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第69章
馬文才的心頓時緊張地“砰砰”“砰砰”地跳了起來。
邱玉嬋激動地繼續(xù)說道, “山長,您還不知道吧?剛剛文才兄說要把他自己送給我,所以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我的人了!現(xiàn)在他可以照顧我了吧?哈哈哈哈哈!
邱玉嬋說的話和馬文才方才所言有異曲同工之妙, 但她說話的口吻,卻像極了上輩子她哥同她說過的:大學(xué)宿舍里, 每個男生都想做對方的爸爸的樣子。
只從兩個人的反應(yīng)里, 就可以看出她模仿得究竟有多么到位。
馬文才一把按上她的腦袋, 在她梳理得規(guī)整整齊的發(fā)式上一通亂揉!
“馬文才,你干什么?你快放開我的頭發(fā)!”邱玉嬋難得失態(tài)。
為了防止影視劇里發(fā)簪一落、柔美的秀發(fā)就立即散開、主角的女性身份就立馬被人發(fā)現(xiàn)的狗血畫面出現(xiàn), 邱玉嬋把頭頂上的那個小髻盤得可嚴實了。
這也就導(dǎo)致了,馬文才這樣玩弄她的秀發(fā),她頭頂上的小髻也仍舊是堅強地沒有散開。于是亂發(fā)一縷一縷地亂翹, 邱玉嬋懷疑自己的頭發(fā)可能已經(jīng)亂得可以給她牽著的紅腹錦雞做窩了。
實則不然,她的發(fā)髻確實盤得不錯,馬文才手上的動作也以撫弄居多。偶有幾根亂發(fā)散落,反倒為她的面容增添了幾分——稠艷的意味。
從馬文才的視角上來看,正好能將邱玉嬋此刻的模樣盡數(shù)收于眼中。
他不動聲色地放松手上的力度,好讓邱玉嬋能夠順利地將他安置在她頭頂上的那只手撥下。
“山長還在這里呢!學(xué)生馬文才, 你到底懂不懂禮數(shù)!”邱玉嬋不開心地整理起自己的亂發(fā)。
“禮數(shù)?哼, 山長他老人家的頭發(fā)不也散著嗎?我這是在教你向他看齊!
兩個人的聲音都僅僅只有對方能夠聽清, 不會讓不遠處的梅宜年感到冒犯。
邱玉嬋草草地把能摸得到的散落的發(fā)絲都纏在頂上的那個小髻里,而后冷笑一聲,“看齊是吧?”
她正想要以彼之道、還施彼身,讓馬文才感受一下發(fā)型被人支配的痛苦。
可是她剛一抬起頭, 就意識到了一個殘酷的問題——她的馬文才的身高差,好像有億點點大。
在一起相處這么久,馬文才怎么可能看不出邱玉嬋在聽過他說的話以后, 會想要干什么?
只是他才剛剛暗暗提起防備之心,就看見邱玉嬋飽受打擊的眼神,他下意識地伸手比劃了一下,瞬間就明白了邱玉嬋是在介意什么。
他惡劣地挺直脊背,讓一者之間的身高差距更加分明,然后壞心眼地問道,“奇怪?今日玉蟾兄怎的如此謙遜?這就虛心受教了?而且還不打算再教育回來?”
“馬!文!才!”邱玉嬋氣得都恨不得跳起來打他的頭了,他卻仍不收斂。
“哦——我知道了。”他意味深長地停頓,“原來是因為——”馬文才伸出手來,在邱玉嬋頭頂?shù)奈恢煤妥约旱纳眢w之間來回比劃,“玉蟾兄你的身高啊——唔,這兩者之間的差距好像是有點大?”
“馬文才!不,文才兄!我突然發(fā)現(xiàn)我對書院老大的位置還挺感興趣的,決斗吧,我們!”
一人就這么旁若無人地打鬧起來了。
不遠處的梅宜年:“……”原來這世上,除了我不懂的愛情和親情以外,還有我不懂的友情存在嗎?【雖然我不懂,但是我大為震撼jpg】
梅文軒在梅宜年身邊待久了,以往的泰然自若也終于回來了一些。
他往邱玉嬋和馬文才的方向望了一眼,然后就撇撇嘴道,“他們兩個的感情一向好,父親您看久了就會覺得習(xí)慣了。”
梅宜年聞言,不僅沒有接著打量邱玉嬋和馬文才他們,反倒是若有所思地看了梅文軒一眼。
文軒一向排外,他跟同屆的學(xué)子相處時,都不見得他有把人當(dāng)同窗看。怎么反倒是兩個小孩子?跟他相處得好像還不錯?
四人之間的氣氛不說是其樂融融,也可以算得上是和諧融洽。
可是馬文才和邱玉嬋打鬧之余,他倆突然發(fā)現(xiàn),山門前的學(xué)子好像漸漸多了起來。
“怎么回事?”邱玉嬋下意識地貼近馬文才,“大家怎么都出來了?難道他們都已經(jīng)知道我下山是為了山長,如今更是把人順利地接回來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甭管是因為好奇還是為了巴結(jié)吧,邱玉嬋還是可以理解為什么山門處的學(xué)子們會漸漸聚攏起來的。
可是馬文才卻否定了她的猜測,他先是動作自然地給邱玉嬋搭了一把手,讓她站穩(wěn)身形。
然后他就略微有些無言地往梅文軒的方向睇了一眼,“有他在這里,誰敢過來圍觀他爹?”
