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7章 大儒辯經(jīng)
雙方各自退開,金陵知府,捂著腦袋破口大罵。
“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呂子章卻是不住的喊著。
“宗老,此事與本官無干啊......!”
那些讀書人則是緊張的盯著出現(xiàn)的暗衛(wèi),生怕這些惡棍丘八,不講武德,動起手來,吾命便要休矣!
好在,暗衛(wèi)過來后,也只是將他們分開,持刀而立,并未做過分的舉動。
外圍吃瓜的百姓,也連連后退,膽子小的,轉(zhuǎn)頭就跑。
當(dāng)然也有頭鐵的,比如宗澤。
宗老終于從悶棍中清醒了過來,頂著頭上的大包,排眾而出,冷哼喝道。
“你們這些狗番子,老夫就在這里,有種來殺了老夫......!”
老家伙一聲腰桿一挺,大有“有種來殺,看是你的刀硬,還是我的頭鐵”的感覺。
身后的讀書人,頓時受到了感染,眼神中紛紛透露出一種堅韌。
王朝和馬漢,自然不會理他,指揮著暗衛(wèi),維持現(xiàn)場秩序。
呂子章見狀,卻是抖了起來,在隨從的攙扶下,大步走了出來,頤指氣使的朝著暗衛(wèi)喝道。
“你們的官長是誰,讓他來見我,”
“這里都是讀書人,誰讓你們來的?”
“若是傷了宗老,小心本官扒了你們的皮!”
面對呂子章的二連問,沒一人回答。
呂子章不由得有些惱羞成怒。
暗衛(wèi)對百姓,雖然牛叉,但是真正的官員面前,還是收斂的。
然而,他堂堂一介禮部尚書,奉旨巡撫江省,這些暗衛(wèi),竟然敢不給他面子?
呂子章正要發(fā)作,那宗澤卻是冷笑一聲。
“呂子章,你少貓哭耗子假慈悲,”
“老夫不吃你這一套!”
呂子章聞言,不由苦著臉。
這老夫子,怎么就認定自己的是壞人了呢?
呂子章哭喪著臉。
“宗老,呂某是站你這一邊的呀!”
宗澤聞言,沉聲喝道。
“既然如此,那你便將年兄給放了!”
呂子章聞言,不由一臉疑惑。
“桐廬書院的年老?”
宗澤冷哼一聲。
“你少裝蒜,昨夜,你江浙總督府的人,將年兄緝拿下獄,”
“今日若是不給老夫一個交代,老夫便是死,也要上京城,彈劾你們!”
呂子章聽到這話,不由一驚。
桐廬書院雖然比不上白鹿書院,但是在江南,那也是名校。
院長年大有,和宗澤是好友,兩人都是士林中的大儒,能夠和莊墨寒比肩的人物。
呂子章雖然是吏部尚書,但是在讀書人中的威望,是不如三人的。
這也是他,處處忍讓的原因。
若是得罪了他們,沒得惹來一身騷,還要被敗壞名聲,他在朝中,本就日子不好過,再失了清譽,那這輩子就完蛋啦。
呂子章正要插手詢問,轉(zhuǎn)念一想,卻又是一驚。
昨日議事后,莊墨寒給了李令月一份名單,難道上面就有年大有的名字?
臥槽,姓莊的連年大有都抓?
什么意思?
要和江南讀書人決裂?
就在呂子章心思急轉(zhuǎn)的時候,一道渾厚的大笑聲傳來。
“哎呀呀,宗兄,多年不見,脾氣還是這么爆啊!”
宗澤聞言,臉色一變,立馬尋聲望去。
只見莊墨寒在一隊暗衛(wèi)的護衛(wèi)下,朝著這邊而來。
宗澤見狀,頓時就斯巴達了,渾身顫抖著,跳起來指著莊墨寒破口大罵起來。
“姓莊的狗賊,你還敢出來?”
莊墨寒嘿嘿一笑。
“宗兄,老夫以禮待你,你這可不是待人之道!”
宗澤冷笑一聲。
“禮?”
“汝仗勢欺人,捉拿無辜之人,你還配講禮嗎?”
莊墨寒聞言,也不生氣,輕笑一聲。
“年大有,慫恿學(xué)子,帶頭鬧事,老夫抓他下獄,有何不可?”
宗澤聽到這話,更是惱怒。
“你這小人,給陛下進讒言,籌辦什么官學(xué),勞民傷財,攪亂天下,不過是為一己之私,”
“虧你還是圣學(xué)門徒,老夫羞與你這等人為伍!”
莊墨寒搖了搖頭。
“籌建官學(xué),惠及萬民,如何勞民傷財,攪亂天下了?”
宗澤聞言,頓時紅著眼睛怒道。
“官學(xué)若普及天下,且不說,耗費銀錢,”
“汝慫恿陛下辦官學(xué),讓所有百姓,放下農(nóng)桑,都來讀書,荒廢了農(nóng)業(yè),豈不是天下大亂乎?”
宗澤的理論,雖然牽強,但是卻也有些道理。
身邊的學(xué)子們,頓時連連點頭。
士農(nóng)工商,組成了整個社會的結(jié)構(gòu),若所有人都成了士,那誰來種地,誰來經(jīng)商?
不遠處,吃瓜的百姓,都不住的點頭。
唐寅見狀,不由覺得有些悲哀。
天佑皇帝和莊墨寒籌辦官學(xué),本意雖然是想打破壟斷,但是也給了普通百姓一次出頭的機會。
他們竟然認可宗澤的話,只能說封建社會,奴性不是那么容易去掉的。
莊墨寒對此,顯然早有準備,卻也不著急,悠悠的說道。
“宗兄,誰言讀書就一定要放棄農(nóng)桑?”
“耕讀傳家,你沒聽過?”
此言一出,學(xué)子和百姓們,頓時又是眼前一亮。
是啊,誰說讀書了,就不能干農(nóng)活的?
可以邊讀書,邊種田嘛!
一時間,所有人看向莊墨寒的眼神,也開始有了變化。
呂子章看著侃侃而談的莊墨寒,頓時遍體生寒。
莊墨寒引起眾怒,這才讓朝廷官員,有了可乘之機,將他派來。
然而,看今日的局勢,莊墨寒顯然早就有了應(yīng)付之法,卻隱忍不發(fā)。
回想起,今日種種,自己雖然是局外人,但是好像才是最慘的那一個。
呂子章隱隱有一種,不好的預(yù)感。
兩人的辯論,看似正常,其實就是對官學(xué)的辯駁。
兩位都是士林大儒,這場辯經(jīng)。
莊墨寒贏了,官學(xué)將在讀書人中間,暢通無阻,若是輸了,將再難推行。
想到這里,呂子章看向宗澤的目光充滿了期待。
只有莊墨寒輸?shù)难濕枚疾皇#麉巫诱虏庞谐鲱^的機會。
宗澤不愧是大儒,眾人被莊墨寒的理論給鎮(zhèn)住,他卻是能夠看到這里面的漏洞。
宗澤沉思片刻之后,抬起頭來,輕笑一聲。
“耕讀傳家?”
“你以為讀書就只是蒙學(xué)嗎?”
“讀書科舉,耗時,費書,筆墨紙硯,這些都是銀子,”
“就算你的官學(xué),能夠免費蒙學(xué),又有多少人能承擔(dān)的起?”
“須知,多少人家,為了讀書科舉,家破人亡?”
“難道你莊墨寒,見的還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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