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yī)院。
科科出院了。
陸幸川和林也接的他。
林也沒將人送回福利院，他想領(lǐng)養(yǎng)了科科。
但他現(xiàn)在還未滿三十，法律手續(xù)辦不下來，只能和院長商議，代管科科。
正逢寒假結(jié)束，他將科科送去了江城最好的學(xué)校念書。
傍晚。
林也在家里做菜，陸幸川開車去接科科回家。他在門口等待放學(xué)的時候，一抹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
他蹙眉望向金發(fā)的夏燦。
夏燦謀殺養(yǎng)父母一事，國外的警方根據(jù)所提供的信息已核實其為故意殺人，兩國警方交涉后，江城警方表示會配合追捕。
自從追捕文書正式下達(dá)后，夏燦一直未曾露過面。
現(xiàn)在卻忽然出現(xiàn)在學(xué)校門口。
陸幸川的眸中的警惕之色漸濃。
“你怎么在這？”
陸幸川冷著嗓音問。
“能在旁邊的咖啡廳聊聊嗎？就十分鐘。”
夏燦指了指學(xué)校對面的咖啡廳。
“我想沒有這個必要。”
陸幸川淡淡道。
“我會去自首。”夏燦苦笑一下。
“我只是想和你說說話……”他的嗓音有些啞。
他只是想看看林也的“正確答案”。
“我們之間并沒有什么好說的。”
陸幸川與夏燦并不熟絡(luò)，夏燦又屢次離間他和林也的關(guān)系。
還親手殺死了養(yǎng)父母。
他對夏燦，實在是沒有什么好感。
夏燦望著陸幸川，胸腔里的苦澀與自嘲悉數(shù)掛在了唇角上。
放學(xué)的鈴聲壓過了夏燦低啞的笑聲。
科科望著陸幸川，一路狂奔的撲入他的懷中，“陸哥哥！”
他用軟乎乎的臉剮蹭著陸幸川的衣服，陸幸川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
科科從他懷中出來時，這才注意到不遠(yuǎn)處的夏燦。
“夏哥哥。”科科邁著步子朝夏燦走過去。
陸幸川想叫住科科，但話涌到唇邊的時候，他又咽了回去。
夏燦蹲下身體，朝著科科伸出了手。
他將科科抱在懷中，問了他許多話。
問他在這上學(xué)開不開心？
有沒有交到好朋友？
晚上幾點睡覺？
學(xué)校食堂中午吃什么？
科科有問必答。
聽話乖巧極了。
夏燦摸了摸他的腦袋，以示嘉獎。
他抬眸看了眼陸幸川，繼續(xù)問科科：“那你喜歡陸哥哥還是喜歡夏哥哥？”
科科思考的很認(rèn)真。
“我都喜歡！”稚嫩的童聲澄澈極了。
夏燦揉了揉他的小手，沒再為難他。
“夏哥哥要走了，以后會想哥哥嗎？”夏燦親了親科科的臉。
“會的，科科一定會想哥哥的。”
科科堅定的點頭。
夏燦沒答，只覺得眼睛有些酸。
恍惚間，記憶中的那張臉在眼前重疊交錯。
他被領(lǐng)養(yǎng)離開福利院的那天，沒和林也告別。
那天他做了錯事，不敢面對林也。
今天，他依舊沒能林也告別。
他也做了錯事。
他松開科科，笑著將人交還給了陸幸川。
夏燦失魂落魄著朝警局的方向走了，離開時忘了和科科打招呼。
他從前都會和科科說再見的。
說了再見，就會再見。
科科有些急的朝夏燦跑去，他伸手拉住了夏燦的手，輕輕地晃了晃，似在撒嬌。
“夏哥哥還沒說再見呢！”
“再見，科科。”
夏燦笑的明媚。
…………
陸幸川將科科帶回了家。
回家時，林也已經(jīng)做好飯菜了。
他見陸幸川情緒不高漲，帶科科回房間問了一番才知道夏燦的事。
吃完飯后，他正準(zhǔn)備大哄一番。
陸幸川卻像是個沒事人一樣，和科科在沙發(fā)上探討動畫片。
陸幸川：“先看這個，這個六點更新，那個得六點半。”
科科：“哥哥，我不想看動畫片。”
陸幸川眼神堅定，“你想看！”
這么小的小屁孩怎么可能不想看動畫片？
科科搖頭，“科科不想看動畫片，科科喜歡看破案的！”
陸幸川立馬把科科的作業(yè)拿出來，攤好放到他面前。
“做你的作業(yè)吧。”
科科：……
他埋頭寫作業(yè)，陸幸川在旁邊看動畫片看的不亦樂乎。
林也望著沙發(fā)上的二人：…………
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誰更大？
晚上。
睡覺的時候，科科是一個人睡的。
陸幸川和林也睡。
冬天已經(jīng)過去了，但林也越穿越多。
陸幸川從浴室出來的時候，輕睨著穿的嚴(yán)實的林也。
看著林也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異類。
“很冷嗎？”
陸幸川有些困惑。
林也：“有點。”
其實不冷。
但他虛。
陸幸川沒說話，他掀開被角，剛在林也身邊躺下的時候，林也下意識就往里頭挪了挪。
陸幸川：“……？”
很好。
十分鐘后。
林也從床上挪到了沙發(fā)上。
他被趕出來了……
林也蜷縮著身體，心里哭唧唧。
夜晚的風(fēng)都沒他的心涼。
聽見響動的科科從房間里出來，望著一臉悲痛的林也有些不解。
“哥哥，你怎么……”
“噓，哥哥生性愛睡沙發(fā)。”
林也打斷他，擺擺手讓科科趕緊回去睡覺。
倏的，一道涼薄的嗓音從不遠(yuǎn)處飄來。
“那這個星期都睡沙發(fā)吧。”
林也聞聲望去，陸幸川正靠在門邊，手中拿著他的枕頭。
“祖宗……”
他剛要說話。
一個枕頭迎面丟到林也的臉上。
他之后的話被蒙在了枕頭里。
林也：………？
完蛋。
為了面子把“幸福”作沒了？
他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腰上。
仰天長嗷，“林也，你糊涂啊！”
…………
次日。
林也醒來的時候，別墅里已經(jīng)沒有陸幸川和科科的人影了。他在看見了一串鑰匙和兩張便利貼。
這串鑰匙是他之前工作室的鑰匙。
鑰匙旁邊還放著一盤黑乎乎的東西，焦感十足，整塊東西硬邦邦的。
看不出來是什么東西。
但很顯然是陸幸川做的“愛心早餐”。
餐盤旁邊貼著兩張便利貼。
是陸幸川的字跡。
——吃了早餐再去上班吧。
——林也，你會成為最好的心理咨詢師。我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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