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 山海大雜燴(32)
淮水水宮確實沒什么地道洞口之類的可以進去,諾大的宮殿除了大門就是小門,但都有人把守。
魏苻失望了一秒,又鼓舞道:“沒事,咱們可以變化外貌偷溜進去救人。”
猛猛有點擔憂,“這行嗎?萬一被無支祁識破了呢?”
“這么多門,無支祁不可能每個門口都過去看一眼的,而且他現在受傷了,對我們來說這是一個機會。”
魏苻說著開始分配任務了,“這樣,大禹和其它人在岸上設下埋伏等著,我和武池潛入水中,如果有緊急情況,我就用千里傳音,夸父你和猛猛協助大家在岸上吸引無支祁的注意。”
“吸引注意?”猛猛一副牙疼的表情,“以無支祁的實力,你確定我們是去吸引注意不是尋死?”
“無支祁被天成九轉鑌鐵束縛了大部分靈力,做不到以一敵百了,你們可以試試他,我和武池趁機去救人,等庚辰得救了,再出水偷襲無支祁。”魏苻一臉洋洋得意,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
“放心吧,無支祁法力大減,我們仨聯手天下無敵,一定能將無支祁擒下的。”魏苻興致勃勃的說。
對于她莫名其妙的自信,武池瞟了她一眼果斷拒絕然后化身成龜,腦袋縮回到龜殼里了。
“……”眾人。
魏苻咳嗽了兩聲,對大禹道:“這樣,我們先去探探情況吧,大禹你帶上其他人在岸上等著我們。”
大禹思索幾秒,對魏苻道:“女妭
,你們此去小心,如有異常,就千里傳音,我們先跑路,等有機會再回來救你們。”
“……”魏苻。
看大禹的表情魏苻也知道他覺得她去擒拿無支祁可能不太可靠。
但魏苻不管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她還是抱著武池飛到了淮水,跳了下去。
入水的那一刻武池化作人形,面無表情的從她雙手跳了下去。
魏苻差點兒抱不住他,落地后才埋怨,“你下次要化形能不能快點?”
武池閉上眼,聲音淡淡道:“別出聲,小心驚動了他們。”
“是那些蝦兵蟹將?”魏苻也警惕的看了一眼周圍,什么都沒有,只有漂浮的水草和閃閃發光的珊瑚水晶。
前面不遠處就是淮水水宮,金碧輝煌,白玉為階玉為珠,珠聯玉璧,奢華大氣。
淮水的水草長的很茂盛,水宮外面還有不少假山高的珊瑚,魏苻和武池就躲藏在外頭,見大門口有重兵把守。
“這怎么過去呢?”魏苻看著大門口,眨巴眨巴眼,在心里想法子。
“過來。”
武池見她虎頭虎腦的伸出腦袋探,擰著眉喚她過去。
魏苻回頭,見武池朝另一處走了,方向儼然是后門的位置。
魏苻跟上去,“你不是說水宮沒有什么暗門嗎?”
“沒有,但水牢需要時常用水草清理,以防止牢房的螃蟹和蚌精之類在里頭產子。”武池邊說邊走到后門不遠處的假山珊瑚處。
他轉身,對魏苻道:“在這兒等著,來人
了就打暈了,別等靠近后門才動手。”
魏苻點頭,又問:“那你干什么?”
魏苻話剛出口,武池就化作烏龜趴在了地上,腦袋縮進龜殼里了。
魏苻只聽到他化形前的最后一句,“進去了先去找龍女。”
“……”魏苻。
什么時候了還睡,就不能把一切都解決了再睡嗎?
