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8 章
惠惠覺得你的訂閱率不行.jpg因為那是和惠的[約定]——不許失聯,不許不回家,不許死。可愛的讓人發笑。
這個世界上唯一能夠用[約定]來束縛天與暴君的存在,只有已經逝去的繪理,以及用稚嫩的手臂死死拉住搖搖欲墜的爛人、屬于他的[恩惠]。
暗殺星漿體的任務風險很高,畢竟五條家的六眼相當棘手,如果不是和咒術界以及御三家的仇恨在前,有和惠的[約定],甚爾還真不一定會接這個任務。
但他還是接了。
因為那能夠徹底攪亂甚至顛覆現今咒術界誘惑。
離開前,甚爾告訴惠自己是去祓除詛咒的——天真的小鬼頭沒約定不許說謊。
所以隨口就是胡扯的甚爾一點都不害臊。
他的全話是:[替有錢但因為存在腌臜內幕,所以不敢光明正大和咒術界求助,反倒是花大錢請口風嚴實的詛咒師去祓除詛咒的權貴干活。]
惠上一世也聽說過這種事。
正是因為有很多這種有錢人存在,所以詛咒師才不缺資金來源。
雖然不太喜歡自家老爸和詛咒師歸為一流,但考慮到這個男人的爛人本質,伏黑惠還是放低了自己對他的期待,況且甚爾也不算是詛咒師,真要說的話,不管目標是詛咒還是詛咒師都照接不誤的他更像是個雇傭兵。
——甚爾死亡的原因也極大可能是和他的任務相關。
“安心吧,兩天內就結束了。”
回家把從孔時雨那里借來的錢交給兒子,高大的和小山一樣的男人擺擺手,這么說道。
星漿體和天元的同化就在兩天后的滿月之夜,甚爾滿打滿算也只有兩天的行動時間,所以不管他愿不愿意,最遲兩天后,所有事情都塵埃落定了。
“后天就回來了?”
“……或許大后天也說不定,畢竟收工之后還得和麻煩的雇主交差。”
“如果只有兩三天的話,要玉犬幫忙嗎?它們嗅覺很好……我可以讓它們跟著你。”
“那你就在家里不睡?”甚爾挑眉,式神使失去意識、包括睡著,術式都會解除,伏黑惠想要讓玉犬跟著,他就得在家里一直保持清醒。因為還得提供式神行動的咒力,體力的消耗更是成倍,這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只不過是兩三天……”
“得了吧,我要是點頭,你媽就得來夢里揍我了。”甚爾用力揉亂了兒子的翹發,“讓它們照顧你自己吧,這么一點大的小鬼頭少操心那么多,這世界上能殺死我的人根本沒幾個!”
伏黑惠鼓起臉。
甚爾蹲下來手賤的捏著兒子軟乎乎的臉,把人氣走之后才出了門。
伏黑惠在關門聲響起才重新探了個頭出去。
“早點回來。”
臉都被捏紅的惠小聲的說道。
伏黑惠回到自己的房間,抬手把玉犬召喚了出來。
趴在毛茸茸的白犬身上,伸手從地面的影子里拿了一本書籍——那是在他覺醒了十種影法術之后,甚爾消失了足足一天后從不知道哪里給他帶回來的術式古籍。
上面記載了十種影法術的修煉方式,和上輩子五條老師帶給他的那本古籍的內容差不多,說實話,他已經差不多看的滾瓜爛熟了,現在只不過是重溫而已。
而且,既然玉犬都帶著上一世的記憶,大概其他已經調伏的式神也差不多,十有八/9不再需要調伏第二次。
事實上也的確如此,小小的惠曾經嘗試過處玉犬外召喚難度最低的脫兔,那群棉花一樣柔軟的雪團子嘩啦啦的填滿了客廳,它們乖巧的抖著長耳朵,親昵的圍繞在小主人身邊——其他上輩子已經調伏過的式神也差不多。
有式神在,咒力水平日漸靠近十五歲自己的伏黑惠每天的家務活輕松了不少:雪團子一樣的脫兔一大群一大群的在家里各個角落跑過,把垃圾和灰塵全部用雪白的皮毛掃在一起,各個地方都擦的干干凈凈;玉犬也會幫忙收拾東西,例如把書叼到書柜里,或者咬著臟盤子托著臟杯子幫忙送到廚房。
甚至伏黑惠迷迷糊糊睡著之前,毛茸茸們都會認認真真把小主人團起來當幼崽哄,直到睡著后自動解除術式才消失。
比他爸有用。
還比他爸可愛。
盡管如此,伏黑惠依舊不希望甚爾出事。
[小惠,快點長大吧,爸爸就拜托你了。]
……但是媽媽,你們沒有給我長大的時間。
這幅小小的身體,到底能夠做到什么呢?
任性的和甚爾定下束縛,讓那家伙不要再有家不回,這足夠了嗎?
不知道,但是他已經很努力了。
天上的媽媽也會保佑他們的吧?因為她是那么愛著自己的家人。
伏黑惠拿著手機在等甚爾給他報平安,等了一天又一天,短信一直沒來。
想要知道甚爾的情況。
抱著這樣的期待,惠悶悶的趴在枕頭上,在漫長等待的過程中,最終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伏黑惠少見的做了一個夢,夢到了甚爾。
……應該是夢吧?
