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為藝術(shù)獻(xiàn)身
謝其華被辣椒給嗆到了。
“學(xué)長干嘛這么激動?我可是你的粉絲。”周文逸這次學(xué)乖了,沒有做出什么行為。
就是這樣才讓人害怕好嘛!
謝其華猛灌了一口涼水,冰冷的水滑過喉管,帶來的冰冰涼涼的感覺讓他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同時讓他恢復(fù)了不少理智。
喉嚨里辣椒帶來的灼燒感已經(jīng)減弱不少,但還是有些許的殘余。謝其華捏捏自己的喉嚨,“謝謝你的喜歡。”但我受不起啊。“我們兩個,不用這么見外吧。”周文逸慢條斯理地把碗里的辣椒挑出來,“學(xué)長今天好像格外抗拒我的到來。”
不然呢?我該夾道歡迎你嗎?
謝其華在心里默默扶額嘆氣,面上還是一副波瀾不驚,把飯全部倒入辣椒炒肉里拌勻:“你有自己的答案,不必問我。”
周文逸笑了笑,“學(xué)長還是這么喜歡吃辣椒,不需要保養(yǎng)嗓子嗎?”“習(xí)慣了,我嗓子也不是多金貴,不會一吃辣就毀了。”謝其華抬眼,“你是怎么知道我在這的?”
“俗話說得好,在家靠父母,在外靠朋友,我有一個朋友在學(xué)長這里玩過,他覺得這里的老板像之前我和他聊過的一個人,就告訴了我。不過學(xué)長不覺得很忙嗎,又要開店又要寫歌,我之前看音樂會直播才知道大名鼎鼎的‘桃之夭夭’老師就是我的學(xué)長。”周文逸給他解釋了一大堆,謝其華就信了七分。
前面說怎么找到他這里應(yīng)該作假的成分少,后面說知道他是“桃之夭夭”是在之前的音樂會,謝其華覺得有點假。
當(dāng)時部門里知道他寫歌的人絕對不少,他還連續(xù)三年都參加了學(xué)校的大型晚會,每一次都唱了歌,有一次甚至還跳了舞。而且近幾年他也有好幾首出圈的歌,可以說是爛大街的那種。不是他自信,而是他真的不止一次在大街上聽到自己的歌,所以周文逸沒聽過他的歌?這怎么可能!再者,他知道周文逸對所謂的“國風(fēng)”和游戲不感興趣,也不熱衷于追星,怎么可能去看音樂會?
不過謝其華自然不會說出來,不再糾結(jié)于這個問題,努力把心里面對周文逸那一點不舒服給驅(qū)除出去,將周文逸當(dāng)作是普通朋友來對待,隨意地聊了一下其他話題。
不過周文逸每次都想把話題轉(zhuǎn)到謝其華的身上,每句話都被謝其華不動聲色地?fù)芰嘶厝ァ?
謝其華發(fā)揮了前二十七年人生最快的吃飯速度,還沒能聊兩個話題,謝其華就把筷子一放:“你慢慢吃,我去收拾一下。”
望著謝其華的背影,周文逸把碗里冒出來的最后一點辣椒挑掉。
謝其華回到休息室把門反鎖,靠著休息室的門,煩躁地抓了抓長發(fā)。
他總覺得周文逸的出現(xiàn)不太簡單。
突然,外面?zhèn)鱽硇鷩W聲,喧嘩的兩個聲音還都是他認(rèn)識的。謝其華簡直想以頭搶地,為什么一個沒走,另一個回來了!
