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方才雙方打起來的場景還歷歷在目,前面更是有數百地劍宗的弟子被疊成了幾堆。
見著幾人要離開,周圍方才看熱鬧的修士下意識的為幾人讓開了一條路。
而后,更是直接目光注視著幾人走遠。
咽了咽口水:“叫……叫什么?”
同樣咽了咽口水:“沒注意……”
……
另一邊,打的時候有多恣意、走的時候有多瀟灑,被抓的時候就有多狼狽。
架是中午打的,人是下午被抓的。
就在地劍城內。
幾人才尋好了住處,甚至還沒有來得及出去地劍城的街道上溜達一圈,人就被帶到了地劍宗。
再然后,便是眼前的這副場景。
地劍宗威嚴莊重的議事大殿內,如今留在宗門內的四個元嬰期長老全部面容肅立坐在上首。
大殿外,里三層外三層被守的嚴嚴實實,甚至守在外面的弟子都不再是尋常的筑基期弟子,而直接抽調了金丹期的弟子過來。
總之,滿場都寫著莊嚴兩個大字。
宋久久一行七人站在大殿左邊,右邊,則是十來個或遮著頭、或捂著胳膊的熟臉。
以青玉為首,十幾個人看著宋久久一行七人目光都在噴火。
而最主要的,則是怒視宋久久。
別看這人如今一副出塵的仙子模樣,之前,就數她打的最狠!
而上首地劍宗的四名元嬰期長老,則是心底或多或少的有些尷尬。
一個時辰之前,有弟子上報地劍宗的數百名弟子全部在城內被人狠揍,原本以為是大陸又出了什么十惡不赦之輩。
地劍宗甚至出動了不少金丹期弟子以及一位元嬰期的長老去城內拿人。
結果現在……
地劍宗的四位元嬰期長老看著被“捉拿”回來的宋久久七人。
雙雙陷入了沉默當中。
七個……
不對,五個筑基期修士,還有兩個煉氣期的修士?
揍地劍宗數百弟子?
去隔壁地法宗找七個金丹期的弟子,都不敢這么吹。
而且,傳回來的消息說,這幾人是今日剛從東北大陸通過傳送大陣來的地劍城。
也就是說,極大的可能是地音宗、地療宗的弟子。
“……”臉更黑了。
“青玉,到底怎么回事?”上首,地劍宗宗主黑著臉發問。
早知如此,他還不如直接不管。
數百個打七個,還沒打過。
地劍宗還大張旗鼓將人帶了回來,更甚至如此嚴陣以待?
這么丟人的事情,傳出去,隔壁地法宗那些個老頭做夢都能笑醒。
旁邊另外幾個長老臉色同樣不好看,但都沒說話。
青玉則是完全不知道他們心中所想,不只是他,他旁邊的十來個弟子想的都是:有人撐腰了!
所以,聽到掌門劍霄真人的問話,青玉一手捂著自己的頭,一手指著對面的宋久久便開始哭訴:“掌門,就是他們,公然在地劍城內行兇,猖狂至極!!!”
語帶憤怒,神情激憤,猖狂至極四個字更是擲地有聲。
話落,他旁邊一樣身上帶傷的弟子們紛紛點頭。
“是啊,掌門!”
“這也太不把我們地劍宗放在眼里了!”
“求掌門與諸位長老為弟子們做主!”
說著,更是齊齊沖著上首的四位元嬰期的修士行了地劍宗的弟子禮。
而上首,四人臉色又難看了幾分。
心中,更是不約而同的決定從明日起,對這些弟子的訓練務必要再嚴厲幾分。
打架輸掉的懲罰也得再重上幾分。
但眼下,既然人已經帶回來了,該處理的還是要繼續處理。
然而,劍霄真人還沒開口,底下以莫一刀、小紅為首,雙方已經吵了起來。
“我們公然行兇?不是你一言不發先拔的劍?”
“若不是小爺我躲得快,現在我還能站在這里?怎么,在地劍城,地劍宗的弟子就不用講理了?要是這樣,那我回了東北大陸,豈不是整個東北大陸都我說了算???”
“看什么看,看什么看,打不過叫人就算了,叫來人打不過竟然還叫抬長輩出來?丟不丟人啊你?”
“就算你們地劍宗的弟子不擅長戰斗,可你們這行為也太讓人失望了。”小白說著,不忘配合的做出一個失望搖頭的動作。
幾人在各自的宗門內也都是被慣著長大的。
所以,即便是如今站在了地劍宗內,對上這般嚴肅的場合,該還嘴的時候依舊不手軟。
一方面是因為幾大宗門之間的關系,另外一方面還是覺得己方有理。
而另一邊,同樣覺得有底氣且己方有理的青玉幾人亦是絲毫不讓。
“我一言不發?若不是你們欲在地劍城行不軌之事,我會拔劍?”
“打不過?有本事你把你腰間儲物袋摘了,我讓你看看什么叫打不過!”
“就是!要不是那法器和符紙,你們能贏?”
己方。
“摘了儲物袋?憑什么?我們身家富裕,我就樂意用法器和符紙砸死你!”
“對啊對啊,不服你也拿靈劍砸死我啊!”
地劍宗方。
“無恥!”
“不要臉!”
“藏頭露尾!”
己方。
“怎么著,不服再打一架啊!”
地劍宗方。
“打就打啊!怕你啊!今天我不把你臉打腫,我就不姓張!”
