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攝政王府內哪怕是主子爺并未回府,到了點亦不會再是燈火通明一片。一條長廊上僅僅只是殘留了兩三盞油燈,薛清淵穿著一身玄色勁裝走在前面,燭火搖曳,將長廊外的竹影倒映在他的身上。
楚明翎慢慢悠悠地墜在薛清淵身后,一雙眼睛欣賞的落在對方身上,男人寬肩窄腰、身形高大,那般走在他前面仿若一座挺立的小山。
“陛下究竟在看什么?”身后的目光如火如炬般落在自己身上,薛清淵若是再發現不了那他也不配擔當掌管邊關三十萬大軍的大將軍了。他終是帶著幾分無可奈何的停下腳步,回頭望向身后的小皇帝。
這會兒月亮已經高高掛在了頭頂,投射下的一縷月光落在小皇帝半扎半落的頭發上,柔和皎潔的月光給少年帶上一縷仙氣靈動的通透感。
被發現偷看的楚明翎見著對方轉過身,不躲不閃反而看得更加光明正大:“這里就只有我們兩個人,朕除了看攝政王又還能去看誰。”
薛清淵倒是被氣笑了,他竟然不知小皇帝如此的厚臉皮,手上下意識地去摩挲腰間掛著的吊墜,結果手上卻摸了個空,微微低頭才發現,今日他回府換了身行動方便的衣服,腰間并沒有佩戴任何的裝飾。
“陛下還是早點洗洗睡吧,明日臣會安排人將陛下送回宮。”頂著小皇帝灼灼的眼神,薛清淵將人送到了住處,不等小皇帝再說什么,轉身便要離開。
“薛清淵,你今天究竟是為什么會去鎮北侯府抓梁斂。”就在薛清淵抬腳即將踏出客房的時候,小皇帝在他身后開了口。
攝政王府的客房自然打掃的干干凈凈,不過自然比不起皇宮之中富麗堂皇的寢殿,著實略顯寒酸了些。
楚明翎倚靠在床邊,眉眼落在薛清淵身上,帶著些許的好奇:“梁斂是不是敵國探子想必攝政王心里一清二楚,那梁斂又為什么還偏要冒著生命危險往攝政王身邊靠呢?”
“陛下的好奇心會不會太重了些。”薛清淵轉過身望著唇角上揚的小皇帝,抬起腳步朝著小皇帝走過去。
薛清淵身材健碩,身上的玄色勁裝將流線型的肌肉勾勒得淋漓盡致,寬闊的背銜接著勁瘦的腰身,他身上沒有一絲一毫柔和的地方,每一根線條都是幽暗、冷峻、硬朗的,散發出專屬于這個男人的濃烈氣息。
被男人籠罩在身下的小皇帝顯得格外瘦小了些,薛清淵深邃的眸子盯住小皇帝那雙明媚又狡黠的眼睛,慢慢地抬起寬大的手掌,略顯粗糙的手指便落在了小皇帝因為困意而微微泛紅的眼角:“想知道臣為什么將梁斂抓起來,不如陛下猜猜看。”
被男人強大的氣勢籠罩著,楚明翎心口的跳動瞬間快了幾分,他一抬手扯住男人的衣襟,將男人往自己的方向拉了拉:“讓朕猜謎當然可以,不過朕不喜歡仰視別人,所以攝政王還是把頭顱低下來的好。”
小皇帝白嫩如玉的臉龐微微泛起紅暈,殷紅的嘴唇輕輕蠕動,明明是笑意盈盈的模樣,說出的話卻帶著小皇帝專有的矜貴驕傲。
這張臉明明是薛清淵格外熟悉的,以往的小皇帝對著他,這張臉上滿是令人厭惡的狂躁,眼下這張臉矜貴迷人,臉上的每一個表情都仿佛是在故意逗弄他。
薛清淵的呼吸微微加重了幾分,灼熱的呼吸打在楚明翎的臉上,之前他覺得小皇帝像是一只嬌貴的貓兒,如今他倒覺得小皇帝更像是一只驕傲又狡猾的小狐貍。
男人冷硬的眉眼露出了一抹清淺到不易被人發覺的笑意,他放在小皇帝臉上的手指往后移了移,在少年猶如白玉一般的耳垂上輕輕揉捏。
“梁斂很危險,陛下最好乖一點,不要在王府里亂跑。”許是看穿了小皇帝矜傲又調皮的性子,薛清淵那雙深邃的眸子里帶上了些許警告。
楚明翎波光流轉的桃花眼微微瞇起,他饒有興致地用手指在男人玄色的衣襟上摩挲著,耳邊聽完男人略微冷厲的話語,爽快松開了自己的手,將男人毫不留情地推開:“朕對你的攝政王府可不感興趣,退下吧,朕要就寢了。”
少年倚靠在床上,一只腳踢掉鞋子,白嫩嫩的腳隨意又慵懶的搭在被子上,薛清淵不經意瞥了一眼少年的腳,眉眼中的笑意微微濃了一些:“陛下休息吧,臣先告退。”
門吱呀一聲被關上,沉浸在消食當中的7962終于冒了個頭:“宿主你怎么在攝政王府里,難道你已經打算好了要跟攝政王雙宿雙飛?”
