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成為聯盟上將，是因為只有聯盟才適合你的存在。”蘇拉說，“你也知道自己是沒有從前的記憶的。也就是說，你其實是一個黑戶，你所有的信息記錄都是不存在的，就連伊甸園也沒有任何的記載。既如此，還不如順勢而為。”
  順勢而為……蘇老板明白這意思，不就是玩燈下黑嗎？
  “伊甸園……”蘇老板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如果真的像蘇拉說的那樣，帝羲是黑戶的話，與其讓他到處流浪，讓他留在聯盟的確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畢竟在聯盟的管轄范圍之內，黑戶被調查出來對蘇老板本身就是不好的影響。因為失去了記憶的他什么都不知道，屆時，他就真的是一個妥妥的黑戶了。
  與其這樣，還不如給他編造出一個合理合法的身份。
  “這是龍淵的手筆吧？”蘇老板道：“也只有龍淵才有這樣的能力，所以伊甸園內沒有我的信息是真的，然而一直都在聯盟保全我，幫我做偽證的都是龍淵，對不對？”
  蘇拉點點頭，“是。龍淵身為第一人工智能機甲，他有這個能力，也只有他才能夠保護你。”
  蘇老板很聰明，一點就通，蘇拉根本就不擔心他在聯盟會委屈。
  “我知道你可能介意自己假身份的事情。但你還是成為了聯盟上將，之后你所經歷的一切都是真實存在的。就像我們剛剛說的那樣，帝都要塞和帝軍團都是你的成果。”蘇拉定定的道。
  “媽蛋，因為當時我腦子抽筋了！”蘇老板暴力的道。
  蘇拉對此也是見怪不怪的了，反正蘇老板的暴脾氣他也不是不知道。
  “我當時腦子抽筋我能怎么辦？”蘇老板沒聲好氣的道：“我當時就認為我就是聯盟上將了，只能實實在在的干活。現在想想，我倒是覺得來氣，還幫席厄·威那個混蛋打了那么長時間的工，到最后他還恩將仇報的弄我，你說說看，是不是欠抽？”
  蘇拉點點頭，附和的道：“欠抽極了。”
  蘇老板卻白了他一眼，對他的附和并不來勁，“這件事情先過一過。”
  “那龍淵又是個什么東西？在我的認知記憶當中，的確是有過龍淵的身影，可龍淵和你一樣都是憑空出現的在我身邊的。那么，龍淵是不是跟你有關系？”蘇老板問。
  龍淵對他很好，很衷心。蘇老板承認自己是有些‘出口成章’了，有些對不起龍淵。龍淵身為他的人工智能機甲，一直以來都兢兢業業的，實在是比工具人還工具人。蘇老板……確實不應該那么說他的。
  可蘇老板，就是一時激動，腦子有些抽了，才下意識的……
  蘇拉搖了搖頭，“不，龍淵是你的。”
  蘇老板劍眉一蹙，“什么意思？”
  蘇拉淡淡的道：“你以為龍淵為什么會無緣無故出現在你的身邊？還擁有最高權限的你，甚至于無條件的幫助你在聯盟黑戶的運轉。你覺得這是巧合或者是別人計算好的嗎？就算對于陌生的龍淵有幾分忌憚或者是不適，但擁有最高權限的你應該明白，龍淵到底是不是一些別有用心之人放在你身邊的棋子。你的精神力閾值很強，如果你想，龍淵隨時都能夠在你精神力或者是最高權限的指揮之下粉身碎骨。為什么你不是覺得，是你失去記憶之前，龍淵就一直在你的身邊了呢？”
  蘇老板自嘲，“哪又如何？我就算是猜測或者是有想法，不都無從考察了嗎？”
  蘇拉深吸一口氣，他的臉上揚起幾分心疼，“擁有記憶之前的你，過得并沒有比現在好到哪里去。即便如此，你也還是想要恢復記憶嗎？或許，之前的你會覺得現在更好。”
  蘇老板卻不在意，“可現在的我，卻覺得擁有記憶是一件非常好的感覺。這樣，我就可以知道我到底是誰，到底什么東西是屬于我的，什么又是不屬于我的。你說龍淵或許是屬于我的，可對于現在的我而言，沒有真正你覺得或者是我覺得的東西是屬于我的。現在的我，只是想要知道真相而已。我不管是我失憶之前的示意還是你的所作所為，總之，對于現在的我而言，就只是一場自欺欺人的隱瞞而已。身為當事人，我有權知道真相到底是怎么樣的。當然，我承認，我并不信任你。你是我老師這樣的鬼話，說給別人聽聽也就算了，我本人也不傻，怎么可能稀里糊涂的就這樣過一輩子呢？可我雖然不相信你，但卻明白，你一定知道些什么。甚至于對我的過往，一定是了如指掌的，對嗎？”
