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你在撩我啊?
這邊,謝不言和洛霜寒一起站在林家的院落里,長吁短嘆。
洛霜寒道:“我這身份一亮出來,洛止山怕是就坐不住了。”
謝不言皺了皺眉:“他這些年,心性是越來越不穩(wěn)了……無礙,師伯在這里,他不敢做什么。”
開泰宮自從洛止山繼位宮主之后,就隱隱約約有落敗的趨勢,儒門這些年的影響力也大不如前,主要也是因為老宮主和宮主夫人去得突然,洛止山繼位太匆忙,沒有足夠的時間服眾。
洛霜寒看了一眼身后空蕩蕩的院落,道:“……林家事了,但安長老特意提了林家一位族老回了她在清明派外的住所,還叫上了大師兄。”
頓了頓,她苦笑:“想來那就是大師兄的殺父仇人了。”
謝不言點點頭,感慨道:“也是人之常情。”
洛霜寒嘆了口氣,正想要再說些什么,忽然聽見一旁的南安嶺問:“阿相如今如何了?”
洛霜寒知道南安嶺和南執(zhí)相父子關(guān)系有些惡劣,聞言假笑了一下:“挺好的,能吃能睡,能蹦能跳。”
是真的能吃能睡,能蹦能跳,你那從不關(guān)心的兒子,如今已經(jīng)是頂流預(yù)備役咯。
南安嶺顯然屬于那種不怎么玩兒傳訊牌的老年人,尋常時候也沒年輕人會把《修真與你101》這種娛樂活動的消息傳進南安嶺的耳朵里。
所以,南安嶺確實是什么都不知道。
他被洛霜寒給敷衍了一通,心里有些不高興,臉上不自覺就帶了一點兒出來:“你到底是他師姐,他的現(xiàn)狀,你應(yīng)該是清楚的。”
洛霜寒臉上的笑容更假了:“您到底是他的爹,他的現(xiàn)狀,您應(yīng)該是清楚的。”
南安嶺:“……?”
他臉上惱怒,又礙著自己的臉面,到底沒好意思當(dāng)場發(fā)火,因此只是狠狠地瞪了一眼洛霜寒,而后便離開了。
洛霜寒沒把這段插曲放在心上,但謝不言卻皺了皺眉。
南安嶺若真是關(guān)心南執(zhí)相,怎么會現(xiàn)在才來過問?
若是想和開泰宮交好,那他也大可直接找上洛止山,因此也不是這個原因。
……除非,和十二年前殺星降世有關(guān)。
謝不言若有所思,心想,回去之后,該問問自己那什么都瞞著不說的好弟弟了。
……
潮汐城內(nèi),姜行夢和玉向今在一起四處游玩了好些天,這已經(jīng)是第八日了。
姜行夢覺得自己簡直像個地陪+陪玩,只不過地陪、陪玩還能收獲靈石,自己卻只能收獲玉向今的絮絮叨叨。
玉向今真的是個話很多的人,每天起碼說三個時辰,姜行夢最開始還要給他倒水,免得他口干,后面已經(jīng)懶得這么做了。
她悲催地在心里掐算著日子,悲催地發(fā)現(xiàn)姜辭和謝不晦起碼還要兩三天才能傳回關(guān)于魔尊羽鄉(xiāng)的消息,悲催地嘆了口氣。
玉向今眼下正在小食店里買冰碗,姜行夢就在外頭等著他,雙眼無神,生無可戀。
傳訊牌上,傳來了安景之的訊息:【要不換我來?】
姜行夢一邊咬著手指頭,一邊回復(fù)道:【算啦,你來了他肯定什么都不會說,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得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了。】
姜行夢剛發(fā)出去,玉向今就捧著兩碗冰碗走出來,眼神里帶著一絲純?nèi)坏南矏偅骸皠傋龊玫模斐钥斐裕野l(fā)誓,這家賊好吃了,中國人不騙中國人!”
