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8章
許芳傾跟著林枝一起把寧翎舟送到了醫(yī)院。
“病人在發(fā)燒,有嚴重的胃病。”
林枝跟對接的醫(yī)生交代后,轉(zhuǎn)頭看到許芳傾神色擔憂,她寬慰道:“你也別太擔心,寧總是頂級alpha,身體基礎很好,她會沒事的。”
“我沒有擔心。”
許芳傾說完才發(fā)覺自己就像是在賭氣,有些懊惱的皺著眉頭,別過了臉。
林枝看她這別扭的模樣,似乎還在為那天晚上的事生氣。
猶豫再三,還是開口道:“早上我去給寧總送退燒藥,她連睡衣都沒有換,光著腳就跑了出來,讓我送她到幽夢科技。
路上她胃病犯了疼得不行,我想停下車給她拿藥,她不讓。”
見許芳傾的秀眉越皺越緊,分明是擔心寧翎舟的,她輕聲道:“寧總她好像很擔心你。”
和寧翎舟認識三年,林枝從來沒有見過她對誰這么在意,也從來沒有聽說她為了誰這樣不顧形象,不顧性命。
或許是那天晚上對許芳傾做了錯事,她想要彌補吧。
許芳傾沒有說話,下意識的捏住了衣袖,心里說不清是什么滋味兒。
確實,今天如果不是寧翎舟讓秦天來接她,她和辛朵會怎么樣,很難說。
可是,寧翎舟怎么會知道她在那里?
細想的話,只有一個可能,就是她叫秦天一直跟蹤她,監(jiān)視她的一舉一動。
那么今天唐雷無緣無故留下她們喝咖啡這件事就很可疑了。
說不定就是寧翎舟指使的,想把她逼到無路可退的時候,再來解救她,讓她承她的情。
所以看到寧翎舟發(fā)著燒,犯了胃病,還要親自去找她,把自己搞進了醫(yī)院。
許芳傾不知道寧翎舟到底是真的擔心她,還是只是在演戲給她看。
寧翎舟的演技太逼真,她分不清,又怕誤會了她。
思來想去,只覺得心里煩躁得不行。
許芳傾想去外面透透氣。
剛轉(zhuǎn)身就看到劉君茹從走廊那頭氣沖沖的走了過來。
看樣子已經(jīng)知道了寧翎舟的事。
劉君茹的高跟鞋在走廊的地板上踏出急促的聲響,引得旁邊的人紛紛看向她。
秦天也看到了劉君茹,他知道劉君茹一向?qū)氊悓庺嶂邸?
要是知道寧翎舟因為去找許芳傾而暈倒,怕是會把氣撒在許芳傾身上。
想來寧翎舟也是想到了這點,才會在暈倒前特意囑咐他。
他站到許芳傾身邊,低聲恭敬道:“許小姐放心,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的。”
要說寧翎舟只是做戲,可對她的關心又不像是假的。
可要說她不是做戲,偏偏她又能算到,她暈倒進了醫(yī)院之后劉君茹肯定會為難許芳傾,還提前跟秦天打好了招呼,要保護好她。
許芳傾越想就越覺得心里一團亂麻。
她不知道寧翎舟究竟哪一面是真的,哪一面是假的。
她寧愿寧翎舟果斷一點,對她不好就不好,兩人離婚便是。
現(xiàn)在拖著不愿意離婚,還處處為她考慮,究竟是什么意思?
她到底有什么值得她不放手的?
許芳傾的心思全都去想寧翎舟了,等回過神來,劉君茹已經(jīng)到了她眼前。
她二話不說,抬手就要打許芳傾。
秦天上前一把抓住了劉君茹的胳膊,恭敬道:“夫人,寧總吩咐了,任何人都不可以傷害許小姐。”
“反了你!”
劉君茹冷眼看著他,怒聲呵斥:“你搞清楚是寧家給你開工資,還是許家給你開工資,給我放手!”
秦天不動聲色把許芳傾護在身后,松開了劉君茹的胳膊。
“讓開!”
劉君茹眉頭緊皺,雙手捏成拳頭,臉色比任何時候都要冷:“不要讓我再說第二遍。”
“夫人,對不起。”
秦天站在她面前平視著前方,不動如山。
劉君茹見秦天絲毫沒有要讓開的意思,想到寧翎舟都暈倒了,還在為許芳傾著想,心里的火氣蹭蹭蹭的上升,抬手就是一耳光扇在秦天的臉上。
“啪”的一聲,在走廊里顯得特別的清脆響亮。
秦天臉上立馬浮現(xiàn)一道紅印,他仍舊一動不動,眼睛都不眨一下。
劉君茹心里的火氣更甚,她管不了寧翎舟,管不了許芳傾,連個助理都管不了了嗎?
隨即抬手,又扇了他一耳光。
許芳傾不忍心見秦天因她挨打,開口道:“媽,您別打了。”
劉君茹看向許芳傾,眼神跟刀子一樣冷:“翎舟發(fā)著燒,犯了胃病,你不知道心疼,還讓她因為你的爛事奔波。
現(xiàn)在倒是心疼一個助理挨了耳光?
