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說來可笑,明明霍天青才是珠光寶氣閣的總管,卻淪落到要從自己的地盤上偷馬逃走。
“天青,我們還能逃出去嗎?”坐在他身后的丹鳳公主問他。
“你放心。”霍天青握住她的手安撫她,“他們人生地不熟,不知道還有這條小路。況且珠光寶氣閣的人他們也使喚不動。”
“我們一定能逃走的,等我們逃出太原,再改頭換面。用新的身份,在新的地方重新開始。”
霍天青心說,這一切都要怪獨孤一鶴。怪這個老不死的,腦子不開竅。說什么也不肯把金鵬王朝的錢還給丹鳳公主。除非丹鳳公主拿著這些錢興兵復國。
而且他非但不肯把自己的那一份錢還給丹鳳公主,還要把閻鐵柵和霍休的錢也拿走。
因為他受了老皇帝的遺命,要保管這些錢財。現在另外兩個臣子已死,那這些錢就自動全部歸他保管。除非他死,否則這些錢一個子都不會給丹鳳公主。
丹鳳公主說,那他就只有死了。
可是丹鳳公主武功低微,怎么也不是獨孤一鶴的對手。她也不敢把這件事告訴陸小鳳,她怕陸小鳳知道真相,知道她根本沒有拿走這筆財富的權利。
所以丹鳳公主就只能找她的情人霍天青。
反正霍天青已經助她殺死了閻鐵柵,也不在乎多一個獨孤一鶴了。
只是霍天青也沒把握對上獨孤一鶴。
既然明的不行,就只能來暗的了。
為了完成丹鳳公主的心愿,霍天青也顧不得那些。他拿了一包毒藥給葉秀珠,被他處心積慮哄騙,用來監視獨孤一鶴的峨嵋弟子。讓她把這包毒藥下在獨孤一鶴的飯菜中。
獨孤一鶴年紀大了,口味也比年輕人重些,就算下一整包的毒藥進去他都吃不出來。
葉秀珠早已將全身心都給了他,對他言聽計從。即便他讓她去殺了獨孤一鶴,她也二話不說照做了。
但這個蠢女人,做的忒不干凈了。竟然被馬秀真發現了是她下的手,把她抓了起來盤問。
丹鳳公主擔心葉秀珠經受不住嚴刑拷問,會暴露出霍天青,讓他去殺了葉秀珠。
未免夜長夢多,霍天青當晚就找人支開了峨嵋的其他三秀,自己蒙了面去殺葉秀珠。
他才一進入那間屋子,半空中突然襲來一道宏大掌氣。霍天青便發現自己被人守株待兔了。他及時應變,半空中變換身形躲避,避開這股掌力,借力使力向外遁走。
卻不料對方一擊不成,又迅速朝他背后打出一掌。這一次霍天青無法避開,只能硬接這一掌。
霍天青即刻口吐朱紅,他硬撐著傷痛,從窗戶翻了出去躲起來。
他在暗處躲了一會兒,沒見到屋內人出來,便悄悄跑回了丹鳳公主的住處。
丹鳳公主一見他就急切的問道:“怎么樣了,葉秀珠死了沒?”
