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密室的體驗非常好，四個人都有點意猶未盡。

        “唉，雖然只是劇情，但是一想到會有女孩子被這樣，我就挺難受的。”鄧盈的情緒有點低落，“她們大多數(shù)都沒有什么反抗的能力，做出這種事情也是被逼無奈吧。”

        “就像謝老板說的，我心疼她的遭遇，但是絕對不茍同她的做法。”劉思啟態(tài)度很堅定，“雖然這聽起來很站著說話不腰疼，但我就這么想。江鈺，你呢？”突然被cue到的江鈺一愣，反應(yīng)過來在說什么之后苦笑了一下：“不知道怎么說才好，子非魚焉知魚之樂，我共情能力差，不是劇情中的女朋友，無法體會到她當(dāng)時的感受吧。”

        三個人的想法各異，不過有一點很相同，就是覺得這個劇情十分唏噓。

        只有謝其華一直帶著欣慰的笑，這引起了劉思啟的好奇：“謝老板，你在笑什么？”“啊？沒什么，我一開始擔(dān)心演這種劇情會對npc的想法也造成一定的影響，不過剛才那個姑娘告訴我，劇情是劇情，她是她，我就放心了。”謝其華眨了眨眼睛，“不要再討論密室了，想想接下來自己要干什么吧？”

        還能干什么，無非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他們進去的時候天還是大亮的，出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是夜幕低垂，城市都裝飾上了霓虹燈。

        劉思啟回去準備第二天工作的行李，鄧盈要回去整理飛國外要用的東西。倒是謝其華和江鈺的想法不謀而合，都打算去吃飯。

        “那……一起？”謝其華揚了揚手機，“我知道附近有一家很好吃的紙包魚，一起嗎？”江鈺沒有作聲，可是沒作聲也意味著不否定。

        考慮到江鈺身份的不太方便，謝其華吞下了一句“要不先去買杯奶茶”，直接帶著人去了那家紙包魚店。

        好在還沒到飯點，人還不是很多，起碼最靠里的位置還是有的。謝其華當(dāng)仁不讓地坐在了面向大門的位置，服務(wù)員過來告訴他們可以手機掃碼桌上的二維碼來點單，一邊說還一邊用奇怪的眼神偷偷打量江鈺：哪怕是一月份，也沒必要在吃飯的店里還帶著口罩吧，帽子她倒是理解。

        “你吃什么口味的？能吃辣嗎？”謝其華示意江鈺也看，不想江鈺一副甩手掌柜的樣子，在被問能不能吃辣的時候，只是點了點頭。謝其華十分理解他怕被認出，但是這點菜十分不方便啊！“那……我點香辣的啦？中辣？”江鈺點了點頭，始終不說一句話。

        一直等到服務(wù)員離開了，江鈺才把口罩摘下來。“哎呀，悶死我了。”江鈺長出了一口氣，順手拿起一旁的紙巾擦了一下手。“你不戴口罩也沒什么，我看剛才那服務(wù)員的眼光，還以為你是什么危險分子。”謝其華扶額，“你要喝什么嗎，我去拿。”“冰可樂，謝謝。”江鈺想也沒想，被謝其華一口否決：“不行，大冬天的，喝什么冰可樂，我去外面買熱奶茶。”

        “也可以，葡萄芝士奶蓋，半糖，謝謝。”江鈺也不反對，其實要是真喝，白水也能喝，不過既然有選擇，他當(dāng)然要選擇自己喜歡的。

        謝其華出去不到十分鐘就進來了，一手提著一杯。這個時候桌上已經(jīng)把魚放好了，旁邊計時的沙漏都流了一半。

        “這么快？”江鈺接過自己的那一杯，“嗯，沒什么人。”謝其華放下手機，掃了一眼桌上的配菜，“這些是我點的，也不知道你愛不愛吃，這個是你點的，給。”說著，謝其華把那一盤土豆推到江鈺的面前，“兩個葷的都是我點的，不太好吧。”“這沒什么，就算是我點，我也不會吃很多，還不如你點。”江鈺不在意這種事情，反正他出來吃飯都很少，更別提是這種了。

