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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微電影與療養(yǎng)院


孔靈醒了,沒事人一樣,該吃吃該喝喝,玩電腦玩得不亦樂乎,飯前帶我挖野菜,飯后他沖瀑布我泡溫泉……這種平靜的日子在鬼王約定的第七日被打破,孔蒼出逃了,幫兇有三——孔修、孔疏、孔靈。

        三兄弟一致為大哥的幸福著想,幫助孔蒼“逃獄”,他們把孔蒼放走后,孔靈抓著我和行李箱就走,孔修和孔疏也背著背包,看樣子,他們是要帶著我“畏罪潛逃”。

        自然,我們是沒逃過孔爺爺強(qiáng)大的追蹤術(shù)和孔爸爸一把抓的本領(lǐng),我們尚未踏出孔家大門就被拎了回去。

        期間,我后腦勺著地磕出一個大包,孔靈媽媽為此將孔爸爸一頓臭罵。

        “讓你輕點輕點,咱家三個兔崽子經(jīng)得起摔,清淺能嗎?哦看看,這聰明的腦袋要是磕壞了,你對得起未來的親家嗎?!”孔靈媽媽邊說邊用藥酒揉我的腦袋,疼得我淚眼汪汪。

        孔蒼不愧是長子,藝高人膽大,這一去就沒再回來,孔家三兄弟關(guān)了幾天小黑屋就給放出來了。

        翌日,孔靈一手牽著我,一手拉著行李箱,這回,是真的要走了。

        “常回來看看。”孔靈媽媽的千言萬語在臨別時分,只能化為一句帶著哭腔的期盼,孔靈是小兒子,是她寵大的,兒行千里母擔(dān)憂,不是空話。

        孔靈“嗯”了聲,頭也不回地走出孔家。

        我知道,他怕自己一回頭,就舍不得。

        孔修比較慘,作為孔疏孔靈的三哥,他沒有起到好榜樣的作用,孔爸爸很生氣,后果很嚴(yán)重。

        孔疏在戲臺上唱了一曲《竇娥冤》配上那飛雪連天的場景,把孔老爺子聽得肝疼,半句責(zé)罰的話都說不出來。

        我和孔靈連夜趕路,他說要送我回家,我樂的有人幫我提行李,就隨他了。

        只是我沒來得及給媽媽買土特產(chǎn)或者紀(jì)念品,孔靈也是兩手空空出的家門,我們一路上面面相覷,生怕我爸媽一個不高興把孔靈掃地出門。

        孔靈在去我家的路上打了個電話,我上廁所回來,他剛好掛斷,笑得賊眉鼠眼:“清淺,你未來婆婆真是太偉大了!”

        他這么變著法兒夸自己母親的意義何在?

        到了我家門口,街坊四鄰曬太陽,都能看到我們,還熱情地打招呼,我媽剛開門,這邊一輛跑車開了過來,后面還跟著一輛面包車。

        跑車上下來的人是孔悠,他手術(shù)做完了?

        孔悠冷冷淡淡瞥了孔靈一眼,轉(zhuǎn)而對我媽恭恭敬敬說:“伯母你好,我是孔靈的二哥,非常感謝您讓清淺來我家過年,我們一家人都很喜歡他。”他打了個手勢,面包車上下來幾個人,搬家公司似的從車上搬東西下來,只聽孔悠不以為意道:“這些是我們母親準(zhǔn)備的見面禮,路途遙遠(yuǎn),她很遺憾不能親自登門拜訪,這是一點心意,請收下。”

        我瞪孔靈,低聲問:“你打了什么電話啊?阿姨玩這么大!”

        孔靈摸摸鼻子:“我就說要一份得體的見面禮,沒想到她直接讓我二哥傳送過來了。”

        我看我媽幸福得要暈倒的樣子,就沒和他計較,媽媽心心念念羨慕的隔壁家的女婿,在孔家的大手筆下,弱爆了!

