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小茹說：“我也是剛才才有這段記憶，以前不知道。”

        我很快平靜下去，其實早前我心里也沒底，幾千年過去了，池子的水就算是油也會結成塊了，怎么會還在？都是自欺欺人一相情愿的想法而已。

        我說：“怎么也得去看看，真的沒有池水，我們再想辦法。”

        我看向老板，老板的目光直勾勾的看著火堆：“池水可以再生，不會干涸的。”

        我說：“王叔，你肯定？”

        洛瑤說：“沒錯，池水可以再生，要不幾千年過去了，別說是水，就算是鐵也會銹壞了。”

        我說：“現在說什么都沒用，過去看看就知道了，如果真沒有池水，再想辦法。”

        我的話是說給程北他們聽的，安撫他們，其實我早就沒有了辦法，要不然怎么會冒著生命危險來到這里？

        洛瑤和老板都知道實情，他們沒有點破。

        這一夜很難過，我挨在墻邊根本睡不著，直到天亮，我也發覺，自己一宿沒睡。

        我發覺老板和洛瑤已經不在火堆旁邊，挨在我旁邊的段小茹看到我看她，她點頭說“早。”

        如果是以前，我會很熱情地回應，可是現在，我不知道該怎么回應她。

        “我出去一下，吃過東西之后，我們就去蛻凡池。”

        段小茹點點頭，她站了起來，走向門外。

        我正想站起來，劉月來到我面前，蹲下來：“不要相信段小茹，她昨晚和阿常還有聯系。”

        我看著劉月：“他們怎么聯系？”

        劉月指著自己的頭：“直接聯系，我們這一類人都可以直接聯系。”

        我全身繃緊，右拳已蓄滿力量，要是劉月有什么異動，我的拳頭就會轟在她的身上。

        “你果然是和他們一類的。”

        劉月說：“我從來都沒有否認過，你也沒有問過，我怕你不帶我走，所以也沒有主動說，不過我不是他們一伙的，相信我。”

        我苦笑著說：“你們都在處用我啊，我真的這么好利用。”

        劉月低下頭：“是你心太軟，對不起！”

        我擺擺手：“別跟我說對不起，太虛偽了，我聽著就像吸毒的歌星唱自己有多么熱愛生活一樣。”

        我站起來走向外面，洛瑤說得沒錯，和我玩猛鬼八方殺的人都是騙子，除非了我之外，全都是一類人。

        我出了院子，環顧四周，這是一個陽光柔和的清爽早晨。

        我看到洛瑤在山上的梯級站著，晨風吹動她披散的秀發，要是換上她的古裝，肯定像個仙子一樣，我煩躁的情緒被她的美麗驅散。

        程北屁顛屁顛從梯級走去上，想要跟洛瑤說話，但是洛瑤理都不理他，只是看著登仙村。

        我想笑，但是又笑不出，如果在城市里，我們這樣的關系可能是一群少男少女，相互喜歡，相互妒忌。那樣的生活有情趣又不會枯燥，現在我面對卻是荒山惡地，連跟美女拉近關系的想法也沒有。

        我也上了梯級，走到了半山，放眼看向登仙村，整個登仙村盡收眼底。昨晚沒有看清楚登仙村的建筑布局，現在我看清楚了，登仙村是一個八卦圖，房屋之間的街道組成線形成八卦圖，河流以S型間開兩邊，兩邊都有一個小廣場的，一白一黑，是陰極和陽極。

        連住的地方都如此講究，這些人心魔很大，想成仙想瘋了。

        “林海，你怎么看？”

        洛瑤不知何時站在我旁邊，明明剛才她還在上頭挺遠的地方，我沒有聽到一點聲音她就突兀地出現了，著實嚇了我一跳。

        我說：“下次你走路能不能發出一點點聲音，我都快被你嚇死了。”

        洛瑤微笑著說：“如果這就能嚇死你，昨晚那百眼千手佛還不把你嚇炸了？”

        初遇到洛瑤的時候，洛瑤酷酷的，最近她變了好多，很多時候都愛笑了，也主動跟我說話。尤其昨晚拿到燭龍之后，她的心情非常好，如淋春風，一臉得意。

        我問她：“你不擔心蛻凡池沒的池水么？”

        洛瑤看著我，和我對視：“你呢，擔心么？”

        我說：“我當然擔心，我現在的情況最多能活三天，要是沒有蛻凡池，我就要自我了斷了。”

        我不想變成粽子，所以自我了斷是唯一的選擇。

        洛瑤說：“林海，你知道我最開心的是什么嗎？”

        我搖頭：“不知道。”

        洛瑤說：“我最開心的是一張開眼看到的不是無面王，而是你這張呆呆臉。跟你接觸之后，我確信，你是個正人君子，又有俠義心腸，在我們那年時代可以說俠義之士，不知道多少大家閨秀搶著嫁你這樣的人。”

        我打趣說：“莫非你也想嫁給我？”

        洛瑤認真的想了想說：“如果我能活下來，我不介意！”

        聽到洛瑤的回就，我就像被五雷轟頂，腦子里隆隆作響。我倒忘了洛瑤是古代人，有些玩笑是不能開的，她會當真。

        我一時間想不到話去圓場，愣在原地。

        洛瑤轉身像只燕子輕快地由梯級走下山，剩下我一個人在梯級上發呆。

        程北從上面走下來，向我打招呼我也只是木然地點頭。

        “林海發什么愣，老板叫你。”

        我看向更高的梯級，老板向我招手。

        我快步走上去，老板顯得很焦急，一直叫我快點。

        我來到老板面前，老板遞給我望遠鏡指著前面的河道說：“看看河道里面，好像有東西。”

        我拿過望無鏡，順著老板指的方位，我看到了一條黑影在水在竄動。黑影很長，大約有十米左右，體形很大占了河道三份一的空間，所經之處，波浪涌起。

        我第一個念頭就是巨蟒，可是不露出水面無法確認是不是巨蟒。

        “這東西夠夸張的，王叔看出來是什么東西么？”

        老板搖頭：“太遠了，看不清，有它在河里，我們別說過河，連靠近也不可能，希望蛻凡池不是在河對岸。”

        我說：“還沒有問段小茹，等會問清楚，如果在對岸，我們也得闖過去。”

        老板苦笑地說：“怎么闖？那東西跟一輛卡車一樣，別說槍，就算手雷都奈何不了它，惹怒它，兇性大發沖上岸來，誰也逃不掉。”

        我也知道冒險，但有些險一定要冒的，希望蛻凡池不在那邊吧。

        我快步走下樓梯，還沒有到大宅，程雨櫻就從里面沖出來：“林海，段小茹失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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