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20日，劫匪三兄妹口中的無良警察安尼克早早起床。眼皮底下自己看守中間人死了，即使只是囚犯也是重大過錯了。

雖然索爾先生看見兒子平安無事的回來，還幫忙說了情，但是安尼克依舊喜提15日無薪水休假。

“回去冷靜半個月吧，下次碰到這種受害者與綁匪串通一氣的情況記得上報到局里。”羅恩局長并沒多生氣，看著腦袋上包扎像個粽子小學弟拍了拍肩膀就去找黑影大人了。

特別行動部門這回也沒認真對待，草草做了份筆錄后就放人離開了。至于哈維，直接轉送火葬場，現在成了一捧灰燼。

“不爽就喊出來吧，怕你憋壞了。”斯賓塞不知道啥時候回到了特別行動處，臉色燦白，看不到一點血色。

“閣下沒事吧。”安尼克這次出自真心的問了句。

“中了一槍，問題不大，雖然對面故意用了對血族專用的青銅子彈。他也好不到那，被我卸了條胳膊，這骨折沒十天半個月養不好。可惜還是讓他逃了，那邊是個居民區太復雜了，不好找人。”

“刺客的是個靈者？”安尼克聽出來斯賓塞這戰不會像說的這么輕松。

“自然是靈者，整個艾格斯堡的圣者兩只手都數的過來。這種大人物不屑搞刺殺，直接在路上干掉我們就行了。”

“我只是憤怒，即使是個惡貫滿盈的殺手，沒被法律宣判死刑的話，就不應該被人采用私刑處決掉。就這樣死在別人的槍口下，為啥這里人的不僅不在乎而且有點慶幸的感覺。”

“因為我們見不得光啊，正常殺手犯下這么多案件也會得到一個公開審理再上絞刑架的機會。但是超凡者犯案，除非當場擊斃。抓回來也是難題，你又不能把他們拉到陽光之下審判。”

“為何這么怕超凡力量的曝光？”安尼克有點疑惑的問道。

“這樣一來教會的神圣性就沒了，而且人們一旦知道有了超越凡人的力量是有機會獲取的會變成什么樣？反正活不下去的也有不少人，只要歷經生死的搏斗就有機會覺醒。這社會的基石就被動搖了。”

“那不能搞個秘密的超凡法庭？死刑犯就給個死刑。”

“不能，這種黑箱操作會嚇到數量遠比官方多的民間超凡者。他們總是有被害妄想癥，這樣管理起來也麻煩很多。”

“所以超凡者死刑犯都往往死在這里？關到老死。”

“是的，對于哈維來說無非也是個解脫。”斯賓塞說完也拍了拍安尼克的肩膀。

或許這就是光的另一面吧，火辣的憤怒變成苦澀的沉默。

安尼克想起哈維昨天說留給自己的東西，決定坐上公交馬車去次南門。

艾格斯堡城的南門是連接城區和南邊平原農業區的主要通道，因此早上趕著馬車來售賣農產品的農民特別多。

“新鮮的雞蛋勒，早上剛從雞籠里摸出來的，還有溫度勒。”

“炸魚薯條勒，自家的土豆搭配新鮮的海魚。”

費勁擠過人群，安尼克湊到了南門前的站崗的巡警那，敲了敲值班室的玻璃。

“兄弟，這附近有鐵匠鋪嘛。”

“誰是你兄弟，叫警官。”中年巡警披著制服，露出大肚腩。手里拿張《凱朗格生意人報》，翻看賭馬的那版。

“警察允許值班看賭馬消息嗎？”安尼克故意提高了嗓門。

“要你管。”巡警這才抬起頭，看到安尼克肩上兩個v的肩章后里面站了起來。

“警長先生上午好，快請進。”巡警一邊急忙扣好紐扣，一邊把報紙從桌子上挪開。

“我就不進去了，這附近有鐵匠鋪嘛。”

“那邊，穿過街道十路口左轉就能看到了一家小鐵匠鋪，專門替進場農民打造農具的。”巡警指向東邊的一條巷弄。

“行，值班機靈點。”

“好的，您忙走。”

幾分鐘后，安尼克找到這家鐵匠鋪。

兩層小樓高，一對父子在外面勞作著。兒子在拉著風箱，鼓起爐火。父親在燒的旺旺的爐火里面抽出一根鐵條。

“乒乓乒乓。”通紅的鐵條被小鐵錘連續敲擊后變軟變形，最后成一個彎彎的鐮刀裝。

老鐵匠夾起鐮刀，放進旁邊木桶，里面裝的是油脂與水的混合液體。

“呲呲。”伴隨響聲，水面翻騰起白色的霧氣。

“請問現在有空了嗎？”

老鐵匠看了一眼，吩咐小鐵匠道：“爐火小點，我出去一下。”

“你找誰？有何事？”

“十年前一位老客戶寄存在你這有個東西，讓我來拿。”

老鐵匠聽到這愣住了下，輕聲說道：“這個老客戶還好嗎？”

“昨天死了，大概率是被自己人暗殺了。”

“唉，死了也好。你等下，我去下后面就來。”

老鐵匠再回來時手里拿著一個銀白色的金屬盒子。

“你不怕我來詐你的？”安尼克指了指自己警服。

“要詐我早就來了，何必要演這出戲。我只不過是寄存一個物件而已，警察也沒權利抓我吧，來看東西吧。”

老鐵匠打開了盒子，里面是用紅布包裹著的一把小刀，類似手術刀那樣長柄短刃。

“看著像個玩具。”安尼克仔細看了一眼給出評價。

“玩具？死在這把刀下亡魂起碼幾十個，b級圣物你應該知道吧。”

“知道，放這么久靈性沒損耗光？”

鐵匠敲了敲盒子，“這個，純鉑金的。用來長期盛放圣物防止其靈性走失光的。”

鉑金？安尼克立刻覺得盒子比手術刀強。

“這把刀叫啥，有啥功能。”

“它叫噬血，主動技能名叫銳利，握緊會吸入你的魔力，然后刀刃處能切割開任何常規的物質。”

“聽起來對得起b級圣物名號，還有嗎？”

“被動是能吸取人的鮮血，恢復傷勢。”

還帶吸血功能？賺到了。

“這只是b級？”

“是啊，作用范圍太小了，而且副作用太大？”

“我想，代價是控制不住殺意？”安尼克

“差不多，根據意志力的強弱，意志不強的人越容易陷入殺戮之中。最終被這把刀操縱成只知道嗜血的怪物。”

安尼克接過這把手術刀，即使悶熱的夏天，手中這把刀依舊傳來刺骨的寒意。

感覺到身體的魔力不斷被掌中的刀柄吸入，大約吸取了三分之一儲備的魔力。刀柄不再冰冷，反而有點暖洋洋的感覺。

“妖刀。”安尼克脫口而出道。

“刀是死的，人是活的。那位把刀交給你應該是相信你能用好它，不會走上他的老路。這里把皮制的刀鞘，一起拿走吧。”

“或許吧，我不會被它控制住的，謝謝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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