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1章 我要他功敗垂成(27)
“皇上,馬蜂筑巢一般都在樹上,箐嬪宮里又沒有樹,怎么會無緣無故鬧馬蜂嗎?何況皇后娘娘前不久才吩咐人過來把儲秀宮多余的花都清干凈了,若發現什么早發現了,可也沒有說有這么大的馬蜂窩啊。”衛慧妃思路清晰。
她不僅針對儲秀宮鬧蜂的事提出疑問還疑惑忽然啞然無聲的鸞靈。
“箐嬪向來飲食清淡,上回她來臣妾宮里,臣妾備了些酸辣魚她一點不碰,說受不了葷腥,若不是辛辣之物引起的嗓子不舒服,還能有什么緣故使她無法發聲呢?”
“說來,嬪妾記得太子殿下生辰宴后箐嬪就說嗓子有點兒難受,嬪妾當時還以為她酒喝多了辣嗓子,還勸她回去喝點兒清涼的潤潤嗓。”怡嬪也想起什么站出來道。
聽到衛慧妃和怡嬪都想要讓季文淵徹查的樣子,魏苻開始無腦惡毒人設,她滿不在乎的說:“這有什么?箐嬪不喜辛辣,可宴席上的酒水是又苦又澀的,她喝下去不舒服不也是常事?”
衛慧妃面色發冷的瞟了她一眼:“若說是酒水,但太子生辰宴上婉嬪喝的也不比箐嬪少,她就沒事,偏就是箐嬪先是嗓子壞掉,后儲秀宮鬧蜂她被蟄還發不出聲差點兒死了,這未免太巧合了。”
“因人而異罷了。”魏苻面露不耐,“再說世上巧合的事多了,偏箐嬪就不行了?”
怡嬪冷笑,“貴妃娘娘不知,這巧合太多反而會讓人覺得
是否是有人有意為之。”
“箐嬪宮里早前就有鬧過蛇,鬧過蜂又有什么大驚小怪的?”魏苻皺眉,有發怒的跡象,眸光森冷的來回在衛慧妃和怡嬪身上流轉:“慧妃和怡嬪也太多心了,夏日蛇蟲出沒本就尋常,若哪個宮里出點什么事都要翻天覆地查一遍那還讓不讓人安生了?”
“貴妃娘娘,如今箐嬪有孕,嬪妾等也只是為她腹中的皇嗣著想,怎么貴妃娘娘一再阻攔堵咱們的口,還是說貴妃娘娘怕查出點什么?”怡嬪眼中含著冷光不卑不亢道。
“你說什么?”魏苻凝眉,很不高興的看著怡嬪,“你這話的意思是想說本宮私下動了什么手腳害怕被查出來嗎?”
她激動的樣子直接導致季文淵的懷疑,他的面色很快沉了下來。
在場的妃嬪心里無語,她這么急著辯解不就證明就是她干的嗎?
“嬪妾不敢。”怡嬪神態自若道:“嬪妾可沒有指名道姓,幕后那人是誰查了才知道,貴妃娘娘又何必著急駁斥嬪妾呢?”
魏苻給了她一記眼刀,忽然發覺什么,轉頭見季文淵正神色復雜的看著她。
魏苻面上作慌亂狀,“皇上這般看著臣妾,可是疑心臣妾?”
“朕記得,你宮里也鬧了蛇?”季文淵沒有說懷疑她,倒是提及另一件事。
魏苻面容委屈,“臣妾宮里是鬧了蛇,但那是在箐嬪之后鬧的,這夏日暑天的有蛇也不是怪事啊。”
“皇上,臣妾
聽說貴妃娘娘宮里鬧蛇抓了快一籠子,這宮里頭即便滿宮都鬧蛇也不至這么多呀,倒不像是憑空竄出來的,像是有人刻意養的。”衛慧妃繼續添一把火。
“本宮宮里花多不行嗎?”魏苻虎著臉反駁,“再說箐嬪宮里那日鬧蛇不也抓了一大堆嗎?憑什么本宮就不行?你是懷疑本宮私下養蛇嚇箐嬪嗎?”
