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薛明!
湯宗看著他,心中一動,假裝眉頭緊皺,猶豫片刻,嘆聲道,“杭州府的兇犯沒有被抓到,皇上懷疑是他私放。”
說完沉默幾息,“月娥,你且不要著急,老爺我正在想辦法,在行一定會沒事的。”
“那車大哥會不會被他們......被他們抓住呀。”月娥沒有得到肯定的答復,心亂如麻,哪里聽他的,焦急詢問。篳趣閣
湯宗點頭,“在行又不是兇犯,自然不會逃,被抓是肯定的事。”
月娥聞言大驚失色,跪下道,“老爺,求您救救車大哥......”
“在行在我三年,我自然要全力救他。”湯宗將她扶起,臉現難色,“可這是皇上下的旨意,想要救他就得給皇上說出一番道理來。”
他看著月娥,“月娥,刺駕案真正的兇手逃跑,皇上震怒,難免會懷疑在行,而想要他無事,就得消除皇上的疑心,找到能抓到真兇的法子。“
“那......那老爺可有法子?”月娥用袖子擦擦臉上淚珠,急忙問道。
湯宗沒有說話,嘆了口氣,慢慢轉身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伸手拿起一旁的茶杯,攥在手里。
只是這手,多少有些輕輕顫抖。
“月娥,你說實話,去鎮江府查驗尸體的那天,到底發生了什么?”他問道。
月娥一滯,“老爺,我......”
......
辰時,車在行被押送到了錦衣衛,紀綱正在等他,見他進來,站起身來,哈哈笑道,“小子,高官厚祿邀你來我錦衣衛,你不來,現在來了,卻是這般光景,你可曾后悔?”
車在行雖然被綁著,卻是直挺挺站在堂中央,“我要見我家大人!”
“跪下!”趙鐸大喝,伸腳踢他膝蓋,車在行硬抗一下,第二下沒抗住,卻也只是半跪下來。
對于紀綱,前事種種,車在行與他不對付,死活都是不愿意跪著見的,意思一下也不行。
一旁的錦衣衛見狀,正要動手強行讓他跪下,紀綱擺擺手,“罷了,這小子的這股子勁這輩子是改不了了。”
趙鐸等人退后,車在行半跪下來的一條腿又站直起來。
“你要見你家湯大人?”紀綱來到他身前,笑吟吟道,“你可知道,你此去杭州府,沒有抓到那王清源,你自己成了欽犯,你家大人也是招致滿朝彈劾,他縱然有手段,怕是也未料到如此,你要是能這般輕易見到他,我們錦衣衛也不用這閑工夫出城抓你。”
他說完輕聲一笑,“說吧,那假冒的王清源是不是你放走的?”
“你胡說什么!”車在行瞪眼。
這話一出口,趙鐸立刻就要上前,可又被紀綱伸手攔住,他看著車在行,“小子,你我多少也算有點交情,若是換了旁人,單憑你這一句話,在這錦衣衛,就得脫一層皮,你可聽清楚了,是皇上下旨抓你的,你若再胡言亂語可就是犯上了。”
車在行聞言冷靜下來,“自查出那王清源是假冒,我家大人擔心再出變故,便要我去往杭州府找陳瑄陳總兵先行捉拿王清源,奈何他卻先行逃跑,我協助陳總兵找尋幾日也沒有線索,只得回來稟告,怎么就成了私放兇犯?”
但是紀綱似乎壓根就沒有心思聽,笑了笑道,“哦,原來是這樣,關押進北鎮撫司詔獄!”
趙鐸驚訝,趕忙問道,“指揮使,皇上不是讓咱們先行審問嗎?”
紀綱看著他,“你以為剛才本指揮使是在干什么?”
這居然就算審過了!
趙鐸狐疑,心說如此審問如何向皇上交差,但也不敢多問,“是。”
紀綱看著車在行,突然笑出聲來,“你呀你,你到底是真的愣頭青還是非這池中之物?!”
說完轉頭叮囑趙鐸道,“若非湯大人,我也沒這么快官復原職,好歹得給他點面子。”
這是讓趙鐸不要為難車在行,他自是明白,“是,指揮使放心。”
這天夜里,已至凌晨丑時,刑部大牢。
當日護送暹羅使團來京的浙江按察使司千戶陳大柱正在牢房角落里蜷縮著身子睡覺,一個全身只露出雙眼的黑衣人悄無聲息摸索進來,站在牢門外仔細觀察幾下,從懷里拿出一枚寒光閃閃的飛鏢,仍向了陳大柱。
“鐺!”
一把繡春刀斜刺里飛來,擋開了飛鏢,紀綱哈哈大笑,背手從黑暗中走出來,“你這來的也太晚了些,老子等你多日了!”
......
寅時,天色尚黑,但是湯府的門卻被敲的啪啪直響。
管家湯福來到書房外,焦急道,“老爺,老爺,錦衣衛指揮使在外邊敲門!”
“紀綱?”湯宗吃驚,急忙起身,開門卻見湯福、玄武以及月娥都在門外等候。
玄武臉色驚恐,急切問道,“爹,聽說車評事已經被錦衣衛抓進了北鎮撫司詔獄,現在紀綱又來府上,難道是......”
湯宗不等他說完,拍了拍他肩膀,“玄武,你們不要害怕,且回房去。”轉而吩咐湯福,“開門,請紀指揮使進來。”
湯福稱是,打開門,紀綱大踏步笑著走了進來,“湯大人睡的挺香嘛,這半天才開門。”
玄武趕忙上前幾步,擋在湯宗身前,“休要傷害我爹!”
紀綱哈哈笑道,“傷害你爹?哈哈......你爹現在可是我的大恩人,不,簡直是再造父母,我看誰敢傷害他?!”
玄武等人一滯,回頭疑惑地看向湯宗。
湯宗上下觀察紀綱,“看樣子,人抓到了?”
“抓到了!”紀綱笑道。
湯宗聞言欣喜,立刻對玄武和月娥道,“你們回去!”
玄武見紀綱這樣子,也不像是來抓人的,心中稍安,帶著月娥一道離開。
湯宗與紀綱進了書房,剛坐下,湯宗便立刻問道,”到底是誰?”
“湯大人這次怕是猜不到了吧?”紀綱故作神秘,“是薛明!”
“是他?!”湯宗驚訝不已。
“就是他!”紀綱眉飛色舞,“隱藏在錦衣衛里的居然是薛明,這可是條大魚,可是立大功了!”
“看來陸大有和普密蓬地死與他脫不了干系。”湯宗卻好似壓根沒有聽見,站起身來,皺著眉頭邊思索邊道,“可這就奇怪了,一個北鎮撫司左鎮撫使,堂堂四品,備受皇上信任,他為什么要做如此忤逆之事呢?”
“誰說不是呢?”紀綱大辣辣回應,也不知道湯宗是自言自語還是在問他。
湯宗回頭看著他,“既然錦衣衛的內賊已經抓獲,紀指揮使為何不去立刻稟告皇上,反而來了湯某這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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