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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觀望,猜測


  洞湖岸邊,棠平和若若兩人騎在馬上,望著面前在清風(fēng)中碧波蕩漾的湖面,感受著涼爽的清風(fēng)拂面,一日里趕路的疲累,霎時間就少了許多。
  “真是不錯,相公我們下馬走走?”
  若若臉上浮現(xiàn)出陽光清美的笑容,由于身份的限制,她除了年幼時到過澹州外,其余時間一直在京都,根本就沒有機會去感受山川湖泊的自然風(fēng)光。
  棠平?jīng)]有多言,直接翻身下馬,然后又扶著妻子也下了馬,一邊牽著馬兒的韁繩,一邊跟在媳婦身后,看著她在迎風(fēng)奔跑,不由得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了起來。
  “從小到大,我是第一次感覺到自己無拘無束、自由自在。”跑在前頭的若若,忽然轉(zhuǎn)身對棠平大聲說道:“謝謝你……”
  遠(yuǎn)處有水鳥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給驚飛了,鳥兒飛起到半空中,似乎察覺到是虛驚一場,便換了個飛翔的姿勢。很自在地著湖面飛翔著,長長的鳥喙在水中滑行,碰見魚兒后便靈敏至極的合喙,這才往湖岸邊飛回。
  棠平站在湖邊的草地上,看著眼前的人和景致,心中好生贊嘆,人美花嬌,竟有一種交相輝映的自然感。
  “給你。”棠平感嘆著,右手從青青的草叢里,拈起一朵純白色的小花,溫柔無比地將花朵插在妻子的發(fā)鬢上,然后牽住妻子軟軟的小手,一起走到湖邊。
  平靜的湖水,倒映出兩人的身影,范若若一手被棠平牽住,一手卻是慢條斯理的對照著湖中身影,開始整理起鬢角上的小花。
  過不多時,她轉(zhuǎn)頭看向自家相公,問道:“漂亮嗎?”
  “閉月羞花。”
  棠平嘿嘿一笑,腆著臉使勁的點了點頭,同時牽著若若的那只手也開始不安分起來,手指尖無比靈活的在妻子的掌心里撓著。
  范若若白皙的臉上泛起紅暈,不過卻也沒有多少害羞,反手在棠平的手背上一拍,低聲啐罵道:“整日里都沒個正形,好好的氛圍都被你給攪合沒了。”
  棠平也不在意,拉著若若席地而坐,兩人就這樣靠在一起吹著涼爽的湖風(fēng),欣賞著金烏西墜的余輝。
  小紅馬頗通人性,哪怕棠平放開了韁繩,它也只是在主人周圍悠哉悠哉的吃著草。
  “要是以后每天都能過得這般快活就好了。”若若靠在自家相公的懷里,低聲喃喃自語道:“無憂無慮,自由自在。”
  棠平輕輕撫著妻子的秀發(fā),笑吟吟地說道:“放寬心,你也知道咱們家沒有那么多條條框框。”
  范若若微微一笑道:“小時候就感覺你和哥哥一樣,與這世上的人大不相同。”
  看著若若清清淡淡的笑容,棠平心中變得十分寧靜,抬眼望向湖面,幽幽開口道:“哪有什么與眾不同啊,無非就是對世俗規(guī)則少了幾分敬畏罷了。”
  聞言,若若覺得這話似乎還真有點道理,自家相公和哥哥一樣,都是那種算得上‘膽大妄為’的人,但是他們的‘肆無忌憚’不是對人對事,反而更像是對所謂規(guī)則的不妥協(xié)。
  “好了,別想太多。”輕輕地拍了拍妻子的肩膀,棠平微微一笑說道:“出來觀賞洞湖景致,就要專心。”頓了頓,又嘆息一聲道:“沒帶帳篷和吃食有些可惜了,不然晚上也可以在湖邊看星星。”
  兩人安靜嫻雅地靠坐在湖邊,遠(yuǎn)處的冰、清二人不愿上前打擾這美好的畫面,只是臉上含笑地靜靜看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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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棠平這邊的閑情雅致不同,澹州官場卻是隱隱有些躁動了。
  澹州,州府內(nèi)。
  “誰能想到,澹州這種偏安一隅的小地方,這幾十年內(nèi),不僅出了戶部尚書和陛下的乳母,這兩位風(fēng)光無限的大人物,如今又多了二品子爵的范家公子和身為伯爵的范家女婿。”
  現(xiàn)任澹州知州真是打心眼里佩服范家,如此圣眷,真是慶國有史以來的第一家。
  師爺聽著知州大人的感慨,也是出言附和道:“是呀,這兩位年輕的爵爺,可都是實打?qū)嵉膹腻V葑叱鋈サ模赃@一年多里,澹州百姓無不為之而感到激動與興奮,澹州出了兩位前途無限的爵爺,這使得澹州百姓與鄰州人們往來時,都多了幾絲底氣與自豪。”
  知州聽了師爺?shù)脑挘樕夏裆婚W而逝,轉(zhuǎn)而幽幽問道:“府兵們是否已經(jīng)被接管了。”
  今日澹州府兵軍營,忽然來了幾位監(jiān)察院燕云騎的百夫長,他們是帶著新任知州兼州守的手令而來,是提前來接手澹州布防的。
  能做師爺?shù)娜耍加袔追止奉^軍師的潛質(zhì),知州的話音一落,他就明白知州在擔(dān)心什么了,于是寬慰道:“大人何必憂心,您自上任以來兢兢業(yè)業(yè),對棠府產(chǎn)業(yè)也多有照拂,還時常到老夫人府上問安,想來棠冠軍也不會針對您才是,再說他就算新官上任三把火,也燒不到您這里啊,您等他一到,交接完成便可啟程回京了。”
  “你還沒看明白。”知州搖了搖頭。
  師爺有些不解,他看著知州再次開口道:“算起來,您這次回京后,品級可比棠冠軍要高,難道他還真敢對您出手不成?”
