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信任
見棠平坐下后,當(dāng)真是端著茶在那仔細(xì)品味,范閑頓時無語的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只是杯涼茶,你裝什么裝啊!”
“你不是說不急嗎?”毫不在范閑的話語,棠平泰然自若的繼續(xù)喝茶,反正他不想慣著范閑這種臭毛病。
“你是不是懷疑, 伯父的死和陛下有關(guān)?”
“原來是這個目的啊!”促狹地看著對坐的范閑,心中暗忖一句,之前從言冰云房間出來時,棠平還沒太在意。以為范閑就是找自己閑聊,后來反應(yīng)過來,他才知道范閑別有目的。
被棠平看得渾身不自在, 范閑知道自己要是不解釋點(diǎn)什么, 棠平一定不會輕易的給他答案,想了想,這才無奈的開口,說道:“一開始我也沒有多想,不過結(jié)合多方面的情報,隱隱猜到一些。”
“你是想知道你母親的死,是不是你那位‘父皇’在策劃推動的吧!”都到這個時候了,棠平要是還不知道范閑的目地的話,那真就是個蠢貨了。
被棠平直接點(diǎn)中‘要害’,范閑也沒有半點(diǎn)不好意思,他微微一笑,點(diǎn)頭說道:“看起來是兩件事,但最終只有一個答案,所以你不要在意這些旁枝末節(jié)。”
“這事還真不一定。”一口喝完杯中茶,棠平放下手中茶杯, 搖頭應(yīng)道:“你母親的死,不管怎么看, 宮中那位都脫不了干系。而我父親的死,或許還真有可能是秦業(yè)自己的決定。”
“說清楚點(diǎn)!”
對于范閑的催促, 棠平?jīng)]有理會,依舊不疾不徐地說道“監(jiān)察院的石碑你看過吧?如果你是皇帝,你會怎么想?”
“哎!”
棠平說的這些,范閑早就想過了,只是內(nèi)心不太愿意承認(rèn)罷了,如今被棠平直接挑明,他只能是嘆息一聲而已。
見范閑這個樣子,棠平也沒在多說,只是靜靜的陪著他一起沉默著。
……許久之后,范閑收拾好心情,苦笑地說道:“都說是皇后一黨動的手,可是我母親能攢下這么龐大的產(chǎn)業(yè),又怎么會這么輕易就被人算計(jì)呢。”
“知道后是不是更加難受?”似笑非笑的望著范閑,棠平覺得自己以前就是太‘善良’了,所以他決定給范閑下一劑猛藥,輕聲說道:“如果我掌握的情報沒錯的話,你的那位父皇就是神秘的大宗師。”
“什么?”范閑有些不敢相信的從石凳上一蹦而起,這個消息太出乎他的意料了。
棠平看著這一切,沒有什么意外,他繼續(xù)平靜地述說道:“苦荷、四顧劍、葉流云和你父皇,這天下僅有的四大宗師, 可都是你母親一手造就出來的。”
“你還知道什么?”隨著棠平的述說,范閑終于是漸漸冷靜下來了,重新坐回石凳上,他給自己連灌了兩杯涼茶后,對著棠平恨恨說道:“之前問你時為什么不說?”
“剛知道不久。”
棠平之所以現(xiàn)在告訴范閑這些,是因?yàn)樗靼祝酝麤]有實(shí)力,只能順著那些老狐貍的布局走,才能從中得到一些自己想要的。而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可以把池水?dāng)嚋喠耍驗(yàn)橹挥兴疁喠耍拍馨炎约喊踩恼鰜怼?
“沒別的了?”見棠平回答一句后,便沒有繼續(xù)開口,范閑疑惑地看著棠平,說道:“還知道什么,別遮遮掩掩,一并說出來吧!”
“你當(dāng)這些情報很容易查嗎?”不能一次性說太多,不然容易起到反效果,所以棠平裝作無辜地樣子與范閑對視,輕聲說道:“我的力量有限,能查到這些已經(jīng)很不錯了。”
“是我想當(dāng)然了。”范閑也意識到自己有些過分了,他帶著歉意說道:“消息來得太突然,被震撼到了。”
“沒事!”擺了擺手,棠平很大度地表示不介意后,繼續(xù)笑著說道:“現(xiàn)在你還能做到不爭不搶嗎?”
