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煙雨惹銅鈴
窗外煙雨惹銅鈴
白桃走進竹屋,屋內簡單溫馨。臥榻旁的窗口掛著一顆風鈴隨著清風叮當作響。
少女將窗掩上后輕輕解下身上僅剩的防護,換上了蘭璃留仙裙,再將配飾風鈴系在腰間。
白桃蓮花小腳行走一步腰間的風鈴便輕輕響起,仿佛少女邊行走時邊笑出盈盈樂聲。
門外的任齊賢輕輕敲了下竹門道:“小白,你好了嗎?”
白桃拿起桌上的龍紋金釵繞著頭發幾圈后用力釵緊道:“哦,好啦。”
“好呀,讓我瞧瞧小白穿得好不好看。”任齊賢說罷,輕輕打開竹門,只見臥榻之側美人如畫,指尖輕輕按了下簪子望著任齊賢淺淺笑道。
“好看嘛?”
“美自是不用說的,只不過你比我想象中的還要美。”
“齊爺過譽了。”
“我從不說假話。”
“齊爺怎么會想到買這件裙裳?”
當時在裁縫鋪的時候,將店里里里外外所有的款式衣裳都看遍了。雖看著很美也十分搭你,可是我總覺得缺了什么。掌柜看我糾結萬分于是拿出他的精品,說是要進貢給王宮公主穿的款式之一,沒曾想今天正好可以用到你身上了!我看了之后也覺得這件衣裳絕對適合你!”
忽然門外傳來一名男子的聲音說道:“是嗎?吾當時見你可不是這樣去做的,反而是打劫了裁縫鋪進貢給王宮公主裝衣裳的馬車……”
白桃和任齊賢聽到聲響回過頭看向門外時,只見那名虬髯客手持碧水寒慢慢走進竹屋,靜靜地注視著他們。
任齊賢笑了一笑道:“貴客到了。”
白桃道:“齊爺認識這位虬髯客嘛?”
虬髯客和任齊賢異口同聲地說道:“豈止認識,還是認識了兩年的同窗。”
白桃不解。
虬髯客從腰間取下鶴紋玉笛道:“桃子,你的玉笛落在我這了。你若還想要就過來拿。”
白桃翻了翻自己緋紅色青衣,發現玉笛不在衣裳里。連忙走到虬髯客跟前道:“我的玉笛子怎么會在你這?”
虬髯客說道:“幾日不見,你便忘了我嗎?”
白桃眨了眨清澈如泉般的眸子,仔細看著虬髯客。虬髯客面上雖滿是細長曲卷的胡須,但皮膚潔白如初雪,細長黛色的吊梢眉微微皺著,那猶如冰雪寒峰般直挺的鼻梁,淺粉色的薄唇像是致命的誘惑仿佛要將白桃連皮帶骨的嚼碎樣。白桃才回憶起前幾日在江南初識的那人——玄虹。
白桃連忙向虬髯客施了揖禮道:“原來是玄虹兄,幾日不見為何面容身材如此粗獷?險些讓桃子一時難以憶起。還以為是追趕來抓桃子的虬髯匪徒。”
任齊賢聽到后邊笑著走到白桃身邊摟著白桃的肩膀對著玄虹說道:“桃子所言極是,好好的玄靈子座下徒不當偏偏做起了虬髯客。”
玄虹無欲與任齊賢爭吵,牽起桃子的手便要往屋外走道:“白老爺和白夫人見你被匪徒擄走擔心非常,你若不想見他們如此著急最好現在便與我走。”
任齊賢見狀連忙也拉住白桃的手道:“可是小白已經跟我約定好要帶我好好游玩江東郡了,做人可不許反悔。小白對吧?”
白桃一向視承諾和誓言如千金,聽到任齊賢說起便駐足了腳看著任齊賢和玄虹道:“齊爺。玄虹兄。”
玄虹見白桃猶豫不決便撒開手道:“若約定比自己的父母還重要的話,那你大可留在這。我走了。”
說完,玄虹就將鶴紋玉笛別在白桃腰間后便一步也不回頭地走出了竹屋。
白桃是個重親情的人,可是對于約定好的事情便不會失約。可是現在卻咬因為親人對自己的擔心和對朋友說出的約定的選擇而舉棋不定。
白桃焦心地伸出卷曲的食指咬在唇邊對著任齊賢道:“齊爺,今天我想可能不能陪你玩了。因為我爹爹和娘親在等我回家呢……”
任齊賢看出白桃的無奈,撫摸了下白桃的額頭笑著說道:“去吧,沒關系。今天說實話也挺晚了。等到明日再玩吧,到時候你可要好好的陪我玩上一整天。下次可不許再反悔了哦!”
