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樂會結束之后，楚玉知以為譚妙思最近一段時間都不會再來了，她也可以短暫殺青，去晨曦把手頭上的工作做完。

結果沒想到晚上吃飯的時候，她的甲方爸爸，秦二爺讓她收拾收拾去云啟上班。

楚玉知放下手里的刀叉，沒有急著去吃面前剛上桌的牛排，指了指自己，“我，去云啟，做什么？”

“當我助理。”

“……？”

“我一個高中畢業的，去給你當助理？你那一辦公室的研究生助理不管用了？”

“我相信你對投資也有自學成才的能力。”

“……”楚玉知突然反應過來，“直說吧，要我做什么。”

“云啟有一個項目會跟輝盛合作。”

楚玉知從久遠的記憶里扒拉出來，輝盛是譚家的公司。

“譚小姐親自來談業務？”

“嗯。”

楚玉知深思片刻，撇了撇嘴，“大意了，是我想錯了。”

她一直以為譚妙思是為了打臉來的，就像情緒穩定版的裴聽云。

這會楚玉知才明白過來，譚妙思從一開始就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她的一切都是圍繞著秦邶風來的。

做的事情也只是為了讓秦邶風認清她楚玉知是草包一個，低俗沒文化，跟秦邶風這樣的人是兩個世界的人，是沒有共同語言的。

文化不行就搞藝術，藝術不行就拼后臺。

總有一處是她楚玉知不行的，讓秦邶風看看誰才是真的適合他的人。

“譚小姐果然厲害。”楚玉知難得有些懊悔，“早知道一開始我就讓讓她了，也不至于纏得這么緊。”

楚玉知見木已成舟只好說道：“二爺，打個商量，我不用天天去吧？”

秦邶風看了她一眼，“有工資。”

“這不是重點，”楚玉知頓了頓，“好吧，工資肯定不能少，我的意思是晨曦那我也走不開。”

“上午云啟，下午晨曦。”

“……”楚玉知人都傻了，“我們家現在這么窮了嗎，我都要出去打兩份工？”

到最后她也沒有改變現有的局面，算上給秦邶風當擋箭牌，她一個人身兼數職。

楚玉知晚上在房間里看晨曦財務報表的時候，苑淼就帶著一排人進來，“楚小姐，之前給你定做的衣服都送來了。”

“我什么時候定做衣服了？”

“都是二爺吩咐的。”

楚玉知看了一眼每個人手里提著的衣服，只好說道：“先收進衣帽間。”

她想了想又開口道：“等等，”她起身隨便挑了一套，“這套留下我試試。”

她換完出來，苑淼在一旁感嘆道：“楚小姐穿這身真好看！”

楚玉知對著鏡子轉了轉，“還挺合身。”

秦邶風的眼光很不錯，每一套衣服都很適合她。

“還有一些戒指項鏈，楚小姐要不要也看看？”

楚玉知點了點頭，苑淼又打開了幾個展示盒。

楚玉知也不是不識貨的人，隨意拿起的一款手鏈上面鑲嵌的寶石都價值不菲。

她覺得自己就好像是秦邶風的寶劍，對方正在不遺余力地打造她的鋒利度。

她現在是真的有點好奇，秦邶風跟譚妙思之間的糾葛了。

*

說上班是真的上班，楚玉知晨練結束吃完早餐就坐上了秦邶風的車，跟他一起去了云啟。

在車上她才反應過來，問道：“我跟你坐同一輛車去公司是不是不太好？”

“那你每天跟我分開兩輛車出發，然后再一前一后到公司。”秦邶風冷笑一聲，“你有沒有聽過一個成語叫掩耳盜鈴。”

“……”

知道她身份的不在少數，確實沒有這個必要。

下了車，她感受到周圍若有似無的視線，秉持著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的原則，十分自然地跟著秦邶風坐專用電梯到了三十八層。

三十八層只有兩間辦公室，一間是總裁辦公室，另外一間就是秘書辦的辦公室。

楚玉知看著秦邶風進了辦公室，然后去找了聶陽，“聶助，早上好。”

聶陽看到她絲毫不意外，“楚小姐，早上好。”

齊刷刷的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身上。

楚玉知笑著打招呼，“各位早上好。”然后又問聶陽，“我坐哪里？”

秘書辦擁有很大一個辦公區，聶陽給她安排了一個空位子，楚玉知也不挑，放下包繼續問道：“我需要做些什么？”

秦邶風之前沒有安排具體的工作內容，但是考慮到對方的學歷和工作經驗，聶陽說道：“楚小姐不如去給秦總泡杯咖啡。”

“之前給秦總泡咖啡的是哪位？”

“崔月，帶楚小姐去茶水間。”

崔月穿著一身職業裝，看上去十分干練，朝著楚玉知笑了笑，“跟我來吧。”

進了茶水間，崔月打開最上面一排玻璃柜的門，“這些都是秦總專用的杯子，阿姨會清洗干凈放進消毒柜，秦總早上習慣喝一杯黑咖啡，不加奶不加糖，這小冰箱里放的都是小蛋糕，每天會有新鮮的送來，不過秦總不吃，是用來招待客戶的。”

楚玉知學著泡了一杯黑咖啡端了進去。

秦邶風在處理文件，見她進來了，敲了敲桌子，讓她放下就好。

楚玉知放下咖啡也沒走，而是說道：“二爺，跟你商量個事。”

“說。”

“云啟跟晨曦之間有點距離，每天來回太浪費時間了，我可以和他們遠程連線，然后一周去一天，你覺得怎么樣？”

“隨你。”

秦邶風拿起咖啡喝了一口，又面無表情地放了回去，“下次泡咖啡的事情還是讓崔月去做。”

楚玉知看了眼自己泡的咖啡，又去找了崔月。

崔月猜測了一番，“你可能水放多了。”

楚玉知看著她拿著手沖壺從中心向外注水順時針畫圈，“粉液比你記一下，要注水三次，最后一次要到咖啡液的量，實在不行，磨完咖啡豆用廚房秤稱一下克重。”

楚玉知接過嘗了一口，“謝謝崔秘書。”

“不客氣，那我就先回去了。”

楚玉知連著泡了五杯，才覺得口味相近，又重新用秦邶風的杯子泡了一杯端進去。

秦邶風見她又端進來一杯咖啡，沒說話。

楚玉知把咖啡放在他的右手邊，“你再嘗嘗。”

秦邶風到底還是給面子地喝了一口，這下倒是多看了她一眼。

楚玉知知道這算是合格了，滿意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

見大家都在忙手頭上的活，她就拿出之前還沒看過的稿件，一個個翻閱起來，時不時地畫兩筆寫上備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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