出去果不其然看見了江鈺和周文逸在大眼瞪小眼。
江鈺看到謝其華一臉的難以言喻,艱難地在腦子里翻出了大學(xué)時的記憶,翻到了面前這人的名字。懵了一會,一些他聽說過的,周文逸和謝其華的那些傳言如同山呼海嘯一般涌上他的記憶最上層。
好像……是那么個關(guān)系。
江鈺的臉色也變得一言難盡了,眼神止不住地在謝其華和周文逸身上逡巡,似乎想得知些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江鈺也來學(xué)長這里玩嗎?”比起兩個人的臉色變化,周文逸可謂是最鎮(zhèn)定的一個了,還能迅速叫出江鈺的名字,也沒有因為江鈺的身份而有什么失態(tài)。周文逸笑了笑:“想玩什么?我推薦給你啊。”
儼然把自己當(dāng)作主人了。
江鈺突然一激靈,目光猛地投向謝其華,謝其華有氣無力地挑了挑眉,算是肯定了江鈺的想法。
周文逸看不懂兩個人在打什么啞謎,但是他可是記得,江鈺向謝其華表白的事呢,雖然失敗了,不過這不妨礙他把江鈺列為危險人物。
這么想著,周文逸臉上的笑容越發(fā)燦爛:“江鈺不要客氣,選什么本子我和學(xué)長都能陪你的。”
“啊……謝謝學(xué)長,我想不用了,我現(xiàn)在沒有玩的心思。”江鈺的表情越發(fā)怪異,越過周文逸,匆匆往里面去了,不一會就聽見木樓梯被踩得作響的聲音。
周文逸的笑容有一瞬間掛不住,謝其華倒是松了一口氣:“文逸,不早了,你先回去吧。”“江鈺住在這里?”周文逸像是沒有聽見謝其華的話,不敢置信地問了一句。謝其華也不否認(rèn),十分大大方方:“我是他房東。”
聞言,周文逸的臉色才好看一點。
江鈺再下來時周文逸已經(jīng)走了,只有一個謝其華軟綿綿地靠著柜臺,渾身和沒骨頭似的,表情還是一臉虛脫,看見他下來強(qiáng)撐著站直,又軟軟地靠下去:“你今天回來得還挺早。”江鈺“嗯”了一聲,然后問他:“周文逸是經(jīng)常來嗎?看他挺熟悉這里。”
“哪能啊,今天不知道怎么就找上門了,我都快嚇?biāo)懒恕!敝x其華心累到簡直要靈魂出竅,讓他熬夜寫歌都沒有這么累過,活像被妖精吸干了精氣。“周文逸當(dāng)年不是在追你嗎,現(xiàn)在還在追?”江鈺發(fā)誓,他問這個問題不是為了八卦,他就是單純的好奇,所以他的表情特別真誠。
謝其華撐著柜臺,慢慢站直了身體:“別說了,我不想面對這個事實。”
周文逸鍥而不舍的精神讓他十分感動而且敬佩,但是這種行為讓他從大二一直不適到了現(xiàn)在。
江鈺沒有多言,突然想起今天劉思啟今天給他發(fā)的微信,斟酌了一下詞語,道:“聽說你簽了《偵探集》?”“你說這個?”謝其華點了點頭,“簽了,你下一季會去嗎?”“不知道,還沒有給我發(fā)邀請,不過你去了劉思啟不得高興死?他今天已經(jīng)連發(fā)十條一分鐘的語音來表達(dá)他的喜悅了。”江鈺說到這些的時候非常痛苦,顯然是劉思啟的語音給他造成不好的后果。
“我也不知道他為什么那么高興,我都替彭昭感到傷心。”江鈺想都沒想來了這么一句,不想謝其華聽到這句話后笑得一臉花,若有所思的目光打量著江鈺,搞得江鈺毛骨悚然,下意識護(hù)胸:“看什么?”
謝其華換上姨母笑:“沒什么,沒想到你居然是個隱藏的‘昭思暮想’批。”說著,謝其華忍不住笑得更歡了,之前周文逸帶來的不適感全部消失得一干二凈。“什,什么‘昭思暮想’?”江鈺懵逼,直覺告訴他這并不是什么他會想知道的東西,但強(qiáng)烈的求知欲促使著他問出了這個問題。
“這個嘛,你去微博超話逛一圈自然就懂了,你可能還會看到‘江劉入海’、‘痊愈’、‘遭遇’等等,這些我都不用說多的,微博會給你答案。”謝其華簡直就是8g沖浪,偶爾逛一逛超話廣場的他對這些簡直是了如指掌,他個人還在“昭思暮想”超話靠簽到升上了八級。