  “你可見過哪個外派官員總攬一州軍政的?”知州望向跟隨自己多年的心腹,心中嘆息,到底是眼界不夠啊。
  “這……”
  師爺一時語塞。
  見狀,知州輕輕地擺了擺手,繼續(xù)說道:“自從接到通知時,我就在琢磨,按理來說,棠冠軍年紀(jì)輕輕就有如此權(quán)勢地位,因該會被留在京都加以培養(yǎng)才是,怎會如此突兀的被外派回澹州這種小地方呢?”
  聞言,師爺思忖片刻,不得要領(lǐng),有些遲疑地說道:“我承認(rèn)棠冠軍算是天驕一般的人物了,可要說他在京都多有權(quán)勢地位也不見得吧?要不是取了范家小姐,他在京都可是毫無根基的。”
  “你怎的變成如此自大短視?”知州略帶失望地看了眼師爺,旋即才沉聲說道:“莫要被表面現(xiàn)象迷了眼,你可知道二皇子對棠冠軍多番拉攏?你可知他從北齊回來時,陛下有意讓他擔(dān)任東宮少詹事?你可知道即便他調(diào)任澹州知州,可手底下的心腹還掌管著監(jiān)察院的燕云騎?你可知陛下在他大婚時,賜給他天子佩劍?”
  知州連珠炮的四連問,使得師爺大吃一驚,知州所說的并不是什么秘密,只要有心打聽,這些情報都是擺在明面上的。
  看著師爺吃驚的模樣,知州也有些感同身受,這些情報是前兩天,他在京都的恩師傳給他的,當(dāng)時他也同此時的師爺一般無二。
  其實,原本知州也是和普通人一樣,以為棠平被下放,是根基不穩(wěn),在京都站不住腳,這才尋求外放,好鞏固根基而已。
  可是恩師傳來的信息,無比表明棠平在京都或許算不上什么大人物,但也絕不會混不下去,這樣一來,他突然接手澹州軍政一事,就十分耐人尋味了。
  想了想,知州略帶復(fù)雜情緒地問道:“你可有聽到什么風(fēng)聲?比如澹州其他官吏的?或者是前任官吏?他們有沒有出現(xiàn)什么問題?”
  聽這語氣,師爺就明白其中道道了,他認(rèn)真地回想一下,旋即才小心翼翼地開口道:“澹州的一切,基本都暴露在范家那位老太太的眼皮子底下,不曾聽聞有哪些官員敢做什么太出格的事。最多也就是前任被平調(diào)的那事,可那事已經(jīng)有些時日了,而且那事也就是州守公子貪圖一個被范家放棄丫鬟的美色而已,最終也沒鬧出多大的事啊!”
  “府衙官員都沒問題?”知州的手掌不自覺的摩挲起椅子扶手,他眉頭微微皺起,似乎不太相信師爺?shù)脑挘驗槎鲙煍喽ㄌ钠竭@次回澹州是有什么特殊的任務(wù),不然的話根本不符合常理。
  “大……大人,會不會是澹州駐守的軍隊出了什么問題?”見知州眉頭緊鎖,師爺變得更加謹(jǐn)慎起來,他猶豫了好一會,才篤定地說道:“澹州不大,官員也就那么多,我可以保證,官員絕對不會有什么大問題,不過聽您的意思,棠冠軍此次赴任的目的不簡單,那……那就可能是水師出了問題。”
  是的,澹州毗鄰東夷城,雖然東夷城比較老實,但兩國邊境怎么可能沒有軍隊呢?
