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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孫媽媽早上做的飯簡單,  因為天氣比較冷,她蒸了一些飯團(tuán),炒了幾個熱菜,  又熬了一鍋濃稠的熱粥。

        姜子延很喜歡她熬的粥,因為平日里姜子延給孫媽媽的采買費要多一些,所以孫媽媽買了一大罐飴糖回來。這粥里面放了糖,  還放了有紅棗,  白木耳,  并且加了少量的白米。

        煮出來的粥粘稠,  上面飄著紅紅的棗子,喝起來甜甜的,一點都不膩。在這冷颼颼的冬天,  喝上一碗熱騰騰的甜粥格外暖和。

        姜子延吃了兩個飯團(tuán),  一連喝了兩碗甜粥,不禁夸道:“孫媽媽這熬粥的手藝又精進(jìn)了。”

        下廚的人最喜歡聽的就是別人夸她做的飯好吃,  孫媽媽聽見主家夸她,嘴上說著喜歡就好,  心里卻樂開了花。

        一頓飯的功夫,  張虬就過來了。

        實際上在姜子延還沒吃完早飯的時候張虬就已經(jīng)過來了。只是看姜子延還在吃早飯,就沒讓人去打擾他,知道他吃過飯才過來。

        小書房里,  姜子延坐在一旁的軟榻上,  同張虬說著話。他一進(jìn)屋就覺得屋子里只有床上和榻上暖和,心里琢磨著,該把爐子點上了。

        姜子延道:“張大哥,  最近造紙坊有什么異常的事發(fā)生嗎?”

        張虬有些疑惑,  “異常的事?”

        “對,  跟平常不太一樣的事也算,不管是大事還是小事,你仔細(xì)回憶回憶,不要放過任何一個細(xì)節(jié)。”

        張虬不知道姜子延為什么這么問,不過他這延弟腦袋瓜子聰明,辦的事情不需要他懂,他只要照著做就成。

        張虬細(xì)細(xì)想了想,也沒想到有什么反常的事兒,他道:“最近一段時間都挺正常的啊,沒什么異常的事情發(fā)生。”

        姜子延皺眉思索,如果沒有異常的事發(fā)生,那就說明對方藏的很深,很難令人察覺。

        張虬有些遲疑了一瞬,他道:“異常的事情確實沒有,不過發(fā)生了幾件比較普通的事。”

        “什么事,事無巨細(xì),你都說給我聽聽。”

        “這個月初,趙武和李四在干活上起了矛盾,兩人打了起來。原因是在造紙時的那條生產(chǎn)線是由李四負(fù)責(zé)的,可是趙武為了搶功勞就背著李四,在其他人不明情況下偷偷把這活做了,李賜是個脾氣急的,被他知道后兩人就打起來了。”

        “雖然這種事在造紙坊是第一次發(fā)生,但我怕他們鬧出大事兒,就從中制止了。不過那個趙武認(rèn)錯態(tài)度很不錯,立刻就向李四道歉了,還愿意將自己的月錢作為賠償送給李四。李四也同意冰釋前嫌,這件事就這么解決了。后面兩個人一直本本分分做事,沒再出過什么幺蛾子。”

        張虬說著說著忽然想到什么,話轉(zhuǎn)了個彎道:“不過說起這件事,我倒想起另一件事來,不知道算不算異常。”

        “自從咱們這造紙坊成功造出素箋后,素箋紙供給巷陌齋對外售出。因為咱們這個紙突然火了,就加班加點的造紙。這么一來人手就不夠了,所以才又?jǐn)U招了幾十人。”

        “這個趙武就是新來的這幾十個人里面的其中之一,因為當(dāng)時急需用人,所以安排下去的都是老手帶新手。也可能是因為中間磨合的時間太短,總有矛盾發(fā)生。”

        “我印象最深的其中一個矛盾,是一個工人舉報了另外一個人。說他做工時偷懶,還想要偷拿咱們的紙。不過后來證明了是那個人確實是做工時偷懶,別人認(rèn)認(rèn)真真的做事,他總是東張西望混時間。但偷拿紙確實是被那人誣陷的,后來申星就把這個偷懶的人辭退了。”

        張虬最后道:“我能回憶起來的印象,深刻的事情,大概就只有這些了。這是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姜子延點點頭,道:“今天早上程老板過來跟我說城里的博古軒也開始售賣素箋了。”

        張虬驚訝了,“怎么可能?咱們根本沒有往那邊供過貨。”

        “今天早上我看了程老板拿過來的素箋紙,他專門讓人到博古軒里買來的。”

        “怎么樣?那紙是素箋嗎?”

