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王志勇：“眼球在哪里？”

        王志勇說：“在她的右掌心。”

        田甜厭惡地說：“胡說八道！”

        我讓田甜伸出手來，洛瑤和我都看她的右手。

        第一眼看上去倒沒什么，可是仔細看就會發現，田甜的手掌的中心掌紋很奇怪，不像一秀人那樣縱橫交錯，而且聚集在一起形成一只不顯眼的眼球。

        我和洛瑤看出是眼球之后，馬上感覺到眼眼深深的惡意，不禁倒退兩步，洛瑤甚至拔出了燭龍匕首。

        田甜嚇了一驚，也退后，他的人都拿槍在手，我連忙說：“別沖動，我們只是被嚇到了，沒事。”

        田甜的臉色變了，可能是高壯和爛牙豪吹捧得太利害了，她對我深信不疑。

        “怎樣？真的有眼球？”

        我說：“真有一顆，你自己也可以看到的，仔細看，你的掌紋形成一個眼球的模樣。”

        田甜左看右看也看不出哪來的眼球，我指給她看，她才勉強發現有點模糊不清的掌紋眼球。

        “這算什么？只是掌紋剛巧長成眼球形狀而已，又不是真的。”

        我說：“如是碰巧那倒沒什么壞外，可是這東西有惡意！”

        羅昊把左手伸到我面前：“你看看我手上是不是有眼睛。”

        我沒好氣地說：“你湊什么熱鬧？一邊玩去……。”

        突然間，我呆住了，羅昊左右手掌心的掌紋聚在一起，形成一個眼睛的形狀，比田甜的更清晰，一眼就能看出。

        “你，這是什么時候有的？”

        羅昊說：“我也不知道，剛才聽你說掌紋，條件反射就看了一眼。”

        我被搞糊涂了，羅昊怎么會有眼睛掌紋？

        我都站在山澗之中，兩邊的棺材像兩座大山一樣壓向我，我感覺有點喘不過氣來。田甜，羅昊兩人掌手有眼睛絕對不是偶然的，有東西在作祟。

        我問羅昊：“你想清楚，有沒有接觸過屏風或者玉石之類的東西？”

        羅昊從皮帶解下了一個小布袋，倒出一塊眼球形狀的碧玉，這顆玉石眼球很妖異，只是看了一眼就有點目眩了。

        我一手奪過眼球，微怒地盯著羅昊：“哪里拿？”

        羅昊說：“道觀！”

        我真想給羅昊一巴掌，我告訴過他，沒得以我允許不能隨意拿任何明器，這家伙就是不聽。

        “羅天，你要我怎么你好，你貪心闖大禍了。”

        羅昊變了臉色：“這眼睛會要人命？”

        我說：“如果只要要人命那還好，死了一干二凈！”

        我的話讓羅昊，田甜嚇了一跳，這兩人心急如焚地看著我，對他們來說死已經是最可怕的，是理我知道死不是最可怕的，呆怕的是想死卻不能死，一直受折磨，受苦難，不能解脫那才是最可怕的。

        我對兩人說：“我在登仙村看到過一種由人變成的怪物，全身是眼睛和手臂，很可能就是眼睛在作祟，你們手上的眼球肯定有問題，但是會發生什么事我不知道，只知道后果會很嚴重。”

        王志勇說：“冥海陰眼，男左相神女右相鬼，他們掌心的眼球會長成陰眼，接通冥海，渡走陰魂。”

        我聽王志勇說完之后內心劇震，但是沒有表露出來，因為羅昊已經被嚇壞了，如果我因為冥海陰眼而慌亂，他會更加害怕。

        可是羅昊知道我的性格，從我細微的表情可以看出我內心的喜樂，他沒有直接問我，估計是怕我不說。

        “張志勇，這冥海陰眼究竟是什么東西？”

        王志勇說：“傳說地府之中魂海之上有兩個擺渡人，這兩個擺渡人臉上沒有眼，他們的眼睛長在手上面，你和田甜就是他們挑選的擺渡人！隨著手心的眼睛成長，你們臉上的眼睛就會閉合，退化……。”

        王志勇還沒有說完，羅昊和田甜已經嚇得臉露驚恐。

        田甜問我：“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羅昊也看著我，我說：“真假與否難以考究，傳說有真有假，我不敢肯定，如果地府鬼國是真的，那冥海陰眼也是真的，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

        最好的朋友有難，需要幫忙我義無反顧，從知道羅昊手掌上有冥海陰眼開始我就下了決要幫羅昊把這只陰眼去掉。

        羅昊說：“哥，我知道你在琢磨什么，我的事先別管，去了無限影樓再說，海寧等不了多久的，我怕她出事。”

