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第105章
馬文才明知道邱玉嬋這是在逗他開心, 可是在面對邱玉嬋不斷逼近的姣美面龐時,他還是克制不住地紅了耳根。
邱玉嬋見狀, 頓時笑得忍不住倒在了床上, “文才兄,哈哈哈哈,你怎么還是這么害羞啊?”
——他就知道, 事情到了最后,一定會變成這個樣子。
馬文才無奈地從床上下來,一邊給自己換上衣服,一邊無意識地說道,“這不是很好嗎?把你最喜歡的文才兄還給你了。”
“嗯, ”邱玉嬋也從床上坐了起來,“你說得有道理。”
端午假期,馬文才換上了自己的私服, 三指寬的腰帶完美地勾勒出了他勁瘦的腰線。
換好衣服以后,他故作不經(jīng)意一般問道,“這個端午節(jié)假,你有什么安排嗎?”
“我還能有什么安排啊?”邱玉嬋起身下床,“書院與我邱家相隔萬里, 我是想回也回不去,索性就留在書院里溫習(xí)功課啰。等到端午當(dāng)天, 就下山逛逛好了。”
書院一共放了三天的假,正兒八經(jīng)的端午節(jié)正好是假期的第二天。
學(xué)子若是家住杭州, 正好可以回去跟家人過個節(jié),然后再慢慢悠悠地趕回來上學(xué)。
就是苦了她們這些家在異地的學(xué)子,除非留守在書院里的大家聚在一起過個節(jié),否則真真是趕上了書院里最冷清的一天。
馬文才聽了邱玉嬋的回答以后, 干巴巴地應(yīng)了一個“哦”字。
說實話,假期第一天邱玉嬋還能在書院里看見他,就已經(jīng)是出乎了她的意料了,是以她也沒指望著他能在幫她過節(jié)這件事情上給出什么高見。
邱玉嬋一邊打開箱籠,取出自己的私服,一邊在腦海里漫不經(jīng)心地想著,反正這醒都醒了,一會兒文才兄離開書院回家的時候,她是不是出去送送他比較好?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她一邊想,一邊把正好放在箱籠最上方的煙灰色外裳往自個兒身上套。
另一邊的馬文才,是左等右等等不到邱玉嬋再開口。
眼看著她的衣服都要穿好了,他終于忍不住郁悶地問道,“你就不想聽聽我的安排嗎?”
“有什么好聽的?”邱玉嬋將腰間的衣帶系好,準備整理頭發(fā),“猜都能猜到啦。”
“哦?”馬文才雙手抱臂,眉尾不服氣地微微挑起,“那你倒是來猜猜看啊。”
邱玉嬋終于注意到他的態(tài)度有異,她半是玩笑半是期待地開口說道,“總不可能是留在書院里陪我過節(jié)吧?”
馬文才神色一動,邱玉嬋猜不透他的意圖的時候,他迫切地想要她知道,自己是不會讓她一個人孤獨地在書院里待著的。
可是眼看邱玉嬋終于領(lǐng)會到他的意思、正好是他刷好感的最佳時機時,他又忍不住找借口為自己的行為做解釋道,“端午又不是什么闔家團圓的節(jié)日,我也不是什么小孩子了,沒必要一放假就往家中跑吧?
更何況我爹他還是一州太守,不是年節(jié)根本閑不下來,我回去也是一個人,還不如留在書院里呢。”
“騙人!”邱玉嬋早就說過,自己才不會上這個只會虛張聲勢、口是生非的家伙的當(dāng)呢,“你分明就是怕我一個人孤單,所以才想要留下來陪我的對不對?”
馬文才還想嘴硬,邱玉嬋卻抽出折扇,輕輕地敲了一下他的額頭,“我警告你哦,不準口是心非!不然我可是會當(dāng)真的。”
馬文才瞬間閉上嘴巴,復(fù)又開口轉(zhuǎn)移話題道,“我只是惦記著你欠我的陶瓷酒杯,說好的要陪我一起下山去再買一對的呢?你都拖了多長時間了?”
“啊!”邱玉嬋瞬間回想起那兩只可憐的小酒盞,“這個我當(dāng)然是記得的,只是之前下山去接山長的時候,那些鎮(zhèn)民們真的是太熱情了。我就想著,等到他們忘了我以后再下山嘛。”
聞言,馬文才看了一眼邱玉嬋嬌美若桃花的面龐,心里默默道了一個“難”字。
可是邱玉嬋卻渾然不覺,她先是抬眼看看兩人身上穿著的私服,隨后馬上就開心地拉起了馬文才的手,“我看他們應(yīng)該已經(jīng)把我忘得差不多了,擇日不如撞日,我們今日就下山吧!”
“等等——”
馬文才想帶上他的寶貝弓箭,卻被邱玉嬋滿頭黑線地制止了。
“文才兄,我們下山是要去買東西、去游玩的,不是要去跟人打架的,你拿什么弓、拿什么箭啊?”
“可是,”空手下山的馬文才總覺得不能心安,“不帶上弓箭,萬一在山下遇上了不長眼的人怎么辦?”
印象里,馬文才好像真的缺少這樣單獨跟友人出去游玩的經(jīng)歷。
每次出門,不是有仆役跟隨,就是有一大幫家世不如他的世家公子哥跟著,雖然不是仆從,卻也勝似仆從了。
“不要緊的,”相比之下,這樣的事情邱玉嬋經(jīng)歷得簡直不要太多,“放輕松,文才兄。你只要跟著我一起就好了,”說著,她促狹地笑了起來,“我肯定不會讓人欺負你的。”
“是啊,”馬文才的心情真的就跟著她的話語和表情放松下來了,“欺負我最多的,可不就是你了。”
“我哪兒敢啊?”邱玉嬋拒不承認。
剛說完,她就牽起馬文才的衣袖,直接小跑著往山下沖,“沖鴨,目標落松鎮(zhèn)!”