        孔悠沒進(jìn)屋喝茶,他仿佛只是來給我媽爭面子似的,彎腰鞠躬走人,動作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帶水。

        我媽一個勁兒夸贊孔靈媽媽教導(dǎo)有方,只恨自己只生了我一個女兒。

        孔靈蹭了一頓午飯,然后跑去住孔悠的大豪宅,看著那副奸詐的嘴臉,我希望他不會被孔悠一腳蹬開的好。

        在孔家過了個年,再回到自己家中,有頗有種恍如隔世之感,好像很久都沒在家陪爸媽好好吃一頓飯了,一時之間話都說不出來,一個勁兒吃媽媽夾的菜。

        回家后,我偷得半日閑,另外半日去市場買新鮮的食材,爸爸剛拆石膏,媽媽讓我多買點排骨。

        回家的路上,我接到孔靈的電話,他要跟著他二哥去什么療養(yǎng)院,幾句就掛了電話,看樣子很倉促。

        我收了手機(jī),回家,燉排骨湯。

        當(dāng)夜,孔靈發(fā)短信過來,抱怨什么荒郊野外療養(yǎng)院又破又亂還鬧鬼之類的話,我問他怎么回事,他就回了個笑臉顏表情。

        有孔悠在,孔靈吃不了多大的苦,我洗洗睡。

        陪著媽媽逛街喝茶過了幾天“頹廢”的日子,這天逛商場,媽媽看中一件男式大衣,砍價砍得那叫一個心狠手辣,買下來的時候?qū)ξ艺f:“回頭帶給小靈哈。”

        小靈?孔靈!容我汗顏一下,都說丈母娘看女婿怎么看怎么順眼,這話果然不是空穴來風(fēng)。

        大衣還是要幫忙帶去的,問題是孔靈現(xiàn)在在哪我都不知道,市內(nèi)有好幾個療養(yǎng)院呢。

        媽媽買完東西就和居委會的大媽們八卦去了,我見她的話匣子一打開,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便悄悄離開。

        這么一走,我遇到了高中的同班同學(xué),她本來就和我一個小區(qū),出門左拐就能看到他們家的樓層,一時之間沒想起她的名字,倒是記得她有個響亮的外號,叫白妞。

        白妞的皮膚很白,娃娃臉,如今二十來歲的人看著還像中學(xué)生,更可怕的是她還梳了雙馬尾。

        “清淺,好陣子沒看到你了。”白妞熱情地上前打招呼。

        我點點頭:“出了趟遠(yuǎn)門。”

        “聽我媽說你男朋友家很厲害啊,見面禮一車的啊?”她拍我的肩膀,“上學(xué)那會兒追你的闊少爺知道還不哭死。”

        “沒什么。”那一車不是古董花瓶就是金銀玉器,為了防止碰著摔了,我連夜把它們堆進(jìn)倉庫不見天日。

        “你男朋友什么來頭,說說唄。”白妞一臉好奇的模樣。

        我答:“也沒誰,你知道的,孔靈。”

        這個名字也算是如雷貫耳,白妞的笑臉僵了,不可思議道:“你們居然還在交往?乖乖,都三年了。”

        “嗯。”

        “那他家干什么的?這么有錢。”

        “呃……”這個確實很難以啟齒,他們家涉及的行業(yè)比較多,說捉鬼降妖肯定不行,說經(jīng)商吧,孔蒼現(xiàn)在下落不明,說開醫(yī)院吧,都是孔悠一個人在忙活,說攝影?孔修居無定所,算職責(zé)么?那么就是孔疏了,可他是唱曲兒的,戲班子啥名字我都說不上來。

        “你不會連那個神棍家里干啥都不知道,就這么傻傻跟了人家三年?”白妞湊過來小心地問:“你們那啥了嗎?”