魏苻蛋疼的揉了揉臉,呼了一口氣,然后躲在珊瑚處目不轉睛的盯著,看什么時候來人。
果然如武池所說,沒過一會兒不遠處游來了兩個蝦兵蟹將,手上拿著一大塊水草,飄飄然的,很是柔順的樣子,倆人朝著后門的方向去。
魏苻見此,先是對后門的守衛施了個障眼法,又用了定身法將倆游來的蝦兵蟹將定住了。
將倆兵定住后,魏苻接過水草,用一根化作分身變作另一個蝦兵,隨后敲了敲武池的龜殼,“武池,我進去了,有什么狀況你可得及時來幫我啊。”
武池探出龜腦袋,木木的看了他一眼,眼神疲憊卻帶著嫌棄。
魏苻努努嘴,也不管他了,抱著水草帶著分身一起去了后門。
應該是慣例,守門的倆蝦兵蟹將沒多詢問就拿叉子在魏苻抱著的水草上叉了兩下,有幾次還戳中了她的手。
魏苻刺撓一下,忍著疼,面無表情的抱著水草進去了。
我屮艸芔茻,疼死老娘了!
魏苻抱著水草順利進了水宮,她揉了揉手,在心里吐槽了兩句就開始找人。
她只徘徊在水牢,可轉
悠了半天魏苻也沒見到庚辰和玄策的身影,她納悶了。
怪了,庚辰和玄策沒被關進牢里,那去了哪兒呢?
魏苻心累的揉了一把臉,又想起武池的交代。
“進去后,先去找龍女。”
龍女?
龍女指的是無支祁的老婆宵明嗎?
那宵明又在何處?是無支祁的內室?
魏苻只得走一趟水宮的后院,由于不清楚宵明的住處,她一路上變化了多次。
從水牢開始換了多個身份,最后才找到了宵明住的燭光殿。
宵明住的地方很貴氣,珠光寶氣的,但更多的,她房間里有不少人間的小玩意兒,還有一個巨大的蚌殼床,上面鋪上了多層柔軟的棉被毛毯。
地上擺放著許多凡間孩童用的玩具,最多的就是木頭。
這應該是無支祁從凡間盜或者搶來的吧。
魏苻猜測。
魏苻這次變化的身軀是宵明的侍女,服侍她用藥的。
宵明懷孕了,她和無支祁此前已經有了三個孩子,現在又有了。
魏苻也不知道孩子是哪個,她是聽熬藥的侍女們說的,三位公子都被帶去淮水下游的領地學習管事了。
無支祁是淮水水君,他的兒子就類似于太子,將來家產都是分給他們的。
宵明只管著寶應湖的事,但她現在懷孕了,沒法辦事,就回了水宮養胎。
無支祁受傷回來后,宵明擔憂去前殿看了,估計要一會兒才能回來。
魏苻等了半天,終于見到被侍女簇擁著回來的宵明,她穿著深紫色
銹金絲牡丹裙,梳著飛仙髻,發上冠著鑲嵌翠玉珠寶的頭冠,雙耳戴著兩根小小的玉石掛墜,貴氣逼人。
宵明生的很美,是那種柔和又不驚艷的美,最惹眼的是那雙晶亮的星眸。一雙眸子生得像是玉石般清澈明亮,望過來的時候帶著暖暖的善意。
魏苻低垂下眸,等著宵明進屋。
宵明是獨自一人進來的,她揮退了所有人,一副很疲憊的樣子。
魏苻也看得出她臉上的疲倦,不知道是因為懷孕還是傷心,她的眼圈紅紅的,感覺是剛哭過。
魏苻將藥遞了上去,低頭:“夫人,該用藥了,您看上去面色越發不好了。”
宵明一愣,起身拿起一面石磨的鏡子照了照,忽然苦笑起來,語氣艱澀的說:“連你都看出來了,又怎么能瞞得過他呢。”
魏苻心知她口中的他指的是誰,她思索片刻道:“夫人和大王兩心相許,夫人是為大王憂心,大王又何嘗不是為了夫人呢。”
宵明坐在貝殼床上,凄凄嘆道:“我勸不動他,他要是為我好,怎能將老祖宗抓來,這條路越走越危險,他怎么就是不明白。”
宵明大概是情緒激動了,又咳嗽了起來,魏苻立刻放下藥,將帕子遞了過去。
宵明接過帕子捂住又咳了咳,柳眉微蹙,面色更加白了。
她本來就白,現在更是白的嚇人,唇瓣沒有一絲血色。
魏苻看宵明的身體狀況很不對勁,感覺像是患上了什么重病。
但她是龍女,比凡人健康多了才對,又怎會患上病呢?