霍天青臉色蒼白,說話有氣無力:“我被發現了,恐怕他們過不了多久就要找到我了。你現在跟我一起去馬房牽匹馬,我們連夜逃出太原。我知道一條路,他們一定找不到我們。”
丹鳳公主有些猶豫,她并不想跟著霍天青徹夜出逃:“你只要躲在我這里,等到傷好了就行了。他們肯定不會發現的。”
霍天青搖搖頭:“可他們會猜到我們的關系。他們會想,我和獨孤一鶴無緣無故為什么要指使葉秀珠殺他。現在葉秀珠沒死,他們很快就會從葉秀珠口中知道,原來我很早以前就在通過葉秀珠監視獨孤一鶴的行蹤。再聯想一下我和葉秀珠認識的時間,以及你去找陸小鳳的時間,他們就會把我們的關系想通。”
“所以現在你要跟我一起走,即便被他們追上了。你也能說是我劫持了你,為的就是金鵬王朝的財產。當然,不被他們追上就更好了。只要過個一陣子,風頭過去了,我們就能拿著金鵬王朝的錢逍遙自在。”
丹鳳公主還在猶豫,霍天青說:“你不跟我走,等他們發現了我們的關系,峨嵋派的人也不會放過你。”
丹鳳公主就只能咬著牙,扶著霍天青走到馬房,牽了匹馬連夜逃走。
不知逃了多久,也不知有沒有逃出這片山頭。他們逃進了一片樹林中,霧越來越大,伸手不見五指。周圍窸窸窣窣的聲音讓丹鳳公主格外不安,她抓緊了霍天青的衣袖,顫抖的說道:“天青,我們還能逃出去嗎?”
騎在前頭的霍天青沒回頭,只是用另一手拍了拍她的手背:“你放心,他們沒追上來。再過一刻鐘,我們就走出去了。這條路他們肯定發現不了,就算他們發現了,到那時我們也已經逃出了太原。”
丹鳳公主嫣然一笑:“那樣就好。”
反手一掌,竟是丹鳳公主從背后偷襲,一掌將霍天青打落馬背。
霍天青本就有傷在身,又受了丹鳳公主一掌,口中朱紅不止。他抬起頭,不敢置信的看著臉上充滿了得意、冷漠和不屑的丹鳳公主。
丹鳳公主笑道:“天青,一個和尚有水喝,兩個和尚沒水喝這句話你不會沒聽過吧!何況這錢本來就是我的,我為什么要跟你分享?”
“再者,你殺了峨嵋掌門。我可不想因為你被追殺,跟你過著東躲西藏的日子。我有這么多錢,以后想過什么日子就能過什么日子,想要什么樣的男人就能要什么樣的男人。”丹鳳公主看著他,面露厭惡,“我雖然不是真正的丹鳳公主,卻也姓上官,是金鵬王朝的王室,金鵬王朝的飛燕郡主,而你……”她指著霍天青,“你只是一個下人,怎么配得上我!”
霍天青死死瞪著她,強撐著讓自己對她充滿仇恨:“原來你一直都在利用我,你根本不愛我。”
上官飛燕不屑的冷嗤一聲,從身上摸出把匕首扔在他面前,居高臨下看著他:“既然你已經明白了,就不用我再多說了。”
“自己動手吧,省得再讓我浪費力氣。”
霍天青癡癡地看著草地上的匕首,開始回想,自己究竟是如何走到這一步,變成喪家犬的。
他做的這一切究竟是為了什么?他助上官飛燕殺死了自己的恩人閻鐵柵,為了監視獨孤一鶴,引/誘了葉秀珠,在葉秀珠殺了獨孤一鶴后,也為了上官飛燕,毫不猶豫的殺死了仰慕自己,把全身心都托付給了自己的葉秀珠。
卻沒想到自己竟會是第二個葉秀珠。
霍天青拿起匕首,反手就將匕首刺進自己的胸膛。血液順著匕首一滴滴的留到了草地上。
上官飛燕只是瞥了一眼,就牽著馬掉頭返回了珠光寶氣閣。
她只要說是霍天青劫持了自己,想從自己口中得知金鵬王朝財富的下落,缺不小心被自己偷襲反殺就行了。
反正霍天青已經死了,死無對證,她怎么說都行。
她正暗自欣喜,一道破空聲傳來。一把匕首迎面飛來,正中馬頭。
上官飛燕尚未反應過來,就已連人帶馬摔在了地上。她即刻抽/出劍,環顧四周,大聲喊道:“是誰?”