        等到沙漏完全漏完，服務(wù)員準時準點過來打開了包著魚的紙，又默默退下來。

        “現(xiàn)在該下配菜嗎？”江鈺端著土豆的手蠢蠢欲動，謝其華趕緊阻止他：“先吃魚，再下配菜！”江鈺這才把目光放到面前的魚上，不由得有些咋舌：“這么大，吃不完吧？”“你飯量不至于這么少吧？我之前和鄧盈一起來吃都吃完了，包括店里配的米飯。”謝其華比了一下魚的大小，大約是兩個他的手掌長，“也不大吧，我點的是兩人餐啊。”

        “好吧好吧，我盡力，盡力。”江鈺汗顏，喝了一口奶茶來壓驚。

        兩個人都沒有什么“食不言寢不語”的規(guī)矩，一邊吃飯一邊聊，也沒什么好聊的，除了一些音樂方面的專業(yè)術(shù)語聽得人頭暈，就是游戲里玩出的隱藏劇情令人興奮，再一個就是今天的密室。

        “你其實可以說出來，我們不會強迫你的。”謝其華說這話的時候江鈺還在小心翼翼地剔除魚刺，聽到這話愣了一下，筷子狠狠戳了一下碗里的魚肉，才反應(yīng)過來謝其華說的是他害怕這件事情。

        “你這個人，挺不會說話的，你沒發(fā)現(xiàn)我一直在掩飾嗎？”江鈺繼續(xù)挑著自己的魚刺，“別人都說我很會說話，你是第一個說我不會說話的。”謝其華夾了一塊魚肉，“但我承認你說得對，我的確是很不會說話，我說的話會讓人不開心。就好比現(xiàn)在，我明明知道你不想讓別人知道你害怕恐怖，可我非要挑明了這件事，讓你很不愉快，關(guān)于這樣，我很抱歉。但是，我說出來就是想告訴你，你可以和別人說你害怕，你有這么做的權(quán)力，沒有人規(guī)定你必須勇敢。”

        江鈺笑了笑，在謝其華說話的這段時間，他已經(jīng)把魚刺挑好了。“你也知道我會不愉快，你的想法的確很好，你可以說得委婉一點。”

        “你會在意嗎？”謝其華問他，“網(wǎng)上說你脾氣不好，但我和你接觸，也沒覺得你脾氣不好。要是真不好，你剛才就應(yīng)該撂筷子走人，而不是繼續(xù)和我說這些。”

        “網(wǎng)上那些，不能信的。不過你要是信了也無所謂，我也無所謂。”江鈺抬起頭來，眼前的謝其華似乎在專心吃魚，其實注意力都在聊天的內(nèi)容上去了。“捕風(fēng)捉影罷了。”謝其華似乎是很不屑這種行為，“還好我一般不看營銷號。”

        “遠離微博熱搜，還自己一片心靈的祥和。”

        謝其華說得煞有介事，倒把江鈺給說懵了，好一會才忍不住笑出來：“所見略同。”

        “話說，今天這個密室，你覺不覺得有另外一種結(jié)局？”聊著聊著，話題又回到了密室身上。謝其華倒是毫不意外：“當(dāng)然，我都懷疑如果最后的回答不恰當(dāng)，我們就得不到提示那么簡單就出來了。”“我當(dāng)時什么也沒說，一直在想女朋友出現(xiàn)在這里有什么意義，我感覺不像是推進劇情的工具人。”江鈺回想了一下當(dāng)時的場面，“只是之后你們的反應(yīng)太大了，我也就沒有深想。”“現(xiàn)在想也沒什么意義了，你既不可能再去玩一次，又不可能去問問這個密室的設(shè)計者。”謝其華看魚吃得差不多了，把自己手邊的配菜全下了進去。

        服務(wù)員適時地提著水壺出現(xiàn)，加了水就退下了。

        “我只是很喜歡想這些其實沒有用的東西，密室也好，劇本殺也好，總是在最關(guān)鍵的時候思維發(fā)散。要不是這個，上次劇本殺我也不會被抗推，我又不是個抗推位。”江鈺也把土豆片下了進去，謝其華倒是來了興趣：“你上次在想些什么？”

        江鈺看了他一眼：“你確定？”

        “是挺好奇的，不過看你這個樣子應(yīng)該不是什么好想法，至少是對我而言。”