魏苻也不知道該不該管,武池讓她來找宵明無非是為了救庚辰她們,但宵明看樣子和無支祁關系很好,也很擔心他,她能愿意幫助她嗎?
想了一會兒,魏苻又道:“夫人可還記得當初是怎么嫁給大王的?”
宵明恩了一聲,望向她,又扯了扯蒼白的唇,有氣無力的笑了笑:“都是過去的事了,你怎么忽然提起這事?”
“夫人的身子是那時傷著的吧,雖然從未聽人說起過,但龍王以前帶兒女來淮水時,聽人說夫人也是挺好玩的,那時比誰都康健,怎么沒幾年就……”
魏苻說著又跪下,“夫人別惱,奴婢就是不解,多嘴了幾句。”
宵明沒有發火,讓她起身。
待她站直后,宵明眸光溫和的看著她,溫著聲音道:“和你說說也罷,都是過去的劫罷了。”
宵明氣若游絲的,沒有說太長的故事,是簡短的挑重點說,魏苻根據她的話又回憶起武池管家老龜的話,將無支祁的生平一點一點拼湊出來了。
無支祁降生于淮水,自小沒有見過父母親人,淮水周邊的山妖野怪就是他的親朋好友。他也沒有讀過書,但又喜歡竄到人間去偷師學藝,久而久之,他也能念叨幾句大道理。
無支祁自小就很能打,稍長大些,和周圍的妖怪劃界定領地,凡有鬧事找茬的,就不免和對方干一架。
可以說,無支
祁很長一段時間都在和各種各樣的妖怪因爭奪領地而打起來。
他也的確是天生戰斗的料,方圓百里的妖怪沒一個沒挨過他揍的,但他做事有度,恩怨分明,久而久之,在淮水有了不小的名望。
宵明是洪澤龍王的十六女,生的既不是最大也不是最小的,性子又孤僻不愛說話,在族里算個小透明。
有一回跟著龍王赴宴,不樂意待在宴席里,自己跑出去玩,誤打誤撞闖入了無支祁的領地。
無支祁看她是個女孩,也沒有對她動手,但他的出場方式太嚇人,把宵明嚇壞了,她哪見過這陣仗,嚇哭了。
無支祁就齜牙咧嘴讓她別哭,宵明控制不住哭個不停,最后無支祁沒辦法了,就在那兒抓耳撓腮,就差跪下喊她姑奶奶了。
或許是見無支祁的確沒惡意,宵明才收了淚和他攀談起來,說自己不是有意闖入他的領地的。
無支祁是妖,宵明這個龍女年紀也不大,倆人就像凡人的青年男女,青澀又懵懂的互相介紹。
相遇有點不堪,但感情相處融洽,算是超越種族的自由戀愛。
但壞就壞在,宵明的婚事洪澤龍王早就有了主。
宵明成年后再次來淮水赴宴,這次宴席上,很不妙,淮水上游的千年河蚌看上了宵明。
蚌族和龍族有姻親不是什么少見多怪的事,洪澤龍王的妃子,宵明的母親就是蚌精。
宵明如初綻的花,那蚌妖迫不及待就想折枝,宵明不肯
,就從洪澤湖那里逃了出來,龍王知道了下令搜查,同時淮水的那蚌王也吩咐人找。
宵明失蹤的那段時間就躲在無支祁那里,她不想回去,無支祁也不愿意讓她嫁給那蚌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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