只是似乎視角不太對的樣子。
這個視角……就好像是在地下看著上面的人一樣。
啊,應該說,好像是待在了甚爾的影子里。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不,不對。
伏黑惠迷茫的睜大了眼睛。
甚爾現在……在戰斗?
對面的人是……
五條老師!?
白發有著蒼穹之瞳的最強咒術師前所未有的狼狽,而眼神又是前所未有的瘋狂。
。
甚爾是無雙的戰士。
謀略,武力,斗爭時心理把控,耐心……什么都不缺。
他制定了計劃,順利的解決掉了他最想要殺掉的目標——[星漿體]和五條家的神子。
完美的結局。
但就在他把[星漿體]的尸體丟給盤星教,確認了委托完成,和中介人分離不到十分鐘后,原本應該死透了的五條悟攔在了他面前。
怪物。
甚爾愕然之后沉下了臉。
明明已經被他用天逆鉾刺穿了喉嚨和頭顱,身上也被刺了無數次,停止心跳和呼吸之后居然還能夠活過來。
被五條的術式反轉[赫]擊中,但強勁的肉/體卻連骨折都沒有,天與暴君抽出了萬里鎖和天逆鉾,腦子短短數秒內快速分析。
五條悟的無下限術式的招式,他都知道,而從先前一次戰斗來看……要抗下全部不成問題。
但是為什么?
甚爾微微垂著眼瞼,狼一樣的綠眼隱晦不定。
[違和感]。
濃重的違和感從五條悟身上傳來。
面前的男人是否定了我的禪院家以及整個咒術界的代表,恐怕毫無疑問也是現代最強的咒術師。
甚爾想。
想要殺了這個男人,為了肯定我自己——
[違和感]。
“早點回來。”惠的軟軟的聲音在腦海浮現,明明不過是個小家伙,卻用和繪理無比相似認真的神情盯著他說,“約定,不許忘記。”
“我知道了啦。”
一時興起和惠定下了[約定]。
[惠就拜托你了]——還有和繪理的約定……不,那是繪理單方面的托付吧。
這是……死前的回馬燈?
不,不行啊。
不活著回去的話,會被天國的妻子埋怨,然后被人間的臭小子詛咒的吧。
進攻意圖被打消,甚爾遵守了直覺的警報,開始快速撤離。
特級咒具天逆鉾被當做了一次性的遠投武器,宛如子彈般破空飛去!
然而就算這樣,在面對覺醒的五條悟所爆發出來的、只有五條家極少數人才知道的術式——虛式·茈,那位天與咒縛的極致,最強的術式殺手卻依舊沒能完全躲避開來。
甚爾小半邊的身體被破壞了,整個左手和部分器官完全消失。
連痛覺都感受不到,只知道腥紅的液體不斷的從身體內涌出,噼里啪啦的掉落在地上,砸出無數個血花。
……?
啊,輸了嗎?
到頭來,還是要食言啊?
哈,即將殞命的天與暴君嗤笑:我果然是最差勁的爛人。
。
屬于甚爾的血仿佛透過影子,掉落到了影世界當中,將幼小的孩子拼命揚起的臉都染紅了。
但是什么都沒有,沒有血掉落進來。
——不許死,不要死,你答應過要回來!
媽媽拜托我照顧你,媽媽想要你好好活下去。
……我也想要你活下去。
哪怕你是個爛人也好,但好不容易開始有所轉變,我僅剩下的父親……
伏黑惠朝上方拼了命的伸出手,酸澀的眼眶讓視線都模糊了。
他的咒力幾乎是在那一瞬間被不知名的存在耗空。
漆黑宛如石窟般的影世界里。
藏在最深處的某個氣息微弱咒胎吸收了伏黑惠所有的咒力。
屬于孩子的強烈的負面情緒是喚醒詛咒的最好的營養品,卻同時也是讓那個詛咒瘋狂的催化劑。虛弱的卵開始孵化,裂痕布滿了表層,仿佛聽到了最在意的那兩個人的心聲,裂痕快速的破碎,緊接著,陰郁的穢氣爆發,一雙和人類別無二般,但卻冰冷漆黑,水平展開有足足三米的手從影子中竄出,牢牢的抱住了上方重傷的男人。
——將人整個拉入了影子當中。
“什么——”
甚爾對面的五條悟為猝不及防的發展睜大了眼睛,他沖上前,然而那邊只剩下了漣漪般擴散消失的影子,唯獨地面上殘留的血跡證明剛才發生的事情并未幻覺。
喂喂,開什么玩笑?
那個氣息是詛咒?
但是很弱啊,大概只有二級左右吧?完全不值一提,可盡管如此,在那個詛咒行動之前,六眼都沒能發現對方的存在。
擁有特殊的術式嗎?媒介是影子?
為什么要抓走那個男人?那種程度的傷已經完全沒有存活的可能性。
五條悟不知道理由,但是詛咒的行動一向都是沒有邏輯的,特別是特級以下的詛咒,基本上都不怎么會思考。
不要去琢磨詛咒行動的邏輯。
這是咒術師所必須掌握的基本常識。
在另一邊。
半躺在影子里的伏黑惠在家里驚醒,急促的喘息著坐了起來。
“……夢?”
他全身顫抖著喃喃自語,然而身下像水潭一樣將他小半個身體都陷了進去的影子和全身空空如也的咒力卻告訴他并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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