        “也沒有吧，就是覺得你那個時候戲不錯啊，渾然天成。要不是知道你根本沒那個心思，我都要以為你好愛我了。現(xiàn)在玩劇本居然還有這么注重人設(shè)的玩家，不多了。”江鈺說得仿佛是什么專業(yè)的演技點評，但說白了也就是個劇本。謝其華還挺意外：“職業(yè)素養(yǎng)職業(yè)素養(yǎng)，好歹也是一個店長。”

        “得了吧，當(dāng)時還尷尬著呢，劇本殺的快樂一點也沒體會到，還被當(dāng)作兇手全票投了出去。”說到這個，江鈺還是覺得好憂傷。“我不是沒投你嗎？”“那能一樣嗎！”江鈺下意識就要拍桌子，手剛抬起來就意識到了這是在外面，只好不自然地活動了一下手指就放下，“你是兇手！你的票又不作數(shù)！”

        謝其華毫無感情地讓他冷靜：“行行行，不作數(shù)不作數(shù)。”“你好敷衍。”江鈺受不了，“你真的……原來你是這種人。”

        “哦？那你說我是什么人？”謝其華饒有興趣，“除了愛穿裙子，頭發(fā)很長，不男不女，挺好說話，唱歌不錯之外。”“你對自己還真的認識得挺清楚，不過你對自己的用詞也這么過分嗎？”江鈺屬實是佩服這人了，“這不是大部分的想法嗎，快說你的想法，我看能不能更新一下這些描述。”謝其華不甚在意用詞，反正這是別人的看法，他只是直接拿過來用而已。

        “額……我原本以為，就是大學(xué)的時候，以為你是一個ai，畢竟沒有人可以那么完美，四年……三年半沒出過一點錯，還能把工作做得那么完美；然后之前和你一起拍宣傳片和玩劇本，都覺得你是你自己說的那樣，但我知道你人挺好，就是惡趣味……呃，能不能不要用在我的身上？”江鈺面露嫌棄，還很嫌棄地看了一眼謝其華，“之前酒店里，我覺得你挺認真，工作還是很認真，寫個游戲的曲子還能去玩游戲。當(dāng)然，你的愛好我還是無法茍同。現(xiàn)在嘛，你不就是一個惡趣味的人嗎？嘴也挺欠的。”

        “不過嘛，你今天對npc說的話，和你出密室時說的話，我又覺得你其實還真是一個挺好的人。不說是多善良吧，至少你還能關(guān)心到我們都沒想到的地方，我挺佩服。而且和你相處還挺舒服，你也知道我是個什么人，圈里待了三年都只有那么幾個朋友，說明成為我的朋友是很難的。”

        江鈺的話到了后面就有一種臭屁的感覺了，謝其華哭笑不得接受了“成為江鈺的朋友是一件大幸事”這么一個設(shè)定，也不想告訴江鈺，他謝其華的朋友，很多，成為他的朋友只需要聊得來，而好巧不巧，謝其華感興趣的方面很廣。

        “看來我的詞條里還可以加上一條認真，不過如果不是怕被人打，我還挺想把完美兩個字加進去的。”謝其華半開玩笑半是認真，聽得江鈺直翻白眼：“得了吧，你怎么這么自戀？”“當(dāng)然要好好愛自己啊。”謝其華一本正經(jīng)曲解江鈺的意思。

        簡直是不可理喻……江鈺發(fā)現(xiàn)謝其華不想好好說話的時候，是可以用“胡攪蠻纏”這四個字來形容的。

        “這四個字也太過分了吧。”謝其華突然這么說，江鈺才發(fā)現(xiàn)原來他剛才不知不覺把心里想的話說出口了。說出去的話猶如潑出去的水，也難收回來了，江鈺梗著脖子，十分硬氣：“不承認？”

        謝其華的目光從鍋里的配菜上收回，掃了他一眼，又把注意力放到牛肉丸上了。“我只是想活躍一下氣氛，怎么可以用這四個字來罵我呢？明明我也沒有在你面前說什么啊。”語氣十分委屈，還帶著哭腔，像是含了一汪水。江鈺無奈地望天，這人是不是和他那個叫……叫啥來著？戲精？的朋友學(xué)壞了吧，還是說臭味相投？