        “……”我艱難地?fù)u了搖頭。

        “嘖嘖,純情啊。”白妞道。

        我頭一回和人交談?wù)劤鍪譄o策的挫敗感。

        “下個星期我和幾個朋友一起去拍個微電影,你也來串場吧。”白妞說著就掏出手機(jī)發(fā)短信,十秒過后抬頭眉開眼笑的:“搞定啦,后天收拾東西跟姐姐我去獻(xiàn)身藝術(shù)吧!”

        “……”她將自說自話的本事練就得爐火純青。

        我回家和媽媽說了這事,白妞第二天也親自登門了,她和我媽討論什么藝術(shù)什么創(chuàng)作,把我媽唬得一愣一愣的,最后我去拍微電影的事情敲定,我媽親自給我收拾行李,告訴我一定要好好拍!

        我就這樣被我媽賣給了白妞的三無劇組。

        一起拍微電影的有十來個人,白妞是內(nèi)定的女一號,其他人都是她的大學(xué)同學(xué)。

        他們要去拍一個懸疑的靈異片,拍攝地點在城郊,比較荒涼。

        當(dāng)我看到頭頂銹跡斑斑看不出是什么字的牌匾時,我就頭皮發(fā)麻。

        這似乎是一個廢棄的建筑物,看不出是用來做什么的,劇組的人打聽過,好像是什么敬老院,很多年前就荒廢了,過幾年就要拆掉。

        一行人進(jìn)了賓館,地方很小,條件簡陋,我和白妞還有一個叫小娜的女孩一起住。

        小娜和我們一個年紀(jì),不愛說話,總是捧著書在看。

        白妞一邊和我抱歉一邊說這次微電影得獎會有多少多少獎金,然后開始背臺詞。

        我在劇中負(fù)責(zé)扮演一個沒舌頭的女鬼,沒有臺詞,只負(fù)責(zé)“飄”。

        當(dāng)晚,月黑風(fēng)高,我們摸進(jìn)那個不知名的建筑開始拍攝。

        主樓后面還連著一棟住房樓,里面還有燈光,那兒還有人住,但這棟樓卻作廢了。

        化妝師在我臉上涂涂抹抹三個多鐘頭,我一照鏡子差點被自己的臉嚇得心肌梗塞。

        我脖子和手臂上也“割”了傷口,血肉模糊的我在二月份的寒夜里,穿著雪白的吊帶裙,光著腳站在鏡頭下緩緩移動。

        我一定是腦抽了才過來遭罪!

        等一個鏡頭結(jié)束,我凍得尿意滋生,裹著毛毯找洗手間。

        那個高談闊論的導(dǎo)演沒有和這里的居民打招呼,如果被發(fā)現(xiàn)我們私闖廢建筑,要挨罵的。

        我用手機(jī)打光上完了廁所,哆哆嗦嗦摸回小房間,發(fā)現(xiàn)白妞他們不見了,不過拍攝器材都在,還有地板上打翻的熱茶。

        無奈之下,我打電話,沒人接。

        “……”我有種被耍了的感覺。

        “啊!”

        外面的走廊盡頭,傳來白妞的慘叫。

        我趕過去,走廊盡頭樓梯口的拐角處有一些黑乎乎的人影,我剎住腳步,小心翼翼過去,等到了拐角處,那兒什么也沒有,只有通往下面的臺階。

        我沒傻到走下去,轉(zhuǎn)身回小房間等他們,期間我洗了把臉,讓自己清醒清醒,在這里凍睡著了會出人命的。

        我洗完臉,頭發(fā)沾到水濕漉漉的,漏風(fēng)的樓板發(fā)出類似哭泣的聲音。

        “啊啊啊啊!”這不只是白妞的慘叫,是一群人整齊的尖叫出聲。

        聲源在樓上,我到走廊上臺頭看天花板,腳步聲很凌亂,他們在跑。

        我心一橫,走進(jìn)樓道里,想大喊一聲告訴他們我在這里,結(jié)果就是我手一抖,手機(jī)掉下臺階,唯一的光源消失了。

        不得已,我下去撿手機(jī),摸黑找到了電板和后蓋,還差手機(jī)的主體的,我摸著摸著,感覺有人在看我?一回頭……“啊啊啊啊啊!”我發(fā)出了高分貝的叫聲。

        我身后站了一個人,就那么筆直地站著,把我嚇得一屁股坐地上,動彈不得。

        “水清淺……”無力的語氣幽幽的,“你……叫個屁啊!”

