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院子里滿是積雪，楚玉知就坐在落地窗前裹著毯子，看著外面的雪景發呆。

秦邶風拿了一杯熱牛奶過來，放到她面前，問道：“怎么不出去？”

楚玉知這才回神，拿起牛奶，“謝謝。”

“因為哥哥還沒有回來。”

秦邶風有些意外，她沒有出去玩的原因居然是因為楚彥。

大概是楚玉知的意念太過強大，過了會，秦邶風接到了楚彥的電話，他掛了之后對著楚玉知說道：“他回來了。”

楚玉知激動地起身，差點把牛奶都打翻了。

秦邶風：“別急，走進來需要一會時間，先把外套穿好。”

楚玉知連忙穿好外套扣上扣子，秦邶風又幫她戴好手套帽子，“圍巾也要圍上，很冷。”

楚玉知的小臉都被圍巾遮住了，只露出了一雙眼睛，她眉眼彎彎地看著秦邶風，“謝謝。”

“去吧。”

楚玉知跑著出門，楚彥這會已經走到了院子門口，楚玉知一下就沖進他的懷里。

“哥哥哥哥，下雪了！”

“嗯，下雪了。”

楚彥讓她站好，幫她把歪了的帽子重新戴好。

“我要建立新的雪人軍團！”

楚玉知伸手掏了半天，才從口袋里掏出來兩個紅色毛線帽，“看，我帽子都準備好了！”

楚彥忍不住笑了，“這回倒是聰明。”

“一回生二回熟嘛。”

楚玉知先是捏了一個小雪球，然后在地上滾了一圈，看了一眼楚彥的半成品雪人，又滾了一圈，然后坐在地上拍拍打打。

大的雪人堆起來了，她開始捏小雪人，一個個跟在大雪人旁邊。

楚彥給兩個大雪人修整戴帽子的時候，楚玉知已經捏出一排小雪人了。

等楚玉知又捏了一排小雪人之后，楚彥說道：“知知，差不多了。”

楚玉知起身拍了拍手，又看了一眼雪人軍團，跟著楚彥一起回去了。

“哥哥，我給你做了蛋糕。”

“你還會做蛋糕了？”

“嗯！剛學的。”

楚玉知從冰箱里拿出三款小蛋糕，“你嘗嘗。”

楚彥都嘗了一口，“草莓蛋糕卷最好吃。”

“我也覺得！”

“知知很厲害。”

楚玉知一臉驕傲。

*

下午楚玉知拿了一小碗綠豆去給小雪人安眼睛，等都安完了，又忍不住多捏了幾個。

楚彥就在院子里看著她。

秦邶風走了過來問道：“怎么樣？”

楚彥：“藥效會在半個月之內消散完。”

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

秦邶風放心了。

“你是不是很好奇，她為什么要捏這么多小人。”

“是有一點，她從前只喜歡往高了堆。”

“她十四歲那年身體狀況有所好轉，我就和爸媽商量著把她接回家過年，那一年冬天也下了好大一場雪，我陪著她一起堆了雪人，她很喜歡，也很舍不得回去，就求著我捏了幾個小的，那段時間，她最喜歡做的事就是隔著落地窗看著院子里的雪人。”

“那之后的冬天......”

“第二年她的病情加重，只有天氣暖和的時候才會帶她下樓走走。”

“......”

秦邶風看著楚玉知，這會他才明白過來她為什么一定要等楚彥回來。

楚玉知還在壯大雪人軍團，她舉起每一個雪人都仔細檢查一遍，然后滿意地點了點頭，把雪人放到隊伍末尾。

晚飯是楚彥做的，楚玉知跟在他后面，幫他洗菜，楚彥沒敢讓她碰菜刀，洗完就讓她去旁邊坐著了。

楚玉知看到了桌上的橙子，就開始剝橙子，她吃完一個感覺好甜，就給楚彥也剝了一個，放在小碟子里，“哥哥，吃橙子。”

她把剩下的橙子剝出來榨汁，等楚彥晚飯做好，楚玉知的橙汁也榨好了。

楚玉知依舊是吃得嘴巴鼓鼓的，楚彥看她吃得這么開心，心頭一暖，“知知明天想做什么？”

楚玉知愣了兩秒，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去問道：“想做什么都可以嗎？”

楚彥點點頭：“只要哥哥能辦到。”

“我想爬山看日出。”

“可以。”