江鈺半信半疑拿小號點進(jìn)了微博,卻不知道謝其華說的是哪個分類,只好一個個翻。翻了老半天,終于停下了滑動的手指。
然后他果斷把手機(jī)扣在了柜臺上。
“你……為什么會知道這些東西?”江鈺覺得自己的眼睛不干凈了,在把除去“cp”分類所有的超話看完之后,他就有種不詳?shù)念A(yù)感,果不其然在“cp”超話的前五,他就看見了“昭思暮想”——彭昭和劉思啟,往后稍兩名就是“痊愈”——他和黃子荃。
謝其華托著腮,故作一臉純真,但說出的話和他這個表情完全不是一個風(fēng)格:“很奇怪嗎?我可是走在嗑cp前線的人,在《偵探集》第一季的時候我就已經(jīng)入坑‘昭思暮想’了。”說著,謝其華猶嫌不夠,還補(bǔ)了一句:“有種想產(chǎn)出的沖動,奈何太懶了。”
江鈺目瞪口呆,仿佛今天又重新認(rèn)識了一遍謝其華。
“我……我以為都是女生比較喜歡這些……而且你看到劉思啟和彭昭也沒有那種感覺……”江鈺頗為艱難地說出這句話,臉部表情簡直比當(dāng)時表白失敗的時候還扭曲,“我就是傳說中稀少的男粉,而且我只是覺得好嗑,沒有那么瘋狂。”謝其華攤手,“我當(dāng)然知道他們只是朋友,但這不妨礙我嗑。”
“算了,你應(yīng)該是不懂cp粉在嗑是什么。”
謝其華低下頭看賬本,不過沒什么好看的,大冬天的誰會愿意跑出來,大部分都是在手機(jī)上組局,流水少得可憐,賬本干凈得讓謝其華只看了一眼就抬起了頭。
一抬頭就對上了江鈺拿起手機(jī)又放下的目光。
“怎么了?”謝其華好似看見了江鈺的手機(jī)界面仍然是“昭思暮想”的超話主頁,再看江鈺的臉色。果然是欲言又止夾雜著“瞎了眼”的復(fù)雜,對上謝其華的目光還不自然地游移開:“你是怎么能看下去的?”
“怎么說呢,就嗑,能嗑就可以。”謝其華挑了挑眉,“不過你放心,我不會給你斷頭安利的。”“那我還真是謝謝你。”江鈺嘴角抽動,果斷退出了微博,換成外賣。
江鈺坐在了之前周文逸坐的椅子上,并且把椅子搬離柜臺,搬到劇本柜下。沒有捧著手機(jī),而是上樓了一次拿下來一本冊子,像是劇本,邊上還貼著花花綠綠的標(biāo)簽。江鈺每翻一頁,眉頭就緊鎖一分,明明是不厚的一個冊子,卻被他翻出了未翻譯過的莎士比亞戲劇的感覺,外賣到的時候,他才看完了一半不到。
江鈺沒有急著吃,而是給林琮發(fā)了個消息:“我必須接這個劇本嗎?”
林琮也很快就回了他:“不行嗎?這個劇本我覺得很適合你。”
江鈺:你確定就我這實力真的能演出來?
林琮:你對自己這么沒有信心?[疑惑]
林琮:不應(yīng)該啊。
江鈺:就我這演技,我真的看得夠清楚了。
江鈺:這么一個好本子,別讓我糟蹋了。[裂開]
林琮:大哥,這個本子是我花了多少心思爭取來的
林琮:好不容易得來的
林琮:珍惜一點不行嗎?[裂開]
江鈺:撐不起來不是更尷尬嗎?
林琮:你不是一直想要健身嗎,這個本子你看了吧,有身材要求。
林琮:你要是接了,減少工作,特批一個半月的空閑時間增重健身。
江鈺:你說真的?
林琮:童叟無欺![玫瑰]
林琮:就這么說定了,不許反悔哦!我去和導(dǎo)演說了。
林琮:加油少年!我相信你會展現(xiàn)一個不一樣的自己![doge]
江鈺:我努力……
林琮:提前說一聲,有四季的景,所以雖然進(jìn)組的時間只有幾個月,但是可能之后還得抽出時間去拍,這個心理準(zhǔn)備你得做好
林琮:這段時間不能對這個劇本松懈
江鈺:你這是給我接了一個什么燙手山芋啊……
林琮:別貧了,你知道這個本子有多少人想要嗎!
林琮:你知道陣容有多豪華嗎!易明山導(dǎo)演!徐奇淵編劇!主演更是很豪華!你知道是誰嗎!