“臣妾并無此意,貴妃娘娘可別吃心。”衛慧妃不忍再看魏苻,怕她的智商傳染給她。
季文淵目光幽幽的看著魏苻,薄唇抿了下,雖不發聲,但此刻的沉默更讓人緊張。
魏苻面露緊張的拉著季文淵的袖子眼中蓄淚,“皇上這么看著臣妾,是真疑心臣妾對箐嬪下毒手嗎?”
“朕沒有這么說。”季文淵聲線低沉,拉著她的手拍了拍,“婉兒啊,朕知道你本性不壞,就是嬌縱了些,箐嬪同你一般相貌那就是有緣,你又怎會害她?”
魏苻露出感動的表情,眼淚汪汪的看著他:“臣妾就知道皇上相信臣妾,臣妾此生無憾了。”
在場的妃嬪都快被魏苻惡心死了,一時間無語凝噎。
“皇上。”有孕的淑嬪站出來行禮,語氣不冷不熱,“即便不查,嬪妾以為箐嬪如今有孕,更要好好注意宮里的飲食,身邊伺候的人也該多幾個細心的,免的真出了什么事后悔也來不及了。”
“皇上若不放心,臣妾稍后帶人把儲秀宮都查找一遍,免得還有漏網之魚
,若之后再讓箐嬪傷著,就是臣妾的過失了。”皇后也開口。
“也好,皇后是后宮之主,這些本就是你該做的。”季文淵看著崔皇后道:“箐嬪有孕,儲秀宮也該多些人盡心伺候,朕不想再看到今日之事重現。”
季文淵在朝政上剛把崔丞相一黨的人下了獄審查,還查出一大堆錯,他對崔皇后本就無情意,但因她賢妻良母從無錯處也并未苛待。
如今朝堂之事因崔丞相煩心,后宮又生風波,季文淵下意識的把這一切的原因歸結在崔皇后掌管后宮不嚴上,開口給她一個敲打提醒。
崔皇后心里酸澀,忍著心里的委屈低眉,“臣妾明白。”
衛慧妃見皇后受委屈,心里很不滿,還不待她繼續爭辯,榻上的鸞靈幽幽轉醒。
可她只能勉強動動嘴,發不出一絲聲響,只痛苦的捂著細長的脖頸滿臉不可置信。
季文淵正待開口,許太醫低頭繼續回稟:“皇上,方才微臣還未說完,箐嬪娘娘的嗓子只怕很難好起來了。”
“鸞靈。”季文淵看她這樣也難過,只握著她的手安慰,看著她滿是傷痕的臉不忍道:“沒事的,你的臉還能恢復的,只要好好養著會好起來的,你現在有孕,千萬不要動氣。”
鸞靈艱難的搖頭,手捂著自己的脖子眼中不明,季文淵很快明白,“放心,你只是吃壞東西,太醫沒說完全治不好,回頭朕讓太醫給你開藥,好好治總會好
的。”
在季文淵的安撫下,鸞靈暫時平復情緒。
隨后季文淵吩咐許太醫開方,許太醫表示要先看過鸞靈所食用的膳食才好對癥下藥。
季文淵吩咐瓊枝將昨夜膳食單子拿上來。
許太醫接過在一旁看了半天,他不明所以,抬頭道:“皇上,微臣看這膳食清淡,只是些膳后糕茶點,并不會引起嗓子失聲啊。”
怡嬪聞言,趁此又提醒道:“皇上,昨夜箐嬪是在太子生辰生辰宴上吃了膳食才說嗓子疼的,嬪妾同她碰上時,她聲音極為細小,嬪妾都快聽不清了。”
瓊枝也反應過來,跪地道:“皇上,今早主子起來時就已快說不出話,勉強出幾個聲也是讓奴婢拿紙寫幾個字去請太醫。”
“今早請來的是蔣太醫,蔣太醫也診不出什么病,只說主子或許是頭一回飲酒受不了這等辛辣才傷了嗓子的。”瓊枝抹了抹淚道。
“皇上,微臣為箐嬪診脈,她雖有孕,但脈象虛浮、沉厄無力,實乃中毒之兆。好在毒性不大,不會危及腹中胎兒,或許這下毒之人下手的劑量不大,又或許是箐嬪食用較少,并未傷及根本,只毀了她的嗓子,令她無法發聲。”許太醫不愧是太醫院之首,又是從前朝后宮混出來的,這一通分析魏苻都要給他點贊了。
