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你的全盛狀態，碰上宙斯，能贏不？”蕭策試探性地問。

漁樵翁搖頭：“我沒打過架。”

“那你天天指點江山？”蕭策愕然，現在漁樵翁在他的心目中像是來自洪荒的鍵盤俠。

整天就知道瞎比比，一說你行以上就躲在屏幕后面裝無辜。

“但是我以前天天看人打架！”漁樵翁很是興奮的樣子，“年輕的時候還真是熱血啊！”

“現在四階了，能告訴我，我是誰了么？”蕭策問，他問了很多次了，漁樵翁一直說不記得。

蕭策愈發覺得他不可信，這老小子腦子里一定什么都知道，但就是不說而已。

漁樵翁沒說話。

“對諸神稱孤，那叫何賜的，與我說話也很客氣，想必，在神州神話中，我也是第一檔的存在吧？”蕭策開口，他又不是傻子，不可能渾然不覺，只是裝糊涂而已。

“我曾說天地已開，我為誰而戰？莫不是盤古大神？”蕭策問，一邊覺得自己牛逼大發了。

漁樵翁搖頭。

“不是盤古啊。”蕭策有些失落。

“盤古并不是一個人，當年開天辟地的，只是盤古族其中的一位。”漁樵翁說道。

蕭策在江底站了起來，震驚之余，差點陷進淤泥里。

“盤古生于混沌，你所知的萬法萬神皆在混沌成型，無論東方還是西方。”漁樵翁在空中畫了個圈，看起來天地像是個灰色的蛋。

這點蕭策倒是有些了解的，龍武的課本里也多次提到——不要小看西方的神，如今活躍在神話和電影中的西方神祇已經是經過幾代更迭的！

混沌這個名詞不僅僅在神州的神話中出現。

神州古籍《列子》中的《天瑞篇》提到：氣形質具而未相離，故曰渾淪。渾淪者，言萬物相渾淪而未相離也。

希臘亞里士多德在闡述《神譜》中也提到：赫西俄德在提出'原始混沌'時所說的話看來是對的。他說:萬物之先有渾沌，然后才產生了寬闊的大地。

埃及神話中的版本是：起初天、地連在一起，即處于混沌狀態，直至陽光將他們分開。不過這種狀態更像是描述東方破曉，紫氣東來。

在斯堪的納維亞創世神話（北歐）中：起初宇宙是一片混沌，宇宙在一片混沌時，當初只有裂著大口的虛空。

而在希伯來民族著名的《圣經》中提到：上帝與原始混沌共同存在。

可以說，全世界古老文明的主要神話都提到了混沌這種概念，基本都闡述了太初之時，天地，各種元素混合在一起，一種神秘的力量將他們分開。

無論這些神話將那力量稱之為什么，總之，這些種族在這個紀元誕生的文明可能沒有神州那么久——但是神話的傳承可能是上個紀元留下來的！

“盤古族一共幾人？”蕭策在世界觀被顛覆的情緒中稍稍緩了緩神，問。

“不知道，盤古沒說。”漁樵翁翻看著手中泛黃的古籍，低聲說著，“書上，也沒有記載。”

蕭策看見那本書的封皮，上面寫著古老的神文，好像是發自靈魂的感知，蕭策認識那兩個字。

天書。

自萬古前踏來，蒼穹顯圣，撰寫文字，是為天書！

為諸神撰功德！

“玄龜島上彭祖曾經說：道祖鴻鈞，昊天大帝，冥帝圣尊，萬魔女帝，九天戰皇、刀之圣者仙無道，為世間圣者，但他們不來這個世界，是因為這里還有最后一個圣者！”蕭策指了指自己，“是我么？”

“那誰知道呢？萬一傳說中的混沌之神卡俄斯是圣者呢？”漁樵翁嗤之以鼻，“我發現你有個毛病，不是把自己看太低，就是把自己看太高！”

蕭策搖頭：“不是圣者，那何賜跟我那么客氣？”

“就算你是吊絲，馬云也犯不上拿鼻孔看你，見面慰問還是客客氣氣的！客氣和本人素質有關，和實力無關！”漁樵翁抬頭看了看蒼穹，“而且那家伙，他要是看見漂亮的人類姑娘，保證對她比對你還客氣，甚至溫柔。”

“其實我真不知道你是誰，我問過戰皇，就算是他，也只是覺得你的氣息無比熟悉，像是一位混沌初開前遇上的故人，但究竟是誰，不知道。”漁樵翁合上書，“你能做的，就是往前走，別回頭，走到知道自己身份的那一天，你對命運才有選擇權。”

蕭策沉默良久，側目看向剛才坐著的礁石，指尖青光一閃。

面前的水流沒有變化，但是礁石卻忽然一顫，一分為二。

切口平滑整齊。

暗潮，有些類似于無始之力，但就算是無始之力，林動次也得先動。

比如他在百米之外要擊中一個沙袋，他這一拳揮出，這百米路線上是沒有拳風的，拳勁直接通過空間傳遞到沙袋上。

但至少你還能看他的動作。

而蕭策，只是把勁道從丹田傳遞到手指，沒有出手的動作。

幾乎無法防守！

“暗潮洶涌，你悟了。”漁樵翁嘆，“沒想到是這種方式，你看得并不是大自然的暗潮吧？”

“是，我看得是這個世界的布局，暗潮洶涌，太古諸神乃至圣者皆為棋子，紀元當為棋盤，那么誰是掌局者？”蕭策看向周圍，自言自語。

“走一步看一步吧！”他抬頭，看向海平面，三艘巡邏船開過，每個人的神色都無比緊張。

趙長歌再次在岸上看見蕭策的時候，這個男孩面沉似水。

“如何？”趙長歌問，順便給蕭策遞了杯熱水。

蕭策接過，抬起眼皮對趙長歌說了句：“滲透了兩三年了，波塞冬布局很久，這一次，我們才是倉促應對的那一方。”

趙長歌的心揪了起來，他看了看周圍，一揮手：“進來說。”

他們進入了一個帳篷，蕭策把所知道的，說了出來。

至于哪幾家重點人物的浴缸，常去的水族館有相應的水族間諜，蕭策列出來的同時，燭龍軍就出動去處理了。

但是很顯然，神州的布局已經泄露了出去。

可能海城的某一個池塘，就有一雙眼睛在死死地盯著人類。

那死魚眼中，充斥著的，是對陸地生物的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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