許芳傾,要想不連累別人,你就自己站出來,別做縮頭烏龜。”
許芳傾心里涌上來一股氣,剛想站出去,被秦天攔住了,他側(cè)身道:“許小姐,不可以。”
林枝在一旁看著,拉了一下許芳傾的胳膊,在她耳邊低聲道:“你現(xiàn)在站出去,秦天就白挨耳光了。”
她說完上前跟劉君茹打招呼:“夫人,寧總愛護許小姐,連自己身體都顧不上,您要是扇了她耳光,叫寧總知道了,她恐怕會生氣,不利于身體恢復。”
她話說得委婉,但顯然是在提醒劉君茹,打了許芳傾只會讓寧翎舟生她的氣,對她沒什么好處。
劉君茹看了林枝一眼,認出她是寧翎舟的家庭醫(yī)生,沒好氣道:“你是怎么照顧翎舟的?竟然讓她發(fā)著燒,犯了胃病還到處跑?”
寧翎舟是個什么脾氣,她這個做媽的難道不清楚嗎?
現(xiàn)在把什么事都怪到別人頭上,就是不忍心責備自己的寶貝女兒。
林枝見慣了有錢人家的蠻不講理,倒也不跟她置氣,溫和道:“是我失職了。”
她這一認錯,叫劉君茹升上來的火氣消了不少。
恰逢醫(yī)生開門出來,劉君茹也顧不上許芳傾了,趕緊迎了上去:“醫(yī)生,我女兒怎么樣了?”
“病人還在昏迷中,生命體征平穩(wěn),正在輸液,需要休息,你們安靜點,不要吵到她。”
“好,謝謝醫(yī)生。”
劉君茹開門進去,看到寧翎舟臉色蒼白,白皙的手臂上扎著針頭正在輸液,心疼極了。
五年前,那個女人背叛她的時候,她也是把自己弄進了醫(yī)院,修養(yǎng)了大半個月才恢復了精神。
雖然過去了那么久,但劉君茹一想起那段時間,就心里發(fā)顫,她的寶貝女兒怎么又為了個女人成了這樣。
她寧愿她不對任何人動真心,這樣一來,她就可以不受任何傷害。
可是偏偏寧翎舟什么事都能處理好,唯獨感情一事叫她放不下心。
劉君茹給寧翎舟掖了掖被角,撩開她額前的碎發(fā),摸了摸她蒼白的臉。
怕她醒了口渴,又給她接了溫水放在床頭柜上。
守了寧翎舟一會兒,看到許芳傾還站在門口,劉君茹還算比較滿意。
她起身出來走到許芳傾面前,冷著臉道:“爺爺還在住院,我等會兒要過去看他,翎舟這里,你好好守著,要是再叫她出了差錯,我要你們?nèi)腋冻龃鷥r。”
見許芳傾不說話,一副不聽話的模樣,劉君茹提高了音調(diào)問:“知道了嗎?”
許芳傾不服氣的點了點頭,輕聲道:“嗯。”
等劉君茹走了,許芳傾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她知道劉君茹不喜歡她,所以也不去劉君茹面前惹人嫌。
可是劉君茹每次見到她都把她當敵人一樣,是非不分的把什么都怪到她頭上,她也真的是受夠了。
許芳傾腦海里只有一個想法。
離婚吧,等寧翎舟好了就去離婚。
在門口平復了一下心情,許芳傾開門進去。
寧翎舟躺在床上,那張美艷的臉失了往日的光彩,讓一向強勢張揚的她此刻看起來有種破碎的脆弱感。
她纖細白皙的手臂露出一截,手腕處扎著針管,正在輸液。
那液體一滴滴的往下掉,就好像敲在許芳傾的心上似的,叫她平靜的心里一點點泛起漣漪。
她走過去在寧翎舟的床邊坐下,有些無奈的自言自語:“寧翎舟,你到底在耍什么把戲?”
讓她受傷難受,又讓她心存感激,兩相為難。
許芳傾感覺心好像被人攥緊,又猛地松開,讓她喘息都不得輕松。
聽到手機有消息進來。
她打開看到趙慧在半個小時前發(fā)來消息:“傾傾,你能不能跟翎舟說說,再幫幫你爸?”
“你爸不讓我跟你開口,怕給你添麻煩。”
“要是你覺得為難的話,就算了。”
最新的一條,趙慧說:“傾傾,對不起,就當媽媽沒有說過那些話吧。”
許芳傾看著這些消息,想到趙慧也是真的沒有辦法了,才會跟她說這些話,她的心也跟著難受。
她起身走到窗邊給趙慧回了電話:“媽,剛剛在忙,才看到消息。爸爸的公司,怎么樣了?”
“你爸這幾天都在忙著找投資,可是資金缺口太大了,怎么補也補不完。
之前發(fā)給經(jīng)銷商的貨,很多都是賒賬,現(xiàn)在收起來也困難。
他也是焦頭爛額,每天都在想辦法,已經(jīng)連續(xù)熬夜一個月了。”
家里這么困難了,也不跟她說,怕給她添麻煩。
許芳傾心里更加不是滋味兒。
“傾傾,媽媽要不是真的想不到辦法了,也不會讓你去找翎舟。”
“媽,翎舟她生病了,在住院,等她醒了,我跟她說說吧。”
“翎舟生病了?在哪個醫(yī)院?我去看看她吧。”
“不用,”許芳傾回頭看了一眼床上的寧翎舟,“她現(xiàn)在需要休息。”
“好吧,”趙慧猶豫了一下,無奈道,“辛苦你了,傾傾。”
掛了電話,許芳傾長長嘆一口氣。
她在窗邊站了好一會兒,忽然不知道接下來該怎么辦。
如果她跟寧翎舟開口說投資的事。
寧翎舟不答應,那她是自取其辱。
寧翎舟要是答應了,她就沒法跟她離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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