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心定自然不餓
柳不悔語氣開始變得尖銳:“呵呵,沒錢,沒錢進來作甚,出去出去出去。”
李雪言雖在李家得不到重視,但畢竟也是李家人,李家自然不會讓他在外頭因此事缺了臉面,自此他從未有缺過錢的煩惱。
柳不悔的態度叫臉皮不厚的他有些躑躅,更多的是尷尬。
夏幾星幾乎是想也沒想就沖了上去,伸手就把人領子揪了過來:“我說掌柜的,來者是客,你怎么知道我們沒有錢給你,你不知道你這態度極其沒有素質?”
“素什么質,能當……”柳不悔這會兒才算是看清了她的臉,喉嚨里的話再也說不出了,臉色煞白,就算臉頰上的胭脂也不頂用了,渾身顫若篩糠,雙腿直接就軟了下去。
“不要過來……我遭不住了……遭不住了……”
這反應著實令人不解。
這嘴里念叨出來的也令人費疑。
石志在夏幾星沖上去的時候,下意識地就跟了過去,就恰巧站在柜臺邊緣,柳不悔人一癱軟,順著他癱下去的位置。
刺目的紅燈籠果然就在他腳邊。
反應到石志靠近,柳不悔哆嗦著護住了自己的燈籠。
夏幾星走到柳不悔跟前蹲下:“我臉上有什么你這么怕?”
柳不悔垂頭,好似控制不住自己般地一直在顫抖。
“喂,我問你話呢,我怎么你了,這反應好像我把你欺負得多狠似的。”
“您……王妃,您大人大量,不要再汲取我的精氣了,我不想死……”
王妃?
夏幾星抬眼看身后的三人,都是一臉疑惑。
“什么王妃?”夏幾星又把人揪近自己,“說清楚。”
柳不悔根本不敢看她,閉著眼睛娘們唧唧似的叫喚著。
胡巢上前按了一下這人的后頸穴位,這人才沒有繼續叫喚,即刻安靜了下來,空洞的眼神也逐漸恢復清明。
石志一臉臥槽的表情看著胡巢,后者撩了撩自己的斜碎劉海:“沒辦法,我指法厲害。”
夏幾星當下沒有工夫吐槽,只覺得柳不悔對自己的反應太過于蹊蹺。
王妃?
難不成他口中的王妃跟自己長得很像?
“柳掌柜,你再看看我,是不是跟王妃長得很像?”
柳不悔小心翼翼抬了抬眼角,迅速撇了眼后又垂了回去。
沒有說話,也算是在默認。
“我沒有那個工夫跟你多說什么,我在這里澄清一下,我夏幾星,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說完還沖著人抬了抬下巴,手還大力地拍了人的肩膀,架勢豪邁,中氣十足。
“你真不是?”
“我真的很像?”
“還真是像。”柳不悔頂著個壯漢身軀,做著無辜手無縛雞之力的表情叫眾人實在看不下去。
夏幾星故意矯揉造作的做出來了幾個表情:“如何,還像不?”
柳不悔搖頭趕緊解釋:“那王妃比你有氣質有女人味多了。”
夏幾星:“……”
特別想打人怎么辦?
石志和胡巢直接笑出了聲,李雪言沒有那么夸張,嘴角卻也禁不住揚了起來。
“你……你真欠打。”
“若是我說假話,豈不是違背了自己的初心。”
行吧,論矯揉造作,自己還真是比不上這位光頭哥。
李雪言突然注意到了燈籠的變化,已經是瀕臨熄滅的狀態了,于是上前一步:“柳掌柜,能否告知,你現在這燈籠需要怎么救?”
柳不悔方才沒有注意,被提醒了這才看著自己懷里的紅燈籠,霎時淚就下來了:“我要死了……我是不是要死了……我不想死啊……”
“欸欸欸……”胡巢最聽不得這種聲音,這讓他一直壓著的躁動非常活躍,非常不爽,“人都問了,應該怎么給你補救,哭得跟個娘兒們似的成什么樣子,也不是,人姑娘哭起來也是梨花帶雨,讓人有哄的沖動,你這樣子,我想砍了你。”
柳不悔的哭聲戛然而止:“你們真能救我?”
“趕緊說,怎么救?”石志也看不得這人啰嗦了。
夏幾星回:“我師叔既然開口了,自然是有一定的自信,你說出來不就行了。”
柳不悔仿佛看到了救星,趕緊站起身來,扭著腰肢就晃到了李雪言跟前,把紅燈籠塞到他手中:“還請諸位賜點血。”
聲音已經開始變了,非常尖。
這人的動作似乎也是不由自己控制一般,一直做著女子的姿態,站姿,走姿,說話的腔調。
這滑稽的一幕四人也完全笑不出來了。
“就只需要幾滴血?”胡巢盯著燈籠,詢問。
石志和夏幾星一臉不明地望向李雪言。
“師叔,真這么簡單就能解決了嗎?”
李雪言說:“只能用處子之血。”
說完看向胡巢和石志:“童子血,男子的,你們二人誰還是?”
