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域……沒了消息。”蕭策念叨著，思索著，他的腳步，稍稍慢了些。

長街很安靜，衛兵看見白清弦，一個個都低頭行禮。

“上域的人，都叫做圣靈？”蕭策又問。

他絲毫不避諱自己對通天山并不了解這個事實。

白清弦是個聰明人，就算蕭策假裝了，她也不會看不出來。

當然蕭策也可以直接查看她的記憶。

但這不能讓白清弦感受到蕭策的賞識。

“上域也只有三大圣靈，都是填山倒海，無所不能之人！”白清弦小聲說，“三大圣靈將上域一分為三，這三個勢力，向中域收取大量賦稅，其中一部分壓力，也就攤到了下域。如果帝尊想要一統下域，會觸犯中域的利益，最終也會觸犯到上域……”

蕭策也猜到了。

赤焰山、碧云谷、水藍圣地和白帝城，想要在下域站穩腳跟，上頭必須有人。

要是他把四大勢力給一統了，自然成為了中域某些勢力的眼中釘，肉中刺。

“無妨。”蕭策一揮手，“上域三大圣靈，叫什么名字？”

白清弦壓低了聲音。

“混沌之皇卡俄斯。”

“蒼穹牛魔歐德穆布拉。”

蕭策點了點頭，原來這兩位在這里。

卡俄斯，西方傳說中的混沌之神，擁有著至高無上的空間力量。

無極之界就是卡俄斯的神格碎片傳承。

歐德穆布拉則是北歐神話中的天地間第一個生物，本體是一頭巨大的木頭，孕育了巨人，也孕育了這個世界的萬種生靈。

不知道他們是不是從永夜牢籠中被放出去的。

“第三位呢？”蕭策問。

“不知道。”白清弦回答。

蕭策看了她一眼，她表情自然，不像是作偽。

“是一個商人，在他那里，能買到任何你想要的，甚至想象不到的東西！”白清弦小聲說，“他就在通天山的最頂端，傳說中，舉手能摸到天的位置。”

蕭策沉默了下來，他本來以為能快速征服通天山，然后拉起一支大軍和地球匯合。

但現在看起來，沒那么簡單。

別的圣靈是什么實力蕭策不知道。

但卡俄斯的神格碎片，在夏暮雨血脈里。

當時能與應龍血脈進行抗衡。

如果他復原。

這一位的實力，至少已經到達了七階，甚至更高！

加上他的手下，應該有不少高階神祇。

通天山的頂峰，當真是名副其實。

與真正的天，只有一步之遙！

“商人……”蕭策下意識想到花輕語。

準確來說是西王母。

那么這里的奸商，會是誰呢？

這個世界，越來越有意思了！

“白小姐天資不差，那么多年過去了，怎么只有四階九級？”蕭策忽然看著白清弦，笑著問了聲。

他心中大概有了猜測。

白清弦笑了：“帝尊有所不知，整個通天山，都是如此，在下界，壽元短暫，但修煉速度極快，但是到了上界，壽元漫長，可修煉速度極其緩慢！世間萬事萬物，均有一定之規！”

蕭策相信白清弦所說的。

或許這就是上界生靈，給予下界生靈的一個機會。

不是不給你無盡的壽元。

用你極快的修煉速度，達到可以開天門的境地，然后享受長生！

然后。

泯然眾人。

只不過蕭策沒有感覺到這種壓制力量的存在。

可能是因為，天道拿他真的沒什么辦法。

隨后，蕭策又了解到一些信息。

這天地間，元素和法則力量極其穩固。

蕭策所見的這些人，其實許多，也是有異能的。

但是在這里使用異能，代價比在下界要大很多。

比如在下界使用末日挽歌，可能只需要體內十分之一的能量。

而在這里，需要足足一半能量！

所以很多人，到了通天山后，就變成了武修或是體修。

他們說著，走著。

夜已經很深了。

外面隱隱傳來幾聲狼嚎。

然后街面上，有幾戶人家的燈光點燃。

顯然是聽見了狼嚎聲，想起床看看發生了什么。

“外面開始圍城了么？”白清弦小聲在蕭策的身邊問，“您是想把另外三家引來，免得您逐一去找吧？”

“太聰明的人，活不下去的。”蕭策冷笑。

“帝尊是因為我的聰穎，才讓我跟著走這一路，若是這點都想不透，便是辜負帝尊的信賴了！”白清弦嫣然一笑。

“因為你聰穎？”蕭策笑了，“就不能是因為本帝尊好色？”

白清弦笑了笑，沒說話，算是直接否定了蕭策的這個問題。

長街的燈，一盞盞亮起。

可是風，更冷了。

白清弦稍稍裹緊了自己的單衣。

蕭策走在前面，也沒有一絲要停下來關懷的意思。

白清弦稍稍倒吸了兩口涼氣，然后迅速跟上：“帝尊，何時將您的世界，送到下域？”

蕭策的腳步頓了頓。

開口。

語調，比今夜的風，更冷。

“怎么，你很感興趣？”

白清弦幽幽一嘆：“我們，回不去了……但是，很想再看看下界的人……哪怕，是我們不認識的人……”

蕭策繼續舉步往前走。

夜風中，留下了一句話：“幫我物色傳送的位置吧！”

白清弦抬頭。

紗幔下的臉，露出一個清甜的笑容。

她像一朵寒夜中的梔子花。

在枝頭，獨自搖曳。

自品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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