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以眼還眼,以牙還牙
四十斤瓜子賣的稍微久了些,季清回到紅山根村,已經(jīng)臨近傍晚。
她先回家把飯做了,一家人吃了洗了,這才對陳青巖說:“陪我去趟陳芬芳家吧。”
陳青巖抬眼,不解地看著季清。
季清害羞道:“去一趟估計要磨蹭一會時間,回來天就黑了,大冬天的,我不敢黑天走夜路。”
這其實并不是假話,季清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神神鬼鬼的,尤其她還是穿過來的,農(nóng)村大晚上各種狗叫,著實讓人心慌。
不過她叫陳青巖陪她去的最重要的一個原因,不是這個,而是為了破除謠言。
說完她看陳青巖的反應,以她這些天對陳青巖的了解,這男人應該不會拒絕的。
正等著陳青巖說好呢,她就看到陳青巖的手伸過來,接著捧住了她的半邊臉。
季清:“!!!”
她差點就跳起來,手在桌子下猛掐大腿,咽下一口口水,才勉強維持著平靜,傻笑:“干啥,孩子們都在呢。”
說完她又差點咬了舌頭,怎么聽著言下之意,孩子們不在,就可以為所欲為?
不不不,她絕對不是這個意思。
陳青巖也不知道有沒有會錯意,收回手站起身穿上外套,走到門口。
“走吧。”
季清心里還亂著呢,不敢直視陳青巖的眼睛,從抽屜里取出村委會開的證明,扭頭對幾個孩子說:“把門栓好,誰來都不開,爹娘盡快回來。”
兩人出了房子,朝著牛頭村走去,離得也不遠,走快點半個小時的腳程。
季清一路上都在擔心陳青巖會對她做出什么親密舉動,刻意保持著一小段距離,并時刻注意著陳青巖的舉動。
好在陳青巖只顧著低頭走路,沒有再做什么。
進了牛頭村,季清直奔牛頭村村委會,她拿著紅山根村村委會開的證明,把陳芬芳打盼娣,賠錢道歉調(diào)解,不然就去縣里告的事說了一遍。
牛頭村村委會一幫大老爺們皆是面面相覷,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白天才聽自家婆娘說陳芬芳跑老季家告狀呢,怎么晚上季清拿著證明來說是陳芬芳打了人家姑娘了。
季清也知道他們在想什么,擲地有聲地開口:“陳芬芳就是害怕事情敗露,所以才在村子里抹黑我的名聲,陳芬芳是造謠,我手里可是村委會的證明。”
不論哪個時代,組織開的證明都是最具有威信的,幾個村干部一合計,便派了兩個人,跟著季清和陳青巖去陳芬芳婆家調(diào)解。
吃完晚飯,是村里人活動最多社交最豐富的時候,男人們蹲坐在一起侃大山,女人們圍在一起做針線活拉家常。
季清和陳青巖一進村子,村頭村尾就都知道了。
許多女人都抱著針線活跑出來,跟在季清和陳青巖身后往陳芬芳婆家走,就等著看熱鬧。
有人議論:“不是說季家老三搞破鞋呢,怎么她男人還跟她在一起啊。”
另一個嘖嘖幾聲:“這就是人家的本事啊。”
稍微有腦子一點的表示:“什么本事不本事,我看陳芬芳胡說八道呢,人倆夫妻好好的,她在背后編排人呢。”
對于這些閑言碎語,季清一概無視。
陳芬芳嫁的人家姓劉,家里只有一個兒子,當初陳老太太算盤打得好,想著這家里就一個兒子,以后房子家伙事都是兒子一個人的,便把陳芬芳嫁了過來。
可陳老太太沒想過的是,人家家里就一個兒子,自然對兒媳婦的要求高,尤其在這個年代,對傳宗接代的要求更高。
陳芬芳嫁過來之后,肚子一直沒動靜,天天被婆婆公公指摘嫌棄。
季清進了陳芬芳婆家院子,沒往里面走,就站在院子里喊:“陳芬芳,你給我出來!”
霸氣外露,又引得看熱鬧的人們一陣議論。
陳芬芳剛吃完飯,這會兒正被婆婆安排蹲著刷鍋呢,聽到季清這一聲吼,差點把鐵鍋打翻。
季清會來找她,她早就做好了準備,甚至為此還在村里使勁說季清的壞話。本以為自己已經(jīng)不會害怕了,可聽到季清的聲音,她莫名一陣恐慌。
住在堂屋的劉家老太太聽到季清的喊聲,不高興地走出去,看到圍了一院墻的村里人,以及站在院子里的季清和陳青巖。
她手往腰里一插:“喊啥喊!”