“雙宿雙飛你個大頭鬼。”自家系統八成是個智障小辣雞,楚明翎將另外一只鞋子也踢掉,整個人盤腿坐在床上,一只手揉捏著自己有些火辣辣的耳垂。
“宿主,你在想什么?”
“你能不能感應到攝政王府有沒有其他侵略系統的存在。”楚明翎突然想起了薛清淵臨走之前所說的話,他讓自己不要在王府里亂跑,那就代表著這王府里怕是還真的藏著什么秘密。
“宿主,你是懷疑之前攻略過攝政王的那個人就在攝政王府內?”7962聞言感應了一會兒:“感覺是有那么一點兒痕跡,但是又找不到對方究竟藏在哪里。”
“算了,你還是好好去消化吧!”到底也不算什么非常重要的事情,楚明翎輕笑了一聲,慵懶地往身后一躺,不一會兒便沉浸在了夢鄉之中。
而另外一邊,薛清淵又回到了暗牢之中,諸樂山正在暗牢里等著,見薛清淵過來便起身讓開了位置:“這個人跟林喬木一樣都是硬骨頭,嚴刑拷打到了現在,一句實話都不肯說。”
薛清淵冷冷地拿起梁斂的那份口供,上面都是一些亂七八糟的內容,前言不搭后語,讓人看著就頭疼。
“鎮北侯雖然腦子不太好使,但是鎮北侯夫人卻是個聰明人物,這夫妻兩個如今都被你玩弄在手心里,你能不能告訴本王這是因為什么?”薛清淵坐在椅子上,雙腿微微岔開擺出了一個大馬金刀的姿勢,那雙暗沉的眸子里已然暈滿了殺意。
“他們夫妻兩個自然是因為喜歡我,不過我很好奇攝政王為什么會不喜歡我呢?”梁斂聽了薛清淵的問話,呵呵笑了起來,他邊笑邊咳嘴巴里滿是血腥味。
對方的語氣過于篤定自信,就連這么奇葩的問句他都問得理所當然,薛清淵站起身,手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把鋒利的匕首,匕首鋒利的刀刃映著燭光帶給人一種陰森恐怖的窒息感。
冰涼的刀刃落在梁斂血跡斑斑的臉頰上,男人語氣前所未有的陰郁:“你是靠著這張臉讓鎮北侯夫婦為你神魂顛倒嗎,那不如本王親手毀了你的這張臉。”
冰冷鋒利的刀刃貼來臉頰細嫩的皮膚上狠狠地滑下去,梁斂忍不住疼痛慘叫出聲,他望著薛清淵那副閻羅般殺氣騰騰的臉,心里再也壓制不住那份恐懼,他在心里撕心裂肺地呼叫著自己的系統,可惜系統再也沒有回應他的呼喊。
“系……”梁斂嘴巴里擠出一句破碎的聲音,他那一瞬間感覺自己仿佛被什么東西掐住了喉嚨,什么聲音都發不出來。
“8943你出來,8943……”陷入瘋魔的梁斂喊不出系統的兩個字,只能喊出侵略系統的編號,他對著虛空瘋狂的嘶喊,嘴巴里慢慢溢出一縷血跡,他仿佛感覺不到嗓子的疼痛,依舊對著虛空撕心裂肺的喊叫。
“8943?”薛清淵毫不留情地在梁斂臉上留下一道又深又長的傷口,臉上神色格外的冷峻,梁斂所說的似乎是一個編號,那也就代表著他身后的確有人或者……某種東西在幫助他,怕是那些接近他的少年都是這般為了一定的利益,在那種東西的誘惑下,如此趨之若鶩。
臉上疼得厲害,梁斂終于在疼痛的刺激下有了片刻的清醒,他望著薛清淵那張俊朗又危險的臉龐,凄厲地慘笑:“哈哈,哈哈,我就不該…就不該那么貪心,那么多人都沒有成功,說不定你的那個少年郎根本就不存在,那不過就是你的夢,你的癡心妄想……我詛咒你永永遠遠都見不到你夢中的那個人!”
瘋狂的詛咒被隔離在了那片永遠見不到陽光的暗牢之中,薛清淵抬腳從暗牢中走出,轉身去了書房,當他路過小皇帝休息的那間客房,停頓住了腳步。小皇帝應該是睡了,屋子里以前沉寂。
“讓人守好這間客房,不要讓里面的小公子出現任何意外。”或許是多事之秋,最近小皇帝身邊似乎也是危險不斷,就這樣小皇帝還敢從宮里散出來,果然是膽大包天。
“是,王爺。”薛清淵身后的侍衛領命應聲回答。
薛清淵又看了一眼那黑漆漆的房子,抬腳向著書房的方向走去。
梁斂瘋狂的狀態跟林喬木仿佛重合在了一起,薛清淵眸中泛著充滿殺氣的暗色流光,他將這兩人所透露出來的只言片語一一進行整合。
靠進椅背里的薛清淵閉上眼睛,腦海中浮現出自他出了山寨之后的一切蛛絲馬跡,或許有什么人或者什么東西早早便已經在他不知不覺的時候盯上了他。
只不過那些如同飛蛾撲火一般靠過來的人究竟想從他身上得到什么?薛清淵睜開眼睛,唇邊勾起一起譏諷的笑意,那雙烏黑的眸子里殺氣不減反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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