        “你夠了啊。”江鈺從來不吃這一套，可當(dāng)謝其華把頭抬起來，委屈巴巴地看著他，咬著下唇，甚至不惜用偽音說著話時，江鈺他……

        可恥地臉紅了。

        明明知道對面是個同性，但是長發(fā)女聲，長得還那么好看，完全就是長在江鈺點上的謝其華，真的又讓江鈺臉紅了。

        “你很熱嗎？”謝其華自然發(fā)現(xiàn)了江鈺的不對勁，憋著笑問他。江鈺拍了拍臉，惡狠狠地瞪了謝其華一眼：“能不能正常一點！”“欸？我之前和柒柒還有精微他們?nèi)コ燥堃步?jīng)常拿偽音說話啊，也沒見他們有這么大的反應(yīng)。”謝其華托著腮，一雙眼睛幾乎要笑彎了：“小學(xué)弟，你不會還余情未了吧？”

        驀地聽到這個六年前的稱呼，江鈺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閉嘴好嗎，我可是個直男，24k，純的！”江鈺矢口否認，干脆不搭理謝其華了，趕緊吃完趕緊回家睡覺才是正理。

        沒人聊天了，謝其華也舉得無趣，哪怕他還試圖說些什么江鈺感興趣的話題，可江鈺始終埋頭苦吃，連頭也沒抬，就差把頭也埋進鍋里了，看來是謝其華給他的創(chuàng)傷太“重”了。

        謝其華：大可不必。

        他哪里知道這小學(xué)弟這么不經(jīng)逗，平常出去聚餐的時候，他哪一個朋友不是沒皮沒臉的？別說是不讓他用偽音了，他們恨不得讓他一直用偽音，甚至用偽音去搭訕人家小伙子，反正沒什么好事。

        結(jié)賬時江鈺非要aa，大有一種你不答應(yīng)aa我就不讓你走的架勢。謝其華只能慶幸口罩帽子齊全，不然被拍到了上了熱搜，指不定江鈺的經(jīng)紀人會怎么罵人。

        林琮：我才不罵這臭小子。

        回到小店已經(jīng)八點多了，謝其華終于能好好洗一個熱水澡去睡覺了，泡在浴缸里的時候他簡直要舒服得哭出來。

        感謝天感謝地，他終于又回來了，沒有中途累死在密室真的是萬幸。

        他現(xiàn)在的心情宛如音樂會結(jié)束時的江鈺，是終于可以休息的開心，興奮以及激動，這導(dǎo)致了他原本應(yīng)該在十一點就早早睡去，卻干躺著到了凌晨一點。

        實在是睡不著的謝其華只好爬起來打兩把游戲，可這個時間段仿佛是與他相沖一樣，五把游戲，沒有一把勝利。謝其華一怒之下差點把游戲給刪了，突然意識到自己還氪了不少，想想還是算了。

        游戲是沒有心情玩了，視頻也不想刷，看看番或者劇吧，又沒什么想看的，看書吧，沒有那種心境。

        最后謝其華決定，既然什么也不想做，那就去工作吧。

        凌晨三點，謝其華裹著一條厚厚的小毯子，坐在了自己的書房及工作間。

        早上五點，編了兩個小時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寫了一段什么旋律的謝其華打了一個哈欠，搖搖晃晃回到臥室去睡覺。這一覺就睡到了下午五點，從天黑睡到天黑，謝其華只覺得不知今夕是何年，有種日夜顛倒的錯覺。

        樓下的桌游店已經(jīng)有大半個月沒開張了，上次開張還是十二月份的中旬，就短暫地開了三天還是四天，謝其華就又去跑活動了。

        謝其華看了一眼外面還沒有特別黑的天，還是下去把鎖給開了，抱著一團小毯子窩在懶人沙發(fā)里，等待著顧客來臨。

        風(fēng)鈴聲響起，謝其華艱難地從毯子里掙脫，看見來人很驚訝。

        他們進來的時候還有幾句討論：“是這嗎？怎么這么偏僻啊？旁邊都沒有幾家店。”

        “錯不了，劉思啟給的位置是這，這個牌子也是一樣的。”

        “總感覺不太靠譜。”

        不是江鈺也不是劉思啟，但是他認識的人，是音樂會和他同一個化妝間，話還特別多的那個。

        “咦？你不是那個，那個桃之夭夭嗎？”陳堯立也認出了謝其華，“這是你的劇本館？”謝其華點了點頭，擺出職業(yè)的微笑：“歡迎光臨桃夭劇本館，小店不僅有劇本殺，還有狼人殺，阿瓦隆，三國殺。”