林琮:算了我也不知道,據(jù)說是還沒有定下主角
林琮:但是陣容絕對不差
江鈺:無語……
易明山,徐奇淵。這兩個名字在劇圈內(nèi)可謂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只要是有這兩人的名字,那必然是評分不會低于85分的好劇,拿獎也是必然的,是圈內(nèi)的黃金搭檔。當(dāng)然,名氣這么大也是有原因的,一般劇組,投資人話語權(quán)最大,其次才是導(dǎo)演,編劇反而是地位較低的,這也是為什么市面上爛劇這么多的原因之一。但在易明山的劇組完全不會,他一點都不會給投資方面子,想塞人進(jìn)來?可以,不符合要求的一律罵回去,想改劇本?徐奇淵比易明山罵得更狠,大有投資方端了他全家的架勢。
據(jù)在易明山劇組待過的人說,徐奇淵會全程跟組調(diào)整劇本,而且時不時就會和易明山在片場吵起來,吵得那叫一個天昏地暗,沒有人敢上去勸,生怕波及自己。而且易明山對于演員的狀態(tài)要求特別嚴(yán)格,不允許一個鏡頭是“將就”,一定要達(dá)到完美。很多和易明山合作的演員殺青后精神狀態(tài)都有點恍惚,幾乎達(dá)到了全員看醫(yī)生的地步。但就是這樣,還有大把大把的人上趕著要進(jìn)組。
不過易明山倒是有一個巨大的短板,就是拍電影不行。曾經(jīng)易明山嘗試拍過兩部自己的拿手風(fēng)格的電影,無一例外全部撲了,評分也就剛剛及格。
但不管怎么說,易明山這個名字依舊代表著一個金招牌,江鈺對于林琮能給他拿下這么一個重量級的本子可以說是非常吃驚了。
只是易明山和徐奇淵之前一直都是拍攝正劇題材,這還是江鈺第一次見到網(wǎng)劇題材的劇本。
目光再次投到劇本上,封面上《十景》兩個大字一點一點在他的心里扎根,剛剛翻閱的內(nèi)容在他的腦海里翻騰,無論是閉上眼還是睜開眼,全是那些文字組成的畫面,再看不到別的。
《十景》毋庸置疑是個好劇本,以西湖十景為元素,以民國為背景,用單元劇的形式一點一點向主線靠攏,最后進(jìn)行世界線的收束。這種劇最容易被人詬病“注水”,但是江鈺估計了一下,這個劇頂多能拍二十集左右,如果是西湖十景,那就是兩集一個故事,根本不可能出現(xiàn)注水,再加上這可是徐奇淵編劇,能注水到哪里去?而且一點也沒有現(xiàn)在市面上的那些劇的缺點,無論是人設(shè)還是劇情,都做到了不出bug的情況下還能有不少的亮點,還兼具了笑點與淚點,還有升華的地方。而每一個人設(shè)都不單薄,也不是工具人,命運各不一,可每一個都讓人唏噓。而江鈺本人喜歡的一點是,雖然有女主,但是主角之間沒有感情線。而最讓江鈺想接又不敢接的一點,就是他才看完的四個故事的大綱,全部都與新舊文化相關(guān),想也不用想是在哪個時期。
林琮給他爭取來的角色是男二唐夙,雖然是男二,但是戲份和男主差不多,甚至比女主還多一點。意識到這一點的江鈺甚至還誤會了這是不是一部雙男主。
若是江鈺接了這個本子,別的不說,就他男二這個人設(shè)是非常能吸粉的,帥氣多金,多情且薄情,還是十分標(biāo)準(zhǔn)的“美強(qiáng)慘”設(shè)定,有隱隱的瘋批傾向,但同時內(nèi)心柔軟,不舍得傷害別人,有瘋批想法的時候都是傷害自己。演好了真的能多一堆粉絲,至少在劇播的時候熱度能上去。
前提是,演得好。
但是正如江鈺之前和謝其華說的,他看劇本能把人物看個透徹,可自己演起來怎么也代入不了。
易明山和徐奇淵是怎么能答應(yīng)的?
