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張揚還沒有發福，也沒有蓄須成為大胡子，第六代導演代表人物之一。
  國字臉，雙眼有掩飾不住的疲憊。
  之前拍過的有《愛情麻辣燙》，大美圓處女作，可太嫩了。
  “張導好，我是楊靈越，《曲面》的導演。”楊靈越主動說道。
  話音一出，張揚旁邊的一個年輕人上浮現的一絲禮貌的笑意消失不見，眼見的頹了下去，像是一個被扎破的皮球。
  “你好，你好，知道，有看你的片子，剛來柏林？”
  張揚倒是很客氣，握住楊靈越的手寒暄，說著和李玉同樣的問候。
  “是啊，來見識見識，張導，片子賣的怎么樣？”楊靈越借坡上驢。
  “還行，還行。”張揚有些不自然。
  要了張揚的聯系方式之后楊靈越說道：“張導，待電影上映，一定包一場。”
  “謝謝，謝謝。”張揚聽著面前年輕人的話，反而有些不自在，這么自來熟干嘛。
  楊靈越不是對張揚自來熟，是對《落葉歸根》自來熟，他可太喜歡這部電影了。
  前世也解說過，點擊量和投幣量算是他解說電影里頗高的一部了。
  說的包場，肯定要包的，權當給人家的二創版權費了。
  接著又去了《蘋果》展位，方勵和一個應該是助理年輕女孩兒說著話，沒有客人。
  方勵，一個真正愛電影的人。
  他用他的自身經歷深刻闡述了什么是不想當廚子的裁縫不是好司機。
  編劇、制片人、物理學家、科技公司總裁。。。
  “方老師您好，我叫........”楊靈越依舊上前一套絲滑自我介紹。
  “你好。”
  方勵笑容和煦的點了點頭，真如一個老師一般。
  “哎？《特殊交易》是不是你拍的？”
  方勵回過神來，想起前段時間在網上熱度及評價頗高的一部短片，他也看了，很溫暖的一部片子。
  “是的。”
  “來來來，坐，聊聊。”方勵變的熱情起來，主動拉開塑料凳子，還吩咐叫小趙的助理給倒杯水。
  楊靈越其實不想坐，耽誤人家做生意，哦，還比較冷清，算了，捧個人場吧。
  “........”
  一通影評式的對話之后，方勵顯然進入了狀態，說道：
  “留守兒童這個話題再延伸一些就好了。”
  “呃，方老師，我只是個學生，把握不住。”楊靈越汗顏，對方的話語頗具人文關懷，比他文青多了。
  “也對，年輕導演現在要拍一部電影每個環節都是困難。
  開始投資找不到資金，拍完之后還得面對審查，審查完了之后就是市場考驗。
  再優秀的導演都要面對這些，你看你老鄉，前輩賈科長，也就是吸引資金的那一步容易一點，唉！這是現在中國的整個電影環境。”方勵談興頗濃。
  楊靈越給了個微笑，圈子還是不對嘛，不過他只得繼續謙虛的表示要多學習。
  “嘖，謙虛了不是，故事夠凝練，鏡頭夠老辣，哪里像是新人拍的，做電影要有氣勢。”方勵一本正經的說道。
  “有機會的吧，還是要多學。”楊靈越很沒氣勢的說道。
  “有沒有構思新劇本？”方勵饒有興趣的問道。
  “有倒是有，還沒成型呢。方老師，您先忙，咱們住一個酒店，得空我再請教。”
  楊靈越看見展位有幾個紅脖子外國人駐足和小趙交流，借機提出告辭。
  “好好好。”
  楊靈越算是知道為啥方勵和李玉能一塊兒合作那么久了，介尼瑪一路人啊。
  轉彎，嘿，《圖雅的婚事》，有十幾號人，歐洲這邊人喜歡這樣的片子。
  只不過王權安不在，他現在的女朋友，本片的主演于男在，也是本片的唯一專業演員，其他都是素人。
  后世有部《隱入塵煙》與其類似風格，只不過王權安的導演能力及于男的表演能力更勝一籌。
  見于男正用流利的英文招呼著客人，楊靈越便也沒有打擾，他本來就是過來和王權安打個招呼，畢竟班主任楊琳幫他打過電話。
  至于評委寧瑩，在頒獎之前還是不聯系為好，免得生出什么是非，說不準人家也是這個意思。
  隨后的時間，楊靈越去聽了聽電影節邀請的一些導演的論壇，聽聽大師們的想法。
  中午于波本想領著楊靈越吃柏林當地的特色美食熏肉，楊靈越表示早上吃的香腸太頂，于是便去了一家名為“艾瑪姑娘”的法餐店。
  一家用美國電影命名在德國開的法國餐廳，三位一體了屬于是。
  人很多，幾乎滿座，因為就在會場附近，用餐的幾乎全是世界各地的電影人，只是沒見到什么熟臉，也沒有國人。
  也好，能安心的用餐。
  楊靈越什么餐具也能用，也頗為熟練，服務員很是專業，點完餐之后還推薦了一瓶120歐的葡萄酒，比較貴了，佐餐酒這邊5到10歐的多的是。
  聽人勸，吃飽飯，楊靈越沒有反對。
  于波很是為金主肉疼，這一餐快300歐了，不過菜一上桌便顧不得肉疼了，幸福。
  飯后，生物鐘加上長途飛行加劇了犯困程度。
  “回酒店，我得睡一覺。”
  “別睡了吧，再熬一個下午，明天你就不困了，再說過一個小時《蘋果》就開始展映了。”于波建議道。
  “我一個晉省人，睡午覺是合情合理的，40分鐘后聯系我。”
  不待于波再說，楊靈越比了個手勢：“噓。”
  曾莉給楊靈越定的房間是個套間在5樓，也是頗為心疼男朋友大過年在外面住不好，于波在2樓的單人間。
  下午的放映廳里，人滿為患，過道都有人擠著，年輕男性居多，其中就有楊靈越和于波，只不過他倆坐在后排，隱入黑暗中。
  因為范兵兵在第一排。
  剛才這位爺進來的時候，還獲得了一片掌聲。
  “知道我為什么要靠后面坐了吧？”楊靈越斜了眼于波說道。
  “完全明白。”于波給楊靈越點了個贊。
  這要是靠前坐，碰見了之后再見面多尷尬。
  雖然是替身人家不尷尬，自己也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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