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第四十五章
玉連城還是同意了去嶺南,她向于媽媽交代了一些玉吟風的注意事項。
最后說道:“忙不過來你就去花家借幾個人來。”
于媽媽疑惑道:“可小姐又不是姑爺的孩子,花家人會照顧她嗎?”
玉連城道:“花家的人又不知道。”
于媽媽心想,難道花滿樓也不知道?
她心里雖然疑惑,但沒敢問出口,知道的越少越好。橫豎西門吹雪身強體健,生出來的孩子白白胖胖,玉吟風給花滿樓當女兒是他占了便宜。
玉羅剎也在旁聽玉吟風的喜好,他嘆了口氣道:“原本我該陪你一起去嶺南的。”
“我明白。我不在的期間,只有你才能保護吟風。”雖說玉吟風在百花樓應該不會遇到危險,但玉連城就怕萬一,所以玉羅剎留在了這里照看玉吟風。
交代完了這些事,第二天一早她就得出發。
于是今天晚上,她便把玉吟風抱過來和自己一起睡。玉連城逮著玉吟風,在她臉上一通親,把接下來的幾天份都給親完了。這么白嫩漂亮的小孩,只有她一個人可以親:“只有媽媽可以親你,其他人都不可以親你。”
玉吟風最喜歡的就是她,一向她說什么就是什么。玉連城見形勢大好,接著說:“媽媽要出去幾天,等我回來就帶你出去玩。”
聽到前面半句,玉吟風險些哭出來,等后半句說出來,她又把眼淚憋了回去:“幾天是多少天?”
玉連城思索了一會兒,故意說道:“爺爺走的那天我就回來。”
她把玉吟風哄睡著了,第二天一早,趁著玉吟風還沒醒來,就騎著快馬奔向嶺南。
既然只是去應付一下,就不用打扮的太隆重。玉連城快馬加鞭趕到嶺南,只在指定地點休息了一晚就讓人去通傳葉孤城準備相親。
相個親都要偷偷摸摸的,真是晦氣!
她還以為能在平南王府歇息,順便平南王府參觀一下呢!結果因為平南王府和玉羅剎的來往隱秘,為了杜絕其他人知道的可能性,南王沒把玉連城安排進南王府或是南王在城內的其他別院,也沒有把她安排在客棧。她到底是客人,安排在客棧未免怠慢了人,南王便把玉連城安排在了葉孤城位于五羊城的一棟別院內。
來都來了,沒去地標性建筑里面看看,這不是白來了么!
哪怕全場消費由南王買單,也填補不了玉連城沒到平南王府打卡而產生的空虛。
前去王府通知葉孤城準備相親的小廝回來稟報她道:“葉城主說今日不得閑,叫姑娘等幾日,等他有空閑了自然會來相親。”
玉連城早知道葉孤城會不配合,所以聽到葉孤城的答復后,也并未生氣。這明擺著就是想給她留下壞印象勸退她。
玉連城也配合的極力塑造壞印象,一拍桌子,怒道:“他沒空閑,難道我就很有空嗎?告訴他,讓他今日過來相親,否則我即刻收拾東西回去,這親也不用相了!”
小廝唯恐被遷怒,連連稱是,趕緊跑去南王府把玉連城的話轉達給葉孤城。
葉孤城聽小廝說玉連城大發雷霆,心內竊喜。
這不是送上門的拒收理由么!
葉孤城馬上跟南王反饋:“讓她等個幾天都不愿意,這種不體諒男人的女人我娶回來也是受罪。”他揮袖準備離去,“這門親事你另找他人吧!”
“等等!”南王叫住他,好生安撫道,“你就是不想娶她,也得先見見別人再下結論。”
葉孤城是他的心腹,又是南王世子的劍術老師,年紀也不算大,無論是年齡還是身份都極為得體。南王府和玉羅剎的接觸機密再機密,除了葉孤城,南王找不到更適合的人選了。
更何況,不讓葉孤城去相親,難道獻祭世子嗎!
安排世子去,那得給玉連城什么名分呢?
當世子妃抬舉了她,小妾人家也不樂意。
思來想去,除了葉孤城還真沒有更合適的人選。
葉孤城冷冷道:“相親的時間難道她說什么時候就是什么時候?她還要王爺遷就她不成?”