        “說是也不是,說不是也是。”

        張虬聽著這彎彎繞繞的話,腦袋都要暈了,他一臉懵逼的看著姜子延,說道:“延弟你就別他媽的在這繞了,這到底是啥意思啊?到底是還是不是啊?你趕緊告訴我。”他有些著急。

        “準(zhǔn)確的說,這是我們研制的第一版素箋紙。”

        這話張虬有些明白了,畢竟當(dāng)初研制素箋紙的時候他非常清楚這個過程。姜子延口中所說的第一版素箋紙,實際上也就是姜子延覺得有問題的那一版素箋紙。

        姜子延把早上程金帶過來的那幾張紙拿給張虬看。

        張虬接過來看了一會兒后道:“這我怎么一點都看不出來它是第一版的素箋啊?”

        “這中間的細(xì)微差別,我就不與你多說了,雖然這只是我的猜想,還沒有驗證,但我敢肯定,這紙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就是我們顏值的第一版素箋紙。”

        張虬向來相信姜子延的話,既然姜子延說這紙是第一版素箋,那肯定就是。

        他就算腦袋再轉(zhuǎn)不過彎也明白了,這第一版素箋紙,他們只在當(dāng)初研制的時候做出過一些。后來研制出成功的素箋紙之后,他們造紙坊就不再生產(chǎn)第一版的素箋紙了。

        而且造紙坊每日用料的量還有生產(chǎn)的成品紙的數(shù)量都是有記錄的,工人不可能偷偷利用他們造紙坊的生產(chǎn)線造這種紙。

        那就只有一個可能,他們造素箋紙的核心技術(shù)被盜了。確切地說,被盜的是第一版不是很成功而且有瑕疵的素箋紙技術(shù)。

        張虬想明白了之后蹭了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憤怒的說道:“他娘的,到底是誰吃里扒外偷了咱們的技術(shù)!延弟你放心,我現(xiàn)在就回去把這個狗娘養(yǎng)的東西給揪出來!”

        姜子延一看張虬這弄氣沖沖的樣子,趕緊從軟榻上下來拉住了他,“張大哥,你先別急,你這樣回去只會打草驚蛇。而且你準(zhǔn)備怎么查?回去挨個盤問嗎?這種事咱們沒有證據(jù),直接去問他們會承認(rèn)嗎?”

        張虬不得已停下了腳步,他轉(zhuǎn)身坐了下來,大手往桌子上一拍,他最討厭這種吃里趴外的事了!

        姜子延說的是實話,可他實在是氣不過,不甘心的說道:“問一遍肯定不承認(rèn),等我多打他們幾遍,他們就會承認(rèn)了。死鴨子再嘴硬,那我就讓他們成為沒毛的死鴨子!”

        姜子延嘆了口氣,無奈道:“張大哥,動用私刑是犯法的。大魏有律例,任何人不能動用私刑,否則是要被抓進(jìn)牢里的。”

        張虬道:“抓進(jìn)牢里?有了,咱們可以報案啊!讓官府去查,查出來了之后,把他們都抓進(jìn)去!”

        “不行的張大哥,若是官府問話,他們更不會承認(rèn)了,這可是一不小心就要坐牢的事,誰敢說?”

        一個兩個提議都被反駁了,張虬沒法子了,他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說該怎么辦?再耽擱下去,萬一他們跑了咋整?”

        姜子延安慰他道:“別急張大哥,我有辦法。不過這件事需要你的配合,咱們演一出戲,把隱藏在造紙坊里的內(nèi)鬼給釣出來。”

        張虬一聽這話,瞬間來了興趣,趕緊湊了上來道:“演什么戲?延弟你快說,別賣關(guān)子。”

        姜子延在他的耳邊耳語了一番,張虬滿意的笑了笑,點點頭道:“你放心,保證辦的妥妥的!”

