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那便毀掉如何?
“哦?是什么讓文少爺對我知曉的一些事情感興趣了?”
文新堯拉開椅凳坐下,眸色猝冷:“興趣?那我認為得看你知曉的事情值不值得‘興趣’二字。況且,當初在宴會你找上我說了那些話,難道就沒有你的目的嗎?”
林九道:“文少爺說得對,目的嘛,當然有。”
“說吧,什么目的。”
“我想瀾頌能得到文家的支持合作。”
“只是這個?”
“當然。”
文新堯自然不信對方只有這么一個目的,可他也不想與其多做周旋。
林九見他態度,也不惱,且伸手從抽屜里拿出一個U盤:“這里面有文少爺感興趣的東西。”
文新堯接過U盤插上電腦,不一會兒便找到文件。
他將最先映入眼簾的視頻打開。
畫面上,夜雨滂沱,伴隨著可怖雷鳴。
樹枝,搖搖欲墜。
橋生手里握著一把刀,目光中是他從未見過的陰戾冰冷。
連帶平時那張柔軟精致的臉,也變得令人毛骨悚然。
突然,身后的樹徹底折斷,于狂風嗚咽中倒塌。
也就在這一刻,文新堯看見對方狠狠將手中的刀刺向背對鏡頭視線里的女人,腥紅鮮血濺灑于橋生臉上。
“他殺過人?”文新堯似乎從方才那一幕中聞到血的腥味。
不,不對,橋生的事他有了解過,如果真殺了人,怎么會逃過警察......
林九唇角弧度漸深:“他不僅殺人,且殺的人還是自己的母親。”
“怎么會...”
“信不信就看文少爺的了,視頻擺在這里,有沒有合成剪輯您可以隨意查。”
文新堯將視頻關掉,斂去情緒淡淡道:“如果真如你所說,那這些為何不交給該知曉它的人?”
林九驀地站起身,目光詭異:“本來我以為他會在痛苦折磨中死去,卻沒想到他還能活得現在...所以如果讓他重新想起自己曾經所做之事呢?那樣,一定很精彩。”
“不瞞您說,我確實與橋生認識。他在八歲時曾消失過一年,后來他的繼父將他帶回桐村,遙遙一眼,就像換了一個人似的。”
“陰郁,病態,瘋癲。”
“不過后來,他又恢復了正常。”
“文少爺,我知道您對今先生有著不一樣的情感,如果當所有人都知道橋生是一位弒母殘戾的精神病,他們會作何感想?”
“或許當他一點點被喚醒記憶,還會像現在這樣溫軟如潔白的花一樣嗎?”
“文少爺,既然得不到...”
“那便毀掉如何?”
林九的話在耳邊接連響起,但文新堯自然不會蠢到林九說什么便是什么。
他將U盤遞還給林九:“不過如此。”
“文少爺,說這些為時尚早,您也不用將東西還給我。”
接著,林九話音一轉:“嗯,聽聞文少爺投資了一檔紀錄片節目。或許等節目啟動,到時您會改變想法。”
文新堯不置可否,他拉開與林九的距離,心里忍不住想:橋生,真的殺了自己母親嗎?
一周后。
溫懷庭坐在畫室的一根長椅上,正指導橋生起筆落色。
待日暮時分,今辭才出現在門口,但他并未出聲打擾室內二人。
而畫架上赫然是一幅踩碎進泥地里的白萼,可泥地上方卻亮著溫柔的,慈悲的燭光。
溫懷庭看著眼前的畫,垂眸沉默,好一會兒才緩緩道:“小橋生,可以跟老師說說這幅畫你想表達的意思嗎?”
橋生將畫筆暫置一旁,指尖輕觸燭光邊緣:“外婆。”
“桐村土地很軟,腳印,背簍,鐮刀,輕易烙上印。”
“但母親不要外婆,目光永遠停留在他方。”
“所以她踩碎白萼,燭光燃了一夜又一夜,最后沒聲息地墜進泥里。”
“而這是溫柔的。”
“慈悲的。”
“最后的告別。”
橋生收回手,將白色顏料的蓋子合上,微微一笑:“溫老師,您跟我說可以試著畫出所謂的親情。所以,這是我人生里為數不多的一部分。”
溫懷庭這一課題其實是周州經過各方面考量,借以他來對橋生思想、行為以及狀態的試探。
鋒利與柔和摻雜其中。
而純白永能覆蓋其它雜色。
就...就好像善大于惡。
晚些時候,周州撥通今辭的電話,他凝聲對男人道:“今先生,他缺失的記憶除開蔣寅白外,關于他和他母親的應該還有一部分。”
“這并非是橋女士曾對他的虐打折磨...”
“而是我們都不知道的久遠過往。”
這部分過往,或許比那些虐打折磨還要沉重窒息。
今辭抬眸,見不遠處的橋生正拆開牛奶的吸管包裝,他斂聲道:“但有時候我們需要的是遺忘,而非記得。”
周州聞言:“依照橋先生的情況,自是如此最好。”
可這個世界。
往往,事與愿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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