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談生意
林國棟嘆了口氣。
幾次欲言又止,可最終卻什么都沒有說,只是悶頭抽著煙。
這次妻子火急火燎的把齊清諾喊回來。
他本以為是兒子生病,把女兒喊回來,是幫忙照顧兒子的。
可沒有想到,妻子竟然打的是讓她捐腎的主意。
林尋和林璃是同卵同胞的龍鳳胎。
林璃的腎臟,才是跟林尋最匹配的。
可妻子卻不舍得讓小女兒少一顆腎。
才把大女兒喊回來,讓她捐一顆腎給林尋。
巧合的是,齊清諾的腎偏偏跟兒子還匹配上了。
齊清諾雖然不是他親生的,可卻是他養(yǎng)大的。
又怎么可能會沒有感情?
可齊清諾明知道妻子打的什么主意,卻還是答應了捐腎。
這讓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妻子如此偏心。
讓他都覺得太過分了。
可手心手背都是肉。
任何人都有理由去阻止這件事。
唯有他,卻沒有任何的立場。
畢竟,林璃才是他的親生女兒啊。
齊清諾看著埋頭一個勁抽煙的養(yǎng)父,已經(jīng)白了一大半的頭發(fā)。
心里生出一絲憐憫之意。
這個家里,也就養(yǎng)父對她是真心疼愛。
不過卻被老媽給拿捏的死死的,就連對她好,也要偷偷摸摸的。
老媽是她親媽不假。
可卻因為親爹的緣故,打小就不待見她。
雖然不至于虐待,但偏心卻是顯而易見的。
這也是她大學畢業(yè)后,說什么也不愿意回來的緣故。
這個家,讓她感到太壓抑了。
這次捐腎,就當是償還老媽的生恩,和養(yǎng)父的養(yǎng)育之情吧。
從此以后,各自安好。
嗡嗡嗡。
口袋里手機瘋狂的震動著。
齊清諾掏出手機看了看,見是夏沫的來電。
沖著養(yǎng)父點頭示意一下,快走走到樓道里去接電話。
也不知道說了些什么,等她回來時,眼圈紅紅的。
林國棟心里很不是滋味,咬著牙輕聲道:“小諾,這對你太不公平了,你走吧,走的遠遠的,再也不要回來了。”
齊清諾微微一愣,認真的看著養(yǎng)父:“爸,我其實一直很想問您一個問題。”
“你問。”
林國棟習慣性的去摸口袋掏煙。
自從兒子生病后,他的煙癮是越來越大了。
齊清諾伸手捂住他掏煙的手:“爸,少抽點,對身體不好。”
就是這么一句話,讓林國棟險些淚崩。
嘴唇哆嗦著,半天說不出話來。
可手,卻從口袋里收了回來。
良久,才眼睛微微泛紅的點著頭:“好,我知道,以后我會少抽點的。”
“爸,您后悔過嗎?關于林昭。”
齊清諾緊盯著他的眼睛。
聽到林昭的名字,林國棟整個人如遭雷噬,身體瞬間石化。
“當年,你明知道是我媽把他遺棄的,可你為什么故作不知,還要責怪林昭?”
齊清諾見他這個樣子,心里有些不忍,可還是狠下心來繼續(xù)追問。
她總覺得,林國棟心里是很愛林昭這個兒子的。
有一次,她半夜起來上廁所,曾見他拿著一張照片,坐在客廳里悄悄的抹眼淚。
在好奇心的驅使下,她趁著養(yǎng)父不在家。
偷偷溜進他臥室,翻了半天,才找到那張被藏的很好的照片。
而照片上,赫然正是林昭。
“你媽怎么可能會故意遺棄他,都是他自己貪玩才跑丟的,還怕我責怪他故意推卸責任,誣陷你媽。”
林國棟很快就恢復了正常,滿臉慍怒之色:“小小年紀就不學好,長大了還得了?
既然我教育不好他,就讓他奶奶去教育他好了。”
可他那微微顫抖的手,卻出賣了他此刻的言不由衷。
齊清諾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實在想不明白,他究竟在忌憚什么?
忌憚老媽?
老媽的性格是比較強勢。
可說到底,也不過是個普通的女人罷了。
至于讓養(yǎng)父這么忌憚嗎?
“你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提起這個逆子來了?難道你見過他?”
林國棟明顯不想繼續(xù)這個話題,可還是忍不住想要知道林昭的近況。
“機緣巧合下見過兩次。”
齊清諾云淡風輕的一語帶過。
“他……額,對了,剛才誰給你打的電話?是公司有事嗎?”
林國棟極為生硬的轉移著話題。
齊清諾心里暗自好笑。
讓你嘴硬,心里肯定癢的跟貓抓了似的吧?
我就不說,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時候。
“不是,是我的一個閨蜜,打電話問我什么時候回去。”
“額,我還以為你公司有事,喊你回去呢。”
“年底了,公司也沒什么事,剛好我今年年假沒休,這次專門請了年假回來的。”
……
龍角山深處。
一名須發(fā)皆白,身穿臟兮兮的黑袍,頭發(fā)亂如雞窩的老者,正席地而坐,閉目養(yǎng)神。
五名黑袍面具人如同侍衛(wèi)般,呈拱衛(wèi)之勢,將他圍在正中。
簌簌!
