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你可是大律師
舟以禮猝不及防被程橙咬了一口,疼得悶哼出聲。
熟悉的聲音讓程橙停下動作,血腥味似乎更濃了,程橙只覺得胃里一陣翻滾。
啊,想吐。
他仰頭,微微抬眼,借著一旁昏暗的燈光,看向身后的男人。
舟以禮雖戴著口罩,但難掩那桀驁硬朗的特質,極淡的眸色里,是熟悉的煙雨含情,而燈光散落,竟為此沾染上了一層細細密密的柔光。
不過,此時的程橙已經顧不得欣賞這擱在平時使他挪不開眼的“美景”。他稍稍緩和下自己的氣息,抖著聲問:“怎么是你?”
可呼吸仍舊難掩急促。
程橙這番模樣,落在舟以禮眼中,又是另一番意味。
小玫瑰沒有平時的活力張揚,眼眸里浸著淚,甚至于眼尾處欲滴未滴。緋紅色臉蛋在淚水的疊綴下似紅瀲瀲的花朵。
可當視線定格在他唇上溢出的血珠時,舟以禮心中的怒氣蹭蹭上漲。
“誰給你下藥了?”也不等程橙回答,抱起人就往另一個通道走。
小玫瑰花可憐極了,舟以禮心疼。
他其實極少安慰人,此時開口安撫程橙,聲音硬沉,但不乏溫柔:“你先忍忍,我現在帶你去醫院。”
說話間,腳下的動作更快了。
而程橙此時知曉自己安全下來,一時間被舟以禮的語氣弄得再也忍不住淚,啪嗒嗒往外冒,很快就打濕了對方胸前的衣服布料,甚至還蹭在了舟以禮裸露在外的脖頸上。
這下,舟以禮是真不會哄人了,也沒有之前撩撥人家的那股子聰明勁兒。他絲毫沒有反應過來自己都做了些什么,他懷抱著程橙的手將人往懷里又緊了緊,甚至用下巴蹭蹭懷中人的腦袋,嘴里一直重復著兩個字“別怕。”
結果,程橙哭得更兇,像是要把這幾小時內心的恐懼與委屈全都宣泄出來。
“怎么還哭得更厲害了?”這番話,倒有種之前認識舟以禮那會兒對方說話的調調。
程橙不喜歡,于是心里更委屈。
甚至仗著一些他自己也琢磨不明白的底氣,顫著聲吼了一句:“舟應淮,我難受死了!”
“好好好,沒事的,我現在這不是帶你去醫院嗎?其他事你就別想了,老子回頭幫你算賬去。”
程橙再次埋進男人懷里,就著那塊已經濕透的布料蹭眼淚,結果衣服布料對他的皮膚來說,實在算不上柔軟,蹭得他有些疼。
“舟應淮,你衣服怎么這么硬啊!痛死我算了!”
舟以禮一聽,又好氣又好笑:“得,我的錯,小橘子別生氣。”
心里想著以后跟程橙一起,不能穿現在這種布料的衣服。
而程橙上一秒炸毛,下一秒就焉了。
他緊皺著眉,嘴里喃喃道:“舟應淮,幸好...你來了。”
懷中人說完這句話,便徹底暈了過去。
是夜,北城第一人民醫院。
護士剛弄好點滴推車出去,病床上的人依舊昏睡,單人病房的設施齊全,陪護家屬配有單獨的床,舟以禮并未坐到床邊休息,他凝視了一會兒程橙虛弱疲憊的睡顏,便轉身來到衛生間,掏出手機給秦恪去了一通電話。
“我的舟大律師!偉大的舟哥!你人呢?轉眼就不見了!”
“遇到點兒事,送人來醫院了。你幫我跟呂率說一聲。”
“什么事兒啊?”秦恪好奇極了,舟以禮最近跟以前很不一樣,至于哪里不一樣,他又說不上來。
“小孩子家家問什么大人的事兒,你們注意安全,掛了。”
“哎?!”
秦恪翻了個白眼,對著旁邊的張千一就是一頓吐槽:“為老不尊。”
張千一抬手推了下根本沒有鏡片的裝飾眼鏡架:“首先你的詞匯量是好的,可惜用詞點是不好的。”
“......”
“回頭,我把漢語詞典送你一本,沒事兒在家好好翻翻看看,別老想著吃。”
“我T...”
“打住,但是有一點你得知道,你辦案的時候,腦子倒還是不錯的。”
張千一推眼鏡架的手,此時已經轉而戳上了秦恪的胸肌:“另外,體能也不錯。”
“靠,張千一,你干嘛呢你!!!動手動腳!你個斯文敗類!”
程橙醒來時,舟以禮正用棉簽沾著溫水濕潤他有些干裂的嘴唇,他小心避開程橙嘴上的傷,一點點浸潤那小塊皮膚。
“醒了?哪里還不舒服?你先緩緩,我去叫醫生。”說著,放下手中的東西,從板凳上站起身來就要往外走。
好在程橙僅虛虛拉住人衣擺,舟以禮便回頭看他,甚至還俯身彎腰將手放在對方額頭上感知體溫情況。
“按鈴。”
舟以禮探溫度的手頓住,心道果然關心則亂。
在等待醫生的過程中,程橙盯著舟以禮也不講話,不知道在想什么。
“很難受嗎?”舟以禮似乎貼人額頭貼上了癮,又再一次上手。
“舟應淮,你怎么在星海岸?”程橙終于問出了自己一直想問的問題。
“算是工作吧。”
乍一聽,還以為舟以禮在會所上班,可轉念程橙就將自己荒謬的想法打住。
人家是律師,工作工作,那自然是關于各種各樣委托的案子了。
這些不是他該知道的,所幸他也只是想問問,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便住了嘴。
程橙又沉默了,病懨懨的樣子如同被欺負得狠了,很難不讓人對他產生憐愛心,更何況現在在他面前的是舟以禮。
不過就在此時,醫生終于來了。
經過再一次的一番檢查,已經可以確定目前程橙的狀況沒有什么大礙,得虧被下的藥劑量不多,倒是急性胃炎把他折騰得夠嗆。
“這一袋藥輸完,就可以出院了。這幾天除了按時吃藥,記得清淡飲食,切忌高強度運動。”
“好的,謝謝醫生。”
等醫生離開,舟以禮來到病床前站定。
“要不要再瞇會兒,這袋藥輸完,還要好一會兒。”
某人枕在枕頭上的腦袋左右各偏了下,表示拒絕。
“那要不說說看,今天怎么回事?”說起這個,舟以禮其實心中還憋著火氣呢。
“怎么?你要幫我報復那些混蛋嗎?”程橙十分委屈。
“對。”
“你可是大律師。”
“律師有律師的方式。”
“哄小孩子呢!”
“嗯,咱倆年齡雖說差的不是特別大,但如果你要叫我應淮叔叔,也不是不可以。”
...神它喵應淮叔叔...
其實被舟以禮這么一攪和,郁氣什么的倒已經散去一大半,他將身體往下縮了點,聲音清潤,但似乎又因為接下來要說的話而夾帶了些許澀意:“謝謝你。”
說完,直接閉眼裝睡,這一裝就真的睡到點滴打完,連舟以禮兀自喃喃了一句“摘花”也沒有注意。
至于舟以禮說的“摘花”,摘什么花?
摘病床上——這朵小玫瑰花兒。
害,老早就想了。
得連人帶盆一起端回家里養。
今辭那個老家伙,不就興這套嗎?好兄弟就得一樣式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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