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六哥與通房丫鬟在七哥新房
容氏氣得渾身發抖,再不想多看一眼沒出息的兒子,拽了裙擺,蹬蹬地踏著怒火出去了。
施明辰膝行兩步,哭喊道:“母親!母親,兒沒您想的那般不堪,兒子今日聽了您的話,已是明悟了,謝家女,我娶!我娶!”
容氏懶得理會他。
娶?
拿什么娶?
拿他那高高在上的輕慢態度,還是那人人見而唾之的臭名聲?
施明辰雙手捧住臉,眼淚從指縫里擠出來。
隔壁院住著八弟施明暉,一早施明暉便出去了。
他怕施明暉回來,看到他這狼狽樣子要來問,忙踉踉蹌蹌起身,躲回房里,撲到床上,埋頭痛哭。
羞恥、憤怒、自卑、自亢,種種情緒,一股腦沖上腦門。
謝家怎么敢退親?
一個小小的商戶,怎么敢退國公府的親?
他們不是該哭著求著,巴著施家,生怕國公府退親嗎?
又想,原來母親一直心里有數,知曉祖父必會愧疚補償,因此才默許這門親事。
原來母親也有為他打算的。
可惜他辜負了母親的期待。
嗚嗚咽咽半晌,他擦了眼淚,揚聲喊:“懷夕!”
懷夕撩簾子進來,立在門口,隔著帳幔問:“爺有什么吩咐?”
“甘祿堂那邊可傳出什么消息不曾?謝家為何退親?”
懷夕精神一振,今天國公府可熱鬧了,走兩步,隨便碰個丫鬟媳婦子,便有八卦可聽。
若非施明辰這里無人照顧,她都想與小姐妹們八卦到天黑。
懷夕眼睛亮晶晶的,語氣卻哀傷:“爺還記得嗎?過完年那會兒,謝家便來人說,謝家姑娘年前勞累過度,又染了風寒,一下病倒了,拖了大半月不曾好。
有和尚上門,說這是瘟神看中了謝姑娘慧根,謝家姑娘須得剃了發出家,躲了瘟神,這病方能好。”
施明辰在帳幔后點頭。
謝家那會兒怕耽誤婚期,特意來說明,婚期可能會推遲。
這事兒,是謝二老爺親自上門與老太爺說的。
老太爺把他叫到外院書房,又轉告他。
他覺著是無稽之談,壓根沒放心上。
祖父命他上門送些補藥,問候安撫一聲,暫定婚期照舊。
他看不上謝家,借口上學脫不開身,只打發了個老嬤嬤將話和補藥帶去。
如今想來,怕是那時謝家已對他心冷了。
懷夕頓了頓,沒聽到他吭聲,怕是又哭了,接著道:“前不久,謝姑娘病得越發厲害,謝家都備好了棺材,那和尚又上門,要渡姑娘出家避難。
謝二太太沒法子,死馬當作活馬醫,含淚絞了謝姑娘的頭發,送她出家。如今謝姑娘人在庵堂里,雖依舊病得起不來身,好歹能咽下湯藥,一口氣算是吊住了。
謝二老爺人在京城,得了信兒,急急忙忙登門,帶了謝姑娘絞的辮子來。
只說不敢保證和尚的法子管不管用,一來頭發已絞,二來擔心將來人沒了,七爺您白擔個克妻的名聲不好聽,因此來退親。”
施明辰聽了,心里稍感安慰,原來是謝家姑娘病重,方退親,不是因為旁的。
或許是母親想多了。
真個兒連頭發都絞了呢。
若因他而退親,怎能如此狠心,將來不嫁人了嗎?
要說騙他們的,那謝家豈敢?
懷夕問:“爺還有旁的吩咐嗎?奴婢給爺叫水沐浴,或是倒碗茶來?”
施明辰哭腫了眼睛,正狼狽,哪里好意思見人,道:“不必,我累了,睡一覺,起來再叫你。你退下吧。”
“是。”
懷夕輕手輕腳退出去,合上簾子,關上門,提起裙擺,飛奔出去,尋人打聽隔壁八爺被退親的大八卦!
這么大的瓜,可不能漏吃了,誰知過兩日,上頭的主子還叫不叫傳了。
?
容氏從施明辰的院子出來,不敢去甘祿堂伺候太夫人,怕把太夫人氣出個好歹來,也不想回福綏院,施繼安那貨挨了兩耳刮子,必是回去躲著了。
一時間,也不知去哪里,便在園子里四處逛著。
不知不覺走到施明辰的新房,勖頡苑。
當日,她親為兒子的院落起這個名字,是為鼓勵他勤勉好學,祝福他青云直上,卻——
突地,里頭傳出女子的歡笑聲,鶯聲狼語,污穢不堪。
容氏緊鎖眉頭,眼里滑過凌厲:“王嬤嬤,去瞧瞧誰在里頭。”
王嬤嬤喚來兩個仆婦。
不多時,兩個仆婦抬一架梯子過來,翻墻進去,從里面抽了門栓。
王嬤嬤小跑步來到廂房的窗子那兒,側耳聽了聽,朝內望了一眼,哎呦一聲叫喚,忙捂住眼睛退回來。
廂房內傳出女子的尖叫,隨即又傳出一道熟悉的浮浪男聲:“小賤蹄子,哪里逃!”
容氏只覺著一股邪火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不待王嬤嬤稟告,便疾步如風,三步并作兩步,跨入門內,直奔廂房。
嘩啦,甩開簾子。
只見她為老七新婚特意打的炕上,一男二女滾做一團。
那兩個披頭散發的妖精,看見容氏鐵青的臉,魂飛天外,急急忙忙推開施明秣。
施明秣卻像餓久了的猛獸似的,將她們捉回去,死死壓在身下,動作極盡下流,口中吐著粗鄙的污言穢語。
容氏如遭雷擊!
再不敢心存一絲僥幸。
與丫鬟在施明辰新房內廝混的男子,正是她那好次子!
一個丫鬟躲閃著施明秣的魔爪,尖叫道:“六爺,六爺!太太來了,三太太來了!”
施明秣嬉笑:“小浪蹄子,又作弄爺!爺弄死你!”
說罷,正要掐丫鬟的大腿,忽地,一個人影如風掠來,啪的一個耳刮子,狠狠扇在他的臉上。
他一瞬懵了,緩緩扭回頭來,看見容氏,嚇得瞬間萎了,哆哆嗦嗦扯了被子蓋住自己:“母,母親……”
倆丫鬟緋紅的面頰,轉眼間面如土色,胡亂扯了衣裳裹住自己,跪在炕上顫抖道:“三太太……”
“混賬東西!”容氏冷笑一聲,轉身出去。
她坐在堂上的太師椅里,頭痛欲裂,眼里直冒火花,眼前金星亂飛,渾身像抽去所有力氣似的,軟軟地靠著椅背。
素來筆直的脊梁,這一刻,彎了下去。
王嬤嬤淚眼模糊道:“太太,您是三房的脊梁骨啊,您可千萬保重,萬萬不能氣壞身子骨。六爺、七爺,還指望您做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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