“我真對那些不感興趣!”已經(jīng)是第二次了,范閑不知道棠平為什么會一直糾結(jié)這個問題。
“我的人查到二皇子和信陽方面牽扯很深。”其實(shí)棠平也不知道為何會兩次試探范閑,不過范閑如此肯定的回答后,他也沒在追問,轉(zhuǎn)而是透露出二皇子的行動,道:“二皇子通過你岳母的支持,蓄養(yǎng)了一支軍隊(duì),使團(tuán)從北齊回去時,估計(jì)不會太平。”
“你說的這些我大概猜到了。”范閑皺眉說道:“你說皇帝他知不知道這些呢?”
“不知道,但無所謂。”棠平很肯定的回答道:“以你那位父皇的心性,他知不知道都不重要。因?yàn)樗腔实郏陨砦淞Ω邚?qiáng)不說,他還牢牢把控慶國的軍隊(duì),他很自信沒人能造他的反。”
“別老是你那位父皇了,這次回去后,我就讓父親大人處理我‘認(rèn)祖歸宗’的事。”范閑似乎很抵觸棠平這話,他不爽的的回了一句后,說道:“他太小看那個位置的誘惑了,如今他一手促成的局面,將來一定會讓他后悔的。”
“你不恨他?”棠平很好奇。
“我為什么要恨他?”范閑沉默了一會,忽然露出一絲莫名的笑意,不確定地說道:“她的一生過得那么精彩,想來當(dāng)時她應(yīng)該能預(yù)料到后果了吧!”
……雖然已經(jīng)猜到答案,但還是不得不佩服范閑的心性,棠平自覺他自己做不到這樣。
“我只是沒有勇氣去嘗試那樣的生活而已。”撇見棠平的神情,范閑略帶自嘲地解釋道:“我就是一個閑人,沒有那么大的理想抱負(fù),惟愿自由、安逸的活一次。”
棠平笑了笑,站起身來,走到?jīng)鐾み吷希蜻h(yuǎn)處的天空,說道:“很奢侈的想法呢?”
這次和范閑的交談,讓棠平很有些感觸,同時知道了自己之前為何對他總有一絲淡淡的隔閡。
“事情我基本已經(jīng)清楚了。”范閑沒在接棠平的話茬,同樣來涼亭邊緣站定,帶著淡淡笑意,開口輕聲說道:“之前說的是認(rèn)真的,回去之后,你帶著若若離開京都,如有可能的話,把思轍也帶走。”
“好!”聽道范閑的話,棠平眉梢一挑,輕聲問道:“剛才為什么沒給言冰云下藥?”
“已經(jīng)不需要了。”范閑揮揮手,眉間憂色盡去,向是自言自語般說道:“對他那種人下藥,事后一定會被察覺,再說我很相信你的判斷,所以有把握收服他。”
“呵呵!”這些小事棠平也不好多說,他輕笑兩聲,轉(zhuǎn)而說道:“海棠拜托我跟你傳句話,你那個司姑娘最近有些麻煩,希望能和你見上一面。”
范閑對這事十分警覺,當(dāng)棠平話一出口時,他的眉頭就已經(jīng)緊緊的擰在一起了。
“放松一些。”棠平偏頭看向范閑,輕聲說道:“她之前的身份不太光彩,入宮的事情有些麻煩,希望你幫她想想辦法而已。”
聽到這話,范閑緊鎖眉頭緩緩松開一些,他盯著棠平的雙眼,神色古怪地沉聲問道:“你和那個海棠真沒什么?”
“至少目前沒有!”棠平?jīng)]有逃避,他很平靜的和范閑對視,說道:“以后的事誰又能知道呢?這世上的事兒,總是那么奇妙。”
淡淡的這句話,讓范閑覺得很安慰,至少棠平?jīng)]在他面前偽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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