  澹州水師存在感不高,沒有泉州等地的水師出名,但他也不是擺設(shè),能震懾東夷城的存在,要是真的出現(xiàn)什么問題,那可真不是簡單能敷衍過去的。
  “你可是知道點什么?”知州的目光緊緊盯著師爺,似乎期待他能多提供些有用的信息。
  感受到知州的迫切,師爺無奈的苦笑一聲,說道:“大人您應(yīng)該清楚,水師雖然掛名澹州水師,可是基本不同澹州官場交流,就算是有什么問題,我們也是無從得知的。”
  “也是。”
  知州有些意興闌珊,在澹州任職雖然輕松無比,可卻也十分窩囊,頭頂上時刻有尊老佛爺壓著,想做點什么都束手束腳,稍微有點理想抱負(fù)的官員,都不愿來這里主政一方。
  這些年里,要不是皇帝陛下時常給澹州百姓下達(dá)減免賦稅的政策,澹州百姓想保持現(xiàn)有的生活狀態(tài)都很困難。
  “算了。”知州無奈的嘆息一聲,有些頹然地說道:“不在其位不謀其政,不管棠冠軍的目的是什么,咱們?nèi)ε浜辖唤泳褪牵冉唤油瓿桑V菥退闶翘焖耍矤窟B不到你我。”
  知州有這把握,師爺一點也不意外,因為除了知州本人外,就沒人比他更了解情況了,他跟隨知州也有些年頭了,知道他雖然算不上能力出眾,但官聲不錯,不貪不占是個清官。
  ……
  州府同樣的談話,也在州守和典吏等人的府里上演,有靠山的官員,對棠平赴任的目的深加猜測,以求是否可以從中獲利;沒靠山的官員,則是加緊自身排查,查漏補缺,以免自身成為棠冠軍殺雞禁猴的那只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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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澹州,司南伯爵別府。
  小胖子范思轍正恭恭敬敬的陪著老太太吃晚飯,來澹州已經(jīng)有些時日了,但在老太太跟前,他始終不敢有半分逾越的行為,如果不知道他過往的人,一定會覺得他是乖巧懂事的好孩子。
  看著老實無比的范思轍,老太太放下筷子,笑著說道:“來澹州幾個月了,會不會怨我把你管得太嚴(yán)?”
  “不敢。”范思轍話是這般說著,語氣卻有些生硬。
  老太太看著真牌孫兒流露出賭氣的神情,忍不住笑了起來:“若是你大哥,就算他心中不情愿,也不會如此表明態(tài)度,他會想方設(shè)法的去做自己想做的事,而不是你這般和我老太婆賭氣。”
  聽著奶奶的話,范思轍面色平靜著,他來澹州這么久,奶奶從未與他說這么多話,他本以為是奶奶和自己不曾見過,對自己沒有感情,才會表現(xiàn)得如此生疏。現(xiàn)在看來,事情或許不是這樣,可能是自己表現(xiàn)得不夠好,老太太看不上而已。
  老太太見他若有所思的神情,忍不住開口問道:“怎么,你不相信?”
  “沒。”趕忙擺了擺手,范思轍抬頭笑著應(yīng)道:“我只是在想,奶奶不喜歡孫兒的原因。”
  老太太怔了怔,旋即笑了起來,說道:“你倒是耿直的很。”
  這話范思轍不知道該怎么接了,只能回以笑臉。
  此時沒有外人,老太太說話也十分直接。
  “你在京都的所做所為,老太婆我不喜歡。”老太太嘆息著,有些恨鐵不成剛地罵道:“你說……你才這么點大,怎么就想著掙那種浸滿鮮血的錢呢?”
  范思轍有些羞愧,還有些不服氣,他至今都沒想通,這么多人一起做的事,怎么就自己抗下所有了,于是便嘟囔一句道:“孫兒是被人蠱惑下套的,再說……再說那么多權(quán)貴子弟,還有三殿下,你們怎么就盯著我一人不放呢?”
  “他們是他們,你是你。”想到范閑給自己寫的信,老太太就是一肚子氣,冷哼道:“要不是你姐夫發(fā)現(xiàn)得早,你指不定會是什么下場。”
  “我……”
  這一點,范思轍這清楚,那些人是為了算計范閑,才把他啦下水,要不是及時抽身……心里這樣想著,張了張嘴想辯解點什么,可卻不知該從何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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