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莫哭，這已經不是謝家娶不娶平妻的事情了，若是娶了，便是在謝家插了一個眼線，且娶了就能止住流言嗎？”謝德音此時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心思也漸漸清明了。

“外面一樣會說大哥借著寒門學子無權無勢的方便，欺辱人.妻。”

謝德音說到此處，忍不住橫了一眼坐在旁邊的男人，周戈淵只當沒看到，摸了摸鼻子，不接她此時的白眼。

“文人最是講骨氣，若是這樣的名聲傳出去，誰還愿意跟青云書院扯上關系？那我們建書院的初衷便被毀了，這件事看著是家宅內闈之事，其實是沖著書院去的。這背后定是有高人指使，或是一人，或是一群人，都有可能。”

周戈淵看著那小小女子柔聲低語的跟鄭氏分析著，心中頗有些得意和驕傲。

看吧，還是他的眼光好，尋一個這般聰慧的女人。

鄭氏更愁了。

“那該怎么辦？不管娶不娶，這事兒已經發生了，對書院和謝家都是有影響的。”

周戈淵卻是冷笑一聲道：

“怎么辦？好辦。但凡是做了，總有端倪。本王明著支持謝家辦書院，竟然還有人打這青云書院的主意，本王便給他們一點顏色看看。明日，本王就讓皇城司將那女子帶走，多少死士都扛不住皇城司的逼供，本王不信她能抗住。是人是鬼，一審便知。”

鄭氏聽聞過皇城司的名聲，有些忐忑道：

“能成嗎？”

謝德音卻是手交疊放在膝頭，有節奏的一下下的敲動著指節，似在思考的樣子。

“阿音，怎么不說話？”

謝德音抬頭望著周戈淵，緩緩道：

“王爺說的雖然是個方法，只不過卻有弊端，若那婦人扛不住反口說是屈打成招，說王爺聯合謝家逼迫民女，豈不是連王爺一塊牽扯進去了？”

謝德音一笑道：“我知道王爺剛正不阿，不屑于世間庸人的傳言，但是要知鑠金毀骨，流言亦能殺人，王爺剛正之人，豈能被這些宵小的手段污蔑？我有一計，可破此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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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德音見周戈淵和大嫂此時望著自己，緩緩道：

“青云書院不過是過年這段時間才開始名聲漸顯，之前無人在意，大哥哥明顯是中了仙人跳的局了，若說是長久有人布局針對青云書院這個并不怎么起眼的書院，只怕不能，顯然是臨時起意來壞青云書院和謝家的名聲。

什么平妻眼線的倒是其次，畢竟這仙人跳的局面并不怎么高明，那女子進了謝家，她背后的人也知道謝家不會真的把她當成家人，而且謝家作何決斷，也不左右于后宅。”

關于這個，周戈淵倒是跟她的想法一樣。

“我認為，這次是某個世族大家，也可能幾個士族，看不慣歷來被他們左右人才選拔的資源被謝家擠占了，才做出這樣并不怎么高明，但是效果卻立竿見影的事情。他們只怕是臨時在青云書院的學子里面，尋了最容易收買的人，才布了此局。這樣的人，他們容易收買，我們亦可善加利用，待我明日隨大嫂見一見那女子再做論斷。”

周戈淵覺得她推測的沒錯，士族門閥的那些老東西，最愛搞這些壞人名聲陰損的招兒。

他在朝堂上推行一個政策，由著他們的嘴傳出去，就變了個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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