        張虬平日里經(jīng)常來姜子延這里打牌,所以這次一大早去姜宅沒人放在心上。

        張虬回到造紙坊的時候,工人們都已經(jīng)吃完早飯在上工了。

        這些工人平時跟張虬比較混得開,張虬是個大大咧咧的漢子,說話做事又比較爽快,只是見他這么早就從姜宅回來了,便有那好事多嘴的打趣道:“喲,咱們這張大爺今天怎么回來這么早?這是把錢都輸光了?”

        張虬咧嘴笑了笑,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伸腿踢了那人一腳,說道:“你小子,整天就知道打趣你張爺。好好干,不然小心我扣你工錢。”

        這話自然是開玩笑的,男人也沒當(dāng)真,而是樂呵呵的回道:“不敢不敢,張爺別扣我工錢,我一定好好干!”

        張虬一路從門口走到后院,大部分人見了他都會打個招呼。看得出來,張虬在這群人里很吃得開。

        趙武也在上工的人里面,只不過他離張虬有些遠(yuǎn),就那么遠(yuǎn)遠(yuǎn)的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直到旁邊有人提醒他別發(fā)呆了,他這才轉(zhuǎn)過頭來繼續(xù)做工。

        趙武來的晚,是第最后一批招進(jìn)來的工人。他斟酌了一下詞句,跟旁邊的人嘮起了閑話,“哎陳哥,剛才過去的那個張爺,他跟咱們的東家很熟嗎?”

        被稱作陳哥的人很熱情,說道:“那必須的呀,這位張爺可是咱們東家的拜把兄弟。你別看他一天天的在這里什么活都不干,但他這一個月的月錢都能抵得上你一年的了!”

        “兄弟,給你提個醒,你別看那么多人跟他打招呼,還笑嘻嘻的和他說話,他這人可不好惹。”

        陳哥下一句突然放低了聲音,小聲道:“我聽說他以前是個土匪頭子,身手身手厲害著呢,能徒手把人的脖子擰斷!東家讓他在這里是來監(jiān)督我們做工的!”

        趙武點了點頭,應(yīng)道:“我知道了,謝謝陳哥。”

        張虬回去后按照姜子延交代的,裝作什么都不知道,平時該干什么就干什么,只是私底下多觀察一些工人的情況。

        而這邊姜子延將程金拿過來的這幾張紙放在了陰暗潮濕的地方。這種半成品如果是在陰暗的地方,會加速它的發(fā)霉腐蝕和蟲蛀。

        他已經(jīng)用墨試驗過了,字寫上去的效果和真正的素箋紙還是有差別的。上好的墨寫上去的字差別比較小,越是廉價的墨差別越大。

        七天后姜子延看到了一張張發(fā)霉被蟲蛀的紙張。果然不出他所料,博古軒賣的素箋紙就是他之前做的第一版不太成功的竹紙。

        現(xiàn)在的當(dāng)務(wù)之急不是找出這個偷技術(shù)的人,而是要先想辦法穩(wěn)住巷陌齋程老板的生意,打垮這個生產(chǎn)盜版素箋的造紙商。

        于是第二天上午,姜子延約見了程金。

        程金這幾日鋪子里的生意不太好,原來在他這里買素箋的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寥寥無幾了。全都跑去博古軒買了,畢竟人家那里的素箋紙比他這里的便宜了一半。僅剩一些老客戶還會來他這里買紙。

        一見面程金就開始哭訴,本來面相上的褶子就多,這下可好,整個一個苦瓜臉。

        程苦瓜臉金這幾日一直在等姜子延的消息,今日聽下人說他有事找他,他就立刻放下手上的事,火急火燎趕過來了了。

        “姜老弟,我這幾天聽你的將鋪子里賣素箋的售價保持原樣,可上門的人寥寥無幾,幾乎又回到了以前的模樣。你這幾日研究的怎么樣了?可以找出應(yīng)對的方法?”

        姜子延說道:“程老板別急,我已經(jīng)有辦法了。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可以肯定,對方賣的素箋紙所用的是我們造紙坊的技術(shù)。”

        程金一聽一下子坐不住了,“什么?你們造紙坊這么核心的機密都能被別人知道?”