楚玉知的眼睛瞬間亮了，“今天晚上嗎！”

“嗯。”

“那我吃快一點！”

“別急，慢慢吃，來得及。”

等楚彥把東西準備好，帶著楚玉知坐車到了半山腰上，他拿出一塊暖寶寶貼在了楚玉知的胸前。

“暖寶寶？”

“升級版暖寶寶。”

這是他從商城里面換的強效暖寶寶。

楚玉知瞪大了眼睛，“哥哥，這個暖寶寶好厲害，貼這么一塊，手都變熱了。”

楚彥打開手電的那一瞬間，楚玉知覺得天都亮了。

他拉著楚玉知的手，“走吧。”

“哥哥，你這個手電......”

“跟暖寶寶同一家店。”

“真神奇。”

“累了跟哥哥說，我們坐下休息。”

“不會！我超厲害！”

她現在的身體狀況確實好了不少，除了中間有一段路走得慢了一點，全程沒吭聲，跟著楚彥一起爬到了山頂。

這座山并不算高，但是風景很好。

這會天還沒亮，楚彥就從背包里拿出了月亮椅。

楚玉知：“......”

雖然但是，從這包里能掏出這個也太假了。

“知知坐，哥哥還帶了三明治和熱牛奶，日出還要等一會。”

楚玉知拿著三明治小口吃著，她也感受不到外界的寒冷，吃完就哼著歌等著日出。

楚彥和她并排坐著，說著最近發生的事情。

漸漸的，云海中透露出一點點亮光，楚彥關掉手電，“知知，快看。”

一道橘色的光透過云海照射出來，將黑夜驅趕殆盡，云霧翻滾著，柔軟而又綿密，初升的太陽照亮了整個山頭。

楚玉知眼底都是那片橘色的光，她突然忍不住開始落淚，卻笑著對楚彥說道：“哥哥，這真的跟在醫院里看日出不一樣，好漂亮。”

她做完手術出來，麻醉消退之后也會有疼得睡不著的時候，那個時候的日出是灰色的，混合著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

楚彥拿出紙巾幫她擦眼淚，“都過去了。”

楚玉知擦干眼淚，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日出。

看完日出，兩個人又坐了一會才下山。

下山的時候，楚玉知精神高漲，說自己還有精力，能爬十個來回。

楚彥閉著眼夸，“嗯，知知可以，不過我們這次先回去，哥哥累了。”

剛上車的時候，楚玉知還在嘰嘰喳喳說個不停，等車快開到江水別院她就開始犯困了。

回到云溪院，楚彥幫她把圍巾手套都摘掉，“稍微洗漱一下就去睡覺。”

楚玉知困倦地點點頭，最后刷牙的時候眼睛都快閉上了。

這一覺睡得昏天暗地，等她再醒來已經是傍晚了，她坐在床上發了一會呆，模糊的記憶逐漸變得清晰，一下子有些分不清這是夢境還是現實，她急急忙忙地下床推門出去，隔著很遠就看到了院子里的雪人。

楚彥一直在客廳守著，這會見她出來了喊道：“知知？”

楚玉知轉頭看他，“哥哥。”

楚彥看她這樣子就知道了，“都想起來了？”

“嗯，想起來了。”

楚彥摸了摸她腦袋，“以后每年都會有雪人軍團的。”

楚玉知貼著落地窗看著雪人，“今年的冬天，他們也不會化的。”

“只要你想，哥哥以后都陪你一起爬山看日出。”

“嗯！”

楚玉知的笑容突然一僵，她還想起了一些別的事，她連忙拉著楚彥，“快走，哥哥！趕在秦邶風發現之前溜走，我失憶的時候說了好多蠢話，他一定會翻出來的！”

楚彥：“？”

楚玉知收拾好拉著楚彥上車去了公寓，然后用毯子把自己裹起來在角落里當蘑菇。

楚彥：“？”

233真的沒有騙他嗎？這個藥不會還有什么奇奇怪怪的副作用吧！

楚彥沉思片刻，給秦邶風打了一個電話。

秦邶風倒不覺得意外，他帶著一絲笑意說道：“讓她躲幾天吧，過兩天我接她回來。”

楚彥掛了電話又看向蘑菇妹妹，“知知，晚上想吃什么？哥哥去買菜。”

楚玉知生無可戀，“想吃能一鍵刪除記憶的東西。”

她吃或者秦邶風吃都可以。

楚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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