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我,替了他
話音剛落,阿苦便覺察到男人想殺了自己。
那會兒錯身之時,對方暗沉暴戾的目光,再次讓自己止不住發顫。
他抖著聲繼續道:“我知道您想問什么...這是那個惡魔自己親手特制的微型注射器。至于里面到底是藥...還是別的什么,我...并不清楚!
接著,他轉頭看向一旁持槍的又西:“您們可以殺了我。反正,活著對我來說其實是一種無休止且望不到終點的折磨。”
今辭沉默不言,視線落回手中的注射器上,片刻,冷冷開口:“你認識橋生!
阿苦眼眶通紅,愣愣道:“認識!
他們一樣,是蔣寅白的實驗體。
只不過,苦難對他要更為無情殘忍。
年幼被拐賣,挨餓,虐打。
后來,他以為得救了,能夠重新回到家人身邊,重新去嘗試過正常人的生活。
可結果,卻被繼母凌辱、控制...太多了......
他哪怕是回想起一點點,心臟的疼痛便如同生剖。
“我們是蔣寅白的實驗體。今先生,您知道他曾經在蔣寅白那里遭受過什么嗎?”
說著,阿苦指了指自己臉上的猙獰疤痕:“他被蔣寅白關在狹小密閉的屋子里,像您手中這樣的注射器會每天向他注射進不同的藥劑。他會自殘,會發狂,會出現幻覺,會對著虛空中根本不存在的人講話,而這個疤痕是為了救他留下的。”
“不得不承認,橋生總是讓人心生柔軟,包括那時的我。因此我想,純潔的色彩不該染有污穢。所以,當蔣寅白將橋生折磨至無望崩潰的臨界點并想找人對他進行侵犯時。我,替了他!
就讓骯臟不堪的他,救下陷入骯臟境地的橋生。
而實質性的侵犯,也徹底讓他從身體到靈魂,皆為罪孽。
今辭薄唇緊抿,眼底綠意染上一層霜雪,捏著注射器的手指輕顫。
阿苦自然沒有忽視掉男人的這一反應。
“他衣不蔽體被反復鞭打,被反復推入不同境地下的絕望。但有一天,一位姓謝的先生帶走了他。他被催眠,當然不僅僅是催眠這一種手段?傊麤]了這段記憶。”
阿苦黯淡麻木的雙眸再次望向今辭,最后道:“我沒有什么可以再講的了!
此時的風不知從哪里拂落又涌向此地,阿苦閉上眼,聽著人間最后的風聲。
可時間像是過去了許久,久到風聲都遠離自己而去。
他遲疑睜眼,今辭早已帶著人離開。
阿苦怔愣在原地,不曾想對方會放過自己。
被今辭踹過的胸口再次襲來碎裂的疼,他腦袋發暈,好一會兒,才撫上自己的臉,低低地瘋笑起來。
今辭重新回到醫院時,橋生剛醒來沒多久。
只是,整個人裹著被子將自己縮在床頭,旁人但凡有一點動靜,其眉眼間便滿是驚慌的戰栗。
程橙想再次上前,橋生卻立馬畏懼地往后退。
“啾啾,你別害怕,我是橙子啊...”
醫院了解情況后,有請來精神科室的醫生,但最終沒有任何辦法。
正在大家僵持之時,今辭推門而入。
“矜持,小橋生他...”舟以禮本想提醒今辭。
但今辭用目光打斷他,并于病床三兩步之遙站定,背對眾人道:“麻煩你們先出去!
上面早已打過招呼,這位先生說什么,再不違背法則情況下,滿足便是。
醫生護士們率先出了病房,舟以禮拉著擔憂的程橙緊隨眾人其后。
只是,他牽著小玫瑰的手低聲安慰:“放心,有矜持在,肯定沒問題!
身側之人根本沒注意這會兒兩人的親密牽手,一心想著自家啾啾,程橙緩緩點頭:“嗯!
門徹底被關上。
愛人小臉上還殘留著恐慌,對方裹著被子縮在床上,黑色柔軟的發絲凌亂。
“橋橋!蹦腥松ひ魷爻凛p緩,帶著安撫。
半晌,橋生目光落向虛空處,平日漉漉春情的杏眼滿是空洞。
今辭試著再靠近了些:“橋橋,看看我是誰?”
男人松霜之色的眼眸里,有因愛人而蔓延泛濫的霧潮。
好一會兒,橋生空洞的目光漸漸有了實質。
他顫著身體從被子里伸出手,抖著綿綿軟軟的無措聲音道:“辭...哥哥。”
今辭松了一口氣,但心疼得厲害,壓得酸澀。
他徹底上前將人一把抱進懷里。
“崽崽乖,我在。”一邊說著,大手一邊輕揉小孩腦袋。
男人身上熟悉的味道將橋生漸漸包裹,療愈而又溫暖。
緊繃著的神經慢慢放松下來,他從男人懷中仰頭,忍著淚意的泛紅眼尾,不可避免地綴著脆弱水光:“我想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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