季文淵越聽面色越沉,隨即目光轉向魏苻,魏苻一臉不可置信,“皇上不是相信臣妾嗎?這般看著臣妾是何意?臣
妾并未對箐嬪下手啊。”
衛慧妃見魏苻這急著快跳腳的舉動心里更肯定一定是她在背后暗害箐嬪,她繼續道:“皇上,臣妾知不該為此為難皇上,只是箐嬪可憐,竟遭人暗中謀害,還望皇上查明真相,以肅清宮閨。”
魏苻面前強裝委屈含淚看著季文淵不作聲,季文淵斂下眸,后對上榻上鸞靈悲凄的眼神道:“慧妃說的有理,朕會派高顯查清此事,后宮由皇后做主,皇后也該主持公道。”
季文淵答應下來,皇后也道:“臣妾定會查清真相,絕不冤屈任何一個人。”
季文淵輕點頭,又安慰鸞靈好好養胎,后便要擺駕離宮。
季文淵要離開,魏苻也不久留,正欲出門,碰巧見衛慧妃和怡嬪一副要殺人的目光看著她。
魏苻一臉冷漠無情,毫不在意的離開儲秀宮。
回到宮魏苻也不著急,吩咐明月伍仁去辦事。
翌日,魏苻在宮里看書,明月和伍仁一如既往在她面前伺候順便給她匯報清理情況。
伍仁先開的口:“娘娘放心,辦的妥妥當當,保證查不出一絲錯處,皇后娘娘吩咐人清理儲秀宮,奴才讓有來有去把那爛掉枯萎的花都燒了。”
有來有去就是伍仁讓姓董的親戚舉薦的栽花二人組。
“娘娘,那蜂窩奴婢按照娘娘所說,出宮入宮一前一后,讓有來先進的宮,隨后才跟上,他們就是查,也只會查到奴婢攜封家書進出,并無其他。”明月
邊說邊給她奉茶,面上露出得意的笑。
“毒蛇一事,奴婢讓內務府的小李子如實說。”明月。
魏苻接過茶也不急著說話,其實她并不擔心,不管是季文淵還是皇后查下來都只會覺得詭異。
她下在花上的藥粉會讓鸞靈爛臉,而只要兩日藥粉就會讓花爛掉,藥效也隨之減弱隨風而化。
下在鸞靈酒壺中藥粉的也在太子生辰宴結束當晚被清洗掉。
鸞靈從喝下酒水的那一刻就已中毒,季文淵和崔皇后的人就算挖地三尺把鸞靈吃過的東西取出來用銀針挨個試毒也試不出什么來。
她現在還在意一點的就是鸞靈會寫字,即便她今后不能在季文淵耳邊吹耳旁風了但依舊能以書信方式同江珩來往,還是有必要解決這事。
魏苻就等著看能查出什么,但她同時也關心宮外的事,放下茶就問伍仁,“慕宴來信了嗎?”
“慕大人如今幫著查崔丞相衛少將軍等人的案子,忙到夜里也是有的,但娘娘的話大人還是放在心上的,只是……”伍仁為難的說,“大人說,江大人藏在江府的那朵嬌花極少出門,被護得極好,找不到機會下手。”
“那算了。”魏苻也不催著慕宴,先忙活現在,反正只要江珩被猜忌敗落,江府所有攀附的人都會倒臺,這叫樹倒猢猻散。
季文淵讓貼身內侍高顯協助皇后徹查,卻沒想到僅過三天,崔皇后就因太子病重暫停清查,將一切事
交由衛慧妃協理。
聽聞太子病重,季文淵心里擔憂正欲前去坤寧宮看望,正巧高顯查到些蛛絲馬跡回來匯報。
季文淵想起慕婉那日激動的神情,實在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即便他不愿相信為安定后宮也不得不讓高顯去查。
高顯帶來的結果讓季文淵有些意外,慕婉宮里除了那些毒蛇有異樣外再無其他。
其實就算是高顯都有些不可置信,那日看著貴妃那般緊張,沒想到這事真的與她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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