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那厲光，蘇曦月笑意淺淺依舊。
就在這時，隔壁傳出幾聲女子痛苦的嚎叫，還有男人的打砸聲。
不過這種事情，就是花月樓的常態(tài)，所有人都沒有太多反應，后院的尸體一車車運出，遍體鱗傷的嬌軀就像垃圾一樣倒在黑暗陰渠之中，任之腐朽。
而樓內(nèi)，燈火輝煌。
大家依舊嬉笑如常，眼前的老.鴇也是。
聽得蘇曦月愣頭青的話，紅衣老.鴇一甩繡帕，隨即綻笑，“哎呀，當然有啊，什么倩倩，靚靚，紅紅，只要是客人想要的，就沒有我們這里沒有的。”
臉上雖是笑意滿滿，但那眼神卻透出一絲危險。
威脅，警告！
老.鴇再問一遍，“所以，客人到底想要哪一款？”
蘇曦月嗓音微低，嘴角勾勾，一字字：“我是說，姜，倩，倩。”
紅衣老.鴇眼中的笑意漸漸轉(zhuǎn)涼凝固，緩步退開些，嗓音也恢復正常，“這么看來，客人今天不是來消費，而是來找茬的了？”
女人舉步到窗邊，摘下一朵盆景中的鮮花，“小子，剛到火凰城第一天吧？”
蘇曦月不置可否。
紅衣老.鴇輕嗅鮮花，“難怪不懂規(guī)矩，別說姐姐沒有照顧你，入了咱這春江花月樓，就只有花名沒有姓命，不管你是姜倩倩也好，李倩倩也罷，都死了。”
說著，她一把將手中的鮮花捏爛，變成血一般的漿液。
蘇曦月瞥了瞥，不動聲色，“這世上，沒有什么不可以商量的東西，凡事留點余地。”
她笑笑道，“我也并不想多惹是非，這樣，您開個價。”
畢竟，君子動口不動手。
紅衣老.鴇一聲冷笑，“小子，你當我這是什么地方，容得你討價還價？”
“你若是來消費的，咱花月樓敞開了大門任你挑，但你若是想干點別的，我勸你趁早打消這個念頭，這里可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
這時，紅衣老.鴇忽然上下一掃，眼中泛起了詭異光芒，“不過，瞧你這一身細皮嫩.肉的，實在難得，咱這里有特殊癖好的客人可是不少，我們這接受一人進，一人出……”
那眼中幽幽閃爍的光芒，明顯對蘇曦月打起了鬼主意。
怎么說呢，真是天生麗質(zhì)難自棄，就算是扮作了男裝，都逃不過。
蘇曦月起身，一嘆。
隨即，她反手操起桌上花瓶，對著老.鴇的漂亮腦門就是一下，哐的一聲，直接就開了瓢！
“嘩啦啦——”瓷片崩碎，連聲響亮！
再是一腳，揣得人仰馬翻！
“啊——”
這驚叫也沒引起什么注意。
君子動口不動手，可惜蘇曦月不是君子，是“土匪”，這能動手解決的，就盡量少費口舌了。
一陣轟隆隆，哐當當后，那紅衣老.鴇整個一被蹂.躪過的模樣，頭發(fā)凌亂，嘴角染血，衣衫破碎跟爛布條似的掛在身上。
救命……
她染血的手顫抖著伸出，往外爬。
卻在臨門檻的時候，被后面伸出來的磨爪猛地拖了回去。
蘇曦月抓著老.鴇的頭發(fā)，將她整個后頸提起。
“咳咳——”老.鴇咳血。
怎么回事？
她整個都被打傻了，自己可是一個巔峰圣者，在黑市都叫的響的紅寡婦，活了一兩百歲，今天居然被一個毛頭小子給打的沒有還手之地。
她跟做夢一樣，簡直難以相信。
一下接一下，揍得她連喊人都來不及！
蘇曦月微笑著，提起人，櫻唇湊到老.鴇耳邊，吐氣如蘭，“我的耐心不是那么好，我再問最后一遍，七天前，黑水荊棘嶺外，日暮村江東送來的人，叫姜倩倩，她人在哪？”
“什么姜倩倩。”紅衣老.鴇眸底閃爍不定，咳出一口血，還嘴硬發(fā)狠，“臭小子，你知道自己惹上了什么嗎！”
蘇曦月燦然一笑，“很好，我就喜歡你這種有難度，有挑戰(zhàn)的。”
她咔嚓一手卸了老.鴇的下巴，一腳踹上門。
“哐當！”
“轟隆！”
“嗤拉……”
這刮風下雨，熏烤烙肉……應有盡有，惹得路過的人頻頻回眸。
可以啊，什么人，玩兒得這么激烈，真是讓人大開眼界啊。
但里面的女人，卻只能發(fā)出“唔唔”的悶叫聲。
約莫一盞茶的功夫后，蘇曦月拍拍手，回身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而她腳邊的人，猛一口噴出焦灰，貨真價實的七竅生煙，被打得是鼻青臉腫，滿地找牙。
“有什么想說的了嗎？”蘇曦月喝完一口茶，這才不慌不忙地看去，“想起來什么了嗎？”
“唔唔……”
蘇曦月笑笑，“沒有的話我們可以再聊聊。”
老.鴇看著青年那魔鬼似的笑容，瘋狂戰(zhàn)栗著后縮，瘋狂搖頭，又點頭。
“忘了你不能說話了。”蘇曦月幾步過去，咔嚓一下將她下巴接上。
“我說，我說……”老.鴇此時跟一只受驚的鷓鴣似的。
蘇曦月攤手，“早說就不完了。”
非得瞎折騰這么一通……
“不過，你若敢騙我一個字。”蘇曦月勾唇笑笑，鋒利刀尖沿著她的脖頸游走，輕言細語，“我就拆了你這春江花月樓，還有你，我保證你的每一片骨頭，都喂給不同的妖獸。”
老.鴇又一哆嗦，支支吾吾，“姜倩倩她，她被送，送到了城主府去。”
蘇曦月厲眸一凜，眸帶懷疑。
城主府？
“是真的，我說的都是真的！”紅衣老.鴇咽了口血水，氣虛道，“那丫頭生的俊俏，被城主看中了，要納為二十八房小妾，就在，就在今晚。”
她前腳剛把人送過去，不想后面居然有人找上門來。
蘇曦月來時也在黑市找人打聽過，據(jù)說春江花月樓背后的大人物，就是鳳凰城的城主蔚卓宏，聽得這話，也算是得到了某種證實。
難怪花月樓能夠在黑市橫行霸道，肆無忌憚！
老.鴇一句，“那丫頭是個有福的。”
是享福啊！
“有福？”蘇曦月瞥她一眼，“這樣的福氣不如給你？”
而這蔚卓宏，可就有點來歷了，他流桑大領(lǐng)主最受寵愛的小兒子，天賦卓絕，三百歲便踏入了領(lǐng)主境，如今執(zhí)掌火凰城，算是一方小王霸。
蘇曦月剛踏出房門，老.鴇便一聲怒極厲喊，“來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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