南王一想,葉孤城說的對!自己堂堂王爺,怎么能遷就一個小女子。他將小廝招來:“玉姑娘連著趕路了幾天,讓她先調養幾天,把身體調養好了再來見人。”
“是!”小廝低頭應道。
南王一揮手:“好了,下去吧!”
小廝低頭急步退去。
“等等!”南王又把他叫住,不好怠慢了玉連城,南王又補充道,“這幾天她要是發脾氣,就派個人帶她去城里轉轉。她有什么要求,也盡量滿足她。”
小廝再次應道:“是。”
小廝回到別院后,把南王的話轉述給了玉連城。
既然南王發話讓她過幾日再與葉孤城相親,玉連城也不得不再等幾天。
她在心里痛罵葉孤城,早點解決相親的事不好嘛!非要拖拖拉拉的。
一定是葉孤城對南王說了,什么,所以南王才勒令她休整幾天。
他時間有多,玉連城可沒時間跟他耗。本來就不是什么好差事,再加上家里還有個玉吟風,玉連城自然是想越早回去越好。
南王這邊是說不通的,南王放出了話,就不會輕易更改。說服南王是不可能的,但南王沒不肯她提前相親,她難道不會制造相親的機會么!
玉連城抽出一張銀票在小廝眼前晃了晃:“一盞茶之內,我要知道葉孤城接下來三天的行程。”
小廝笑瞇瞇的抽走銀票:“小的馬上就把葉城主的行蹤匯報給您。”
不到一盞茶的時間,小廝果真就把葉孤城的行蹤查清了。
玉連城有些不敢相信,她說一盞茶之內,并不是真的要他在一盞茶之內查清,只是讓他抓緊辦事。
她將信將疑的聽著小廝匯報的葉孤城接下來三日內的行蹤。
葉孤城的行蹤很好查,因為他的行蹤,每天都是固定的。他一天到晚都待在南王府,早上起來練劍,隨后教世子劍術,再練劍,然后休息,作息十分規律。
玉連城食指敲擊著桌子:“你該不是在敷衍我吧!他除了練劍,教劍,就沒什么別的娛樂方式嗎?”
這簡直是帶發出家啊!
廟里的和尚都沒他這么敬業!
小廝見玉連城臉色沉了下來,惶恐的擺擺手道:“姑娘要是不信,盡可去問別人,或是自己去打聽打聽。葉城主他平日里除了練劍和教世子劍術,的確就不再做別的事了。”
玉連城還是有些不大信:“什么也不做?”
小廝肯定道:“什么也不做。人人都知道,葉城主不愛美酒也不愛美人,更不是什么雅士。”
那他可真是無聊。
玉連城又問道:“他連白云城的公務也不處理嗎?”
小廝道:“葉城主不會在嶺南逗留很久,何況白云城也不大,所以他都是等回去了再一起處理。”
“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玉連城揮了揮手,讓小廝下去。
雖然葉孤城一直待在王府不出來,不能讓她制造偶遇,那她就不能主動上門拜訪么!
來了嶺南,不去向南王打個招呼說不過去吧!
玉連城派了個小廝去告知南王府,自己會在第二天去南王府拜訪南王。
葉孤城得知消息,又在南王面前說道:“看來她是把王爺讓她在別院休整幾日的話當做了耳旁風啊!”
南王心中也不大高興,心道這玉羅剎的女兒怎的這么不識抬舉。但為了大業著想,南王忍了忍心中的不愉快,就算要算賬,也等玉羅剎徹底上了船再算賬。
南王道:“姑娘急嫁也正常。”
“可哪有女方趕著男方的,她如此急切,王爺難道不覺得蹊蹺?”葉孤城冷冷打斷南王的話。
南王思忖一會兒,忽然想到:“好像這位玉姑娘年紀也不算小了,沒時間耽擱,急著嫁出去也是尋常。”
反正不是嫁給自己兒子,年紀大點要什么緊!
南王繼續說:“年紀大點才會照顧人。”然后責怪葉孤城道,“你自己年紀也不小了,家里有個知冷暖的人對你也有好處。找個年紀輕的,你還得花大把時間哄著她,哪還有心思放在劍道和白云城的公務上!”
