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真實身份

船只往湖心亭而去，那里，有新建的畫舫，名為：如玉坊。

洛夕瑤到碧亭湖旁的時候，墨天霖便見到了停放在一旁的馬車，他勾了勾唇，示意洛夕瑤看過去。

“那便是七弟的馬車，想來七弟也是去往了如玉坊。”

墨天霖聽聞了洛夕瑤在儲秀宮時，便與楚云璃交好。

所以才會好奇墨天耀的去向，畢竟方才，宮門口可是只留下了吳靈兒一人。

洛夕瑤喜出望外，“太好了，那一會兒豈不是又能遇上了。”墨天霖點了點頭，“嗯，走吧。”

墨天霖牽著洛夕瑤走至停泊在旁的另一艘船只，緩緩的行駛向如玉坊。

船只在湖心亭旁停泊住，墨天耀先上了如玉坊，伸出手來，欲要將楚云璃跟墨天香拉上如玉坊。

楚云璃張了張口，剛想說不用勞煩的時候，墨天香卻快一步的將楚云璃的手放在了墨天耀的掌心。

掌心的溫度傳來，楚云璃還有一瞬的恍惚。

墨天耀將楚云璃的手握緊，將她拉上了如玉坊。

隨后似是在自言自語，“這么暖和的天，你的手竟如此冰寒。”

墨天耀簡直無法想象，都說女人似水。

可是即便是手涼，那也該是冬天嚴寒倒還說的過去，如今已是初夏，很是暖和，她的手，竟冰寒的滲人。

楚云璃卻無所謂的笑了笑，“自幼便如此，早便習慣了。”

她越是無所謂，墨天耀的心中便越是難受。

究竟是受了多少苦，才造就了如今的淡然。

他真的，很想要去探知。

墨天耀顧著跟楚云璃說話，卻忽略了墨天香還待在小船上。

墨天香一跺腳，“皇兄，你可不要有了嫂子，便不要妹妹了。我還沒上去呢！”

她撅著嘴巴，甚是可愛。

墨天耀忙伸出手，將墨天香拉了上來。

墨天香嘴里還嘟囔著道：“男人果真是有了媳婦兒便眼中再無其他人了，唉！可憐的我呦……”

墨天耀直接在墨天香額頭彈了一記爆粟，“出門在外，謹言慎行。”

墨天香吃疼的齜牙咧嘴，伸手不斷的揉搓著被墨天耀彈中的地方，“知道了。”

墨天耀領著楚云璃跟墨天香進了如玉坊，便有侍者熱情招待。

一位女侍見到墨天耀，簡直小心臟撲通撲通跳個不停，她道：“公子，請問是要欣賞歌舞，還是吟詩作畫？”

墨天香蹙了蹙眉，“歌舞有何好看，你們這兒如玉坊就沒有什么有特色的東西嗎？”

墨天香素來不喜觀看載歌載舞，于她而言。

若說彈琴，這世間怕是沒有人的琴音能比她嫂嫂楚云璃彈得更好的了。

至于跳舞？

墨天香更是沒有興趣觀看了，若是有那個時間耐心去看別人跳舞，還不如去舞刀弄劍，騎馬射擊，亦或是遠走他鄉觀賞景致來的痛快。一位徐娘半老，卻濃妝艷抹的鴇娘走了過來，只見她滿臉堆笑，將手中的絹帕一甩，“幾位客官里邊請～甭管是詩詞歌賦，還是鶯歌燕舞，只要是客官有需要，我如玉坊都能滿足客官。”

“鶯歌燕舞什么的就算了吧，來點文藝的。”墨天香很霸氣的說道。

鴇娘很是熱情道：“好勒，客官請往里走，右轉。”

三人按照鴇娘所指的路，來到一處寬敞的大堂。

大堂內，許多文人雅士正在書寫詩詞，亦或是作畫。

尚有歌姬在彈奏樂曲。

聲音婉轉。

墨天香蹙眉，“這是誰在唱曲兒，唱的這么哀傷，讓人聽了心情都會變差。”

楚云璃卻是認真的聽著曲調。“這是前朝時期宮中貴妃所譜的曲子，雖然哀傷，能夠彈唱其中韻味之人少之又少，此人的功底倒是不賴。”

這是楚云璃對此歌姬的點評。

墨天耀聽著楚云璃的話，不可置否的點了點頭。

“啊？嫂嫂你居然對一個歌姬的點評如此之高啊。哎呀，反正我也聽不懂這唱的什么意思。”墨天香說著，又快步的往前走了幾步，來到一個畫架前。

只見畫架上畫著一個身著紅衣的美人兒，美人坐在一棵海棠樹下，懷中抱著一把琵琶，“哇，這人真美。我瞧著倒跟嫂嫂長得好像。只是嫂嫂當日撫琴是穿白衣，這人穿著紅衣。”

美人只露出半張臉，另外半張臉卻被琵琶遮住。

楚云璃看向畫中美人兒，身子竟不由自主的有些顫抖。

“這是……”

楚云璃沒有說出口。

可是那畫中與她長得幾乎一模一樣的美人兒，正是她的娘親！

墨天耀似是察覺出楚云璃的不對勁，“怎么了？”

楚云璃搖了搖頭。

此時一位身著灰袍的中年男人上前解釋道：“姑娘看著年輕，許是不認得此人。此人乃是風華絕代的鎮國將軍府唯一的千金。想當年，才女之名，冠絕國都。只可惜……紅顏薄命，突然就得了疫癥去世了，真是天妒英才啊！可惜……可惜……”

墨天香點頭，“這樣啊。”

楚云璃聽后卻是震驚的后退了一步。鎮國將軍府唯一的千金……

她只知她娘的身份不簡單，只是娘親從未提及過她的娘家何處，只是在想念家人的時候偷偷抹眼淚。

她知道她娘很有才華，卻不知，竟冠絕國都！

墨天耀伸手拉過楚云璃的胳膊，“你怎么了？”

楚云璃還是搖頭，她忍不住上前詢問道：“不知此人可是名喚蕭璇？”

中年男人點頭，“正是蕭璇，沒想到姑娘年紀輕輕竟已聽過蕭璇之名。看來蕭璇當年的風采，真是家喻戶曉啊。”

中年男人打量著楚云璃，又道：“還真別說，你與那蕭璇長得還真是有幾分相像。可是有何淵源？”

楚云璃輕笑，“不過是兒時聽過鄰居講幾句罷了。不知這蕭璇在哪年得了疫癥？”

男人想了想，“好像是元道五年時，鎮國將軍府對外宣稱蕭璇小姐故去。可是傷了眾多男子的心啊。”

看男人一副惋惜模樣，想來當年必是蕭璇的追求者之一。

楚云璃的臉色更是蒼白了起來。

元道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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