        陳堯立身后的人拍了一下他的肩：“你認識這里的老板？感覺不太靠譜的樣子。”“之前年底那音樂會，見過一面，印象挺深。”陳堯立有點遲疑，小聲和身后的人說道，“我是看到劉思啟的朋友圈來的，他說一定要和老板拼車……”說到這，陳堯立和他身后那個人不著痕跡打量了一下謝其華，總感覺謝其華這個樣子也不像是劉思啟說的“騙死人不償命”。

        “來都來了，不想拼就多叫點人吧。”陳堯立身后的那個人朝謝其華頷首：“老板，你們這里一個本子多少錢？”“看是什么類型的本子，無npc的就是四十五一個人，有npc的就是七十五一個人。”謝其華不在意這兩個打量的目光，只是聽到他們話里的“劉思啟”有點興趣。

        看看人家，才來過幾次啊，就會幫店里做宣傳了；再看看他那些不爭氣的損友們，每一次他當(dāng)兇手贏了必請吃飯，美名其曰：安撫一下他們被騙慘的心。

        “李翼，你再叫點人吧，我不想拼車。”陳堯立在選本子，頭也沒回。李翼顯然是很知道這個朋友，沒有表現(xiàn)出一點意外，拿出手機就開始約人了。

        不過因為他們本來是受了劉思啟的朋友圈推薦來的，是打算和老板拼車的，也是喊了三個人，現(xiàn)在不拼車了，也只需要再喊一個人而已。

        “老板，有什么推薦嗎？”陳堯立很少玩線下，一時間也拿不準主意，挑來挑去還不如問謝其華這個最了解的人。謝其華站在柜臺后，“你們想玩什么類型的？最近恐怖本比較流行，我這里也是恐怖本比較多，但也有輕喜劇的。是想要側(cè)重劇情的還是側(cè)重推理的？”

        陳堯立沉默了一會，慢慢吐出幾個字：“不要恐怖的，適合少玩線下的吧。”謝其華微微一笑，走到劇本柜前拿出了一個藍色封面的盒子：“校園的，沒有一點恐怖的元素，劇情和推理都很適當(dāng)，應(yīng)該是符合你的要求。”

        比起不相信謝其華的劇本殺水平，陳堯立顯然是還比較信任謝其華挑劇本的眼光的，所以也沒多問什么。

        “這個劇本是六人本，兩女四男，如果可能，你問問你的朋友們愿不愿意反串。”謝其華回到柜臺后提醒他，陳堯立看向李翼：“人都是你約的吧？”“嘶……好像剛好兩個女生，白青清和唐曉。”李翼表示如此湊巧，看來是上天都要他們選這個劇本。

        謝其華不在乎他們有誰來，會不會反串，在店里，他的身份只是商人。他只是覺得陳堯立有點奇怪，明明上次看見他還是一個話癆程度堪比精微的人，今天卻異常的話少，也不像是裝作話少的樣子。

        不過，他還是秉行著那個原則，他只是個老板，賺錢才是他該干的事情。

        不多時，一個又一個明星來到他這個小店，謝其華卻連眼皮子也沒抬，直接指路。明星嘛，他也認識幾個，還有人家的私人微信呢，而且來的這些人他也沒有多關(guān)注，甚至有幾個人連名字也不知道，遠沒有江鈺那么有知名度。

        今天晚上好像就這么一桌客人，謝其華繼續(xù)窩在沙發(fā)上，懶懶地打了個哈欠。

        不過風(fēng)鈴聲再度響起的時候謝其華還是挺驚訝的，看到來人之后他更驚訝了。

        居然是江鈺，還背著一個包，帽子口罩圍巾把臉擋得嚴嚴實實，謝其華甚至懷疑江鈺會把自己悶死。

        “你不是在家睡覺嗎？”謝其華再一次站起來，江鈺的表情還挺復(fù)雜，伸出手拉了謝其華一把。把什么帽子圍巾口罩全摘了，呼出一口白氣，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而且江鈺看起來不像是來玩的，他對著雙手呵了一口氣，捂了一下冰涼的耳朵，把自己的體溫恢復(fù)到與這個溫暖的室內(nèi)相同，才默默地嘆了口氣，“說來話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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