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十七章
昏暗的光線下,男人赤膊而立,只穿一條大褲衩,堅實分明的肌理線條一眼撞進人的眼簾,豆大般的水珠淌在背肌上,順著脊骨一點點往下滑,直至胯骨,而后徹底打濕散散系在腰間的大褲衩。
聽到身后的動靜,男人隨意抹了把臉,硬朗的臉闊轉(zhuǎn)過來,朝緊緊閉著眼的人覷了會兒,再次提桶一澆,嘩啦一陣水聲從脖子上往下淌,舉著木桶的手臂肌肉賁實,這么拿著,連口氣都不帶喘的。
淋完一桶水,他行動依然不急不緩的,踩著木屐再次來到水缸前,嘩啦幾瓢倒進桶里,又慢慢淋起來。
耳邊水聲不停,喬椀耳根子都要發(fā)燙了!
腦中剛剛一眼撞見的畫面怎么揮也揮不去,喬椀感覺自己要瘋。
怎么會有人直接在院子里沐浴!
他就不怕被她撞見了嗎!
羞惱的緊緊閉著眼,耳邊的水聲仍然不停,喬椀臉蛋都鼓了起來,踉蹌著轉(zhuǎn)身,閉眼蹣跚沖回房間,砰的一聲把門關(guān)上。
魏云璋瞇了瞇眼,頂一頂腮幫子,慢條斯理又去舀了桶水,嘩啦從上往下澆,將整個人澆透了,這才將瓢往水桶里一扔,隨手將澡巾搭在肩上,踩著木屐悠悠閑閑的回房。
余光掃過她的房門時,低嗤一聲,同樣砰的一聲關(guān)門聲,院里徹底寂靜下來。
屋內(nèi)的喬椀豎直耳朵,聽到動靜,悄悄扯開一個門縫,從小小狹窄的縫隙往外瞄,只看到被水打濕后一地黑濕的痕跡,沒有看到其他的。
長呼一口氣,皺皺鼻子,又摸摸還發(fā)燙的臉,腦中那副她極力想忘掉的畫面又跳出來,惱得她眉心都皺起來。
脖子上突然有些癢,喬椀拿指肚撓一撓,而后又喪氣的嘆出聲來。
連山匪頭子都得在院子里站著沐浴,這邊定然是沒有特地給她沐浴的房間了。
那……她該怎么辦?
擦了一下午的灰,又抱了干草,身上全是臟污,要她忍著不洗……她受不了。
可……洗得話,她去哪洗。
喬椀瞥著山匪頭子的方向糾結(jié)極了。
正盯著他的房門出神,突然,那邊吱呀一聲的動靜,嚇得她眼皮一跳,和他輕輕瞥過來的眼神對了個正著。
喬椀心臟狂跳。
想縮回去,記起還得問他關(guān)于沐浴的事,只得止在原地。
臉上一副躊躇樣,就差直說她有話想問。
魏云璋眼皮一抬:“有話快說。”
喬椀支吾一下,開口:“寨子里,有沒有浴桶?”
魏云璋:“想洗澡?”
“嗯。”喬椀聲如蚊蠅。
魏云璋:“沒有。”
喬椀眉眼耷拉,最后一點希冀:“那可有能用來沐浴的房間?”
魏云璋輕哼一聲:“我們這是山匪窩,一群大老粗,都像我剛才那樣洗。更何況,有好的房間不拿來住?拿來當(dāng)澡間?”
喬椀:……
面色已經(jīng)有些白了,一泓清泉似的雙眸沮喪的看著他,那她怎么辦。
她總不能,也在院子里淋著洗。
魏云璋煩心的擰了擰眉,又黑又亮的眼眸盯著她。
喬椀無措的對著他的目光。
須臾,她聽他好像低咒了聲,眸光轉(zhuǎn)沉,大步出了院子。
喬椀站在原地茫然。
沒怎么聽清他剛剛那一句低咒,但大概……好像是說她瞎講究。
喬椀好氣!
朝山匪頭子的背影狠瞪幾下。
氣了好一會兒,皺起眉,抬步往外走,打算去那些廢棄的屋子找找有沒有能用的木桶。
剛走到院門,看到山匪頭子領(lǐng)著一大幫人回來,各個肩上扛著東西,看著像是屏風(fēng),還有……石頭,真真切切的大石頭。
疑惑瞄了會兒,打算繞過他們,腳步剛邁一下,那邊山匪頭子的聲音傳過來:“去哪?”
喬椀不太想答,但這些山匪們一個個全盯著她看,她沒法只能回答:“我想去找找有沒有廢棄的木桶。”
魏云璋:“沒有,那些屋里能用的東西全都被收起來,剩下的都是破爛的不行的。”
喬椀泄氣,低眉:“哦。”
看來今天又得裹著衣服洗冷水了。
往后……估計也都是這樣的日子。
喬椀有點想哭。
“三爺院子里不是有淋水的大桶?”單扛著最重那扇屏風(fēng)的張虎疑惑問,有一個了她怎么還要?
喬椀……喬椀一點不想理他,但之后他說的話,讓她震驚極了,面上詫異的神色完全忘記收斂,震驚的看向山匪頭子。
“拿這些屏風(fēng)一圍,下面空隙再拿石頭一堵,九尺高的神仙都瞧不見你在里面干什么,你怎還嚷嚷要新木桶。”張虎大嘴叭叭,不太高興的瞪著喬椀。
喬椀完全怔住了。
魏云璋卻好像有些不耐煩,眼刀子扎到張虎身上:“下午的教訓(xùn)還不夠?”
私傳他的命令讓喬椀在他醉時伺候,他看他膽是越來越肥了。
張虎一慫,咧出大白牙,乖得跟鵪鶉一樣,他再也不想劈柴了。
其實他還覺得怪委屈的。
他那不是為三爺好么,擄了這么個美人來,沒得在那供著啊。
溫香軟玉,三爺竟然忍得住,還要罰他。
沒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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