若是馬文才說的是其他人,邱玉嬋定要打趣他一聲,“促狹!
可她見識過梅文軒在山長面前的種種不同之處,邱玉嬋沉吟一瞬,竟然覺得馬文才說的還挺有道理!
那那些學(xué)子為什么會突然跑出來呢?
邱玉嬋好奇地往里瞅了瞅,又往外看了看。咋了,今天書院里還有什么她不知道的熱鬧可以瞧嗎?
“嘿!”就在邱玉嬋好奇地往書院外的大路和小路的方向輪番打量的時候,瞅見她的盧鴻遠興奮地跑了過來。
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毒打和鍛煉,他眼下的青黑已經(jīng)散了個七七八八,入學(xué)前看著有些虛的身子骨也逐漸結(jié)實挺拔起來。
只是天生的眉形還是粗粗短短、唇形在不黯淡干裂的情況倒是有幾分飽滿。眼型在單獨挑出來看的時候,突然不算突出,但好歹沒有當(dāng)初被青黑眼袋包圍時的那么猥瑣了。
只是討人嫌的個性還是一點兒都沒變,只見他看熱鬧似的又激動又緊張、又是跑又是跳地沖到邱玉嬋面前,“邱玉蟾,邱玉蟾,你快過來看!梁山伯他要碰瓷你!”
“盧鴻遠!”他身后突然傳來一道略顯尖銳的聲音,“你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再敢污蔑山伯,信不信我、信不信我打得你滿地找牙!”
“嗯?”就在此時,梅宜年突然一臉天然地發(fā)問,“我們書院,什么時候又多了一位姑娘?”
邱玉嬋的心臟都因此而緊張地快速跳動了起來。
她自然認得這個聲音的主人——是祝英臺。
其實她不高聲說話的時候,聲音還是很有幾分雌雄莫辯的味道的。再加上眾學(xué)子皆是先看見了她的打扮,再聽到她的聲音,有了先入為主的想法,自然就不會僅從聲音處判斷祝英臺是個女子。
可是山長沒見過祝英臺啊!
這會兒他一語道破天機,祝英臺本身又不是一個特別謹慎的人,別到時候,僅僅只是因為一道聲音,就被人發(fā)現(xiàn)了她女子的身份啊!
這件事情要真是在人前被拆穿,那邱玉嬋就是裝得再像也沒用!書院為了弄清事實、以正視聽,一定會在現(xiàn)在和將來的學(xué)子中嚴加查看的!
只是漏洞既然已經(jīng)被發(fā)現(xiàn)了,那擔(dān)心也沒用。
邱玉嬋努力裝作正常的樣子,聽梅師兄給梅山長做解釋,“那是書院的學(xué)子祝英臺……以前,好像也覺得他的聲音有這么尖銳啊!
“是嗎?”梅宜年只是笑笑,沒有再繼續(xù)探究下去。
邱玉嬋卻不覺得輕松,聲音不是重點,重點是祝英臺能不能在別的地方做到不露餡!
可還是那句話,破綻出在別人身上,邱玉嬋除了事后提醒一一、以防被人連累,現(xiàn)在她是擔(dān)心也無用。
只是心里對祝英臺和又搞事情的梁山伯的煩躁之意,簡直是升到了頂峰!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你把話給我說清楚!鼻裼駤葘泵ε軄淼谋R鴻遠這么說。
盧鴻遠本來還想和祝英臺對罵,這會兒邱玉嬋一發(fā)話,他立刻把祝英臺丟到了腦后。
“邱……玉蟾兄你是不知道。×荷讲恍堰^來,就哭著喊著說要見你,我們那是攔都攔不住……”
邱玉嬋睨了他一眼,手舞足蹈、說話夸張的盧鴻遠就跟泄了氣的氣球一樣癟了下來。
“嘿嘿,”他尷尬地撓了撓頭,“其實我也就是跟著過來看個熱鬧,我也不知道梁山伯為什么非得要在這個時候見你。我聽他們說,是他們說的哈,梁山伯他好像是想要代祝英臺向你道歉?”
邱玉嬋氣得拳頭都要硬了,站在她身旁的馬文才嗤笑一聲,“拖著一具半死不活的病體來向玉蟾道歉?他到底是想來道歉的?還是想要來博取大家的同情?”
在眾人看不見的角度,馬文才把手伸進邱玉嬋的袖子里,把她深陷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撥開,然后輕輕地按著她的手背,用拇指輕輕地揉了揉她微紅的掌心。
做完這一切以后,他一個大踏步,看樣子是想要上前去找梁山伯的麻煩。
邱玉嬋扯著他的袖子把人拽了回來,“沒關(guān)系,這件事情,就讓我自己來處理吧!
她眼神明亮、嘴角上翹,看起來又是一副溫暖明亮、沒有陰霾的樣子了。
于是馬文才也低低地應(yīng)了一聲“嗯”,然后就往后退了一步,和她并肩站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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