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七章 互相演戲
沈燦燦是在一陣有規(guī)律的晃動中醒來的。
空氣中,漂浮著令人不適的潮濕感,絲絲縷縷的涼意籠罩在身上,讓人想要忽略都十分苦難;沈燦燦忍著勃頸處傳來的疼痛,輕吟一聲緩緩睜開眼睛,同時(shí),也攏了攏穿在身上的衣襟,似是想要讓自己暖和一些。
可是,當(dāng)她的手觸碰到帶著毛邊的領(lǐng)口時(shí),原本還有些迷糊的雙眸中陡然閃過一抹清醒。
跟著,她一個(gè)激靈就坐了起來,雙手慌亂的查看著穿在自己身上的衣物。——這厚實(shí)的衣服,根本就不是她在行宮時(shí)穿戴的,分明就是有人趁著她昏迷,重新給她換上的。
“醒了?頭還疼嗎?來,喝口熱湯。”
看著突然遞到眼前的茶碗,沈燦燦在一愣的同時(shí),猛抬起頭,看向?qū)γ鎸χp笑的男子,“趙渝?”
沒錯(cuò),此時(shí)出現(xiàn)在沈燦燦面前的人正是一早就消失在行宮的趙渝。
面對著沈燦燦不善的眸子,趙渝依舊笑的溫潤儒雅,當(dāng)真似故友一般,態(tài)度熟悉的同沈燦燦說著話,“姜恒是個(gè)粗人,并不懂得憐香惜玉,他為了將你帶來同本王見面,就對你動了手;不過你放心,本王已經(jīng)罰了他,以后,他不會再對你放肆了。”
沈燦燦并不接趙渝的話,而是打量著她此時(shí)所處的環(huán)境。
眼睛掃視一圈后,她幾乎能確定下來,此時(shí)她正同趙渝同坐在一輛馬車上,只是這輛馬車顯然是經(jīng)過精心的改裝;馬車空間極大,有一處能供人暫時(shí)歇息的地方,就是她眼下所占的位置;車中還有一張小桌,此時(shí)的桌子上并未放什么果蔬點(diǎn)心,而是堆了不少紙條竹筒,大致能猜出這些紙條竹筒應(yīng)該就是趙渝看過的從四面送來的消息。
趙渝坐在她對面,在他的手邊放著一盞茶水,那茶水早已涼透都沒有被人換下,要么是他沒有喚人進(jìn)來換,要么就是眼下的情況并不允許他像過去那樣過的精細(xì)驕奢。
沈燦燦上下打量周圍,同時(shí)也用眼尾掃著面前的趙渝,揣摩著在她昏迷之后,到底又發(fā)生了什么情況。
“我們,現(xiàn)在在馬車上?”
趙渝收回手,將手中的熱湯放到小桌上,含笑看著終于出聲的沈燦燦,點(diǎn)了頭,道:“沒錯(cuò),我們是在馬車上。燦燦,你已經(jīng)有許久沒有去云州了,想不想去看看?”
“云州?”沈燦燦蹙眉,在心里掂量著趙渝在這個(gè)時(shí)候提起云州到底是什么意思,“好端端的,你怎么提起云州?還有,我還真是沒有料錯(cuò),我的真實(shí)身份你果然知道了。”
趙渝的心情看上去很好,在喉結(jié)滾動,輕輕地笑了幾聲后,道:“若不是親眼所見,本王也難以相信這世上既然會有還魂之說,難怪趙儀會突然一改先才對鳳梧宮的退避三舍,開始對你親近起來;原來,他親近的人從來都是你沈燦燦,而不是她謝芳菲。”
說到這里,趙渝就湊近到沈燦燦面前,好奇的打量著她,繼續(xù)道:“本王早該想到的,能讓那塊又臭又硬的石頭變的不像自己的人只有你,若他當(dāng)真是個(gè)見色起意,見異思遷的,又怎會在登基三年之久,依然空置后宮呢?只可惜,本王還是知道的太晚,錯(cuò)過了許多精彩的地方。”
沈燦燦可不敢說這小子晚,只見她身體朝著后面的軟墊輕輕一靠,宛若在自己地盤一般,放送道:“王爺已經(jīng)很聰明了,能夠猜到我的身份,這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辦到的;其實(shí),我也沒想到自己一睜眼就又活了過來。或許,是老天爺都看不過去,覺得忠心耿耿的忠臣不該有那樣的下場,所以就把我從閻羅殿又放了回來,只為將那躲藏在人群中的奸佞與小人全部都抓出來,還世間以清平,正人間之大道;你說是不是?”
趙渝看著沈燦燦散漫的動作,一瞬間,就像是回到了當(dāng)年。
他似沒有聽出她言詞中的奚落與諷刺,慢慢坐回去,感慨著,“還記得我們自小相識。你從小就是個(gè)愛玩愛動的性子,猶記得本王第一次去沈府做客的時(shí)候,便是看見你手中耍著一條長長的鞭子;本王當(dāng)時(shí)就在想,不愧是將門虎女,那樣一條軟塌塌的鞭子,在你的手中竟被你耍的虎虎生風(fēng),只怕連一個(gè)成年男子都未必有你那樣的本事吧。后來你在云州出事,本王還十分扼腕,從今往后,京城縱然佳麗無數(shù),也不會再有一人似你像火焰一般明亮耀眼;而今,你重新回來,本王是真心歡喜的。”
這一幕,落到任何人的眼中,都會覺得他們是故友重逢,相處十分融洽。
可是,沈燦燦卻是覺得無比諷刺,尤其是在看見趙渝那副想要親近她的樣子,只覺得眼前之人故意在她面前惺惺作態(tài);要知道,如果不是三年前他干的那些好事,她又何必走上那樣一條不歸之路?
明明將她害到那般地步的罪魁禍?zhǔn)拙褪撬伤F(xiàn)在卻露出一副感慨萬千的樣子在她面前追憶過往;怎么?這是真覺得她同以前一樣愚不可及,還會被他卑劣的手段再騙一次?
沈燦燦哂笑著,就像是在欣賞著一個(gè)小丑在她面前演戲,慢慢的觀看著他的表演,“王爺?shù)臍g喜還真是跟其他人不一樣,你這一認(rèn)出我來,立刻就要人綁了謝家二老,要挾我不得不來見你;這樣特殊的手段,我還真是受教了。”
趙渝依舊笑的溫和善意,“也怪本王沒有交代清楚,下面的人才會會錯(cuò)了本王的意思,燦燦,本王是真的想要邀請你見面;只是你也看見如今的情況有些特殊,所以才用了點(diǎn)不一樣的方法。但本王向你保證,以后再也不會了。”
“這種保證大可不必,因你我之間,當(dāng)真是沒有再見面的必要。”沈燦燦說到這里,就又一蹙眉,像是被什么東西惡心著,“再有,還請王爺慎言。燦燦是我的閨名,除了我身邊的親近之人,無關(guān)緊要的人是不能隨便亂叫的;王爺若想喚我,可像以前一樣,稱一聲皇后娘娘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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