  “是。”既然蘇老板都已經猜到了，此行來也有幾分興師問罪的味道，那蘇拉也沒有必要再隱瞞下去了。這不，自然而然的就大大方方的承認了蘇老板的說法。
  其實之前蘇老板對自己的情況略有猜測的時候，也曾經在蘇拉面前旁敲側擊過的。奈何蘇拉一點反應都沒有。當時的蘇老板有著急，卻也有幾分淡然。當時的他并沒有覺得真相有多么的重要，可現在卻不一樣，既然他如今已經發現了問題所在，自然而然就要讓蘇拉把自己知道的給吐出來。

  其實人的性子都是非常倔犟的，但就算是再倔犟也就無法兩種結果。要么就是屈服，要么就是不屈服。蘇拉的性子倒也是倔犟的，但若是他不想說的話，蘇老板也不能怎么他。這一點，蘇拉相信蘇老板能看得明白。
  有些事情不是不說，而是時候未到。
  在還是聯盟上將那一段時間，蘇老板覺得自己過得很好，一時間竟是有那么一刻是覺得，有沒有記憶其實根本就沒有任何妨礙蘇老板一切生活趨向的前進。
  可那只是他一時天真的想法而已。
  失憶對于蘇老板來說其實就像是一種逃避。如果不是故意的為了避開什么的話，那又為什么會失憶呢？
  如果只是意外失憶的話，又怎么可能將一切都準備待續了呢？也就是說，蘇老板的失憶并不是意外。如果不是他自己所導致的，那就是其他有心之人所導致的失憶。但在蘇老板看來，各種可能性都有，覺得只是其中之一項，可實際上，也有可能性是雙劍合璧。
  他背叛聯盟之后，看起來好像只是為了蘇靈息和帝軍團，可實際上，在如今一件件事情經歷之后他才逐漸感覺到不對勁的。
  總覺得，背后有一股自己看不見的黑暗勢力在自己的身邊旁敲側擊著什么似的。帝都要塞被炸，龍淵機身被盜，以及米拉姆的事件聯想下來蘇老板有了初步的感覺了。那種感覺就好像是自己本來在走著一條指定的路線，空曠的道路上突然間出現了另外一輛不知名的車，將原本指定路線的這一輛車狠狠地撞到了另外一條不屬于它的路線上，反而朝著別人指定的路線走。對于這種感覺，蘇老板有了幾分深刻。
  當了那么多年的聯盟上將，他還不了解席厄·威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人嗎？一心只是為了永生實驗的席厄·威，一連串的在暗中計劃著什么。當時的蘇老板敢直接懟這位聯盟總長，敢堂而皇之的弄他，手頭上自然而然也是有足夠自信對于他私底下那些事情的調查才有了之后那些事情的。
  就算是針對蘇老板，可那些針對的手段根本就不符合席厄·威的手筆。
  之后在龍淵機身消失的帝都要塞內，以及米拉姆身上都出現了這詭異的紫色晶體狀的物品，蘇老板就對自己內心的不太好的預感有了更準確的推敲了。
  現在的蘇老板可以說是經歷著前有狼后有虎的危險境地了。更讓蘇老板為難的就是，席厄·威這一只明面上的狼也就罷了，讓蘇老板后背發涼的，自然而然就是躲在暗處的那一只老虎。
  “蘇靈息是我失憶之后的妻子，有的時候我甚至在想，他是不是真的屬于我。”蘇老板聲音低沉，語氣變化得似乎有些詭異和清冷。跟那個以往都是樂樂呵呵沒心沒肺的蘇老板截然不同。
  “你為什么會這樣認為呢？”蘇拉說，“你成為聯盟上將之后所得到的一切，都是屬于你的。不管是帝都要塞，還是帝軍團，甚至是龍淵，又或者是蘇靈息。他們都是屬于你的，那本來就是屬于現在的帝羲的東西。”
  蘇老板笑了笑，“抱歉啊！我這個人比較敏感。對于有些東西，不管是不是屬于我又或者是有什么其他的隱情之類的，我都能夠感覺得到。”
  蘇拉神色肉眼可見的愣了一下，半晌才回過神來。
  蘇拉是他的老師，既然是為了蘇老板而布置的一切，那么他之前必然是認識蘇老板的，而且還精心的為了他守住一切。那就說明，他比蘇老板自己本人更加了解。
  同時也是蘇老板找尋真相的唯一途徑。
  不管他失憶之前到底是什么樣的堅定或者是面臨著什么樣的處境。可現在的蘇老板不會后悔現在自己的決定。如果他之后恢復了記憶之后會后悔的話，那就后悔去吧！反正那也是之后的事情。
  現在的蘇老板，只想做自己認為是對的事情。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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