前方的濃霧中緩緩出現了一個身影。
上官飛燕鼓足勇氣,提高聲音來掩飾內心的不安:“你是什么人?竟敢在我面前裝神弄鬼。”
霧中人緩緩道:“寶玉無暇,寶玉不敗。在下正是西方玉羅剎。”
“西方玉羅剎?西方魔教的教主?”上官飛燕狐疑道,隨即她又問道:“你胡說,玉羅剎遠在關外,又怎么會出現在太原。”
霧中人淺笑道:“自然也是為了金鵬王朝的財富。”
上官飛燕冷笑道:“你以為我會把我的錢拱手讓給他人嗎?”
霧中人淡淡道:“有錢的人命比錢重要,沒錢的人錢比命重要。飛燕郡主,你是哪種人呢?”
上官飛燕心中一緊:“你什么意思?”
霧中人道:“自然是和你做一筆交易。你把閻鐵柵和獨孤一鶴手里的那筆財富轉讓給我,我保住你的性命。”
上官飛燕冷笑:“我要是不給你,你是不是就要殺了我。”
霧中人道:“我不會殺你。我會在霍休殺了你之后,去殺了霍休,再從他手里搶走這筆錢。”
上官飛燕心一驚,但還是裝作無事發生的樣子,笑道:“你說霍休要殺我?霍休都死了還怎么殺我?”
霧中人道:“龜息功并不是什么難以修煉的武功,只要找到了竅門,半個月就能練成。假死也不是罕見的事,他死了,就不會有人懷疑你的死和他有關系,不會有人因此找上他報仇。別人只會認為你是和霍天青因分贓不均而大打出手,互相殘殺至死。”
“而霍休,反正他本就極少在江湖中露面。就算以為都不出現在江湖對他也沒什么影響。可你即便逃脫了霍休的追殺,也還要應對峨嵋派的追殺。”
霧中人淺笑:“現在,你是想花錢買命,還是把這些錢送給霍休呢?”
上官飛燕惡狠狠道:“你休想挑撥離間,霍休不會殺我的。”
霧中人道:“因為他也是你的情人嗎?”
上官飛燕揚起下巴驕傲道:“不錯。他不會對我怎么樣的。”
霧中人嗤笑一聲,身在迷霧之中的上官飛燕感覺四處都是他對自己的嘲諷。想再為自己辯駁幾句,告訴霧中人,自己很有把握,才不會落得和霍天青、葉秀珠一樣的下場。可四周已不見霧中人的身影。
上官飛燕只能咬咬牙,從地上爬起來,拿手帕擦擦身上的泥土。她的腳在剛才從馬上摔下來時扭傷了,只能一瘸一拐的向珠光寶氣閣的方向走去。
她一個人走在霧蒙蒙的樹林中,看不見前路,也看不見四周的生物。這片樹林中是否有猛獸?是否有蛇蟲鼠蟻?隨便一點小動靜就能嚇得她大叫。
上官飛燕開始后悔自己太早殺死霍天青,至少讓霍天青把她從這該死的林子中帶出去再殺死他也不遲。她也怪霍休,為什么不派人來接她。
一想到霍休,她就想到了他對自己的關懷和呵護,想到他的珠寶,他的權勢。過不了幾天她就是青衣樓的夫人,江湖中最有權勢的女人。
她要讓嘲笑她的玉羅剎付出代價!
現在已經日上三竿,林子里的霧也都逐漸散去。上官飛燕的身邊忽然出現了幾個身著青衣的人。
上官飛燕心內欣喜,霍休果然派人來接她了。但她可是未來的青衣樓主夫人,在這些底下人面前,她還是要保持高貴的神情。她學著往日里丹鳳公主對手下人呼來喝去的神情,傲然道:“是樓主讓你們來接我回去的嗎?”
為首的青衣人說:“我們接到的命令是殺了你。”
上官飛燕大驚失色:“不可能,他怎么會殺我!我不信,你帶我去見他!”