“要完了……”江鈺哀嘆一聲,掰開筷子,一邊吃飯一邊繼續(xù)往后翻。
不知道翻到了拿一頁,又看到了什么,江鈺忽然愣住了,“啪嗒”一聲,手里的筷子都掉了還不知道。好一會才“蹭”地一下站起來,看那個表情,似乎下一秒就要脫口而出幾百句“三字經(jīng)”了,但他好歹還看了一眼柜臺后的謝其華,死死咬著下唇,生生吞下了一萬句臟話,然后頹然地坐了下去,撿起地上的筷子,扔進(jìn)了垃圾桶。
謝其華很好奇江鈺看到了什么能有這種反應(yīng),不過現(xiàn)在更重要的是給江鈺重新找一雙筷子。好在他雖然不怎么做飯,碗筷什么的還是一應(yīng)俱全。
把新筷子遞給江鈺的時候,江鈺忽然頗哀怨地看了他一眼,這一眼看得謝其華的雞皮疙瘩遍布全身,謝其華不著痕跡退后一步:“怎么了?”“可以采訪一下,女裝時你的心理感受嗎?”江鈺捏著紙張,強(qiáng)行擠出一個笑容,謝其華可以清晰地看見那張印滿了字的紙的邊角全是褶皺,應(yīng)該是沒被江鈺少□□。
女裝?謝其華低頭看了一眼自己這一身:黑色制服鞋,毛絨堆堆襪,加絨加厚光腿神器,銀白灰三色的格子短裙,月亮與仙鶴刺繡的加絨襯衫,同色的領(lǐng)帶,外面搭了一件厚實的米色羊羔絨長外套。很日常,日常到謝其華說不出感受,他平時就這么穿的。
“你問這個的話,現(xiàn)在我還真的沒有什么感受給你,反正不就是件衣服嘛。”謝其華說這話的時候正了一下領(lǐng)帶,“你要是問幾年前的我,說不定還能給你什么緊張,激動,‘老娘就是這條街上最靚的’這種想法,現(xiàn)在早過了那種階段了。”說著,謝其華慢慢扣上解開的外套,笑得有點歉然:“可能幫不上你什么忙。”
江鈺現(xiàn)在已經(jīng)可以做到無視謝其華穿什么了,畢竟不無視的話,受罪的是他自己。但是剛才謝其華在打量自己,他也忍不住順著謝其華的視線將謝其華打量了一下,再對上謝其華的臉,長發(fā)半披,大大的蝴蝶結(jié)從正面看還能看見一點邊角,本來就很好看的臉上還有精致的妝容,不說話看著他笑的時候宛如一個鄰家小妹妹。
就是有點太高了。
上次在后臺看見謝其華那身裙子,整個人的風(fēng)格還是御姐呢,這會子又換成了鄰家了。
江鈺暗自嘀咕。
“沒事沒事,也就是這么一問。”江鈺合上劇本,謝其華覺得有點奇怪,不過見江鈺不愿意說,也沒有多問,回到自己的懶人沙發(fā)里,剛才上樓拿筷子順便拿了電腦,正好把之前周文逸來找他時腦子里浮現(xiàn)的旋律寫上去。
江鈺火速再次敲開林琮的對話窗口:“你沒說過居然有女裝的情節(jié)!”
江鈺:[憤怒jpg]
林琮那邊過了好幾分鐘才回江鈺的信息,也不知道是不是笑夠了再回的:“我說了啊。”附贈一個無辜的表情包。
江鈺:你什么時候說的?
林琮:我不是說了你會看到一個不一樣的自己嗎?
林琮:就在上面,自己翻聊天記錄。
江鈺:誰知道你是這個意思?
林琮:就是因為有女裝情節(jié)我才讓你接的好不好。
林琮:你看看,現(xiàn)在你是不是借住在謝老師家里?
林琮:你可以向他取取經(jīng)啊,多方便!
林琮:這么便利的資源不用,
林琮:你是不是sa?
江鈺:誰要用謝其華這個資源了!
江鈺:他怎么就是個資源了!
江鈺:林琮!
江鈺:你枉負(fù)我對你一番信任!
林琮:但是劇本本身很好啊,女裝也只有幾場戲,過了不就好了嘛。
林琮:相信我,ok?
江鈺:我現(xiàn)在想把你給大卸八塊,ok?
林琮:你太殘忍了吧?
江鈺:五馬分尸?滿清十大酷刑?
江鈺:你選一個[核善的微笑jpg]
林琮:現(xiàn)在是法治社會。
江鈺:我用得著你告訴我?
江鈺:女裝哪里只有一場戲了!
江鈺:明明有一個完整的單元都是女裝!
江鈺:想不到你是這樣的林琮!
江鈺:吃飯了!氣死我了!
