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回到書院以后, 馬文才立即著手安排曹率去調(diào)查跟邱玉嬋有糾葛的那名男子究竟是誰,還有她的身世和背景,要是能夠直接調(diào)查出來, 那真是再好不過了。
他快, 邱玉嬋卻比他更快。
在他還在調(diào)查邱玉嬋的對象的時候,邱玉嬋就先寫了一封舉報信到萬松書院。
信里詳述了齊文斌是如何哄騙她, 將她賣入青樓;又是如何抹黑萬松書院的名聲;如何在將她賣入青樓以后,還源源不斷地從她這里榨取金錢的。
有了上一輩子的記憶做鋪墊, 她只肖收集證據(jù),將其寄往萬松書院, 就知道自己一定能夠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結(jié)果。
果不其然, 她很快就收到了齊文斌因?yàn)閲?yán)重失德、抹黑書院、嚴(yán)重違反校規(guī)而被趕出萬松書院的消息。
在隨著這則消息附贈而來的信件上,還建議她同樣提供一份材料給官府, 免得齊文斌下山以后,會到這里來報復(fù)她。
對此,邱玉嬋可以說是完全不帶怕的。
她也是在整合了記憶以后才知曉,原來原身早就被杭州的一位顯貴給包了下來。但凡她不愿意, 她甚至可以不用去接客。
只是原身對那個人渣死心塌地,不用接客固然是好, 可是不出賣身體就換不來那個人渣需要的黃金。
所以盡管她存在著這個特權(quán),她也一直都沒有動用過。
邱玉嬋就不同了, 她甚至是將自己手上能夠利用的資源利用到了極致。
不接客;讓老鴇配合她、提供齊文斌當(dāng)初將她賣入青樓、如今又不斷找她勒索錢財(cái)?shù)淖C據(jù);趁著現(xiàn)在還可以自主自由, 給會稽那邊寄了一封信過去……
然后就在她完成這一系列舉動不到幾天的時間內(nèi), 紅袖閣里就陸陸續(xù)續(xù)地迎來了不少客人。
邱玉嬋沒想到第一個來到這里的人竟然會是馬文才, 彼時她剛剛收到書院的來信, 心情正是好的時候。
于是她懶洋洋地趴在繡樓的邊緣處, 倚在欄桿上曬著太陽, 馬文才就是在這個時候怒氣沖沖地闖進(jìn)她的視線之中的。
邱玉嬋已經(jīng)跟老鴇子交代過,這段時間,自己不想再接待客人。
因?yàn)橛刑卮笕说慕淮钟星裼駤群菪脑崴土饲槔傻那俺淘诤螅瑢τ谒亩冢哮d哪里還敢不重視?
是以當(dāng)馬文才聲勢浩大地?cái)y帶著怒氣而來的時候,他被人非常非常不給面子地?cái)r在了邱玉嬋的繡樓之外。
這都還是他的武力值足夠高、所以過五關(guān)斬六將的結(jié)果。
邱玉嬋在繡樓上看得好笑,沒有骨頭似的揮了揮她白皙的手臂,
由指到掌、到她細(xì)瘦的手腕、再到她微微生出一些肉感的小壁,和著朱砂紅色的欄桿,構(gòu)成了一副十分具有視覺沖擊力的畫面。
那些五三大粗的打手們,頃刻間就紅了臉。
馬文才明明是被放行了,這會兒卻由衷地覺得自己更加生氣了。
他身手極佳,彼時本該落地?zé)o聲。可當(dāng)他踏上通往繡樓的階梯時,卻忍不住地踩出了“踏踏踏”的聲音。
而樓上的邱玉嬋呢?只是慢悠悠地從憑欄處移到了繡樓和小陽臺相接的小門處,“這位公子,你怎么又來了?不是說要等著我主動過去求你嗎?還是說——你已經(jīng)迫不及待了,嗯?”
她的聲音懶洋洋的,就算是穿著暴露的衣服、說著曖昧的話語,身上也沒有一絲庸俗的風(fēng)塵感。
倒像是家事國事兩不誤的君主,在忙完國事之余,終于有空來逗弄她最為寵愛的小妃嬪了。
馬文才只覺得他在樓下的余怒剛剛被邱玉嬋的這張臉和這副姿態(tài)撫平,心里就莫名地燃起了一股子全新的怒火——夾雜著些許不自在感的那一種。
大概是心有所屬的小妃嬪,被完美地戳中了自己XP的非心上人狠狠地調(diào)戲了一番的感覺?
但是實(shí)在要說,邱玉嬋也只是站在那里,同他說了兩句話罷了。
馬文才滿腦子復(fù)雜的情緒無從發(fā)泄,這一次他之所以會出現(xiàn)在這里,是因?yàn)樗谡{(diào)查邱玉嬋的過程中,竟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親爹同她有糾纏!
馬文才這輩子最受不了的事情之一,大概就是他爹端著一副深情的面孔,跟跟他死去的娘長相相似的人廝混在一起了。
逢場作戲就已經(jīng)足夠他暴跳如雷,要是再付諸真心——哪怕這真心只是他的自我感動,馬文才也會覺得非、常、惡、心!