嘴上說著不相信,但她心里已經信了大半。她回想起了玉羅剎的那些話,霍休要殺她,要獨占金鵬王朝的財富。
青衣人沒有理會她,拔/出刀就朝她殺來。上官飛燕一時不防,被他在胳膊上砍了一刀。這一刀終于把她從青衣樓主夫人的夢中拉回現實。拔/出自己的劍抵抗。
可她武功低微,又有傷在身,如何與青衣樓的一流殺手對抗。
不多時,上官飛燕身上已出現了大大小小數道刀傷。到這時她終于明白玉羅剎提出的交易多么誘人。但她已經拒絕了玉羅剎的提議。
她一邊奮力抵擋殺手的攻擊,一邊絕望的痛哭:“玉羅剎,你還在這里嗎?我答應你,我答應你的交易。”
她叫了許久,也不見玉羅剎的蹤影。上官飛燕喊到聲嘶力竭,被殺手擊倒在地。刀刃的反光刺得她的眼睛生疼。
就在殺手的刀刃即將落在她身上時,一陣風掃過樹林。圍著她的幾名青衣樓殺手應聲落地,身后都插著幾片樹葉
撿回一條命,上官飛燕后怕的摸了摸胸口,喘氣不止。隨即,她環顧四周,還是不見玉羅剎的身影,只好咬著牙大聲喊道:“玉羅剎,你在哪里?我答應你的交易了,你快出來。”
回答她的是扔過來的紙筆:“把獨孤一鶴和閻鐵柵的財產寫在那張紙上,然后扔給我。”
上官飛燕抓住飛來的紙筆,一五一十的將獨孤一鶴和閻鐵柵的財產所在地寫在紙上。
獨孤一鶴的財產已被葉秀珠探知告訴了,閻鐵柵的財產也自他死后被霍天青轉移走。現在霍天青已死,天底下知道這筆財富位置的人就只有她。
上官飛燕見玉羅剎對自己態度良好,不似傳聞中那般兇狠毒辣。不禁又開始拿捏起來,她寫好了財產的位置后,將紙疊成一個小方塊,卻沒有立刻拋給玉羅剎。
她忽然撕下一小塊衣襟,擦了擦臉,又以手指代替梳子,理順了頭發。她不知道玉羅剎究竟在哪個方位,只能對著前方嫣然一笑:“我可以把金鵬王朝的財富給你,但你要答應我一個要求。”
玉羅剎嗤笑道:“你還有和我談條件的資格嗎?你看著可不大像不怕死的人。”
上官飛燕道:“我的要求很簡單。”
玉羅剎:“說來聽聽。”
上官飛燕:“我要嫁給你!金鵬王朝的財富就當做我的嫁妝一并給你。”
玉羅剎沉默了許久。
上官飛燕以為他只是欣喜到說不出話來,拿手帕沾了沾樹葉上的露水,將自己臉上的偽裝悉數卸下,就連說話的聲音也與她偽裝成丹鳳公主時不同。
“像我這樣的女人,本就該和最有權勢的男人在一起。”她摸了摸自己的臉,顯然很得意于自己的美貌,“你看,我是不是比剛才好看多了,就連聲音都好聽了許多。”
玉羅剎的聲音卻比剛才清靈了不少:“在這個世上,美麗的女人并不止你一個。像我這樣有權勢的男人,只要我稍微流露出一點想法,就會有無數人把比你更美麗更年輕的女人送到我身邊。”
上官飛燕的臉色變了,這是她頭一次吃癟,頭一次有男人不在意她的美貌,甚至還對她的美貌她的年輕不屑一顧,她的臉氣得扭曲。她的美貌是她最得意的東西,因為她什么都沒有,只有這張臉可以讓她得意,得到與常人不同的待遇。
她恨丹鳳公主,因為丹鳳公主處處都不如她,卻因為是公主,天生壓她一頭,成天都擺出一副對什么都不在意的神情,即便上官飛燕比她漂亮十倍,她也絲毫不因為不如人而妒忌她的美貌。
她始終不明白這是為什么,她覺得這都是偽裝,都是假的。丹鳳公主肯定也恨她恨的要命,因為她比丹鳳公主漂亮。
玉羅剎似乎覺得她的臉色還不夠難看,再用他緩慢又充滿嘲諷和憐憫的語調說道:“你除了你的年輕和美貌還有什么值得我眷顧嗎?你既無家世又無名望,連個亡國公主都算不上。再過十年,我還是羅剎教的教主,勢力比之今日更勝,可你已經人老珠黃,世上還有無數比你更年輕美麗的女子等著我。”
上官飛燕尖叫著打斷他:“我不信!我不信這個世上還有比我更漂亮的女人!如果有,我就殺了她!殺了她!”
