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策白了她一眼。

離開亞特蘭蒂斯后的愛麗絲，反而眼神中多了點清明。

少了半分，亡國公主的凄婉。

“我沒法面對我的子民，那里太煎熬了，我還是跟著你去看看這個世界吧！”愛麗絲更靠近蕭策了。

“這個世界上的人，對你有挺多敵意的。”蕭策上下打量了一下，尤其是她白天鵝般修長脖頸邊淡淡的魚鰓痕跡。

愛麗絲下意識遮了遮：“這是海神的詛咒。”

“我不告訴他們我是誰就好了，我可以抬高我的領口。”愛麗絲嫣然一笑，“我就說我是您的仆從，他們應該不至于不給您面子吧？”

愛麗絲把難題還給了蕭策。

“我的仆從要求挺高的。”蕭策隨口說。

“海族的公主？四階，八級，知曉大海深處的秘密，難道還不夠嗎？”愛麗絲問道。

蕭策搖了搖頭。

伸手不見五指的深海中，公主緩緩在蕭策的身邊游動著。

一個單身十八年的青年，不應該拒絕一個人靚腿長，能攻能受，還尤其能扭的公主殿下的。

對吧？

這帶出去拍抖音都能賺翻啊！

蕭策在猶豫，用什么方式說話，會顯得又有逼格，又能把這公主殿下帶走。

但是愛麗絲先說話了：“那場大戰中，我看見了神后塞壬，她死亡后，神格碎片落入到了神州的一個女孩身上！”

她賣了塞壬，給了蕭策理由。

蕭策猛地回頭。

“那個女孩應該也是你們龍武的！”愛麗絲繼續說。

“為什么告訴我這些？”蕭策沉吟片刻，愛麗絲不像是在說謊，現在這環境，也不是個查看記憶的好地方。

“這個世界會來找亞特蘭蒂斯的人不多了，會靠著亞特蘭蒂斯東山再起的，只有知道天門入口的塞壬。”愛麗絲回頭看了眼已經被堵住去路的故鄉，“她徹底離開，亞特蘭蒂斯才能換來真正的安寧。”

“現在，我對王，算不算有用呢？”愛麗絲終于直呼了蕭策的名字。

這女孩像根蠟燭，算是把最后一點光和熱，燃燒給了亞特蘭蒂斯。

“我們現在大概是在哪個位置？”蕭策抬頭，陽光照不到這深海底部。

“離法蘭西大概還有1300海里。”愛麗絲說道。

蕭策眼前一亮：“既然到了這兒，有個地方我得先去一趟，你怕不怕？”

愛麗絲聳動香肩：“為什么要怕呢？要是我有什么意外，也丟的是蕭策先生您的臉面！”

蕭策心說：我哪有什么臉皮？你以為個個都是波塞冬，那么要臉呢？

蕭策伸手，碰到愛麗絲白皙的脖頸。

“啊！”愛麗絲輕呼了一聲，渾身肌肉緊繃。

“怎么了，跟著我來，這點準備都沒做好么？”蕭策哼了聲。

愛麗絲的身子顫了顫，然后努力讓自己松弛一些，掙扎著說了句：“太快了吧？”

蕭策狠狠在愛麗絲的額頭上一彈：“整天想些有的沒的，你們亞特蘭蒂斯人，思想不是很健康啊！”

蕭策的手，觸碰在愛麗絲脖子上魚鰓的位置。

“孤以一滴血，解那雜神詛咒，可否？”蕭策低聲呢喃。

他的右手指間，一滴血，自指尖蔓延。

混入那魚鰓一般的肌肉。

愛麗絲猛地咳嗽了幾聲。

她感覺一陣驚慌，她不能在水中呼吸了！

她在水中拼命掙扎。

蕭策解除了她的詛咒，可她不再是魚人，無法在這深海中生活！

“大膽，此為孤之仆從！”蕭策鎖眉，也不知道，對誰在說。

下一刻，愛麗絲長長地舒了口氣。

魚鰓般的肌肉消失，同時，在水中自由呼吸，掌握水流的能力，也回來了！

她疑惑地看著蕭策。

后者徒手開辟漆黑的空間通道，回頭說了聲：“跟緊些！”

愛麗絲回頭看了眼故土，跳入空間通道，眼中，有一滴清淚落下。

————————

法蘭西，巴黎。

這個被稱為偉大的藝術之都的城市。

現在，充斥著緊張的氣氛。

梧桐落了滿地，金黃金黃的，將高大宏偉的鐵塔，映照得無比輝煌！

鐵塔前的廣場。

氣氛，分外凝重！

法蘭西的領袖，站在鐵塔下，對著整個巴黎的駐軍，激情演講。

這個西裝革履的中年人，慷慨激昂，時不時看一眼面前的演講稿。

他喜歡脫稿演講，但是這一切太倉促了。

剛剛，他才得知，幾艘潛艇在好望角附近沉沒。

還來不及悲傷，又有消息傳來，三艘偽裝成貨船的軍艦，在跟蹤神州商船到達非洲時。

失蹤了。

這還沒完，白頭鷹要求他們立刻做好接應準備，向神州西南部的進攻。

有整整十國聯軍需要他們的率領。

所以這一刻，他召集了臨近的駐軍，和所有高級將領。

“很快，我們就要踏上東方的戰場！我們要把我們的尊嚴親手奪回來！”

“在我們偉大的歷史上。我們始終壓制著東方人，壓制著那些黃皮膚的人類！”

“現在他們說，他們比我們更加輝煌！”

他念著念著，向下方的戰士們問：“我們會答應么？”

“不答應！”戰士大吼。

領袖滿意地點頭，他伸手，指向埃菲爾鐵塔：“我們的斗志，會像鐵塔一樣牢固！鐵塔仍在！法蘭西戰士的，斗志就在！”

他高呼著。

下方的將士，發出震天的吼聲。

“鐵塔仍在！法蘭西的斗志就在！”

“吼吼！”

幾萬人的吼聲，讓鐵塔，也頻頻震動。

埃菲爾鐵塔后方。

一輛公交車，緩緩駛過。

公交車上的人，都不由自主地把目光集中在前排那個女人的身上。

她穿著水藍色的包臀裙，靠在窗邊。

金色的長發映著斜陽，白玉一般的臉頰上，藍寶石般清澈透明的眼睛打量著這個浪漫之都。

她修長到夸張的雙腿斜斜地并攏著，白嫩得比天光都亮一些。

“你帶我來看這個，做什么呢？展示人類的意志嗎？”愛麗絲攏了攏包臀裙，擋了擋周圍人的目光。

她問蕭策。

她身邊坐的人，就是蕭策。

蕭策撓撓頭：“倒也不是這么說的，如果我要帶你來看人類戰爭的意志，最不該來的，就是這個地方！”

“那我們來做什么？”愛麗絲狐疑。

“惡作劇，會么？”蕭策問。

愛麗絲搖頭。

蕭策嘟囔了聲：“真無聊。”

他說著縱身跳下公交車。

愛麗絲都沒反應過來，他從袖中拔出九逆斬龍刃。

對著埃菲爾鐵塔遠遠一揮。

空氣中出現了一道看不見的絲線。

統領還在慷慨激昂的演講。

看著下方一個個精神振奮的士兵。

他很滿意。

他覺得這是重鑄法蘭西榮光的時刻。

他的名字，將留在歷史上！

他手指著身后的鐵塔，說出最后一句話：“鐵塔永遠支撐著法蘭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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