        “程老板稍安勿躁,你聽我說完。雖然是我們造紙坊的技術(shù),但那卻是不完整的。我在一開始研制素箋紙的時候,第一版的造紙技術(shù)有些問題,后來又琢磨了很久,才成功研制出了現(xiàn)在的素箋紙。而對方偷走的正是那一版有問題的造紙技術(shù)。”

        程金有些不太明白,“既然是有問題的,那為何他們造出的素箋紙和我們賣的一模一樣?”

        “因為第一版出來的紙它最大的問題所在,就是不耐霉腐,而且很容易被蟲蛀。

        這個問題需要時間來證明,他們的素箋紙才開始賣沒幾天,購買使用這些紙的人還沒發(fā)現(xiàn)這些問題。一旦他們發(fā)現(xiàn)了這些問題,你覺得他們會怎么做?”

        程金略微思考了一下回答道:“雖然他們的素箋賣的比我們便宜了一半,可如果買的多了,也要花不少銀子的。購買它的人一旦發(fā)現(xiàn)紙有問題,肯定會上門討個說法的。”

        “對,所以我們只要等一等就好了。”

        程金終于不再焦慮了,他問道:“那我們需要等多久?”

        “十天。”距離他們做出來的第一批素兼職已經(jīng)過去了七天,那只需再等上七八天就夠了。保險起見,姜子延跟程金說了十天。

        “那在這十天里,我們什么都不用做嗎?”

        姜子延嘴角忽然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他道:“不,程老板,你需要做一件事。”

        “什么事,你說。”

        “未來十天里,巷陌齋關(guān)門停業(yè)整頓。”

        程金很震驚,“什么?關(guān)門?這是何意?”

        姜子延問道:“巷陌齋關(guān)門,那些需要買素箋紙的人都會去哪買?”

        “自然是都去博古軒了。”

        他接著道:“等十天后,他們發(fā)現(xiàn)紙有問題——”

        不等姜子延把話說完,程金就搶過話先一步道:“他們發(fā)現(xiàn)紙有問題肯定會鬧著到博古軒要一個說法。到那時肯定會有很多人上門鬧事,博古軒想要壓下此事,最好的辦法就是退錢。買的越多,退的越多,他們肯定會賠死,到時候就會自己關(guān)門整頓了。”

        姜子延說道:“我就是這個意思。既然他們費盡心思偷走我們的技術(shù),那我們就將計就計,讓他們賠得血本無歸。”

        博古軒的素箋紙到時候被說有問題導(dǎo)致賣不出去,那給他供貨的造紙商造再多的素箋也沒用。這樣一來,從他這里偷出來的竹紙技術(shù)也就沒什么用了。

        那么他剩下的時間就可以揪出造紙坊的內(nèi)鬼,好好整頓一下造紙坊的業(yè)務(wù)。

        程金此時一掃臉上的陰霾和不解,興致高昂的站起身,渾身充滿了斗志,說道:“姜老弟放心,我回去就把巷陌齋關(guān)了。”說完他興沖沖的回去了。

        不就是關(guān)門十天嗎?若是能一次性解決掉博古軒這個競爭者,讓他關(guān)門一個月他都愿意。

        程金回去后姜子延伸了個懶腰,他昨天晚上沒睡好,素箋紙的事他已經(jīng)有了解決辦法,內(nèi)鬼那邊也有張虬盯著,剛好他能得個空補覺。

        等他一覺醒來,已經(jīng)是中午了。剛好趕上飯點,孫媽媽照常過來喊他吃飯。

        這幾日氣溫驟降,岑夫子的身體不是很好,往日里咳嗽的老毛病又犯了,劉媽媽在西院開了小廚房給他們單獨做了飯。

        姜子延吃過飯后去看了看岑夫子,之前專門請郎中過來給他瞧過,開了幾副藥還沒吃完。

        從岑夫子那里出來天都擦黑了,冬日里天暗的很快,他一出房間就感受到了外面的寒意。

        他叫來孫媽媽,說道:“這天也太冷了,這個月多拿些錢去買些碳回來,把爐子點上吧。”

        孫媽媽愣了一而南邊過來的大風(fēng)下,隨后道:“好的郎君,我會轉(zhuǎn)告給管家的。”

        這下輪到姜子延愣住了,他問道:“管家?什么管家?現(xiàn)在家里的事務(wù)是誰在管?”