雜亂的草叢中傳來一陣輕微的聲響。
老者猛然睜開眼睛,渾濁的老眼里閃過一縷駭人的精光。
小黑馱著斗篷人和昏迷的蘇慕橙,緩緩的出現(xiàn)在視野當中。
“成了?”
老者眸中閃過一抹喜色。
“成了。”
斗篷人拍了拍小黑的腦袋,停在老者身前三米之外。
老者眸中閃過一抹隱晦的兇戾之色,臉上卻堆滿了笑容:“麻姑,這次能成事,老夫也出力不少,你該怎么感謝老夫?”
“你想我怎么感謝?”
麻姑似乎早有所料,語氣極為淡然。
老者目光貪婪的緊盯著小黑:“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你這條黑蟒,體內含有上古吞天蟒的血脈吧?”
“小黑可是我的心肝寶貝,你換個條件吧。”
麻姑語氣里罕有的露出激動之色。
“我又沒說要你的小黑,我只是想要借它研究一段時間而已。”
老者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黃牙。
“研究?”
麻姑微微有些動容:“聽說你們黑魔教,掌握了古生物復生的技術,難道傳言是真的?”
“怎么可能?就算是神仙下凡,也不可能讓古生物復生。”
老者搖頭否認,可隨即露出志得意滿之色:“不過,傳言也并非全虛,雖然我們做不到讓古生物復生,可卻能夠讓體內蘊含有古生物血脈的生物,覺醒部分上古生物的血脈之力。”
麻姑渾身一顫,激動的問道:“你借我的小黑研究,就是想要激活它的血脈?”
“不錯。”
老者自得的點了點頭:“借你的小黑研究一段時間,到時候還你一條覺醒部分吞天蟒能力的小黑,這筆交易如何?”
“可以。”
麻姑毫不猶豫的立刻答應下來。
小黑是她用秘術,并常年以自身的精血養(yǎng)大的,早就和她精神相連,算是她的蛇蠱。
所以,她并不擔心黑魔教會言而無信,有借無還。
“好,麻姑是個痛快人,那就這么愉快的決定了。”
老者心愿得償,無心久留,迫不及待的想要把小黑帶回去。
“等一下。”
麻姑突然喊住了他。
“還有何事?”
老者不解的看著她。
麻姑看著那五具黑袍面具人,眼底閃過一抹垂涎之色:“開個價吧,這些鐵尸我要了。”
老者皺起眉頭,語氣也冷了下來:“你知道我們煉制一具鐵尸要付出多少心血和代價嗎?”
“我不知道,我也沒必要知道,我只知道,這世間萬物都有自己的價格。”
麻姑一副財大氣粗的模樣:“你開個價啊,興許我能買的起呢?”
老者用審視的目光打量著她。
良久,嘴角才勾起一抹玩味兒的弧度:“我要你手里的女娃呢?”
“不行,這女娃我還有大用。”
麻姑毫不猶豫的斷然拒絕。
她費盡千辛萬苦,還不惜跟黑魔教做交易。
付出了巨大的代價,才拿下了蘇慕橙。
又怎么可能會拱手相讓。
“那你說說,能出什么價格?”
老者見她不似作偽,好像是真想要買鐵尸,表情也變的認真起來。
黑魔教這些年銷聲匿跡,花費了海量的資金,投入到古生物血脈覺醒的研究當中。
做研究是為了什么?
不就是為了掙錢嘛。
可做研究,就是個無底洞。
導致現(xiàn)在的黑魔教,非常非常的缺錢。
也正是因為如此,魔鴉法王才會不惜以身犯險,拋頭露面接活去賺錢。
可沒想到,錢還沒掙到,他就被紅海給拿下了。
有了這個前車之鑒,其他教眾再也不敢輕易的拋頭露面。
若是麻姑真出的起價格,達成這次交易。
為教中籌集到繼續(xù)做研究的資金。
那他黑鴉法王,可就算是立了頭功了。
“一千萬一具,五具五千萬。”
麻姑試探性的開個價格。
黑鴉法王臉色陰沉下去,滿臉憤然的道:“你是在開玩笑嗎?既然你如此沒有誠意,老夫就告辭了。”
“別急啊,談生意,不就是漫天要價,落地還錢嗎?”
麻姑卻不緊不慢的道:“你要是覺得價格不合適,咱們還可以再談嘛。”
“麻姑,你搞清楚,是你要買我的鐵尸,不是我求著你買。”
黑鴉法王滿臉不屑的冷笑:“五千萬,只夠煉制一具鐵尸的成本罷了。”
麻姑悚然色變,她想過鐵尸會很貴,但沒有想到竟然這么貴。
光是一具鐵尸的成本,竟然就要五千萬。
可她哪里知道,黑鴉法王此刻心里已經(jīng)樂開了花。
煉制鐵尸,只是要花費不少時間和精力罷了。
至于成本?
尸體是現(xiàn)殺的,哪來的什么成本?
非要說有成本,那就是煉制尸體的藥物需要花點錢罷了。
但滿打滿算,煉制五具鐵尸,加起來也不會超過十萬塊。
一千萬一具,他們已經(jīng)賺大發(fā)了。
之所以故作憤怒,不過是想要利益最大化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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