        啊咧?我一愣。

        孔靈劈頭蓋臉把拉起來我一頓罵:“大半夜你不好好在家睡覺跑這里裝女鬼很有意思嗎?還有你你你你!有夫之婦是能穿這么點的嗎?半夜三更亂跑給誰看啊?當(dāng)我死的嗎?看到老子叫什么叫?我有你現(xiàn)在這不人不鬼的樣子嚇人么?有么有么……”

        吧啦吧啦……孔靈說了很多,我消化不完,抹了抹眼角被他嚇出來的淚花,我笑了出來:“你是超人嗎?哪里都有你。”

        孔靈抬手就召喚了一團(tuán)火球在手心,幫我把手機(jī)拼湊回來,又在我身上套了件羽絨服,他說:“其他人都被我二哥帶出去了,你跟我走吧。”

        我一聽就有點怕,畢竟上次在鬼剎山做過噩夢,狀況和此刻差不多,我問:“你真是孔靈?”

        孔靈氣不打一處來:“水清淺,你信不信我在這兒把你辦了!”

        “嗯嗯,我信我信。”我也懶得計較太多,目前有個熟人在身邊就已經(jīng)是謝天謝地了。

        孔靈帶我去了后面那棟燈火通明的住房樓,里面的環(huán)境算不上好,但比起三個人擠一間的賓館小房間,實屬不易。

        在那兒,我見到了孔悠,他正在給劇組的一干人等做檢查,等做完了手頭上的事情,他對我微微點了下頭。

        孔靈給我倒水喝,讓我壓壓驚,順便瞪了白妞一眼,在來這里的路上,我已經(jīng)把事情的原由告訴了他,他自然對白妞沒什么好感。

        白妞對孔靈可以說是印象深刻,當(dāng)即就大叫:“是你啊!”

        孔靈冷淡地賞了個眼角余光。

        孔悠摘下聽診器,掏出一大把鑰匙扔茶幾上讓大家分配房間。

        我的爪子剛抬起來,孔靈就微笑著把我拖走,順帶和他親愛的二哥說:“晚安。”

        外面的夜黑得伸手不見五指,我和孔靈同床共枕,在這之前我用屋子里唯一的熱水瓶擦了下,把身上的“傷痕”都洗掉。

        孔靈一沾枕頭就睡著了,他的黑眼圈濃重,似乎許久未眠。

        鬧騰了一晚上,我精神振奮,輾轉(zhuǎn)難眠,天亮后小睡了一會兒,然后就聽到天花板上乒乒乓乓的動靜,應(yīng)該是這里的住戶起床了。

        我醒了就很難再睡著,爬過孔靈下床找拖鞋,跑去洗手間刷刷洗洗,看著鏡子里的拍拍臉,嗯嗯,氣色不錯。

        走出去看狹窄的樓道里有人來人往,孔悠從對面的房間走出來,他讓我跟上,和他走到了樓頂?shù)奶炫_,幾個聒噪的婦人在曬被單。

        “孔靈睡著了?”孔悠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

        我理所當(dāng)然道:“嗯,睡得挺香的。”

        孔悠斟酌一番,告訴我:“他最近失眠,晝夜顛倒,可能和你有關(guān)。”

        “啊?”孔靈失眠嗎?那房間里睡得和豬一樣的是誰?!

