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這小子肯定有鬼!
隨鐘而行,這是李先生定下的規(guī)矩,所以唐寅也和以前一樣,隨著鐘聲上課,隨著鐘聲放堂。
周胖子去上課,他也要上課。
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唐寅走進正堂的茅屋,卻沒看到人。
唐寅搖了搖頭,走出正堂,來到旁邊的房間,推開門。
結(jié)果便看到,李先生正躺在床榻上,呼呼大睡。
整個房間充斥著酒氣,亂糟糟的,酒葫蘆倒在地上,顯然已經(jīng)空了,桌子上散落著一些吃食,到處都是。
唐寅頓時撇了撇嘴角,嘀咕一聲。
“又喝多了!”
隨后,唐寅推開窗戶通風,又將挎包取下來,放在一旁,擼起袖子,開始收拾了起來。
等唐寅收拾完,房間內(nèi),已經(jīng)變得煥然一新。
唐寅看了一眼床榻上的李先生,依舊沒醒,也沒有打擾他。
走到隔壁的正堂,搬了張凳子進來,從包里取出書本,就著窗外的光線,繼續(xù)研讀了起來。
就在唐寅認真研讀書本的時候,李先生卻是突然睜開了眼睛,眼眸中流露出一絲笑意,卻又緩緩閉上了眼睛。
足足過了,大半個時辰,李先生這才起身,伸了個懶腰。
唐寅聽到動靜,連忙收起書本,站起來。
“先生醒了?”
說著,將挎包取了過來,從里面取出一個布袋子。
“包子涼了,我給先生熱熱去!”
說著,便要去茅屋后面的廚房熱包子。
李先生卻是懶洋洋的問道。
“昨日的功課可做完了?”
唐寅連忙將挎包里面的幾張紙取了出來,遞給李先生。
“還先生請過目!”
李先生接過紙張,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后隨意的擺了擺手。
“你去吧!”
唐寅聳了聳肩,跑到后面的廚房,給這個不著調(diào)的先生,熱包子。
等唐寅熱好包子,便看到李先生已經(jīng)坐在正堂,拿著紙張正在認真觀看。
唐寅不由輕輕一笑,這個李先生,平日里不著調(diào),但是涉及到讀書的事情,卻是整個人都顯得不一樣了。
聽到唐寅的腳步聲,李先生抬起頭來,朝著他招了招手。
唐寅端著冒著熱氣的肉包子,放在李先生的面前。
李先生也不客氣,拿起一個拳頭大的肉包子,就咬了一口。
邊吃,還邊教訓唐寅。
“你這篇八股文章,破題立意不足,承題、起股尚可,束股不夠慎重......!”
李先生語氣雖然不善,但是指出的問題卻一針見血,直擊要害。
唐寅微微一笑,也不反駁,認真聽著,還提筆將他指出的問題用心記下來。
自從分家之后,唐寅便從張夫子那里退了學,歸在李夫子門下。
李先生卻是比較特立獨行,只教他練字和八股文,其他的一概不管,然而,唐寅心里知道,李先生的高度,可不是張夫子能比的。
科舉最重八股,他這也算是對癥下藥,因材施教,專攻重點,不像張夫子,教授學生之時,東一棒子,西一榔頭的。
李先生這一教訓,就是小半個時辰。
唐寅雖然被噴了個狗血淋頭,但是卻樂在其中。
要是平常的少年,被人這么噴,即便不敢反抗,也早就忍受不住,跑路了。
唐寅卻是甘之如飴,一臉笑呵呵呵的,完了,抓起自己的作業(yè),跑到一邊,認真復盤,修改去了。
李先生也不管他,拎著自己的酒葫蘆,晃晃悠悠的出了門,打酒去了。
唐寅見狀,不由提醒道:“先生,喝酒傷身,您老注意身體!”
李先生聞言,頓時板著臉,扭過頭來,看著他不屑道:“你小子,懂什么,快些作文章!”
說著,繼續(xù)出門,朝著鎮(zhèn)上走去。
唐寅不由撇了撇嘴。
“誰還沒個傷心的故事似的!”
遠處卻傳來李先生的詩詞。
“借酒消愁愁更愁,若皆不飲杯中酒,世間佳釀誰共之?”
唐寅聞言,不由一口老血吐出來。
“娘的,老子勸你保重身體,你丫卻是擔心美酒沒人喝?”
對于李先生的心事,唐寅看在眼里。
但是李先生不說,他也從來不問。
兩人就這么保持著默契。
......
等李先生打酒回來,學堂已經(jīng)放了堂,到了午休時間。
李先生嫻熟的搬了張?zhí)梢纬鰜恚厦嬉惶桑缓笥崎e的喝著酒,目光卻朝著石橋看去。
石橋上,一如既往的熱鬧。
只見兩名少年,隔橋而立。
茅屋這一頭,便是唐寅。
對面,則是一位年歲差不多的少年,正是唐寅曾經(jīng)的同窗,云棲鎮(zhèn)大戶少爺,許十里。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許少爺便跟唐寅干上了,但凡新學了一點知識,就要在唐寅面前嘚瑟。
唐寅也不慣著他,當場啪啪打臉。
一來二去,便形成了這種的對決。
只要時機合適,兩人都會在石橋相會,從最初的背《三字經(jīng)》《千字文》《百家姓》,到如今的吟詩作對,釋義八股。
這也形成了學堂的學子們,為數(shù)不多的娛樂活動之一。
只不過,作為少爺,許十里的支持者眾多,幾乎整個學堂的學子和蒙童,都是他的支持者。
而唐寅這邊,就只有一個可憐的朱胖子。
“小虎,弄他,我支持你!”
周胖子瞪著眼睛,撂下狠話,就離開了石橋,走到一邊。
對面許十里的支持者,也紛紛給他加油,然后退到一旁。
等無關人員離開。
許十里這才上前兩步,先是帥氣的撩撥了一下鬢邊的發(fā)絲,斜著眼,看著唐寅。
“唐小虎,本公子,今日定教你,敗走而回!”
唐寅微微一笑。
“廢話少說,今日怎么個比法,劃下道來!”
許十里傲嬌的一抬下巴。
“今日你我比試背誦《論語.子罕篇》如何?”
唐寅聞言,不由一愣。
四書五經(jīng)乃是讀書人必讀的書,但凡志在科舉的讀書人,背誦課本,那是最基礎的東西。
多年苦讀,唐寅早就將四書五經(jīng)背下來了。
然而,許十里卻是拿這個來作為比試題目。
周圍的圍觀學子聞言,紛紛臉露疑惑之色。
兩人對決多年,許十里從來沒贏過,這次看許十里信心十足,還以為憋了什么大招。
沒想到就是背課文?
不過唐寅卻不這么看,許十里雖然有些傻逼,但是交手多年,雙方知根知底,他不可能出這么簡單的題。
“這小子肯定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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