“聽本王一句勸,本王是過來人。這位玉姑娘不論是家世還是其他方面都與你堪配。縱使你不喜歡她,本王也不勉強你。”
“可你還要再獨身多少年才愿意成親?你就是醉心劍道,也不能不管自己的終身大事啊!本王也算是看著你長大的,不忍心你一個人孤獨終老,這次的玉姑娘若不是配得上你,本王也不會把她指給你。”
縱使南王大打感情牌,葉孤城依舊冷冷道:“王爺的好意,葉孤城心領了。王府里的江重威年紀也不小了,還是獨身一人,王爺不妨考慮讓他替我去。”
南王眉毛豎起:“江重威怎么能跟你比。你起碼也是一城之主,江重威說得好聽點是王府總管,但總歸只是個下人。讓一個下人去配千金小姐,說出去別人不但笑話我們王府眼界高,對玉教主也不好交代。”
葉孤城欲再開口,南王手一揮直接拍板:“這件事就這樣定了,本王派人去寶庫拿一斛珍珠出來,你就當做見面禮,明日帶去別院見玉姑娘。”
南王心想,玉連城上門來拜訪肯定也是為了葉孤城,她若真心來拜訪早就來了,何必等到現在。反正他把玉連城安排在葉孤城的別院內,他干脆送一個人情給玉連城,直接讓葉孤城去找玉連城。
“明天就去?”葉孤城道,“王爺之前不是說讓她再等幾天嗎?”
南王道:“話是這么說的,但你一個大男人讓姑娘巴巴的等你,這說出去像話嗎?”
現在是葉孤城主動去找玉連城,他就不算打臉了。
話說到這里,也不問葉孤城愿不愿意,南王直接叫來了江重威,讓他去寶庫里取一斛珍珠,一套紅寶石頭面給葉孤城當做見面禮。
江重威領命,一離開南王視線,便快步向寶庫走去。
等江重威一走,南王便繼續給葉孤城做思想工作,無非是說葉孤城年紀也不小了,縱是不為自己考慮也要為葉家和白云城考慮,他一個幾代獨苗不結婚想什么呢?
他要是再不去,自己就是綁也會把他綁去。
南王把話說到這里,禮物也給他準備好了,葉孤城也不得不捏著鼻子認了。
可去歸去,但成不成他就不保證了。
南王笑瞇瞇道:“就是只去一下也好,總歸沒駁了玉教主的面子。”
他心道,能讓你去相親,還怕你不答應成親么!
忽然,一名侍衛慌慌張張的跑來求見。
南王不緊不慢的讓他進來,不悅道:“什么事啊,急成這樣?”
侍衛喘了口氣,說道:“是江總管,他……他出事了。”
“他出什么事了?”南王問道。
侍衛道:“江總管去寶庫取寶物的時候,被賊人打傷了。”
南王‘刷’的一下從椅子上起來:“那本王的寶物呢!寶庫中的寶物有沒有遺失!”
侍衛見南王臉色陰沉,縮著頭,小聲道:“那賊人……”
“你是沒吃飯嗎!話都說不利索!”南王怒斥道,“本王的寶庫究竟如何!”
侍衛被南王的語氣嚇到,‘撲通’一聲跪下來:“那賊人打傷江總管后,又偷走了十八斛珍珠。”
“十八斛珍珠!”南王大叫,“江重威是怎么辦事的,王府這么多侍衛圍著寶庫房,他還讓人偷走了十八斛珍珠。”
“屬……屬下不知。江總管是一個人進的寶庫房,等屬下們趕到的時候,江總管已經倒在了血泊中。隨后通知管家和賬房去清點寶庫,發現少了十八斛珍珠。”
南王想親自去寶庫房看看,但一想到那賊人連他的總管江重威也能打傷,為了安全起見,便叫上了葉孤城陪自己一起去查看寶庫。
他們到的時候,江重威還躺在地上,王府內的太醫也才剛剛趕來。
南王和葉孤城一過來,圍著江重威的眾人紛紛散開,并給南王行禮。南王牽掛寶庫內的寶物,沒有心思管這些人行不行禮,隨口叫他們起來。
親眼見到江重威的慘狀,南王反而不忍再責怪他,畢竟是為自己效力多年,一直忠心耿耿的總管。南王便沒治他看管不力的罪,并讓幾名侍衛攜同太醫將他送到他的住處,為他療傷。然后讓副總管和他交待寶庫中發生的事。
既然江重威被南王賜了免死金牌,被問責的人就變成了副總管。
南王冷冷道:“你們平時是怎么操練侍衛的,又是如何看守寶庫房的。為何寶庫房會無端失竊,江重威在王府被人打傷了,你們為何沒有第一時間過去幫助他緝拿歹徒?那賊人連本王的寶庫房都能隨意進出,連王府武功最高的總管都能打傷,他若是想取本王性命,本王的尸體豈非要等他走后才能被你們發現?”