白桃聽到后就才釋然,欣喜的輕輕踮起腳尖便往任齊賢顏上蜻蜓點水一吻道:“嗯,謝謝齊爺。明天我一定會陪著你的。”
任齊賢顏上泛起點點緋紅道:“嗯,去吧。記得好好休息。”
白桃點點頭,才放開挽著任齊賢的手臂跑出竹屋追尋玄虹。
……..
綠竹入幽徑,青蘿拂行衣。
白桃順著玄虹走動聲進入蟲鳴鳥語不歇的茂密竹林深處,張開雙手撇開遮擋住視線的竹枝綠葉。向著前方快步前進的玄虹道“玄虹兄,你在哪?我快跟不上你了…等等我…”
可是玄虹的走動聲卻越來越弱,竹林的樹叢也越來越密。白桃也已精疲力盡,只能癱軟的蹲在草叢里道:“玄虹兄,你在哪呀?我聽不到你在哪里了,我好累能不能休息一下…”
可是周遭卻沒有傳來任何回應,只有不時感到的陣陣涼意,卻不是微風的吹拂。
白桃有些害怕,握著腰間的鶴紋玉笛小聲的啜泣著。
忽然從身后伸出一只大而纖長的手撫摸了下白桃的腦袋道:“你這個小傻瓜,走錯路了都不知道。要不是我聽不見你追來的聲音,想必你今夜一定會成林中野獸的晚餐了……”
白桃回過頭見到是走散的玄虹后,連忙抱住他啜泣道:“我也以為今夜一定會成為林間野獸的晚餐了,可是我已經很努力了,可是就是不見你聽不到你。讓桃子惶恐非常。”
玄虹見此有些啼笑皆非地說道:“桃子妹現在才覺得吾好了呀?之前不是很厲害嗎?一直將吾騙得團團轉,還說有心意的女子。想必是在自己說自己的吧……”
白桃收回抱著玄虹肩膀的手擦了擦眼角的淚水道: “桃子不是故意欺瞞玄虹兄的,只是每次出門都是著男裝,一時習慣便沒有改而已。桃子不是故意的……”
玄虹嘴角微微上揚,似笑非笑道:“好啦,舊事莫提,以后不許再欺騙我就是了,懂嗎?”
白桃抽泣一聲道:“桃子再也不會了,請玄虹兄莫要丟下桃子。”
玄虹示意的眨了眨眸子將白桃抱起道:“時間不早了,在這么走下去想必得等明天才能到家了,吾御術飛行帶你回家。你記得抱緊點小心掉到地面摔死。”
白桃點了點頭緊緊抱著玄虹的肩膀道:“嗯。”
玄虹見一切妥當便施展內功原地飛起,直往白桃所指的棲霞城而去。
空中,白桃枕在玄虹的肩膀上問道:“玄虹兄,你跟齊爺認識對嗎?”
“嗯。”
“齊爺說你也是不周山玄靈子的座下徒,也是他的同窗。也是真的嗎?”
“嗯。”
“可是為何坊間傳聞卻從未提及玄靈子大仙有兩位徒兒呢?”
“你總不能勉強一個不喜聲名遠揚的人要像一個跟棋王下過幾下棋就要昭告天下的人一樣吧?”
“玄虹兄說得極是,可是玄虹兄為何不跟桃子說你就是真的白鶴居士呢?”
“我只是不喜歡吵鬧,才騙你。我原以為你也是跟他們一樣的。”
“可是玄虹兄你也做錯了。”
“我做錯了什么?”
“你也不能勉強一個跟你性格截然不同的人得安安靜靜地在你身旁,所以你這么做是不對的。”
“也許我的做法是錯誤的,我會改的。謝謝桃子弟的建議。”
“是桃子妹才對。”
“嗯,桃妹。”
“這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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