        對于地府的信息我們知道得很少，地府的南門鑰匙在老陳皮的尸體身上，道觀的仙福地我是不想再去第二次，可是為了羅量，我必需去，而且不能等，現在得去，要是被人捷足先登拿到地府鑰匙，唯一的線索就會失去。

        我和田甜商量了一下，田甜知道我有了線索了才沒這么害怕，對王志勇也沒那么抗拒了，同意和我一起去道觀。

        田甜問王志勇：“什么要騙我去無限影樓？”

        王志勇說：“我聽說那里的玉樹泉水可治百病，可解百毒，可破一切邪氣，也許對陰眼也有效，所以我希望你去試試。僅當是死馬當活馬治。”

        田甜神情復雜地看著王志勇：“你明知道這里這么危險，為什么還跟來？”

        王志勇說：“你別誤會，我不是喜歡你才跟來，而且受你爸之托，要保你，他知道冥海陰眼的事，我來是因為承諾和職責。”

        我們停在山澗中說話已經在十多分鐘了，因為太陽移動，山峰擋住了陽光，山澗進入了陰影之中，山風吹過，我們都感覺到一陣寒涼。

        岸上的棺材里突然響起咯咯地的敲打聲，這些聲音此起彼落，在山間響起，山澗里面的人都嚇得把兵器舉起，作出防御的姿勢。

        我真的慌了，夜晚還沒有來臨，棺材里面的東西就開始作亂，要是夜晚一到還不全部跳出來？

        “退，離開這里。”

        田甜已經沒有再往前的理由，玉樹泉水對冥海陰眼的效果只是猜測而已，她可不想為了一個猜測而把命給搭上。我退出山澗是因為要回去水月道觀，要不然我不會退出，只會硬闖，對付兇物，一定比兇物更兇才能立于不敗之地，一旦膽怯了，兇物就占了上風，兇焰大盛之后更難對付。

        我們奔跑著離開了山澗，所有人都走出山澗口，棺材里的敲打聲一下子就停了下來，恢復寂靜無聲。

        田甜那一隊人的臉色早已經灰白，他們能來到這里是得益于一幅古代盜墓者的地圖，避開了很多危險的地方直接來到我們千辛萬苦者來到的地方，我撐握的地圖中段，可以說是幸運了，要是他們像我們這樣一路闖來，能活下多少個人很難說。

        我不是小看這些人，高壯，爛牙豪和王志勇都是走偏門的人，各自擁有經驗和知識，應對突發的情況和一般的危險沒有問題，如果遇到往生獄這樣的地方，想要全部全身而退，絕對不可能。

        我們回到了扎營的地方，停下來休息，跟田甜那隊人說了水月道觀的事，他們聽了都有出聲。

        我說：“你們有什么問題就問，去那水月觀，可能會有異變發生，那時候別出亂子。”

        王志勇說：“那水鬼王的身體是不是透明的？”

        我說：“尸體有衣服，露出來的地方都有羽毛，我不知道是不是透明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水鬼王的尸體。”

        王志勇說：“別怪我不相信你，你說的實在太玄幻了，怎么可能有這么多老尸聚在一個地方？而且天誅這種事只是傳說，不親眼看到，我不太相信。”

        我說的事是很虛幻，天誅，將要羽化的水鬼王尸，很難讓人相信。

        “你相不相信是你的事，去到水月觀，你們別亂來就可以了，或者你們不去也可以，我們自己去。”

        我沒有求這些人相信，他們去不去我也無所謂。

        田甜說：“我相你，現在我和羅昊的命運綁在一起了，你們去哪里我也去哪里，其它人可以不去，你們回去之后自然會有人給你們報酬。”

        我也說：“你們的古地圖我看了，可以幫你們找到來的路，原路離開就行。”

        沒有人表示要離開，王志勇說：“受人之祿，忠人之事，我不會走。”

        高壯和爛牙豪明言要和我，羅昊同生共死，高壯我相信他是真心的，可是爛牙豪這孫子我一點也不相信，這家伙肯定是奔著明器去，想撈一筆。

        我帶著田甜他們一起走回頭路，走到天黑了，才回到田甜他們遇到折猴襲擊的地方。

        有雷魂鼓在，白猴不構成威脅，而且還有兩條惡犬，白猴可能連靠近都不敢。

        田甜希望離開這個區域，但是我不想離開，因為白猴對我們有忌憚之心就不敢再來，這里是白猴的地盤，其它東西也不敢來這里撒野，所以我們是安全的，在這里過夜比在其它地方安全。

        我不走，田甜他們雖然擔心，但是也沒有辦法，因為只有我這邊的人知道水月觀在哪里。

        扎好營好，大黑和大白狗回來了，又帶回了兩頭獵物，我們飽餐了一頓。

        田甜和他們的人圍在一個火堆，我，羅昊，高壯和爛牙豪圍在一個火堆聊天談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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