        孔悠露出一個兄長擔(dān)心小弟的神情,一字一頓講的異常清楚:“孔靈一個人的時候會失眠,這也是我這段日子發(fā)現(xiàn)的,他在晚上會排斥去睡覺,仿佛在懼怕什么。”

        如果說一個人晚上怕睡覺,那么就是說睡著以后會有什么令他恐懼的事情發(fā)生,比如說跟常見的:噩夢。

        孔靈害怕做噩夢?這個玩笑是星際級別的。

        “我無從得知他失眠的原因,”孔悠說,“他獨自離家數(shù)年未歸,自力更生,遇到困難也不會告知家里人,他從小不與我們親近,和孔修還算玩得開,但也不是無話不說,我們兄弟五人中,唯獨孔靈八面玲瓏心思縝密,他要瞞一件事,誰都挖不出來。”

        我聽得冷汗直冒:“你別和我說,孔靈把自己逼出精神病了?”

        孔悠搖頭:“沒有那么嚴(yán)重,他對你有心里依賴,你在他身邊他會感覺到安心,至于失眠的問題,他自己會克服,在他看來,沒有什么比你接受他更難能可貴。”

        “這應(yīng)該是我說的。”我笑嘆:“沒有孔靈,我的人生該有多枯燥啊,一成不變墨守陳規(guī)地過完一生,太慘淡了。”

        孔悠在晨光中綻放出一個如風(fēng)的笑:“能遇到你,是孔靈的福氣。”

        和孔悠聊天結(jié)束,我回到孔靈的房間,他已經(jīng)起來去食堂把早飯打包回來了,睡了一覺,他的精神可嘉。

        “你最近失眠?”我開門見山地問。

        孔靈打了個哈欠:“有點,來這個療養(yǎng)院前開始的吧,貌似有個比較難纏的夢魘跑我身體里了,不好弄,我就讓它多住兩天。”

        “……”

        他輕描淡寫說著人命關(guān)天的大事,欠扁的模樣讓我恨不得把肉包子砸他臉上。

        孔靈若無其事喝完豆奶,伸懶腰道:“我不會有事的,尤其是你在,我就更要擔(dān)起保護(hù)你的責(zé)任,那個什么破夢魘,呆不久的。”

        為什么我一來他就能睡得天昏地暗,原因終于知曉,原來我是他的“安眠藥”啊!

        我摸摸他有點凹陷的眼眶,說不心疼是騙人的,可表現(xiàn)太明顯他又太得瑟,于是我唬著臉嚇?biāo)骸半y看死了,還沒那個拍微電影的男一號好看。”

        孔靈拍桌而起:“我去做掉他!”

        我無語問蒼天,把他拽回板凳上塞了只包子堵上他的嘴,這里形同虛設(shè)的墻壁樓板不隔音啊不隔音,給別人聽見指不定想成什么樣。

        孔靈吃完包子打飽嗝,摸了摸肚皮,然后說:“這個療養(yǎng)院有問題,我和二哥要耽擱幾天。”

        之后孔靈簡單解釋了下來這里的原因,接著我知道了,我們拍攝微電影的地方并非什么敬老院,而是療養(yǎng)院的住院部,現(xiàn)在這棟住房樓是療養(yǎng)院后來分出來的,以前是療養(yǎng)院的一部分,有一段時間是敬老院,若干年后就成了貧民窟。

        療養(yǎng)院倒閉后一直無人問津,年前出現(xiàn)了鬧鬼的傳聞,孔悠收到療養(yǎng)院曾經(jīng)的院長孫子,如今的醫(yī)學(xué)界泰斗好友的請求,來這里一探究竟。

        孔靈打聽到療養(yǎng)院倒閉的原因,是因為二十年前,這里鬧出了數(shù)條人命。

        我突然覺得前面那棟陽光下的建筑有一層陰影籠罩,陰冷得可怕。

        孔靈邊收拾桌子邊說:“管它什么牛鬼蛇神,我會護(hù)住你的。”

        “嗯,有勞保護(hù)。”我沒有半點驚慌,有他在,我總會化險為夷。

        孔靈把手上的垃圾一扔,湊臉過來:“那先把保護(hù)費付了,親一個親一個!”

        “……”這人啊,正兒八經(jīng)的時候要多帥有多帥,一歡脫起來,怎一個“賤”字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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