林琮:……
江鈺氣鼓鼓地把林琮的備注改成了“逆子”,順便自己的腮幫子塞得和松鼠似的,筷子插到米飯里的力度讓人不禁懷疑他是不是把飯當(dāng)作林琮了,不過五分鐘,三樣菜和一碗飯被他吃得干干凈凈,但是心里的那口氣似乎并沒有隨著飯菜的下咽而下去,反而越跑越高,最后都要沖破喉嚨的桎梏出來了。
“謝其華。”江鈺突然正兒八經(jīng)地喊了一聲謝其華,抱著電腦寫曲子的謝其華渾身一激靈,直覺告訴他江鈺這么鄭重其事地喊他準(zhǔn)沒好事。
果不其然,江鈺深吸一口氣,似乎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一般,不去看謝其華的表情,自己的表情管理就徹底離家出走:“能不能借我……呃,幫我搭配一下,我適合什么樣的……”那兩個字在江鈺這里實在是難以啟齒,在唇齒間徘徊了好幾分鐘也沒有說出來,他甚至不敢想在這兩個字出口后,謝其華會以怎樣的目光看他。
調(diào)侃他“人類的本質(zhì)就是真香”?可他這是為了演戲犧牲啊,不然他怎么可能碰這種東西,他甚至覺得自己能碰到女裝這種事物只有在給對象買禮物的時候才有機(jī)會。
好在謝其華沒有讓他自我尷尬,理解了江鈺的未盡之意后,非常自然地接過他的話頭:“可以啊。”“真的?”江鈺這才敢把目光放到謝其華身上,眼神里滿滿都是不敢置信與如釋重負(fù)。
謝其華保存了工程文件,合上電腦。對坐在劇本柜那里的江鈺遙遙一笑:“很急嗎?很急的話我們現(xiàn)在就上樓挑。”
江鈺本來想說沒那么急的,不過話到了嘴邊又被他咽了回去。
晚痛不如早痛,與其到時候在劇組一點一點試風(fēng)格,不如現(xiàn)在就在謝其華這里確定好,之后直接和劇組化妝師溝通就好了。而且他現(xiàn)在好不容易做好了心理建設(shè),做事要趁熱打鐵。
江鈺緩緩點了點頭。
謝其華把江鈺帶到了自己的衣帽間,打開所有的衣柜大門,就像是打開了無數(shù)個寶箱,多到數(shù)不清的裙子都快把衣柜里的桿子給壓彎了。
“我這里的裙子以三坑裙居多吧,日常的小裙子在我房里的衣柜,到時候再說。呃……你想要什么風(fēng)格的?”謝其華像是帶著江鈺來參觀自己的寶庫,明明在下面還是挺正常的一個人,到了這里謝其華的氣質(zhì)就變了,眼睛里閃著光,整個人顯得異常的亢奮,江鈺的目光在哪一條裙子上停留了一會兒,謝其華就會十分精確地報出這條裙子的名字和屬于哪個店子,有的還能說出等了多久工期和價格,甚至說著說著還給江鈺科普哪個店子不行,拖工期就算了,版型還不好;哪個店子又白菜做工又好,聽得江鈺一個頭兩個大,不明白只是買件衣服講究還有這么多。
還有那些……工期?版型?定金尾款這些東西在買常服的時候基本都是不存在的。
至于版型……江鈺眼睛瞪大了聽著謝其華在科普他手里一套明制漢服的版型,什么下擺的弧度,什么不能是“刀袖”,什么是領(lǐng)型,什么是裙門等等,江鈺聽到腦子發(fā)懵,眼神發(fā)直。
“你覺得我適合什么?事先說明,偏民國風(fēng)一點。”江鈺聽不下去了,他覺得這一切應(yīng)該適可而止了。正在滔滔不絕的謝其華一頓,然后上下打量了一下江鈺,隨便拿了一套裙子在他身上比了一下,又掛了回去。
“民國風(fēng)啊,我這里可沒有旗袍,但是大概率是古典風(fēng)格的吧。”謝其華一邊挑衣服一邊打量江鈺,仿佛江鈺是他手上任他為所欲為的模特一樣。挑挑比比了大概十分鐘,謝其華手上抱了四套漢服:“三套明制,一套宋制,甜鹽御都試試吧。不行的話,我們試試宮廷風(fēng)或者cla系的lo裙?”
江鈺生無可戀,其實他一套都不想試。
“既然要試,我等會兒去找一下我的假發(fā)。”謝其華把衣服塞給江鈺,正要去找假發(fā)的時候,想起一件事。又退了回來:“你會穿嗎?不要我給你示范一次吧?”
江鈺提起一件墜著華麗刺繡飄帶的多邊形物品:“這個……?”謝其華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表示這個多邊形物品應(yīng)該放置在這上面:“這玩意兒叫云肩……算了,我給你演示一遍。”
謝其華目送著江鈺邁著沉重的步伐回客臥換衣服,轉(zhuǎn)身回衣帽間拎出一頂假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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