他娘已經(jīng)死了,還是那樣痛苦和無望地死去了。
他爹要么別再他面前作秀,要么就干脆下去陪她。他娘卻沒有享受過的幸福,憑什么讓已經(jīng)有幸地跟她生得有幾分相似的女人享受到了?
馬文才的情緒稍有不對,邱玉嬋就感覺到了。
她挺直脊背、不再逗弄他,“你這是怎么了?”
馬文才卻陷在自己的思緒之中,因而錯過了邱玉嬋眼底的關(guān)心,“你的情郎是誰?”
邱玉嬋挑了挑眉,這是齊文斌的事情在書院曝光以前,他就急匆匆地從山上趕了下來嗎?
為什么?他發(fā)現(xiàn)馬太守的存在了。
說起這件事情,饒是邱玉嬋,也難免感到一陣窒息。她沒想到按照正常的軌跡進(jìn)行下去,原身竟然會跟馬太守糾纏在一起。
這點(diǎn)對于她來說,屬實(shí)是有些不能接受。
好在這個人目前只存在于原身的記憶之中,她還有給自己做心理準(zhǔn)備的時間。
這件事情遲早會被馬文才發(fā)現(xiàn),邱玉嬋心里是有這個預(yù)感的,只是她沒想到,事情竟然會來得這么快。
太守大人的保密工作做得不太行啊!
馬文才對邱玉嬋的情郎的真實(shí)身份,其實(shí)并沒有太關(guān)心,他只是想利用這一點(diǎn),把她從他爹身邊支開。
“你告訴我他是誰,我可以幫你贖身,還可以為你們提供足夠的金銀,讓你們衣食無憂地過完下半輩子。只要你——不繼續(xù)留在這里。”
邱玉嬋瞬間了解他的打算,“我當(dāng)然不想繼續(xù)留在這里,可是我走得了嗎?”原身可不是離不開這里嗎?
“只要你愿意離開,剩下來的事情,只需要交給我就好。”
“好啊——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馬文才好像并沒有覺得,自己既然幫她從青樓脫身、又要給她和她的情郎提供后續(xù)的生活資金,結(jié)果她還要提出什么條件是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的。
他一派沉穩(wěn)道,“你說。”
“我想要你——”
“不可能!”馬文才面色通紅地拒絕道。
“——腰間的那塊玉佩。”她愣愣地補(bǔ)充道。
馬文才臉色的紅暈好像要夸張地?cái)U(kuò)散到脖頸處一般,真不是他思想不純,其實(shí)是邱玉嬋太愛逗他。
在面對他的時候,她的每一句話、每一個眼神、每一個姿態(tài),好像都充滿了誘惑力。
這種誘惑力又無關(guān)于欲望,更多的是一種想要看到他被她逗得面紅耳赤的惡劣的感覺。
馬文才相信“我想要你”這種話,她在對著他的時候,一定是可以說得出口的!
再加上邱玉嬋生來就生了一對脈脈含情的桃花眼,有時候,她無意的一個眼神,就會讓人覺得心神蕩漾、曖昧叢生。
邱玉嬋承認(rèn),自己之前在面對馬文才的時候,確有幾分誘惑的意味。誰讓他們上輩子是夫妻,而且恩愛到了即使是這輩子、她也非常喜歡他的地步呢?
只是她剛剛細(xì)細(xì)地翻過一遍自己的記憶,知道了第一次接收記憶時,記憶里那個印象模糊的權(quán)貴,竟然就是馬文才的親爹——馬太守!
邱玉嬋眼下正是心里不平靜的時候,自然也就沒有了逗弄馬文才的心情。
誰知道他竟然自己反應(yīng)過激?
邱玉嬋一個沒忍住,側(cè)過頭去偷偷笑了起來。
馬文才本來正是惱羞成怒的時候,乍然見到邱玉嬋這樣干凈的笑靨——她好像還沒有這么純粹、這么真心地在人前笑過……哦,心思惡劣地逗弄他的時候不算。
這么一愣,說不上來心中有幾分觸動吧,起碼心中的怒火是無以為繼了。
馬文才將手撫上腰間的玉佩,“你要是喜歡玉佩的話,我可以再給你一筆金子,但是這塊玉佩不行,它是我娘留給我的遺物。”
正常情況下,邱玉嬋就算不識趣地、保持分寸感地停止這個話題,也應(yīng)該借著這個話頭、展開話題、跟馬文才繼續(xù)交心下去吧?
可是她卻突然生氣起來,“誰稀罕你的玉佩?我要真想要那勞什子玉佩,現(xiàn)在堆在房里的玉飾能把你整個人都淹了。”
馬文才不明白她為什么突然生起氣來,不是她說……不等他繼續(xù)琢磨下去,邱玉嬋就甩著袖子站了起來,“媽媽,媽媽!”
“誒誒誒,我的小祖宗!在這呢,媽媽在這呢!”在外面貓了半晌的老鴇子趕忙跑了進(jìn)來。
邱玉嬋一看也不多看這兩個人一眼,她轉(zhuǎn)身進(jìn)了內(nèi)室,“送客。”
“等等!”比老鴇子反應(yīng)更快的是馬文才,他兩步走到邱玉嬋的身前。一把拉住了她的手,“你這是什么意思?”
作者有話說:
1、如果不出意(腦)外(洞)的話,這個番外寫完以后,這篇文章也就完結(jié)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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