胡巢:“……”
石志:“……”
夏幾星一臉哇塞且八卦地注視著這倆。
畢竟也都是二十多歲的成年人了,這種事情八卦一些其實也沒什么。
沉默了十幾秒鐘后石志和胡巢面面相覷沒有吱聲,夏幾星繃不住了:“石志,你這人老實木訥,這年歲了沒有女朋友,還沒有開葷可以理解。可胡巢就你這張臉,外加那花言巧語的彈簧舌,怎么可能還是童子呢對吧?”
胡巢給了她一記眼刀:“我又不是隨便的人。”
“你們豬場還有一個漂亮小姑娘,看著你的時候眼睛簡直就是在放光,告訴姐,你們二人成了沒有?”
“幾星,不該如此咄咄逼人。”李雪言拿起來了小師叔的架勢阻止了夏幾星對胡巢的狂轟濫炸。
“哦。”
胡巢看了眼李雪言,眼角眉梢都蘊了一抹桀驁不甘,就這小子,一句話還真拿捏住了夏幾星這個女人,真無趣。
“諸位,難道,真,真不能……”
“我來吧。”
李雪言拿出一張符,嘴里念叨了幾句后,只見符紙突然立定,飛起來在他食指上劃了過去,一道血印出現。
石志臉色驟變迅速轉過身去不敢看,立在身側的拳頭攥起,似是在壓制著。
隨著幾滴血逐漸浸潤蠟燭燭芯,原本搖搖欲滅的火光慢慢恢復。
紅燈籠里的光恢復,柳不悔人又開始站不穩了,這回是激動。
石志剛要過去扶人,就見掌柜迅速背過身去撫摸著自己全身,末了又哭了:“多謝恩公,多謝恩公。”
“那我們現在能住進來了?”夏幾星見縫插針,她真累了,餓得受不住了。
“這是自然,你們想住多久都可以,我這就給你們拿鑰匙。”
“先不著急,”李雪言開始發問:“柳掌柜,不知你口中的王妃是誰?”
“是控制著這里的魔物的夫人。”
柳不悔說這魔物原本是本國王子,被封為郢殊王,這瑰城是他的封地之一,不知道為什么突然有一天他夫人自盡身亡,他為了救活她,不知跟什么東西做了交易,每月固定時間便會抓人吸取精氣,這長時間下來,這瑰城就成了座死城。
“你們不知為何提著紅燈籠?”
“每月初一十五,控制著城里的惡魔會來汲取精氣,如果沒有就會死去,那紅燈籠就是養精血的。”
“你們難不成自給自足,然后等著那怪物來吸取?”
柳不悔一臉苦悶:“這有何法子?”
石志問:“若是我們今日不來,你是不是當真在里頭等死?”
“今日我只是來不及去搶精石補充,就快熬不住了,”說完挺起自己胸脯,“喏你們瞅瞅,再這樣我就變成女人了。”
做著這些動作的時候眼睛還飛了一下,正好對著胡巢。
胡巢趕緊抱住自己:“抱歉,我對你不感興趣。”
柳不悔急了:“我娘子如花似玉,誰瞧得上你,還有我不喜歡男人。”說話的時候明明挺著硬氣的男人臉,動作卻扭捏得緊。
夏幾星把胡巢拍到了一邊,奪過柳不悔手里的鑰匙:“行了行了,柳掌柜這天色不早了,你能不能給我們準備點吃的,這房間我們自己上去尋就行了。”
提到吃的,柳不悔又蔫了:“抱歉,我們現在食用了精石后,吃東西卻是一種負擔。”
“呵呵,敢情挺好的哈,除了去哪兒都得拎著個燈籠以外,也不用吃喝了,就真是有利有弊哈,”胡巢忍不住吐槽,“你們這王爺還真是體貼哈。”
咬著后槽牙說的。
“柳掌柜,我們自己會想辦法的,你今日耗費過多,還是先去休息。”李雪言說完沖著柳不悔作了個揖。
柳不悔應了聲,提著燈籠就往后院去了。
“師叔你怎么回事,咱們可不是怪物的獵物不用吃喝,”夏幾星捂著肚子,“他不說哪里有吃的,我們這是要餓死?”
“他因為失去精氣過度,人已經陷入衰敗,若再耗費精氣神,會成什么鬼樣子,我也不知道。”李雪言如是說。
見幾人一臉灰敗,他又說了:“心靜自然涼,同理,心定也能緩解一些餓感的,你們隨我上去打坐定神,外頭不安全,至少得到明日天明之后才可出去,對了,修煉中中辟谷也是……”
“打住打住,師叔,我信了行吧?”夏幾星不想聽念叨,她現在只想吃東西。
“對對對,李少爺,咱們趕緊上去打坐吧。”胡巢此刻想睡覺,再不行回去夢里畫大餅也可以。
只有石志老實:“師叔,這定神打坐可否先沐浴更衣?”
胡巢,夏幾星:“……”
就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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