眼瞅著兩撥人吵吵鬧鬧當中,完全無視上首的幾人就要動手打起來,劍霄真人本就難看的臉色更加難看了幾分。
重重的咳嗽幾聲,然而吵架當中的眾人全然沒有注意到。
只有下方的宋久久在和他對視一眼之后,又漠然的轉移了視線。
劍霄真人:……
“行了,都住嘴。”直到劍霄真人摻雜著靈力的一聲呵斥之后,眼看著就要再次當場動起手來的兩方終于安靜了下來。
“你來說,怎么回事?”而后,劍霄真人沉著臉看向宋久久。
沒有其他原因,主要是因為殿內其余眾人吵得面紅耳赤,只有宋久久和齊樾兩人看起來還稍微冷靜一些,齊樾一副病懨懨的模樣,劍霄真人只能選擇詢問宋久久。
頓時,殿內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的落在了宋久久的身上。
莫名成為了關注點的宋久久:“……”
同樣吵得面紅耳赤的小為:“沒事,久久姐姐你盡管說!”
莫一刀:“就是,實在不行我給我師傅傳信,讓他也過來!他雖然年紀大了點,但是來趟南陸還是可以的。”
小紅:“我給我爹也傳!”
囡囡:“我也有爹!”
宋久久:“……”
關注著他們的其他人:“……”
雖然不合時宜,但她旁邊的齊樾嘴角就是勾起了一抹笑容,而后看向宋久久:“我們傳嗎?”
宋久久:“……”
謝謝你們都準備各自傳信搖爹昂。
上首劍霄真人滿臉黑線,但還是再次開口:“無妨,你盡管直說。”
“雙方打了一架,我們打贏了。”說罷,還沖著劍霄真人點了點頭,示意解釋完了。
劍霄真人:“……”
更無語的是,她絲毫不覺得自己解釋的有什么問題就算了,他旁邊的莫一刀等人更是在宋久久話落之后一臉的理直氣壯:“對,我們贏了。”
著重強調“贏了”兩個字。
說完,不忘斜睨一眼旁邊的青玉等人。
“若不是……”青玉等人一點就著,但還沒說完,就被劍霄真人打斷。
“為什么打架?”
看向的還是宋久久。
再次被全場注視的宋久久微微皺眉,而后,看向了對面的青玉:“我們才出傳送大陣,這位……的劍就直接對我們發起了攻擊。”說著,看向青玉問了一句:“為什么?”
四目相對,青玉理直氣壯:“他們在地劍城行不軌之事!”說著,不忘執弟子禮,看向劍霄真人:“掌門,弟子也是為了地劍城的治安!”
一行七人:???
“我們才到地劍城。”劍霄真人看過來的時候,宋久久再次開口。
言外之意:這人胡說。
隔壁青玉:“那就是你們欲在地劍城行不軌之事。”
這下,不只是宋久久七人,劍霄真人以及他旁邊的三位地劍宗長老同樣沉默了。
其中一位國字臉的威嚴長老皺眉開口:“那他們到底做了還是沒做?”
青玉:“之前沒做,現在做了!”說著,不忘露出自己頭上的傷,以及伸手指了指身后一眾弟子身上的傷。
“……”
囡囡疑惑臉:“你不先動手,會被打?”
前世今生,四十年了,宋久久著實是第一次不知道作何反應。
紅衣女修更為直接:“你覺得我們會打你,所以你先打我們?”
“當然不是,是因為你們……”
“行了。”上首,劍霄真人的臉上已經能滴出墨來。
看著青玉:“現在,我問你答。”
“他們在地劍城,可曾行不軌之事?”說著,又黑著臉加了一句:“和本宗弟子動手之前。”
青玉搖頭。
“你先動的手?”
青玉點頭。
劍霄真人正聲厲色:“執法堂,鍛劍三年。自己去。”
說的明顯便是對青玉的懲罰,而后,又看著他身后的一眾弟子:“還有你們,執法堂,鍛劍一年。其余所有參與的弟子,各自執法堂鍛劍三月。”
這懲罰的輕重宋久久幾人不清楚,但從地劍宗整個過程不偏不倚的態度來看,幾人是能夠接受的。
所以,在聽到劍霄真人對幾人做出的處罰之后,幾人其實也已經沒打算繼續揪著不放。
倒是從頭到尾安安靜靜的齊樾,在青玉依舊不是很服氣的離開之前,突然開口:“這位……師弟,為何會從始至終認為我們欲在地劍城行不軌之事?”
六大宗門往來不少,齊樾喚青玉一聲師弟也算可以。
齊樾聲音不大,但此刻議事大殿內已經安靜了下來,所以他的聲音倒是被眾人準確聽到。
莫一刀幾人同樣看向青玉。
對,憑什么這么認為?
而原本已經準備離開的青玉聽到他的問話之后,本不欲回答,但看到身后本門的十幾個弟子同樣疑惑的看著自己,想了想,還是決定回答他。
所以,青玉轉身看向宋久久幾人的方向,而后,直接準確的指向莫一刀:“你自己看,他這樣像好人嗎?”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落在莫一刀的身上。
錦衣華服,身形挺拔,名門正派的優秀弟子……
可,頭上一個黑色面罩被遮的只剩下五官露在外面。
于是,不只是“敵方”,己方也沉默了。
就連劍霄真人,竟然也有一瞬間覺得青玉似乎也沒有錯?
莫一刀這樣式的,若是放在自己年輕的時候,保不齊也得直接上手。
“像嗎?”旁邊,青玉動情的又問了一句:“哪個好人會是這副模樣?他這樣的,不是欲行不軌之事是什么?”
說著說著,聲音里還帶上了三分委屈,三分憋悶以及四分的倔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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