樹林中又響起了玉羅剎的笑聲,上官飛燕看不到他人在何處,只能感受到樹林中處處是他的聲音。她總覺得這笑聲說不出的嘲諷,她逐漸瀕臨崩潰,捂著耳朵蹲在地上,嘴里念叨著:“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會有男人不愛我,你騙我,霍休也在騙我。”
玉羅剎見她這副樣子,不由得失笑:“上官姑娘,你真是個……天真的孩子。”
他忽然從樹林中飄了出來,拿走上官飛燕手中被疊的方方正正的紙,隨后又在她沒見到自己的面容前飄走。
上官飛燕最后見到的,只是一雙干凈的黑底繡金靴子。
“等一下!”她忽然一下站起生,沖著遠方大喊道,“既然你不能答應我前面的要求,那你要答應我另一個要求。否則我就把金鵬王朝的財產位置散播到人盡皆知。”
玉羅剎笑道:“說來聽聽。”
上官飛燕咬牙:“我要你替我殺了霍休!我要你替我殺了這個背叛我的男人。”
“沒問題。”玉羅剎道,“但若是被我發現你寫的位置是假的,或是被第三個人知道這筆財富的位置,我保證你和你的妹妹都會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上官飛燕瞳孔驟縮,捏住自己的衣襟:“你怎么會知道我妹妹還活著。”
玉羅剎輕笑:“我的眼睛,無處不在。”
···
傍晚時分,出去尋找霍天青和丹鳳公主的人都已回來。
玉連城說:“我找到他們了,在珠光寶氣閣附近那座山的樹林子里。只是我到的時候她們都死了,應該是兩個人因為分贓不均起了沖突,霍天青被丹鳳公主一刀捅死了。丹鳳公主應該是被山里的豺狼給叼走了,我只找到了她的尸體殘骸。”
馬秀真恨恨道:“真是便宜這兩個人了,要是讓他落在我們峨嵋派的手上,定讓他們生不如死!”
孫秀青嘆氣道:“先別說這個了,還是先想想該怎么處置三師妹吧!”
玉連城道:“沒有什么事要幫忙的話,我就先走了。”
馬秀真連忙向她抱拳致謝:“這次真是多謝玉姑娘了,以后玉姑娘若是有事,峨嵋派一定義不容辭。”
玉連城點點頭,表示收下了這個人情債。
趁她還沒走,石秀雪忽然問她:“玉姑娘,你的輕功是不是已經達到了踏雪尋梅的境界。”石秀雪指著她干凈的黑底繡金的靴子道,“你的鞋子干干凈凈的,上面一點泥巴都沒有。”
玉連城笑了笑:“只要勤加練習,你也可以的。”
花滿樓還在屏風后沐浴,他和玉連城感嘆這次金鵬王朝的事實在是曲折離奇。
“沒想到這件事到最后竟然是霍天青和丹鳳公主的圖謀。”他繼續說,“只是可惜閻鐵柵和獨孤一鶴為此枉死。”
玉連城附和:“的確是呢!”
他忽然又說:“你說,現在霍休死了,青衣樓是會解散還是會重新選一個新的首領呢?”
“青衣樓也許還會照常運轉。”玉連城道,“他死的事情只有我們知道,他手下的人都沒見到。何況他本就是個神秘又行蹤不定的人,他平時也沒有親近的心腹,他就算死了也沒人知道。”
是啊!被她趁霍休用龜息功假死無力反抗時,一掌擊碎了五臟六腑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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