        走了。

        “這個你不需要知道太多，你只要和我聯合，里應外合……哎哎哎別走啊！”任子琛趕忙拉住想要跑路的林森希。

        真的做不到的好嗎！

        林森希停下步伐，覺得還是應該規勸一下：“我覺得你還是放棄這個任務吧，做不到的。”

        “那要怎么辦，我倒是不覺得沒有我查不出來的人。”

        “這么說吧，我雖然不了解‘墓影’是個什么樣的家伙，我也沒見過僅僅是聽說。”林森希說道，“他或許只是活在傳言中的一個人，而且有關他的資料涉及牽扯到不少利益，至少不會是我們能夠，接近的。”

        任子琛喝著豆漿：“沒辦法，我不能放棄這個任務，這關系到我的性命。”

        “還有一點，前面你自己說你不是‘影盤’內部的人，你又是哪個組織的？”

        “我？還以為你能查出來呢，不過看起來我藏得還算不錯。”任子琛頗有些自得，“像我剛剛說的，任子琛，就是一個普通的t大的11區語言專業學生。”

        “……”

        “別啊，你那是什么表情！這都是遲早的事情嘛，反正憑借你們的情報系統遲早能查出來對吧！”

        人與人之間能不能坦誠一點，要是能查出來我就不用坐在這里和你扯這么多了吧！。

        “其實還有一點，我父親被人殺死了。”任子琛說接著道，“就在幾個月之前。”

        “因為我父親惹上了什么人，就是因為他接到了這個‘調查’……他去世之后，這個任務就傳給我接手了，這是他未能完成的心愿。”

        這個轉折是不是有點太快了！

        “抱歉……”

        “剛剛那個事情是我現編的，所以你考慮清楚了嗎，和我聯手找出‘墓影’。”

        “不。”林森希拒絕得十分果斷。絕對不考慮，我嫌自己活的太長了嗎！

        “為什么啊！只是調查，而且你作為內部成員不是很容易就能拿到‘墓影’的一手資料嗎。”

        林森希委婉地回應：“要不你去換個人問問？”

        你想靠林森希？不如選擇靠自己。林森希一直覺得自己其實不是很靠譜。

        “別啊！你知道你們組織的人有多難找嗎？我這邊的情報基本都找不到任何關于‘墓影’的線索，我也問過你們的線人，他們那群人流離在外根本就不清楚。”

        我怎么覺得我們組織的成員滿大街都是呢？

        “雖然你不行，但是你應該也有認識其他的成員吧？”

        林森希搖頭，他真的沒有什么朋友。

        任子琛思考片刻：“你對‘墓影’，知道多少？”

        “不知道，只說他千變萬化，可男可女，有人說他年長有人說他年少，又或者活了幾百年也說不定，有人說他是個平民也有人說他是個總統；他可以隨時出現在任何地點，神出鬼沒。”

        “聽起來像個傳說。”

        “我認為他就只是一個傳說。”林森希看了一眼手機，錄音還在繼續，不知道能從任子琛這邊套出多少信息，“為什么非要找他？還有關于你的，性命問題。”

        “一些11區上層階級的惡趣味游戲罷了。有關人員還發起了對‘墓影’的懸賞，只要能找到他的人能夠得到上億的賞金，反正我現在是跑不掉了，只要我敢說我不干了，立馬就有人‘啪’的把我斃了。”

        這個話怎么聽起來這么熟悉……林森希也差不多是這樣的待遇。

        “就不擔心我剛剛的話又是編的嗎？”

        林森希：“……”

        “這回倒是沒騙你，這個是真的。”

        “就算是這樣，‘墓影’也是屬于‘影盤’內部的機密，我要是和你說了大概率會以泄密罪名直接開除。更何況以我現在的能力，根本摸不到有關‘墓影’的邊。”

        他師父當初也沒和他說過這么多啊！

        “這個我倒是了解過，‘影盤’內部的雖然平日稱沒有規矩行動，但是規矩又多得很，但凡有脫離組織想法的都會被組織里的殺手給除掉。”

        “他們到底是怎么知道你們有這種想法的啊！難不成在你們腦子里植入了什么芯片不成？至少我聽說的消息當中，感覺你們內部成員大多數都是先死在自己人手里。”

        任子琛說的這倒都是事實。

        林森希的腦海里突然閃過一個念頭：或許干這一行里頭的可能都沒有多少正常人。

        “我知道，‘影盤’需要我的資料是為了除掉我，但是我不去調查‘墓影’，另外一群人也要除掉我，所以沒有得選擇。”

        “那就這么定了，你到時候會和我一起聯合調查！我回去給你擬一份我的信息，你直接以這份信息交上去。”

        “‘影盤’能查得出來的。”

        “沒關系，這就是你的事情了！”

        “……”

        “不會那么容易發現的，我會做點手腳。”

        林森希感覺自己又被人拉下水了。

        這一行不僅僅是水深，簡單來說這就是個滿是硫酸的大海溝。

        任子琛輕笑，道：“任子琛就是t大的一個普通學生，沒有其他的身份。”

        “噢。”

        林森希決定放空大腦，他只想過有錢且樸實無華的平凡生活。至少無論怎么樣，當初他就應該直接跑了。不對啊，當初他就沒跑掉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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