        孫媽媽道:“回郎君,現(xiàn)在府上的事務(wù)是由魏管家負(fù)責(zé)的。”

        姜子延乍一聽魏管家很是陌生,心說他家里里什么時候有這號人了。可隨后他便想起來,這人應(yīng)該叫魏南,是他當(dāng)初去牙行買下人時半買半送的。

        買回來后看他年紀(jì)也不小了,但也一時沒想起來讓他干點啥,想到他自薦時曾說過給大戶人家做過管家,便隨口一說讓他做了家里的管家。

        如今一兩個月過去了,家里被打理的井井有條,而且這人的存在感也太低了,他都快忘了有這號人了。

        姜子延點點頭,對孫媽媽說道:“那你讓魏管家去我房間找我吧,這門外也太冷了,我先回去了。”

        孫媽媽應(yīng)了聲,便下去傳話了。

        不過片刻的功夫,魏南就過來了。

        魏南留著半長的胡子,應(yīng)該有五十歲了,可他身子骨倒是十分硬朗,看起來神采奕奕。

        他不卑不亢的給姜子延行了個禮,道:“郎君,可是找我有事?”

        姜子延想起燒爐子的事,說道:“魏管家,最近天氣越來越冷了,你去買些上好的炭回來,把各房的爐子都點上吧。對了,別忘了西院廂房,也全都點上。”

        魏南低順著眉眼,應(yīng)道:“是,郎君。”

        “哦對了,賬上的銀子還夠嗎?”他記得當(dāng)初放在孫媽媽那里負(fù)責(zé)采買東西的錢應(yīng)該沒剩多少了。

        魏南答:“不夠。”

        姜子延從旁邊的小匣子里拿出一袋碎銀遞給他,“這里面有二百兩,全都放到賬上。你拿去一些用來采買,不夠再來跟我說。”

        魏南接過錢,說道:“是,郎君。”

        事情交代完了之后魏南就下去辦事了。

        魏南動作很快,第二天就把爐子燒上了。采買的事把一個上了年紀(jì)的人,肯定不可能單獨完成,所以他帶上了王大橋。

        爐子燒起來后,整個屋子都暖烘烘的。魏南過來交差,還帶來了賬冊。上面有他詳細(xì)購買爐子和碳的記錄,一共花了多少錢、賬上還剩余多少錢,每一筆都記得清清楚楚。

        這人是個做管家的料,做起這些事來游刃有余,看來他所言不假,是真的有過當(dāng)管家的經(jīng)驗。但姜子延總覺得這個魏南有一些秘密瞞著他。

        不過人生在世,誰還沒有幾個秘密呢?就比如說他自己,異世的靈魂穿到這個陌生的世界,就是他最大的秘密。

        又過了七日。還沒到正午,孫媽媽就做好了飯。她的孫子有些病了,所以她早早做好飯,打算回去幫兒媳照顧孫子。

        他剛從房間出來準(zhǔn)備去吃飯,迎面撞見馮軻,說是韓愚過來給他匯報這個月造紙坊的情況了。

        現(xiàn)在是月中,一般都是月底匯報情況。這個時候韓愚過來,應(yīng)該是有事找他。

        他道:“你們先吃吧,我去見見韓愚。”

        韓愚一路匆匆忙忙的過來,待見到姜子延后急聲道:“郎君,不好了,咱們造紙坊有個工人突然間昏迷不醒,手腳抽搐還口吐白沫,您快過去看看吧!”

        姜子延一聽,人命關(guān)天是大事,道:“走,讓大橋備車,過去看看。”

        兩人一路出門,姜子延邊走邊問道:“怎么回事?人現(xiàn)在怎么樣了?還活著嗎?”

        韓愚答道:“我過來的時候張虬大哥把人送醫(yī)館了,現(xiàn)在還不知道情況。”

        “他昏倒之前有什么征兆嗎?”

        “沒有,跟他一起上工的人說他一直都很正常,然后突然間就倒地不起了。”

        姜子延上了馬車,讓韓愚給大橋報了醫(yī)館的名字,馬車朝著醫(yī)館駛?cè)ァ?

        馬車?yán)铮友硬恢氲搅耸裁矗鋈怀雎晢柕溃骸斑@個倒地昏迷的人叫什么名字?”

        “回郎君,他叫趙武。”

        姜子延眉頭一緊,又是這個叫趙武的人,他總覺得有什么事要發(fā)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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