姜行夢:“……”
她抹了一把臉,覺得玉向今實在是有些令人崩潰。
八天了,足足八天了!
她得到的有用的信息,加起來不超過五句話。
姜行夢默默地吃著冰碗,看著身旁兩輩子加起來只有二十四五的玉向今,閉了閉眼。
也不知是真蠢,還是裝的。
姜行夢是聰明人,聰明人有個共同的毛病,那就是愛多想。
姜行夢這幾天從最開始的陰謀論,到現(xiàn)在的筋疲力盡想買站票跑,簡直是身心俱疲。
吃完了冰碗,她才覺得緩過來了一些,松了口氣。
玉向今比她先吃完,見狀笑得眉眼彎彎:“怎么樣,我沒騙你吧?真的很好吃。”
姜行夢注視著那雙再真摯不過的、和她大師兄一模一樣的杏眼,有些無奈,又有些好笑:“……好吃。”
玉向今滿意地點點頭,一邊逗著路邊的狗,一邊對姜行夢抱怨:“還是你懂我,魔域那些人,都不懂美食的好處……”
姜行夢看著和流浪狗玩兒得不亦樂乎的玉向今,第一次在心里發(fā)出了疑問——
這樣一個人,當(dāng)真會用什么陰謀詭計嗎?
姜行夢忽然開口打斷了玉向今的話癆:“你會不會覺得不開心?”
玉向今愣了愣,有些不明所以地看著姜行夢。
姜行夢解釋道:“你在一個陌生的世界,沒有歸屬感,沒有能說話的人,會不會不開心?”
玉向今沉默了片刻,而后有些無奈地笑了笑。
“會啊。”玉向今懶洋洋地撓著流浪狗的下巴,日光下,他的發(fā)絲有些發(fā)亮,“但這不是你來了么?”
姜行夢:“……”
她盯著玉向今,瞇了瞇眼,笑了起來。
“玉向今,我可不可以理解為……”她喟嘆道,“你在撩我啊?”
玉向今撓了撓頭:“被你發(fā)現(xiàn)啦。”
姜行夢總算是忍不住了。
她撐著下巴,暗示道:“不行啊,你這個樣子……算是我的長輩了。”
玉向今愣了愣,而后傻乎乎地問:“為什么啊?我覺得我看上去挺年輕的啊。”
姜行夢:“……”
她暗示得還不夠明顯嗎?
玉向今冥思苦想大半天,才隱隱約約明白了什么:“哦,我明白了!你應(yīng)該是知道我這具身體主人的來歷吧……”
姜行夢:“……”
知道歸知道,你可以不用這么直接地說出來。
姜行夢沉默下來,陷入了沉思,也因此沒有注意到,玉向今也陷入了沉默,甚至眼里還隱隱又些淚意。
等她回過神來時,玉向今已經(jīng)哽咽上了。
姜行夢:“……?”
姜行夢:“……???”
她慌了一下:“……喂,你別哭啊。不、不對,你哭什么?”
玉向今哽咽著看著她:“我只是覺得,我好像又是一個人了。”
姜行夢默然。
玉向今:“我本來也不長這樣的……我比這身體好看多了,我也很委屈的啊,我以為你是我唯一的朋友,誰成想呢,你也是因為認識這具身體的主人,才來接近我的……”
姜行夢聽他絮絮叨叨地說話,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
“玉向今。”她定定地看著他,“我知道,你有些事情沒有告訴我——如果你現(xiàn)在愿意全部同我說的話,我或許能幫你回去。”
玉向今抬眼,看著姜行夢,淚珠要落不落,看上去又些滑稽、可憐。
姜行夢勉強忍住了笑意,嘆息一聲,道:“你也并非這件事的苦主……苦主呢,現(xiàn)在就在你身后。”
玉向今愣楞地回頭,看向了身后。
一個風(fēng)情萬種、艷麗無雙的女子,正神色復(fù)雜地注視著他,片刻后,朱唇輕啟,近乎是破碎地喚道:“……玉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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