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尼克先生你在這就下車吧，我把車駕回去就行了。”

今天是周八，也是安尼克的最后一個工作日，明天要接兩個妹妹回來，后天還要去參加爆炸案的庭審現場，作為監方的證人。

“行，辛苦了小貝爾。”

安尼克跳下馬車，走了幾步路回到瓦倫街9號，今天是與水手先生談好的做生意的日期。

“我想想鴨舌帽我這就有，木春菊等下在港口的市場買上一點就行，多余的還能拿回家曬干以后泡茶喝。”

安尼克把自己制服換掉后，換上平駁領的西裝外套，加上原角領的襯衣，再配上頂鴨舌帽。

“完美，完全看不出自己像是警察而更像是幫派份子了。”

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恍惚間真像是地球上某位bug制造公司里的游戲角色般，算了都不在地球了不黑阿育了。

在市場花了一先令買了一小捧木春菊之后，安尼克抽出其中一朵別在胸前。

“老板寄存在你這下，我等下回來拿。”

“這是要去約會嘛安尼克警長?那為何不帶上花朵。”花店老板雖然自己叫不上名字，但是顯然他已經認識每周兩次來巡邏的自己了。

“約會?不買來曬干泡水的。老板，我現在還有點私事，等下回來取。”

港口倉庫區的黑市外，安尼克看著下時間，六點零五分，布魯蓋人守時概念一般會晚到一點。不過這次是談生意喂又不是赴約。

安尼克吐槽完，順便和門口的會計聊了起來。這次第三次見了，大家都很熟了。

“警長先生這次又是來談生意的？”

“是啊，哦，喊我偵探先生，真名和職務都不要再喊了。”

“了解，大生意吧。”

“還行，我就是幫個朋友的。這次沒啥油水了。”

“了解，也不是每次都有打賞的嘛。”

安尼克伴隨禿頭會計尬笑著，還想打賞。我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賺點零錢，不過賣給水手先生一個面子也好，遲早回收的回來。

不一會一輛雇傭的私家馬車停在不遠處，一位身穿燕尾服，左眼帶著的單片眼鏡的老者走了下來。

四處打量了會，看到安尼克這身裝扮之后走了過來。

“偵探先生？”

“我是，您是水手先生的合伙人？”安尼克仔細看了看這位的裝扮，不像是面目猙獰的海盜反而像一位議員或者銀行家。

“我負責水手先生船上的財務，走吧我們上那細談。”

何賽法也仔細看了看這位自稱偵探的年輕人，用詞機智，語氣謙和，就是衣服看起來有點破舊了。

“這邊，進去吧。”

安尼克引導何賽法走進來黑市，順帶丟了一便士銅幣給會計。等到他們走遠了，會計邊上的保安問道。

“頭，安尼克先生這是啥意思，為啥丟一便士給您。”

“你懂個啥，這是原則啊，門票一便士是我們定的規矩。當然警長先生們自然不用遵守這個游戲原則。但是他今天帶進去的客人自然還要遵守規矩，這是給我們面子，懂嘛？”

“懂了，頭。”

懂個屁，禿頭會計擦了擦頭上的汗，其實他內心更相信這位警長只是單純的摳門而已。

“這邊，這里是艾格斯堡地下黑市。你懂的，水手先生的交易不太容易見光。”安尼克邊引導邊介紹道。

“是的，很久沒回布魯蓋了，即使是這么小的市場在南北大陸也是很少見的。何賽法慢慢悠悠看著市場，其實也在觀察有沒有埋伏。

“先生也是布魯蓋人？”

“北島人，艾格斯堡的北面隔著一個地峽。”

“那退休就住這吧，哈哈。相對魯芒還是物價便宜很多。”

居住和天氣，布魯蓋王國聊天的兩大技巧。因而美食實在拿不出，政治又容易政見不和。只有談居住地和天氣才能避免尷尬。

“那我得指望偵探先生這次能給我們多賺點。”何塞法客氣回答道。

“不是我而是您，我完全不懂談判的技巧與壓價，再說兩邊都是我的朋友，我不能站在其中一邊。”

安尼克很明確擺正自己的位置，這樣才適合做個第三者。

“那就全靠老頭子我了。”

“這邊，這家偽裝成土特產商店就是了。”

安尼克推開門，還熟練問道：“店長你們老板在嗎？給她帶大生意來了。”

店長自然也不是傻子，這位兩次三番和自己老板出沒在一起的自然不會逗他。

“在的，二樓，先生您們自己上去？”

“行，我們走吧。”

二人在桑蒂亞的辦公室外敲了敲門。

“請進。”

安尼克推開門，只見桑蒂亞趴在桌子上快速計算著什么，地上全是草稿。

“好久不見啊桑蒂亞小姐，最近生意還行。”

桑蒂亞抬起頭，看到是安尼克帶著一位老紳士在前面。想要戲弄下問道。

“怎么，這是打算搬來令尊收購我們嘛？給你做個職業經理人也不是不行。”

“沒，給你帶生意來了，大生意。”

聽到這桑蒂亞有了興趣，匆忙站起身安排兩人坐了下來。

“你我就不問了，綠茶是吧，這位老先生要啥。”

“叫我何賽法就行，咖啡吧。”

“馬上，現磨的藍山咖啡。”

桑蒂亞點燃一個酒精燈，然后咖啡豆倒入把圓筒裝金屬烘焙機器里。小火慢烤著，咖啡的香氣撲面而來。

“我就邊做邊問吧，何賽法先生知道我們做啥生意的吧。”

“知道，而且是這位先生推薦的。”

“那我也放心了，你們要多少貨物，以及報價多少，太難的東西恕我們搞不到。”

何賽法停頓了下，伸出五根手指。

“五百條舊式單發步槍，看成色后我們還能追加十把新式左輪。”

所謂舊式步槍就是不帶彈筒的單發后裝步，類似某大型多人對戰游戲里的馬提尼亨利步槍。安尼克知道這種步槍已經是自己父親服役時候用的古董貨了，現在預備役民兵和南大陸殖民地軍隊應該還有服役。

“步槍好弄，新式左輪很難。”桑蒂亞聽到這知道今天生意應該跑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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