“喂!”馬文才簡直要被她這難得活潑的模樣驚到,可是適應(yīng)過后,他竟然也情不自禁地勾起了嘴角。
后來他甚至主動帶著邱玉嬋跑了起來,只是不管怎么樣,他都不肯松口跟著她說:“沖鴨!”
——文才兄,果然還是很害羞啊。
依照他們的速度,落松鎮(zhèn)很快就近在眼前了。
邱玉嬋汲取教訓(xùn),特意避開了第一次下山去接山長時走過的悅來客棧的那條路線。
也不知道是她的運氣好,沒有碰上當(dāng)初的那些“老熟人”,還是這些熱情的鎮(zhèn)民們真的把她給忘了,邱玉嬋和馬文才下山以后,雖然路遇了不少驚艷和欣賞的目光,卻沒有像上回那樣,遇到一大群人要給山長送東西了。
邱玉嬋是生怕自己跟山長混過一次以后,就要被這些熱情的鎮(zhèn)民們給抓了壯丁。
不管怎么樣,眼前的情況當(dāng)真是她想象中的最好的一種了——除了那些熱情的姑娘們給她送的香包。
這好像是這個鎮(zhèn)上特有的習(xí)俗,姑娘們會在端午節(jié)的時候,借著節(jié)日的由頭,給自己看上的人送上香包或香囊。
這會比在七夕佳節(jié)時送香包要稍微顯得含蓄一些。
你不一定要把香包送給自己的心上人,隨手送給自己看得順眼的公子,或者熱情地將之送給來鎮(zhèn)上游玩的陌生人都可。
比起愛意,這更像是在表達自己的祝福。
說來也是好笑,邱玉嬋和馬文才之間,其實第一個收到香包的人是他來著。
只是人家姑娘一上前來,還沒來得及把香包給遞出去呢,他就如遇蛇蝎一般地避到了邱玉嬋的身后。
那個姑娘的性格還頗為熱情大膽,馬文才都這樣避著她了,她還愿意把自己手上的香包遞給他。
結(jié)果馬文才又拒絕,那位姑娘就同他解釋,這個香包代表的只是一種祝福——只是也沒那么純粹,否則的話,怎么不見鎮(zhèn)上的男性鎮(zhèn)民上前來給人遞香包呢?
也不知道馬文才是真的煩了,還是意識到了這一點,邱玉嬋見他的表情都變得有些兇了起來——一看就知道,他肯定又要說那些傷人的話了。
邱玉嬋可不想惹哭小姑娘,就主動接過話頭,將其實隱隱已經(jīng)有一點被不留情面的文才兄給嚇到的小姑娘逗得眉開眼笑。
小姑娘臨走前,半是轉(zhuǎn)了心意半是賭氣地想要將香包轉(zhuǎn)贈給邱玉嬋,邱玉嬋卻沒有收下。
她有一雙黑白分明的桃花眼,臉上只是微微勾起一點兒笑意,就會呈現(xiàn)出一種風(fēng)流又多情的氣質(zhì)來,“姑娘這香包,還是留著送給自己真正鐘意的人吧。我的話,有姑娘剛剛給我的祝福就夠了。”
光是這一張臉,就足以將小姑娘迷得五迷三道了,遑論她刻意展現(xiàn)出來的氣質(zhì)?
最終,小姑娘暈暈乎乎地帶著她的香包離開了。
其實事情到這里為止,都還發(fā)展得挺順利的。
小姑娘心滿意足地走了,邱玉嬋只是隨口口花花了幾句,見邱玉嬋沒有收下那個香包的馬文才也沒有多說什么。
這家伙的個性他早就知道了,就是見不得那些姑娘家受苦受委屈,在書院里的時候,他沒少幫梅姑娘做事解圍。
看在他沒有逼他收下那個香包、同樣的自己也沒有收下那個香包的份上,他就不多說他的這個壞毛病了。
——風(fēng)流成性,花心大蘿卜一個!
然后事態(tài)就開始直轉(zhuǎn)急下,那個小姑娘走后不久,竟然陸陸續(xù)續(xù)來了許多送香包的女人!
那些姑娘都有一個一致的特點,不管她是奔著馬文才來的,還是奔著邱玉嬋來的,總之她們雙眼放光地盯著自己喜歡的人看了一路以后,最后總是會選擇把香包送給邱玉嬋!
邱玉嬋和馬文才見狀,心里哪能沒有猜測?
這些派發(fā)香包的姑娘,怕是彼此早就認識相熟。第一個上前來送香包,然后被馬文才嚇到、被邱玉嬋好生安慰回去了的姑娘,不會是回去跟她們交換了一波“情報”了吧?
馬文才從來沒有說過,但是他是真的“害怕”這些姑娘。
一個他尚且可以冷臉嚇退,可是兩個、三個……而且她們還打著自己是奔著邱玉嬋來的旗號!是以到了最后,馬文才可以說是被蜂擁而來的姑娘們“擠”出邱玉嬋的身邊的!
站在人群之外的他看著這些不速之客,再看看差點就被要淹沒在脂粉堆里的邱玉嬋,終于忍不住咬牙露出了一個冷笑。
馬文才掏出一錠銀子,徑直走向了距離他最近的那個小攤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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