季清不廢話,直接大聲道:“你兒媳婦陳芬芳到我們村打我姑娘,把我家姑娘打的下不了床,我要求賠償二百塊,給我姑娘道歉。”
“啥?”
“這事我們村村委會已經(jīng)核實了,給我開了證明。”季清朝旁邊村干部瞅過去,村干部掏出證明打開。
話都被季清說完了,他也不知道說啥,就附和道:“她說的是實話。”
此話一出,院墻外的人炸鍋了。
什么?
居然是陳芬芳把人家姑娘給打了?還打的下不了床?
季清已經(jīng)從車夫那里知道陳芬芳造謠自己,冷笑道:“說我放火燒房子,真是會冤枉人,我差點和幾個娃被燒死在里面!”
陳芬芳躲在屋里,聽季清一句又一句地說,人都快氣炸了。
她怎么也沒想到,季清會直接跑到她這里來,還帶上了村干部!她原本的打算,是季清回娘家,挨批評,這件事就算了!
她好不容易讓村里人相信季清是個爛貨,現(xiàn)在都要被季清推翻了!
不,絕對不行!
她提著鍋鏟,沖出廚房朝著季清跑過去。
“你禍害完我娘,還敢來禍害我,我今天跟你拼了!”
季清一個閃身,躲在村干部身后,陳芬芳還要打季清,被村干部一聲暴喝。
“陳芬芳同志,不要撒潑,配合工作!”
陳芬芳打不著季清,又不敢頂撞村干部,只能往地上一坐,學陳老太太的模樣,嗚哇大哭起來。
陳青巖看著,眉頭擰得很緊。
他記憶中,小妹不是這個樣子的,小妹雖然性格頑劣虛榮,可多少是個體面人,他都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小妹學會了這種賴皮行徑。
季清懶得看陳芬芳,轉身走向院墻。
她對著院墻外的村民說:“陳芬芳前段時間打了我二姑娘,被我們村批評教育,前天她又打了我大姑娘,把我大姑娘打的下不了床,我們村村委會的人都去核實過的。”
“還有這事兒?”
“陳芬芳一次又一次打我姑娘,我姑娘一次又一次看病抓藥,所以我要她給我姑娘道歉,賠償二百塊。不然的話,我就去縣里告她。
她知道我要來找她,就在村子里造謠我。她以為她造謠我,我就不敢來了,今天我就說一句,我沒做過虧心事,我不害怕被造謠。”
陳芬芳看村里人紛紛都相信了季清,又生出一計,從地上爬起來。
“你編排我,你聯(lián)合你們村村委會的陷害我。”她眼珠子滴溜溜轉,“你就是不讓我活了,我今天就一頭撞死!”
季清看得出,陳芬芳這是嚇唬人,所以站著沒動。
陳青巖畢竟是和陳芬芳一起長大的,見不得親妹尋死覓活,走過去抓住陳芬芳的后領子,氣憤:“別拿生死開玩笑。”
“我沒開玩笑,是她逼我的!”陳芬芳惡狠狠看著季清。
季清回了陳芬芳一個白眼,又朝著劉家老太太走去。
“陳芬芳打了我姑娘,我要二百塊做賠償,陳家不愿意出這個錢,說陳芬芳嫁了人,是你們劉家的媳婦,這錢你們劉家出。”
劉老太太惡狠狠咬著牙:“陳芬芳干什么跟我們家沒關系,別說二百塊,就是二塊,二毛,我們家都不會出!”
季清勾唇:“她可是你們劉家的兒媳婦。我真去縣里告的話,她可是會被抓去勞改的。”
劉老太太無動于衷,甚至有幾分譏諷:“抓去就抓去,抓掉了更好,我兒子再找,養(yǎng)著個不下蛋的母雞惹是生非,趕緊抓走!”
季清很不喜歡罵女人“不下蛋的母雞”這種字眼,但是對陳芬芳,她絲毫不覺得難聽。陳芬芳不是到處說她是破鞋,羞辱她嘛。
現(xiàn)在,也該嘗嘗被羞辱的滋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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