南王一連串問責的話語如一顆顆的炮珠打在他身上,副總管知道南王正在氣頭上,也幸好這件事是由江重威負責的,他并不是經手人,便如實說道:“衛隊平日的訓練和巡邏都是江總管一手安排的,屬下不過是從旁協助。今日之事發生時,屬下剛好與江總管換了班,因此對那闖入寶庫的賊人的事也不甚清楚。等屬下聞訊趕來時,江總管已經受了重傷,屬下只能一面派人通知王爺,一面派人去請管家和賬房來清點寶庫,同時命人封鎖王府,徹查那賊人的行蹤。”
葉孤城問道:“闖入寶物庫的賊人究竟有多少個?”
“這……”副總管只能硬著頭皮說道,“江總管失去意識前說,只有一個。”
“一個人?”南王更怒,“一個人就能單槍匹馬闖入王府如入無人之境,你們可真是本王養出來的好下屬啊!”
葉孤城道:“既然賊人只有一名,那他是怎么搬走十八斛珍珠的?”
副總管擔心南王懷疑他們趁亂中飽私囊,便說道:“屬下不知,但是賬房和管家清點寶物庫之后,發現確實是少了十八斛珍珠。王爺若不信,可管家和賬房。”
管家和賬房也在此地,他們方才一直在寶物庫中查賬,此時聽見副總管叫他們,二人急忙出來將清點結果反饋給南王,賬房捧著賬本給南王過目:“王爺,這寶物庫的的確確是少了十八斛珍珠。”
十八斛珍珠不是小數目,若是管家和賬房說自己查漏了,這多余的虧空豈不是要他們自己填上。
南王懶得翻看賬本,只是隨便掃了一眼。他一向都是聽管家和賬房的給的結論,要是什么事都得他親力親為,那他養這么多人是為了什么。
南王道:“既然管家和賬房清點出來的結果在這里,那這寶庫房的的確確是少了十八斛珍珠。江總管說只有一名賊人,光靠他一個人,是如何在這短短的時間內把這十八斛珍珠運走的?”
副總管只能低頭:“屬下不知。”
若是查不出那賊人和十八斛珍珠,南王必定會認為珍珠是侍衛們趁亂偷走的,江重威有了特賜免死金牌,不管是不是副總管的錯,他都得扛事。
副總管硬著頭皮道:“那賊人帶著十八斛珍珠必定沒有走遠,王爺不如封鎖五羊城,來一個徹底搜查,將那賊人緝拿歸案。”
他一說,南王反倒更生氣:“你是要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本王的府邸失竊,要讓全天下的人都笑話本王嗎?”
副總管臉色灰白,腿一軟跪了下去,其余侍衛見領班這樣,也跟著一起跪了下去。
葉孤城忽然說道:“此事因我而起,若不是王爺為了替我準備禮物而開啟寶物庫,也不會引得賊人進來盜竊。”
南王盯著侍衛們,一臉陰沉道:“不,這不關你的事。分明就是這群酒囊飯袋的過錯。以前我還不知道這群飯桶這么不中用,這么多人守在外面還讓賊人把寶物給偷了。”
葉孤城又道:“王爺息怒,既然不能明著查探,不妨把這件事交給我,讓我去暗中查探那賊人。”
“你?”南王驚愕。
葉孤城嘆了口氣:“此時畢竟因我而起,王爺為我安排相親,我感激涕零,可王爺卻因此遭災,我若不為王爺做些什么,實在于心不安。就讓我為王爺分憂吧!”
若是往常,南王定能發現葉孤城的真實意圖,但南王此刻正因憤怒而失了理智,再加上葉孤城感人肺腑的一席話。
南王心中一激動,緊緊握住他的手:“好,這件事就交給你了!還是孤城深得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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